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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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明治時期女性茶道教育興起的原因
——從良妻賢母主義角度探析
□楊 陽
以日本明治時期高等女學校中女學生學習茶道的史料為依據,從良妻賢母主義的內涵和時代背景出發,分析茶道和良妻賢母主義的契合點,探析明治時期日本女子教育中茶道興起的原因,并嘗試對此做出評價。
女性;茶道教育;良妻賢母主義
在日本,學習茶道的大多數人都是女性,很多女性將茶道作為興趣愛好和學習行為禮儀的手段。但是,從茶道由中國傳入日本后的發展歷史可以看出,茶道一直都被作為男性社會的文化象征。女子教育中茶道的興起可以追溯到明治時期,最初將茶道引入女子教育中的教育家是跡見花蹊。1875年(明治八年)作為由日本人創辦的首個私立女子學校跡見女學校(之后的跡見學園)在東京創辦,在這所學校中,與國語、漢文、算數、書法、繪畫、裁縫、琴曲、插花等一起,點茶也在開講之初就成為正式科目。[1]這可以說是近代女子教育中在學校的最初的茶道教育。自此茶道不斷出現在高等女學校的課程中,學習茶道的女性數量逐步增加。據里千家的記錄,1913年(大正二年)舉行的夏期講習會中,女性參加者占到了三分之一,而1920年(大正九年)的研習會參加的女性占了大約一半。可以說在大正末期,女性茶道人口超過了男性,茶道人口的重心轉移到了女性。因此,明治時期的女性茶道教育在日本茶道史具有承前啟后的轉折意義。本文的研究目的就在于探討明治時期女性茶道教育興起的原因。
關于明治時期女性茶道教育興起的原因,國內外有很多研究者對此曾做過深入的研究。熊倉功夫在《近代茶道史の研究》中提出,以跡見女學校為代表,高等女學校在學科中積極地引入茶道教育,因此在女性中茶道開始傳播。熊倉功夫認為其原因在于茶道的正座、走路方式等完整的禮儀作法受到了教育者的重視。通過學習茶道,教育者希望女學生掌握一套嚴格的禮儀作法。[2]
與上述觀點不同,谷端昭夫認為在明治維新之后,茶道成為上等社會女性的必須技藝。原因在于上等社會女性通過召開茶會擴大社交面,茶道具有了社交的作用。[3]但是為什么社會要求上等社會的女性在家庭生活之外要擴大社交面,這說明了社會對女學生的什么期許?上述文章中都沒有涉及。
可以發現,無論以上哪種觀點,女學生學習茶道都是以家庭為前提的。培養良好的禮儀是可以造就優美高尚的氣質和溫淑良貞的性情;學習茶道擴大社交則是在輔助自己的丈夫。這一點正好和這個時期日本教育界興起的“賢妻良母主義”不謀而合。而且,賢妻良母主義是日本19世紀末期以來女子教育中非常重要的指導理念,茶道教育也屬于女子教育中的一部分,因此,研究女性茶道教育,就必須研究當時的社會大背景即良妻賢母主義。
與良妻賢母主義結合在一起的研究者是谷晃,在《茶人たちの日本文化史》的“女性和茶道”一節中,提到女性茶道教育的目的在于培養具有良妻賢母氣質的女性,進而實現國家富強。但是為什么茶道教育就符合良妻賢母主義?谷晃只是簡單地說“游樂技藝是女子社會專有的,音樂自不用說,茶道、插花、和歌、俳句、書畫等技藝,在家計的允許范圍之內,不能等閑視之”[4]但是為什么茶道不能被“等閑視之”,茶道的什么特點決定了其是女子社會的專有?谷晃沒有進一步探討。
因此,本研究的意義在于將良妻賢母主義和日本女性茶道教育結合在一起,通過分析良妻賢母主義的背景、內容、特點,結合茶道的思想、禮儀等,以高等女學校中女學生學習茶道的史料為依據,探索明治時期日本女子教育中茶道興起的原因。
