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賽事對環境的影響及綠色體育實踐舉措

金麗燕 徐開娟

(1．美國佐治亞大學國際體育管理研究中心，佐治亞州雅典30602;2．上海體育學院體育產業發展研究院，上海200438)

體育作為人類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生態系統產生諸多影響。這些影響因賽事的類型、規模和舉行的頻率以及自然環境的敏感度而不斷變化。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的研究表明，體育賽事對自然環境的負面影響表現為破壞脆弱的生態系統和土壤，消耗不可再生資源(如燃料、金屬)和自然資源，排放溫室氣體，以及觀眾產生的垃圾、噪音和光污染，施工建設過程中對土壤的侵蝕等［1］。基于此，本文擬分析體育賽事對環境的影響，歸納國際上為保護環境而倡導綠色體育的實踐舉措，為促進體育賽事與環境的持續、和諧發展提供借鑒。

1 體育賽事對環境的影響

1．1 體育設施建設、運營和維護對環境的影響體育設施(包括場館、道路和停車場等基礎設施)的建設和運營以不同的方式影響環境。體育設施分為室內和室外設施。與室內設施相比，室外設施需要更多的空間，對環境影響巨大。室外設施選址出現失誤，護理不當(施肥過度、使用飲用水進行灌溉等)可能導致寶貴的土地資源損失，影響土壤和水平衡。相反，如果在規劃、建設和維護室外設施時考慮環境保護標準，可以保護區域生態環境(如生物多樣性、小氣候等)，從而提高居住環境質量，這在大城市表現得尤為顯著。

大型體育賽事(如奧林匹克運動會、世界杯足球賽等)，通常涉及大量的賽事規劃和復雜的操作過程，對環境產生破壞。根據Cantelon等［2］的研究，1992年阿爾貝維爾冬季奧運會由于對脆弱的高山生態系統分析不到位，將場館集中建設在1 657 km2的13座高山社區，再加上缺乏環境政策和指導方針，造成重大環境破壞。再如2004年雅典奧運會期間，2周內共排放50 t二氧化碳，這相當于100萬人同時產生的二氧化碳的總量［3］。此外，2002年世界杯足球賽1/4決賽期間，共排放 1 000 t垃圾和 560 t的溫室氣體［4］。2006年世界杯足球賽期間，平均每場比賽產生5～10 t垃圾，消耗近3 GW電量，這相當于700個歐洲家庭一年多的電量消耗［3］。

高爾夫球和滑雪等項目運動員在自然環境中進行練習，可能引發環境破壞。高爾夫球場的發展和維護破壞自然植被、景觀及動物棲息地，從而可能破壞環境［5］。此外，將化肥和殺蟲劑等化學物質用于維護草皮，進一步破壞了環境［5］。同樣，滑雪道的建設通常需要砍伐樹木，這直接導致了土壤侵蝕。滑雪線路經常引起正常河流流動的重大變化，甚至完全使河床干涸，這對周邊地區的灌溉和物種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西方滑雪勝地的日益流行，導致價值數百萬美元的房屋建造在脆弱的高山地區，衍生出了各種生態問題，包括危害物種、土地侵蝕和水枯竭等［3］。

綜上，建設、運營和維護體育設施可能以不同的方式影響環境，比如土地資源浪費、景觀破壞、能源和水消耗、動物失去寶貴的棲息地、溫室氣體排放和污染等。

1．2 體育賽事對交通的影響公路運輸被認為是污染當地空氣的關鍵因素。空氣污染導致二氧化碳、一氧化碳、碳氫化合物、二氧化氮和二氧化硫等微粒增加［6］。近年來，體育賽事流動性需求顯著增強。特別是越來越多的體育設施建設在城鎮邊緣(綠色郊區)，增加了人們往返體育賽場的距離。再加上城市道路的暢通，使人們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愿意離開城鎮去城外參加體育活動。

