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獎的秋天,科學的春天
每一年的秋天,中國人都會特別關注“諾貝爾獎”,揮之不去的“諾貝爾情結”已經成為國人不切實際的焦慮。
鑒于諾貝爾獎在科學界至高無上的權威性,以至中國人愛屋及烏,對諾貝爾文學獎也趨之若鶩。其實,諾貝爾文學獎與真正優秀的文學作品并不能劃等號,有時候差得還很遠。
雨果、巴爾扎克、托爾斯泰等世界公認的偉大作家,均無緣諾獎。1938年,美國作家賽珍珠憑描寫中國農村生活的小說《大地》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至今,這位通俗小說家在美國文壇上并無地位可言,中國人現在還記得她,是因為林語堂與她的恩恩怨怨。1965年,因為正值美蘇爭霸全球,蕭洛霍夫憑《靜靜的頓河》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我估計,現在沒幾個人有耐心讀完這四卷本文字粗糙的小說,除了莫言等專業人士。其小說《紅高粱》里的戰爭描寫大多抄襲自《靜靜的頓河》,畢竟蕭洛霍夫參加過衛國戰爭,而莫言這一代作家沒機會上戰場。所以,如果有一天郭敬明獲諾貝爾文學獎,我一點不感到奇怪。
莫言獲諾獎后,很多中學語文老師將他的作品列為推薦讀物,莫言小說里有太多暴力和色情描寫,并不適合青少年。這足以說明,基礎教育界的文學鑒賞水平還有待進一步提高。
與此相對應的,是教育界的科學意識一直以來遠遠地高于人文意識,校園里都有科學節、藝術節,鮮有人文節、哲學節、倫理節……
在中國高等教育里,高智商的人大多選擇理工科。而在西方,一流人才選擇哲學系和文學系并不少見。
我們對于科學教育是否太著急,以至于有所偏廢。因此,本刊推出《科學教育——回中國和看世界》,來了解一下,中國目前的科學教育和科技水平,在世界上是一個什么狀態,估計和很多人想像的不一樣。而且,有媒體預測,清華大學施一公教授極有可能獲得今年的諾貝爾生物學或醫學獎。
因為百年前的落后挨打,中國人著急于科學教育是可理解的,但科學恰是最不能操之過急的事業。
表現在科研體制上,科技界申請科研經費都要和應用掛鉤,長遠目標的好課題未必能得到經費支持。在目前的人才培養機制上,基礎教育一直圍繞高考的指揮棒,把學生訓練為做習題的機器。
因此,隨著高考制度的不斷改革,我們相信,科學的春天會更加錦繡。
科學是一項嚴謹、也需要激情的事業,而中國向來不乏理想主義者。“我的理想是為人類過上更幸福的生活而發揮自己的作用”“我看不出我應得到任何榮譽,我對此也沒有興趣”,這是諾貝爾獎創立者、瑞典化學家阿爾弗雷德·諾貝爾留下的兩句名言。
香港科學家高錕,在他創立的光纖通信傳輸理論誕生近半個世紀之后,才拿到這個獎項。整整40年時間,作為這項成果的開創者,卻比其他任何人都少想到諾貝爾獎,甚至不為他的發明申請專利。“我沒有后悔,也沒有怨言”,高錕說,“如果事事以金錢為重,我告訴你,今天一定不會有光纖技術成果。”
本刊主編 文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