從十九世紀末期開始,日本女子教育體制不斷擴充,除了普及的女子初等教育之外,出現了以東京女子學校為代表的女子中等教育,以及都道府縣各級政府主辦的高等女子學校。伴隨著女子教育的不斷發展,以 1899年《高等女子學校令》的頒布為契機,日本確立了良妻賢母主義教育并逐漸向日本全社會滲透。
關于良妻賢母主義的內涵,可以從當時的兩位文部大臣的發言中探知。首先1899年文部大臣樺山資紀在7月召開的地方視學官會議中,闡述高等學校的目的時說:
高等女子學校的教育宗旨在于,使學生具備他日嫁到中流以上家庭后成為賢母良妻所必需的素養。故而在涵養優美高尚的氣質和溫良貞淑的性情的同時,要令其通曉中流以上生活所必需的學術技藝。[5]
樺山資紀之后,繼任的文部大臣菊地大麓進一步發展了良妻賢母的主張。“成為一家之主婦,做良妻賢母是女子的天職”,“要造就善良的國民,必須先有善良的家庭。善良家庭多的國家就繁榮昌盛,不良家庭多的國家就衰落,即家庭是一國之本”。“家庭主婦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女子教育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女子實現這種天職”。[5]
從兩位文部大臣的闡述中,可以發現良妻賢母主義的兩個關鍵點。即培養女子性情和中等以上社會生活所需學術技藝。
那么,茶道教育的哪些特點符合了良妻賢母主義的內涵要求,從而進入了女子學校的課程體系中呢?
下文將從良妻賢母主義的兩個內涵出發,探討茶道被引入女子教育的原因。
良妻賢母主義強調女子性情的培養,認為具備優美高雅的氣質和溫良貞淑的性情是女子成為良妻賢母的必要條件。對于丈夫來講,溫良貞淑的性情可以順從丈夫的意志,維護丈夫在家庭的地位和尊嚴。對于子女來講,氣質和性情直接影響到子女的成長和成才。因此,女子教育家們將培養女子的性情作為良妻賢母主義的重要內容。而茶道的嚴格的上下級制度以及完整的禮法恰好符合了女子性情培養的需要。
(一)茶道的上下級制度
日本是一個重視禮儀的國家,在日本的禮儀中十分重視上下級的關系,茶道的禮法也不例外。雖然茶道信奉的禪宗主張“無”、“本來無一物”、“佛祖共殺”,但在實際禮法中,十分重視上下級關系。以參加茶會的主人和客人為例,在主人和客人之間,客人為上,主人為下。主人要千方百計設法使客人感到舒適。比如,主人要在客人到來之前將茶庭灑上一層水,然后將飛石上的存水用毛巾擦干。主人要時時站在客人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細微之處也不放過。參加茶會的客人和客人之間也存在上下級關系。客人分為首席客人、次席客人、三席客人、末席客人。首席客人受到大家的尊重。在參加茶會之前,其他客人要到首席客人家里去表示拜托,在茶席上,首席客人要首先喝茶、欣賞道具等。其他客人們要努力與首席客人保持一致。[6]
近世,日本女子教育中占統治地位的是儒家女性觀,三從四德、貞專順從的婦道倫理是其核心內容。明治時期的良妻賢母主義確立之后,雖然一方面強調知識技能的培養,但仍不忽視對傳統婦道的涵養。當時高等女子學校中,道德修身課被置于所有課程之首。1901年頒布的《高等女子學校令施行規則》中規定:“培養道德情操,使學生具備中等以上社會的女子所必備的品格。”道德情操教育的主要內容就是加強婦道的涵養,比如“侍奉丈夫”、“孝敬舅姑”、“恪守貞操”、“忠于丈夫”。“常思侍奉丈夫,免其后顧之憂,日常誠心敬愛丈夫,萬事謹慎不悖禮儀”。[5]這種教育理念與當時的父權家長制家族制度有著密切的關系。在明治家庭中也有著嚴格的上下級劃分,女子在家庭中處于無權地位,女子要孝敬公婆、侍奉丈夫,嚴格遵守家庭內部的上下級制度。于是,在這一點上,茶道與良妻賢母主義有了契合點,教育者希望通過重視上下級的茶道的教育,對女學生的婦道思想進行潛移默化的影響。