體育賽事尤其是大型體育賽事通常會使交通運輸和石油消耗顯著增加，最終導致當地生態系統壓力的增加，如溫室氣體排放的增加和空氣污染。Schmied等［7］認為，與體育賽事相關的交通運輸嚴重破壞了環境。例如，2005年德國大約90%的溫室氣體是由于大型體育賽事所需運輸產生的。2 560萬位旅游者參與大型體育賽事，排放大約21萬t溫室氣體，即平均每人排放8 kg。大約50萬名運動員總排放量約6萬t溫室氣體，人均約100 kg。因賽事運輸引發的環境問題不容忽視。

2 國際上倡導綠色體育的實踐舉措

2．1 體育賽事組織實施環保舉措的案例分析

2．1．1 國際奧委會的環保舉措 國際體育組織已采取行動，以減少賽事對環境的影響。1996年國際奧委會將環境保護納入《奧林匹克憲章》，提出:“……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的作用和使命是……對環境保護給予合理的鼓勵和支持，促進體育可持續發展。”［8］國際奧委會致力于奧運會與環境的和諧發展，鼓勵和支持環境保護促進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發展。

為了支持環保行動，國際奧委會要求所有申辦城市在準備和舉辦比賽過程中，必須提供全面的環境保護計劃。1999年《21世紀運動和環境保護議程》由國際奧委會和UNEP合作開發制定，這是一項以減少人類行為造成的負面環境影響為目的的包容性行動計劃。此外，國際奧委會舉行了“世界體育與環境大會”，大會匯集了數百名環境專家、運動員、體育管理者和國際奧委會成員，共同商討解決環境問題。2001年發布的《長野聲明》承認體育運動與環境保護的重要關系，呼吁所有體育組織，通過相關政策和實踐促進環境的可持續發展［9］。

根據國際奧委會的要求，奧運會主辦城市要堅決履行可持續發展承諾。UNEP表示，1994年挪威冬奧會、2000年悉尼奧運會、2006年都靈冬奧會、2008年北京奧運會、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以及2012年倫敦奧運會的舉辦，提高了人們的環境保護意識，促進了奧林匹克運動的可持續發展［10］。挪威第1次將城市環境可持續發展政策融入奧林匹克運動，這為減少奧林匹克運動與環境保護沖突奠定了基礎，成為奧組委制訂成熟的環境保護政策和特定條例的依據［3］。悉尼是第1個因申報材料中含有大量環境保護計劃贏得奧運會主辦權的城市。悉尼奧組委在清理有毒場館，使用可再生能源，引進可再生水資源管理系統，提高公共交通利用率等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

《可持續發展報告》是2006年都靈冬奧會的最重要貢獻之一。從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開始，其成為奧運會必備項目［11］。北京奧運會廣泛采用環境保護策略，提高空氣質量、公民意識及城市綠地的數量。溫哥華冬奧會的成功在于直接減少碳的排放量，保護生物多樣性，應用清潔能源技術，優化城市交通系統，構建綠色奧運會場館。倫敦奧運會時清理老工業區遺址，恢復地區人口流動性，使用臨時場館減少廢物排放，在籌備階段重復使用和回收廢物率高達98%［1］。總之，奧林匹克運動為體育組織將環境保護納入體育賽事做了典范，并為政府、環保專家、企業和居民共同追求人類的和諧發展提供了一個很好的例證。

2．1．2 國際足聯的環保舉措 在足球領域，近10年來國際足聯(FIFA)作為國際賽事的管理機構，致力于保護環境。諸如在發展中國家進行的“貧民窟清理會話”活動中，集中通過足球項目，促進和提高當地居民環境保護意識。2006年德國世界杯足球賽組織者提出“綠色目標”環保倡議，主動實施減少環境破壞的措施，從而建立環境保護目標［12］。“綠色目標”是一個創新的、需要廣泛合作的環境保護項目，強調合理利用水資源，減少廢物排放，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促進交通的可持續發展。環境問題在賽事規劃和組織時得到系統解決，措施包括在場館建設中使用可再生能源，實施節水技術，提高非機動交通工具的使用率，使用免包裝和多功能系統。

