實現中國夢的關鍵：科學處理主體力量與領導力量的關系

雷國珍

(中共湖南省委黨校、湖南行政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6)

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一直是中國人民的夢想。為實現這一夢想，中國人民歷經了無數次探索，無數次失敗，無數次奮斗。時值接近圓夢的當下，習近平再次深刻闡述實現中國夢及其圓夢的路徑，在全國引起了巨大反響。中國夢是什么？靠誰來實現中國夢？唯有領導力量——中國共產黨與力量主體——中國人民建立魚水關系，并共同奮斗，中國夢才有實現的可能。

一

如何建立科學的領導者與被領導者的關系是人類歷史中一個必須面對難題。人類從一開始就有領導者和被領導者、統治者和被統治的關系問題。如何解決這一問題，關系社會是否穩定，關系人類進步速度的快慢。當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關系相處和諧時，則社會處在穩定狀態，人類進步就相對快一些；當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關系矛盾尖銳對立時，社會就會出現動蕩局面，人類不僅不能進步，甚至停滯不前或倒退。

中外歷史上許多有識之士對君臣民的關系(用現在的語言來說就是干群關系或黨群關系)有許多深刻的論述?？鬃又赋觯骸懊褚跃秊樾模悦駷楸尽?，荀子形象地說：“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孟子提出了“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民貴君輕”思想。荀子認為“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這些認識深刻地揭示了君民關系，歷史上有作為的皇帝都較好地處理了與人民的關系。

以史為鏡，可知興替。在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中，統治階級與人民群眾矛盾激化并由此引起人民的反抗，成為改朝換代的基本原因。新朝代建立之初，統治階級制定讓步政策，人民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社會也實現穩定。即使在中國歷史上幾位開明皇帝比較重視人民，較長時間實現了社會穩定，推動了社會較快發展，但是他們無法改變改朝換代的周期律。在封建社會里，為什么跳不出周期律？這是因為統治階級與人民的矛盾決定，他們之間的矛盾是相悖而行。

歷史發展到近代，出現了政黨政治。政黨政治是資產階級在反對封建主義的斗爭中發明的。政黨政治是君主政治的對立物。君主政治依靠君臣依附關系控制國家政權，政黨政治依靠政黨的力量取得和控制政權，即以利益和思想的趨同性為基礎的政治集團控制著國家的權力機構。這無疑是巨大進步。

政黨政治的主體是政黨，沒有政黨就談不上政黨政治。資產階級政黨之間的斗爭直接目的是為了爭取選票，深層次的目的還是為了利益。無論是選票還是利益，也面臨處理與人民的關系問題。資產階級政黨從沒有貼上只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標簽，而是宣稱自己是人民利益的代表。但是，縱觀歷史，橫看世界，各種資產階級政黨不論其打著什么旗號，不管其如何自我標榜，它們都是占人口少數的資產階級在政治上的代言人。

馬克思主義一針見血地指出，資產階級政黨與人民不可能建立密切聯系。人民群眾與資產階級政黨有天然的隔閡，這種天然隔閡是馬克思主義論證資本主義必然滅亡的基本依據之一。然而，資產階級與人民群眾之間矛盾的激化有一個漫長過程，而且資產階級又在實踐中不斷調適與人民群眾的關系，這又是馬克思主義提出兩個決不會的原因。

在資產階級與封建地主階級作斗爭的同時，無產階級也開始逐漸覺醒，并組建自己的政黨。馬克思在指導偉大實踐的基礎上創立了科學社會主義，成為指導無產階級斗爭的思想武裝。馬克思主義始終站在科學的立場上，總結人類歷史發展經驗，揭示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充分肯定人民群眾在社會歷史活動中的地位和作用，提出了“人民群眾是社會歷史的創造者”的重要結論。正是這一重要結論，結束了唯心史觀在人類發展觀上的統治地位，為無產階級科學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了科學的世界觀，從根本上解決了“為什么”必須高度重視人民群眾的作用問題。是否承認人民群眾是社會力量之源，是馬克思主義群眾觀同一切剝削階級群眾觀的根本分水嶺。