(二)茶道的禮法
禮法,包含禮儀和規則,在日本人家庭中占有重要的位置。而茶道的很多禮法,不僅局限于茶道界內,在一般日本人家庭中也是通用的。桑田忠親在《茶道的歷史》中曾舉過這樣一個例子,妻子被自己的丈夫批評:“你明明是從事茶道的,怎么能這樣開隔扇呢?”[7]由此可見,茶道的禮儀被當做了日常生活行為的規范。
以下簡單列舉茶道和日常生活中禮法的相通之處。在茶道和日常生活中禮法都有“真、行、草”三種形式,要求依據場合分別使用。茶室中開關隔扇的機會很多,有一套嚴謹的動作,比如嚴禁用手去碰紙糊處,手指能接觸紙隔扇的木框部分,以防把紙弄臟弄破。茶道中傳遞東西時,十分注意將東西的正面轉向對方,在遞剪刀時一定是柄向對方,刃朝自己。在為客人上茶時,一定要在茶盤上放上茶托再放茶碗,主人的手不能碰客人的茶碗。客人來到后,先由夫人將客人引進客室,主人待約十分鐘后才出現,使客人有一個休息、整理的時間。[6]當然,茶道和日常生活中相通的禮儀不勝枚舉,上文僅列舉了其中幾項。
再來看一下茶道教育在女子教育中的實踐。其實,早在茶道進入女子教育之前,日本有個詞語叫“花嫁修業”,即“新娘子修行”,即女人在婚嫁之前通常都要接受結婚課程的培訓,其中就包含茶道、花道等內容。女子通過學習茶道,訓練自己的行為舉止,為今后家庭生活做準備。
女子茶道教育第一人——跡見花蹊當初將茶道教育引入女子學校的直接契機就是,希望茶道的學習能改變女子的行為舉止。在當時明治維新之后,日本正處于文明開化時期,東京的女子受到了歐化的影響,剪著短頭發,穿著男士褲裙,耳朵上架著鉛筆,系著男士腰帶,不用包袱包住西洋書籍,而是直接夾在腋下。花蹊對明治初期東京女子的舉止禮儀非常不滿,認為這些行為非常粗魯野蠻,必須一改是況。花蹊希望女學生學習行為禮儀來規范自身舉止。在當時的女學校中主要應用的禮法是小笠原流,也就是武家的禮儀。花蹊認為這是一種循規蹈矩的夸大的作法,實際應用效果不佳,不適合新時代的女性。因此花蹊決定在女學生的教育中應用茶道。通過練習茶道,使女學生不僅能夠學習到行為禮儀的形式,還可以考慮到與對方的關系和當時的場景,充分理解自己應該座、立、走的場所,從而能夠隨機應變的應對。其次,在茶道學習中,女學生不僅可以學習物品的運用方法,甚至還可以儲備茶道具和書畫的知識,培養鑒賞和評價的素養。
可見,教育家們希望通過茶道的學習,使女學生將茶道中的禮法帶入家庭的日常生活中,培養自己高尚優雅的性情和氣質。
在此首先整理一下日本明治時期女子教育的對象。女子高等學校是培養“上等社會的婦人”、“高等人物的夫人”,這一階層的女性要擔當“家庭內事務”。女子中學校培養的是“即將成為中等社會婦人的女子”,而小學校則是培養“中等以下社會的婦人”。[8]跡見花蹊在日記中說,“(學校開學當天)來賓中有很多上流的紳士淑女”,“開學即日已有華族令媛八十余名入學”。[9]可見,跡見女子學校是一所面向“華族”即上等社會的學校。上等社會指的是貴族、華族的女兒、有錢人家的女兒、或者是在政治、商業、學術上高等人物的婦人。中等社會是上等社會以下的婦人女兒,從身份上來說是“平民”,從職業上來說一般是官吏、醫生、律師、商人等。
其次女子高等學校、中學校和小學校的教授內容也各不相同。小學校中只教授實用性技能,而對于中等以上社會的女子除教授實用性技能外,還教授音樂茶道插花等藝術技能。究其原因,是女性在不同等級家庭中的不同角色決定了教授內容的不同。對中等社會以上的女性的社會角色的期待,除了與下等社會女子相同的治理家事、培養子女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角色,即陪伴自己的丈夫出席社交場合,幫助擴大丈夫的社交圈。