值得注意的是，德國世界杯足球賽所用場館安裝了最大的光伏電站(占地面積超過20 000 m2)，產出足夠的電量滿足世界杯賽期間場館的電力需求，減少了近9．2萬t的二氧化碳排放，第1個實現了“氣候適宜”世界杯足球賽的目標。2010年南非世界杯足球賽，通過結合各種國內環保措施和支持清潔能源計劃實現發展目標［12］。該屆南非世界杯足球賽遵循可持續發展原則，在組織、舉辦比賽中落實環境保護責任。開普敦城和西開普省投入巨大力量實施“綠色世界杯環保計劃”，提高能源效率、減少碳排放，節約用水、處理廢物、保護植被和生物多樣性、使用環保設施等［13］。大約58%的垃圾得到回收，提高了旅游業吸引力，加深了觀眾體驗。開普敦體育場的設計也減少了15%的用電量和27%的用水量［14］。環保技術被廣泛應用，如雙沖水馬桶、低流量水龍頭、高性能節能泛光燈、太陽能熱水器等。由于其非凡的環境成果，開普敦被授予“國際奧委會體育與環境獎”。國際足聯認識到環境保護的積極效果，決定在2018年開始將環境保護納入競標協議，確保未來體育賽事和環境的可持續發展［14］。

2．1．3 美國職業體育聯盟的環保舉措 隨著國際大型體育賽事對環境保護意識的增強，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MLB)、美國國家籃球協會(NBA)、國家冰球聯盟(NHL)和大聯盟足球(MLS)等職業體育聯盟也加入環境保護的行列。2006年，MLB與自然資源保護協會(NRDC)合作促進了聯盟成員的可持續發展。在NRDC的指導下，MLB設計了俱樂部環保方案，形成職業體育聯盟中第1個環境管理方案。從此，美國MLB為每個俱樂部制定了操作指南，將環境問題納入世界大賽和全明星周，內置程序軟件收集和分析體育場運行數據，并進行一系列有效的實踐，從而減少棒球運動對生態的破壞。基于MLB的經驗，NHL和NBA也開發了環境數據測量項目。此外，將生態商品賣給一些球隊，形成新的收入來源［15］。例如Loons所賣的運動服主要由可回收蘇打水瓶制成。老鷹隊提供的多種啦啦隊服裝和掛歷，均由有機和可回收材料制成。所有聯賽級別的寶石賽事，將環保措施納入其計劃和行動中，包括“超級碗”、NBA季后賽和總決賽、MLS杯美國網球公開賽和全明星賽。

令人鼓舞的是，近75%的大學體育部門強調環境保護項目;35%的大學體育部門廣泛使用LEED標準新建體育設施。2012年，常春藤聯盟取得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環境承諾，作為第1個大學與NRDC合作的工作會議，其環保顧問對美國5個職業體育聯盟進行指導，以減少對環境的破壞。在2011年的NCAA四強賽中，第1次成立了可持續發展委員會，并在規劃和操作過程中采用環保做法，對能源、運輸、廢物回收、紙張采購和綠色教育等方面給予特別關注［16］。

2．2 體育賽事節能設施的建設實踐由于公眾對全球氣候變化、資源成本、環境對人體健康影響等問題的關注度持續上升，節能設施建設成為一個動態、快速發展的領域。隨著全社會開展節能設施運動，各級體育組織進行了各種環保設施建設，包括制訂基本回收計劃、建設節能體育場館等。