按照馬克思主義群眾觀，無產階級政黨必須和人民群眾之間建立政治信任關系、利益代表關系和權力共生關系。作為政治信任關系，在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政治視野中，人民群眾是推動社會歷史前進的主人和主體，離開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黨將一事無成；作為利益代表關系，需要和利益是人民群眾推動社會歷史發展的深層動因和原動力，黨只有真正代表和實現人民群眾的根本需要和利益，才能得到人民群眾真心實意的擁護和支持，才能符合社會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作為權力共生關系，國家政權本質上是一種公共權力，共產黨作為執政黨代表人民執掌國家政權，權力來源于人民，必須服務于人民。這是中國共產黨密切聯系人民群眾的理論基礎。

列寧在社會主義實踐中繼承并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群眾觀，提出了黨密切聯系群眾的重要理論：工人階級執政黨只有密切聯系群眾，才能獲取鞏固政權的力量；才能動員和領導群眾開展社會主義建設；脫離群眾是工人階級執政黨最嚴重最可怕的危險之一。原蘇聯共產黨是列寧親手締造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在蘇共的領導下依靠人民群眾取得一個又一個偉大勝利，把蘇聯建設成為唯一能與美國這個超級大國抗衡的國家。上個世紀末，蘇共卻把歷經70 多年艱辛建設起來的蘇聯社會主義事業毀于一旦。導致蘇聯解體的原因很多，但失去人民群眾的擁護是最根本的原因。這一教訓令人深思。

二

中國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強大的國力曾經是中國引以為自豪的資本。然而，由于主客觀原因，進入近代以后，中國落后了。落后就要挨打。中華民族歷經近百年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磨難。

具有光輝傳統的中國人民不甘沉淪。從鴉片戰爭時起中國人民就開始了復興中華民族的偉大夢想。為了夢想，不少仁人志士在思考、在探索、在奮斗。然而，無論是農民階級，還是資產階級都無法實現復興夢。

不能實現這個夢想的原因是復雜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沒有處理領導者與被領導者關系。太平天國雖有廣泛的群眾基礎，但因沒有先進的政黨的領導，提不出科學的革命綱領而夭折；辛亥革命因缺乏深刻的農村變動，得不到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其勝利果實被袁世凱所竊取，雖然推翻了滿清王朝的統治和結束二千多年的封建帝制，但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角度來看，只是邁出第一步，孫中山不能不留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遺囑。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必須有先進的政黨與人民群眾的密切結合，才能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五四運動以后中國人民已經開始覺醒，中國共產黨順應人民的呼喚登上了中國歷史舞臺。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在馬克思主義的群眾觀指導下，中國共產黨科學認識和解決了黨群關系。

一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就是一部密切聯系群眾的歷史。成立之初，盡管黨員人數只有五十多個，但工作重心是向人民群眾宣傳和傳播馬克思主義。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從書齋走向社會，到工人中間去，到農民中間去，做人民的朋友，在全國掀起了工人罷工的高潮。工人罷工所要實現的主要目標是增加工資、實現八小時工作制、改善勞動條件，這就是維護工人的利益。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黨建立了若干革命根據地，在根據地內領導農民進行了土地革命，把地主的土地分給了農民，這就從根本上保障了農民的利益。在抗日戰爭時期，由于民族矛盾成為主要矛盾，黨停止執行土地革命政策，在抗日根據地內實行了廣泛的減租減息政策，用這種辦法降低封建剝削的程度，減輕農民的負擔，還實行了精兵簡政，開展了大生產運動，盡最大可能減輕人民的負擔。解放戰爭時期，在解放區進行了土地改革，保障了農民利益，調動了農民的積極性，在接管大城市的過程中，及時制定了保護民族工商業的政策。這些給廣大人民群眾實實在在的物質利益。在政治上，黨在根據地內建立了人民政權，人民群眾翻身做了主人，由人民群眾廣泛參與民主選舉，這種選舉在幾千年的中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人民群眾真正找到了當家作主的感覺。

中國共產黨不僅在馬克思主義群眾觀的指導下建立了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而且為馬克思主義理論寶庫增添了新的財富，形成一整套群眾理論、群眾路線和群眾工作方法。中國共產黨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作為根本宗旨，把群眾路線當成根本路線，把群眾看作基本依靠力量，把同人民群眾的關系比之為魚水關系，喻之為血肉關系，視之為種子與土地關系。從毛澤東的“人民萬歲”、鄧小平的“我是中國人民的兒子”、江澤民的“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到胡錦濤的“群眾利益無小事”，再到習近平的民本情懷，無不道出黨與人民群眾的深情厚誼和對人民群眾的赤子情懷。正是有了這樣的思想、這樣的情懷，黨才能由小到大、由弱變強，沒有人民群眾的支持，沒有人民群眾的擁護，沒有人民群眾的參與，黨一天也不能生存，更不可能取得一個又一個輝煌勝利。