那么當時中等以上社會的社交圈中經常進行的社交活動是什么?在明治維新以后,中等以上社會的社交圈中茶會的風潮尤為顯著。實業界的茶道愛好者們舉行了不少茶會。茶會的參與者一般是“一流政治家和實業家,一般人很難參與其中”。[7]因此,與自己未來丈夫的興趣愛好保持一致,陪伴丈夫參加茶會,成為中等以上社會家庭對女性的要求。茶道因此成為中等以上社會家庭的必須技藝之一。
另外,從女學生對茶道的態度上也可窺探中等以上社會家庭對茶道的要求。1903年12月25日明治政府頒布了《關于高等女學校的通牒》,對高等女學校中茶道、花道課程作出了規定。茶道、花道被認為是正式科目意外的選修課程,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選擇茶道、花道課。但是,女學生們選擇茶道、花道的熱情不減,因為她們認為學習茶道花道是中等以上社會的象征,對自己日后嫁入中等以上社會是有利的。西村茂樹(華族女學校校長)認為:茶道和插花是中等以上即上等社會必須學習的科目,華族等上等社會的女子如果不知道花道和茶道,是件有點慚愧的事情。[10]
作為中等以上社會的象征,茶道和花道也出現在了當時的報紙上。比如在1908年6月刊行的《都新聞》中,在“花道名人投票”的同一版面,刊登了熱中茶道和花道的女性的照片,這些女性都是花道名人的學生。
所以,茶道的社交性滿足了中等以上社會家庭對女性技藝的要求。
(一)拯救了明治維新后茶道的命運
在日本的戰國時代,嗜好茶道是武將們的教養和身份象征。而且在茶會中還進行著左右國家命運的政治經濟交涉,在茶道中使用的道具也被用于貿易中。因此,在武士社會茶會成為武將和大商人們的展示權利的舞臺。
但是,當武士社會宣告結束后,明治新政府中實行了廢藩置縣、戶籍制、征兵制、地租改正等制度,在法律上,士農工商四種階層也平等了。也就是說,在江戶時代支持茶道的大名、武士和富商們不僅在經濟上沒落了,而且伴隨著身份制度的瓦解,也沒有必要借助茶道來炫耀自己的社會地位了。此外,明治新政府將茶道等傳統的文化藝能都視為陳舊弊病,并加以去除,于是茶道的社會價值開始下降。
在經濟上陷入困境的茶道各流派,開始將茶道引入女性教育,并在教育中逐漸認識到女性學習茶道的重要性,開始逐漸增加了女性的茶道人口。這樣一來,從大正后期到昭和期間,女性茶道人口超過了50%,茶道人口的中心從男性變為女性。特別是日本戰敗后,婦女的自我意識增強,要求參加各種文化活動,逐漸地學習茶道的絕大多數都是女性了。如今茶道已成為婦女出嫁前的必修課之一。持有一定級別的修習茶道證明書也是日本女性結婚時的有利因素。
而且,伴隨著茶道禮儀受到女子教育家的重視,茶道也逐漸成為禮法的代表。比如具有象征意義的是1970年出版的鹽月彌榮子的《冠婚葬祭入門》。這本書的作者是里千家第十四代繼承人。書中不僅對日常生活中的禮儀,而且對成人禮、結婚、喪葬、祭祀等內容都有涉及,一度成為當時的暢銷書。讓茶道的權威撰寫禮法的書,由此可見社會對茶道的禮法的承認,茶道也成為日本禮法的象征。
所以,明治時期女子教育中的茶道教育賦予了茶道新的生命。茶道由武士社會中武士的政治工具、明治維新后的不被重視的“游藝”(游樂技藝),逐漸演變為中等以上社會女性修養的象征,避免了衰落的命運。
(二)帶有國家主義色彩
良妻賢母主義形成的時期是日本國家主義不斷滋長的時期,因此國家主義的思想也浸透到了賢妻良母主義中。1902年文部省編寫的《高等女子學校修身教科書》中寫道:
女子在家中照顧家人生活,營造家庭的和樂,這是造就一國的淳風美俗之所在。女子身為母親,能否教育好孩子,影響到其子能否成材,進而關系到國家的盛衰。所以女子同男子一樣,肩負著重大職責,應該時刻謹記自己的本分。[11]