2．2．1 超大型體育賽事節能設施的建設 1996年“環保”成為奧運會章程的第3個重要元素，綠色環保成為主辦城市規劃、舉辦賽事乃至賽后的一個關鍵要求。奧運場館的建設是賽事準備的重要組成部分，環保問題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奧林匹克運動21世紀議程》在保護各級體育比賽環境，強調建設或改建運動設施與周圍自然環境和諧發展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必須謹慎選擇場館建設地點，以減少相關基礎設施(如住房、交通、水和食物供應及廢物處理等)對環境的影響。奧運設施推薦使用耐用和安全的建筑材料，消耗更少的能源和不可再生資源，產生更少污染，促進人們的身心健康。該《議程》還指出，水和電力供應、供暖、空調和通風系統應定期維護或優化升級，以節約能源。上述所有提到的原則均包含在《奧林匹克運動21世紀議程》中，符合LEED評級體系要求的5個方面(設施選址、水資源利用效率、能源和大氣、材料和資源、室內環境質量)。

值得注意的是，2008年北京奧運會建造了第1個經LEED認證的奧運村。都靈根據LEED評級系統，為2010年冬奧會設計了奧運村和場館。作為全球最大的單項賽事，世界杯足球賽主辦方也關注環保體育設施建設。2006年在紐倫堡和慕尼黑舉辦的世界杯足球賽，歐洲首次采用《歐洲生態管理和審計計劃》評估足球場館［12］。漢堡和蓋爾森基足球場引進了“KOPROFIT環境管理體系”，其他場館也將環境保護融入日常運作［12］。為了備戰2014年巴西世界杯足球賽，12個比賽場館努力滿足LEED的要求。

2．2．2 職業體育賽事節能設施的建設 2003年美國NFL的費城老鷹隊與NRDC邁出職業體育組織合作建設環保體育場的第1步，專注于能源和水資源利用效率、生態紙制品制造、循環利用等［16］。2004年，NRDC向職業體育賽事提供全面環保實踐指導，關注場館能源、廢品和水資源的利用，減少體育場館和運動場對環境的破壞。美國的 NBA、NFL、NHL和 MLS 126個大聯盟職業球隊中，至少有38支球隊將部分業務更改為可再生能源業務，68支球隊開發了有效的能源開發項目。例如，2006—2011年，MLB的西雅圖水手隊節省了60%的天然氣、30%的電力和25%的水資源，節約近150萬美元［16］。美國航空球館作為邁阿密熱火隊的主場，僅2009年就節省160萬美元，被授予LEED榮譽稱號。截至2012年底，已有15支職業球隊場館獲得LEED認證［16］。例如，2008年國家公園的職業體育設施，被授予第1個LEED銀獎。2009年，邁阿密熱火隊的美國航空場館、舊金山巨人隊的AT＆T公園、蒙特利爾加拿大人隊的貝爾中心、亞特蘭大老鷹隊的飛利浦球館、波特蘭開拓者隊的玫瑰花園競技場等5支職業球隊的場館獲得LEED認證。2012年5月，芝加哥熊隊球場成為第1個達到LEED認證的橄欖球場地［16］。

2．2．3 大學體育賽事節能設施的建設 多數大學體育部門剛剛開啟基本的綠色實踐。一些大學體育運動項目通過至少取得一個LEED體育設施認證的方式，展現積極參與綠色設施活動的決心。例如，2007年康涅狄格大學的Burton-Shenkman足球場被授予“能源與環境設計銀獎”［17］。2009年佛羅里達大學的橄欖球場獲得了“能源與環境設計金獎”，成為美國最具環保水平的運動設施［18］。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的Medlar Field球場是第1個獲得LEED認證的棒球館［19］。2011年，北德克薩斯大學新建的Apogee體育場取得LEED金獎認證［20］。另一個通過LEED認證的著名場館是明尼蘇達大學的TCF Bank球場，該場館90%的部分是由回收水泥建成。最近，博爾德的科羅拉多大學的排球和籃球訓練場被美國綠色建筑委員會(USGBC)授予LEED金獎。這些場館與同樣規模和功能的建筑相比，估計能提高40%能源利用效率、30%的水資源利用率。此外，德克薩斯大學的阿靈頓公園中心強調能源利用效率、自然光線和景觀設計，被授予LEED金獎。目前，華盛頓大學正在更新Husky足球場館，該項目包括6 500 m2的足球場館的運營，正在申請LEED金獎認證。