黨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必須得到人民的呼應。中國人民群眾高度認同中國共產黨。人民群眾聽其言，觀其行。聽其言，就是分析中國共產黨的理論與政策，中國共產黨在民主革命時期的政治綱領就是反對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壓迫，對外求得中華民族的完全解放和國家的完全獨立，對內求得人民大眾的完全解放和建設人民民主，建立統一的新民主主義的共和國；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就是人民群眾普遍認為中國共產黨的路線、方針、政策代表了中國走向現代文明國家的正確方向，它符合中國最大多數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觀其行，就是看中國共產黨幾十年的偉大實踐，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中國民主革命的偉大進程作出了艱苦卓絕的努力，付出了世所罕見的巨大犧牲，表現出了中國歷史上少有的優秀政治品質和優良作風。正是從這個波瀾壯闊的歷史進程中，人民群眾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確實是一個一心為了國家、一心為了中華民族、一心為了人民大眾的政黨，是一個不謀求自己特殊利益的政黨。

由于黨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黨獲得了人民群眾的真心實意的擁護。當革命處在白色恐怖之時，人民群眾掩護黨，使革命的火種能夠保存下來；當革命需要群眾支持時，人民把最后一點糧食送做軍糧，把最后一寸布用做軍鞋，把最后一個子女送進了軍營。黨在人民群眾的支持下迅速壯大。黨在人民的擁護下成為中國唯一的執政黨。

從革命黨到執政黨轉變，這是一個根本性的轉變。對于革命黨而言，任務目標就是奪權，運用的是暴力手段，同時要求有強有力的鐵的紀律，黨員就要沖鋒在前不怕死。中國共產黨給人民群眾許諾是：原來的政權不行，只有共產黨才能使社會更加快速地發展，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能使國家強大。

應該說，黨對人民的許諾在黨成為唯一執政黨后得到了基本兌現。中國共產黨作出了民族解放、國家獨立的承諾，在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得到兌現；中國共產黨，提出的迅速結束戰亂、建立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承諾，在三大改造基本結束時得到兌現；中國共產黨提出了解決溫飽問題、實現小康社會和達到中等國家水平的承諾，在歷經30多年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后得以基本兌現。

毋庸諱言，中國共產黨也曾對形勢作出過錯誤判斷，導致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承諾，如“跑步進入共產主義”，但是，中國共產黨始終是一個勇于承擔歷史重任和政治責任的黨，能夠不斷地糾正自身工作的不足和錯誤，適時調整不恰當的承諾，將社會主義建設重新引向正軌。凡是作出恰當承諾的政黨，就會得到人民的認同，就能夠長久執政；而當政黨無法作出政治承諾或者作出不適當的承諾時，就會失去民心，執政就難以維系。

中國共產黨一定能跳出周期律。當人們提出這個問題時，就不由得想起毛澤東與黃炎培在延安窯洞縱談周期律的情景。黃炎培提問尖銳深刻，毛澤東回答問題科學實在。黃炎培的提問發人深思，毛澤東的回答讓人充滿自信。毛澤東認為，只有依靠人民的力量才能跳出周期律。這是總結歷史經驗得出的科學結論。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規律。

三

長期執政的最大危險是脫離人民群眾。這是總結中外歷史經驗得出的科學結論。為何長期執政的最大危險是脫離人民群眾？原因何在？

長期執政使某些黨員干部滋長官僚主義習氣，產生“當官做老爺”的封建意識，某些黨員干部身上就會滋長看不起群眾的驕傲自滿的情緒，認為自己比群眾高一頭，遇事不愿與群眾商量，喜歡以領導者自居，站在群眾之上發號施令；一些干部受“打江山坐江山”的舊思想的影響，公仆的本色發生了變化，逐漸由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公仆變成了凌駕于群眾之上的老爺，衙門作風盛行，把過多的時間用在文山會海上，很少深入基層，深入群眾，陷入了事務主義和文牘主義的泥坑，脫離實際、脫離群眾的傾向越來越明顯。

長期執政容易滋生和積蓄既得利益者，甚至既得利益集團，產生消極腐敗現象，執了政，掌了權，客觀條件的變化就為某些黨員干部追求個人享樂提供了條件，當有些人看到權利能帶來巨大的物質利益時，為貪圖安逸，追求享受，就會利用手中的權利，撈取個人的特殊利益，以權謀私、貪污受賄。