由此可見,女子照顧家人、教育子女都是和國家的盛衰聯系在一起。女子要和男子一樣胸懷國家觀念,通過營造家庭的和樂,進而為國家的發展做貢獻。良妻賢母主義的內容——培養女子性情和學習家庭所需技藝帶上了國家主義色彩,與國家利益緊密聯系在一起。
在國家主義的影響下,這個時期的女性茶道教育也帶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和國家主義色彩。從教授內容上來說,正如上文所說,茶道的禮儀教育受到了女子學校的青睞,因此此時的女性茶道教育變得形式化,傾向于禮儀的傳授。其次,女子學習茶道是為了日后嫁入中等以上社會家庭,為了與未來丈夫的興趣保持一致。女子茶道教育的目的因此是迎合丈夫、家庭和國家,而不是追求女性自身人格解放和獨立。
因此,在隨后的大正時期,德謨克拉西運動即民主運動和民主思潮,給女子教育也帶來了新風。宣傳女子自我覺醒和自我意識的婦女運動蓬勃發展,挑戰了賢妻良母主義。而且伴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中產階級財富的增加,城市市民階級的抬頭,城市工薪階層家族中誕生了新的階層——家庭主婦。她們要求獨立,不再局限在家庭中,在家庭中的地位也不再像明治時期那樣服務于丈夫。因此,大正時期的女子茶道教育又出現了新的特點和發展。
筆者將在今后的研究中,繼續探討明治之后的女性茶道教育的發展歷史和特點,以期待能夠為中國的女性茶道教育提供參考。
[1] 高橋勝介.傳記叢書58跡見花蹊女史傳[M].東京:大空社,1989:18-19.
[2] 熊倉功夫.近代茶道史の研究[M].東京:日本放送出版協會,1980:296-297.
[3] 谷端昭夫.近世茶道史[M].京都:淡交社,1988:308.
[4] 谷晃.茶人たちの日本文化史[M].東京:講談社現代新書,2007:237.
[5] 王慧榮.近代日本女子教育研究[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162-169.
[6] 滕軍.日本茶道文化概論[M]. 北京:東方出版社,1992:263-277.
[7] 桑田忠親.茶道的歷史[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1:125.
[8] 關口禮子.『賢母良妻』から『良妻賢母』へ―明治28~31年の高等女學校論―[C]. 日本教育學會大會研究發表要項36,1977,(9):87.
[9] 唐澤富太郎.女子學生的歷史[M].東京:木耳社,1979:261.
[10] 橘佳江.女學生と華道?茶道―明治期の京都府を中心に―[C].東京:日本教育社會學會大會發表要旨集錄,2004,(9):307.
[11] 高等女子學校研究會.高等女子學校資料集成第10卷修身教科書[M].東京:大空社,1989:36-37.
2015-05-04
山東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山東 泰安,271018
楊 陽(1984- ),女,山東泰安人,山東農業大學外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日本茶文化,中日茶文化對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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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091(2015)03-01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