3 體育賽事是促進可持續發展的催化劑

3．1 體育賽事促進發展目前，從廣義的戰略(例如促進經濟發展和國家統一)到特定的目標(例如減輕跨社區的社會經濟影響以及促進教育和健康發展，特別是能引起人們對艾滋病的重視)，體育與多種類型的發展計劃相聯系。世界上發達國家或地區試圖利用體育屬性實現與世界聯系的目標。美國國務院特別推出了“體育外交倡議”，旨在通過籃球訓練和運動的形式，促進黎巴嫩國家不同流派之間的交流，希望減少雙方之間的敵意和刻板印象，從而緩解社會沖突。體育被廣泛用于美國外交政策，尤其在改善中東地區的形象中起到重要作用。

聯合國(UN)、國際勞工組織(ILO)、聯合國兒童基金會(UNICEF)和世界衛生組織(WHO)一直將體育作為促進和平的工具。聯合國開展“體育促進和平發展運動”，倡導更多組織關注此項活動。聯合國充分表明立場:運動可以進一步促進發展，尤其是“千年發展目標”。ILO創建“青年運動計劃”，試圖通過運動提高就業技能(如團隊合作和領導力)。UNICEF和WHO認識到體育運動可以提高兒童的身心健康水平，并與非政府組織、私人利益團體和社區組織建立合作關系，以鼓勵兒童參與體育。此外，2002年日韓世界杯足球賽期間，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和國際足聯成立聯盟，推進“Say Yes for Children”的活動。聯盟也促使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與70多個國家足球聯盟之間的協作。在社區層面，洪都拉斯的非政府組織Comvida將足球比賽作為一種交流工具，以提高人們對艾滋病的預防意識。同樣天主教機構海外發展研究和基督教援助等非政府組織，利用體育運動推進發展計劃。

3．2 體育賽事強化信息溝通體育運動的普遍吸引力、號召力使其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溝通工具之一。這些特性使體育能夠以不同方式滿足觀眾的需求。作為一個強大的信息溝通渠道，體育成為促進和平與發展的舞臺。

體育活動特別是體育賽事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個理想的“論壇”。通過公共服務通告、場內視頻和橫幅、中場休息表演、出版物和賽事網上鏈接等提高公民意識。在全球范圍內，大型體育賽事利用電視、互聯網等使其成為一個真正全球化的事件。例如，2006年德國世界杯足球賽中，共有376個頻道對此進行報道，是迄今為止電視報道最為廣泛的賽事。2006年的大型體育賽事，在214個國家和地區的43 600個廣播節目播出，播出時間長達73 072 h［13］。根據 Nielsen的評估，2008年北京奧運會在220個國家和地區進行報道，世界70%的人(47億人)觀看了賽事，是有史以來電視觀眾最多的賽事。相比之下，39億觀眾觀看了2004年雅典奧運會，36億觀眾觀看了2000年悉尼奧運會［21］。因此，大型體育賽事已成為許多組織和個人宣傳價值主張(環境、社會公平、正義、人權問題、和平等)的媒介。

體育賽事能夠將環境保護的價值主張傳遞給觀眾、運動員、行政人員和相關合作伙伴。通過讓消費者知曉其致力于環境可持續性發展，體育賽事往往能迎合消費者保護環境的思想。

3．3 體育賽事干預心理體育賽事的另一個獨特的屬性與消費者對產品(如賽事、球隊、游戲)的激情和興趣有關。體育明星的流行使賽事能有效地吸引觀眾和媒體。人們普遍認為球隊激發的激情和身份認同，能加強社區一體化發展［22］。體育賽事導致的身份認同、敬佩和激情是非體育行業所不能替代的。