長期執政滋生和蔓延形式主義，隨著某些黨員干部的世界觀、價值觀的扭曲，為人民服務意識的淡化，為追逐個人名利，贏得上司的賞識，就會搞一些形式主義的花架子，形式主義伴隨著官僚主義而產生，反過來，形式主義又會進一步助長官僚主義，形式主義者貪圖虛名，不務實效，勞民傷財，極易引發群眾的反感，成為執政黨脫離群眾的又一痼疾。

痼疾不除，執政地位難保。世界各國不同政黨模式下的執政黨興衰更替歷史表明，任何執政黨的執政地位都不是與生俱來，也不是一勞永逸，西方資產階級政黨如此，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同樣不能例外。而執政黨被更替的一條鐵律就是脫離群眾、喪失民心。對一個政權或政黨而言，和人民群眾的聯系問題，與人民群眾的關系問題，對人民群眾的態度問題，最終決定這個政黨或政權的前途和命運。脫離群眾必然人亡政息。中國共產黨作為一個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更應該居安思危，汲取歷史教訓，始終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我們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自覺避免陷入脫離群眾的境地與風險，確保黨始終獲得最廣泛最可靠最牢固的群眾基礎和力量源泉。

科學判斷現實生活中的黨群關系及分析影響黨群關系的原因，是新的歷史條件進一步密切黨群關系的出發點。現實中，如果把黨群關系看得太好，容易產生一種飄飄然的感覺，進而忘乎所以；如果把黨群眾關系看得太差，也容易產生另外一種錯覺，從而失去信心。

從理論上分析黨群關系的狀態，黨群關系有四種模式：一是魚水關系，這是最理想的模式。魚離不開水，離開水的魚一刻也不能活。人民群眾是水，黨則是水中魚。黨一刻也離不開人民群眾，黨一旦離開人民群眾必將無法生存。二是蛙水關系。青蛙是兩棲動物，有時需要水，有時不需要水，青蛙在水中活動自如，但青蛙也可以暫時離開水。如果長時間離開水，青蛙也不能長期活下去。問題是，如果青蛙需要水時，就回到水中；不需要水時，就不理會水，長此下去水也會拋棄青蛙而使其失去生存的空間。三是油水關系，油與水在一般情況下還是能夠和平共處，但油的質量輕于水，往往浮在水面，不能也不會與水形成交融關系，一旦遇到適當的條件，油水關系會進一步惡化，造成污染并由此帶來嚴重的后果。四是水火關系，水火關系不相容，黨群關系一旦形成這種關系，黨不僅不能從人民群眾中獲得支持，不能獲得力量，從而失去存在的理由。這種模式是最危險的模式，必須千方百計防止這種狀態的出現。

從總體來看，當前黨群關系是好的或者說是比較好的。具體體現在：第一，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忠實代表的本質屬性沒有變，黨的路線、方針和政策體現了人民的意志，反映人民的根本利益，給廣大人民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第二，作為黨聯系人民群眾的中間環節，即廣大黨員干部為人民服務的情懷沒有變，深入人民群眾的作風沒有變，帶領人民群眾起共同富裕的實踐沒有變；第三，人民群眾對中國共產黨的基本態度沒有變，從中國共產黨九十多年的偉大理論和實踐中，人民群眾得出了中國共產黨可以信賴、可以依靠。這是基本面，也是大趨勢。

毋庸諱言，當前黨群關系喜中有憂。根據調查，我們似可得出結論，從狀況看，黨群關系是魚水關系與油水關系并存的狀態。主要表現：人民群眾對黨的期望值與黨滿足人民群眾要求存在落差；黨對黨員干部密切聯系人民群眾的要求與黨員干部認真落實這一要求存在落差；黨的方針政策制定與黨的方針政策落實存在落差；人民群眾對黨員干部深入群眾的需求與黨員干部深入人民群眾的實際存在落差；等等?？偠灾h的組織和黨員干部浮在上面的多了一些，深入群眾的少了一些；做的表面工夫多了些，讓人民群眾得到實惠少了一些；表演的成份多了一些，實干的內容少了一些。因此一些人民群眾感到一些黨員干部是油，浮在人民群眾之上。這種狀態必須引起高度注意。因為事物總是發展變化的，當浮在水面上的油遇到突發的因素，而使油水關系演化為水火關系。

