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
不久之后,我到達紐約,除了在學校教課,也在家里收學生。
有一天,我看到一個洋學生用的毛筆很差,建議他買好一點的。
“這已經是店里最好的了。”學生說,“老師,能不能托你幫我買一支?”
我馬上就去找了一支,交給他:“這支筆就送你!”
“真的??!”學生興奮極了。
隔不久,他又要買筆,我就又找了一支送他。說實在話,那筆沒多少錢,學生又用功,我就當給他獎品了。
只是從此,即使他的筆已經舊了,偷偷托同班的中國學生去買,都再也不曾向我開口。有一天我問他為什么。他很嚴肅地說:“你總不收錢,我怎么還能托你買?”
把過去的兩件事對照,我突然有種感觸:難道中國的人情味,拿到國外,反而有了反面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