現有的理論和研究成果證明了體育賽事可作為教育和宣傳工具。根據社會認同理論，個體性格特點和想法形成自我認同［23］。個人認同反映了一個特定的個人，而不同的個人特點和想法組成了社會認同，個人特點源于與他相聯系的社會分層［24］。個人通過成為一個群體成員建立“內群體偏私”，以維持和提高他(她)的群體認同［25］。可以通過強調個人積極的方面并盡量減少在群體內的負面信息建立自尊心［26］。Madrigal［25］建議通過一個球隊(團隊認同)建立心理聯系。如果環境保護是一個人最喜歡的球隊或賽事的重要組成部分，那么他很有可能會支持這一行動。

Heider在1958年首先提出了平衡理論，這一理論很好地解釋了態度的形成和改變過程。這一理論的基本概念是認知一致性，即人們傾向于協調他們的價值觀，在生活中取得平衡。當他們的思想不一致時，他們可能調和沖突并建立一個新的平衡。這意味著人們會傾向于喜歡他們已經喜歡的事情，不喜歡他們以前不喜歡的事情，否則不會平衡［27］。為了恢復平衡，消費者對某一事物的態度或行為會重建或改變［28］。例如，當一個運動隊或賽事致力于環保活動，能在運動隊或賽事間創造一種積極情感聯系。消費者會傾向于建立或改變他們對團隊和賽事的態度。如果消費者已對運動隊或賽事持積極的態度，他將更有可能對這一活動持積極態度(或更改現有的態度變得更加積極)，更愿意支持這一活動。

在體育管理領域，Walker等［29］證明了體育企業社會責任對消費者態度的影響，并發現消費者通常對球隊社會責任持積極的態度，并相信團隊參與企業社會責任是為了真正幫助當地社區。球隊開展社會責任活動，對組織的聲譽、口碑和消費者行為產生積極影響。按照相同的邏輯，我們認為消費者很可能會支持球隊的環境保護態度和行為。

3．4 體育賽事吸引青少年無論從參與者還是觀眾的角度看，體育賽事對青少年具有內在的吸引力。對青少年來說，體育賽事比其他任何活動更具有吸引力［30-31］，這為個人和人際關系的發展創造了環境［32］。體育賽事的優勢在于其能提高青少年尊重、誠信、同情心和自尊心水平，利于良好公民素質和集體合作價值觀的培養，并能形成積極、健康的生活方式［33］。

體育賽事經常用以吸引兒童和青少年加入健康和教育項目。體育賽事作為一種媒介，不僅為參與者傳遞教育信息，也能為觀眾傳遞教育信息。聯合國難民事務所(UNHCR)通過體育運動和游戲項目，鼓勵世界各地的年輕人，尤其是女童和年輕婦女，到位于世界各地難民區的學校上學。同時，UNICEF致力于利用體育運動促進對女童的教育。以運動為基礎的教育項目已被證明能改善兒童和年輕人的學習表現，提升日常的出勤率和學業成功率。遵循同樣的邏輯，如果我們精心設計，體育賽事也可以幫助兒童和年輕人提高環保意識并付諸實踐。

4 結束語

越來越多的體育組織意識到體育賽事必須精心設計，以環保的方式運營，減少乃至消除給環境帶來的負面影響。考慮到體育賽事與環境可持續發展是緊密聯系的，越來越多的政策制定者和活動組織者積極承擔環保責任，并且鼓勵和要求其成員和合作伙伴將環境保護納入日常事務管理以及長期的任務規劃。此外，由于體育賽事具有巨大的溝通能力、心理效應及對青少年的吸引力，一項設計良好的體育賽事可以作為促進全球環境可持續發展的有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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