導致黨群之間油水關系的出現原因非常復雜。

從權力配置看，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體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人民群眾是授權主體，黨和各級領導干部只能在人民授權范圍內行使權力。事實上，各級領導干部掌握了豐富的各類資源及其分配權，有的超出人民授權范圍，各級干部是似乎是利益施舍者，人民群眾則是受惠者。這是一種錯覺，是本末倒置，公仆變為主人，主人變為仆人，這就為領導干部脫離群眾創造制度空間。

從干部任免機制看，盡管我國也實行了選舉制，但更多的是實行任命制，由上級組織對下級干部進行考察和任命。委任制的優點在于，權力集中，責任明確，指揮統一，行動迅速，尤其適合行政首長負責制的要求。但任命制也存在問題，如選人視野窄小，易受人為因素的影響。委任制的實質是由領導決定人選。從而導致一些干部只對上負責，不對下負責，這些人不深入群眾，不深入基層，不深入實際，長此下來，就形成一種風氣，進而影響黨群關系。

從利益多元結構看，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形成了利益多元結構，社會各階層以利益為紐帶發生了深刻變化。單從人民群眾內部來看，其結構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復雜，而改革又是利益大調整，一些部門與單位在制定改革方案和出臺各類政策時，并沒有系統地掌握人民的需求，尤其不了解不同利益群體的需求，從而影響黨在這部分群眾的關系。

從腐敗本質特點看，腐敗的本質就是掌權者利用手中的公共權力謀取私利。領導干部手中的權力能否得到有效的制約和監督，同樣影響到國家和人民的整體利益。中國共產黨執政的政治基礎，從根本上說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和擁護。然而，腐敗是腐敗分子對人民利益的非法占有，是離間黨與人民群眾關系的焦點問題。作為一種權力腐敗，是渙散黨心、離間黨群干群關系、損害黨的形象、降低黨的威望的催化劑，嚴重破壞著黨執政的政治基礎。

中國共產黨要長期執政，要實現復興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必須高度關注脫離人民群眾這一最大危險，特殊警惕潛在的危險轉換為現實的危險，真正出實招、下猛藥解決聯系人民群眾的問題。

實招之一，就是千方百計形成全黨共識。黨與人民群眾的關系密切不密切，不僅關系中國共產黨能否長期執政，而且關系黨的生死存問題。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如果黨都面臨著生死存亡問題，黨員，尤其是黨員干部還不面臨滅頂之災？

實招之二，就是必須從制度的高度解決好聯系人民群眾問題。制度是管總的，管長遠的。在好的制度面前，密切聯系人民群眾的黨員干部必然獲得擁戴和認可；一些不愿聯系人民群眾、沒有真正聯系人民群眾，甚至破壞黨群關系的人必將受到制度的懲處。

實招之三，就是必須從機制上硬約束上解決聯系人民群眾問題。以科學的導向機制引導黨員干部密切聯系人民群眾；以科學的考核機制考察黨員干部密切聯系人民群眾的狀態；以科學的監督機制把黨員干部聯系人民群眾現狀納入掌控之中；以科學的防范機制做到防范于然，把矛盾解決在萌芽狀態。

密切聯系人民群眾是天大的事。現在，黨中央已經深刻認識到這個問題，也做出了戰略部署。每一個黨員，特別是黨員領導干部要把中央的號召變為行動，不能讓黨的好傳統在我們這一代共產黨人手中丟掉，更不能在我們這一代共產黨人手中把脫離人民群眾的潛在危險變為現實危險。

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樣子。既然已經認識到黨群關系事關黨的生死存亡，那么，就應該從現在做起，從小事做起，一舉一動都體現出情為民所系的情懷；一樁一件都反映權為民所用，一時一事都表現出利為民所謀。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當你把人民放在自己心上，人民就會把你放在心上；當人民在你心目中有多重，你在人民心上就有多重。當你對人民的承諾實現，人民就會真正擁護你，支持你，你才會從人民那里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

中國夢是人民的夢，也是中國共產黨的夢。中國夢需要凝聚中國力量。中國力量包括領導者——中國共產黨，也包括力量主體——中國人民。領導者與力量主體的聯合，中國共產黨與人民群眾建立了真正的血肉聯系，中國夢都會就為現實。中國共產黨與人民聯眾血肉相聯，建成小康社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有了真正的力量源泉，中國圓夢的時間就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