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蜀中遂州文化概述

胡傳淮

（蓬溪縣政協，四川 蓬溪　629100）

宋代蜀中遂州文化概述

胡傳淮

（蓬溪縣政協，四川 蓬溪629100）

宋代遂州經濟發達，文化繁榮，在科學技術、文學、繪畫、史學、宗教、建筑、石刻藝術等方面，均達到了當時先進水平，取得了較大成就，為促進古代巴蜀文化的繁榮，作出了重大貢獻。

宋代遂州；科技；文學；繪畫；史學；宗教

宋代四川，是四川歷史上的黃金時代，土地肥沃，經濟繁榮，文化發達，人物阜繁。據《元豐九域志》記載：宋代（960—1279）遂州屬四川潼川府路，領小溪（治今遂寧市船山區、安居區）、長江（治今大英縣回馬鎮長江壩）、青石（治今潼南縣玉溪鄉青石壩）、遂寧（治今潼南縣大佛鄉下縣壩）、蓬溪（治今蓬溪縣城東二里茶店子）五縣三十鎮。

遂州處于川中涪江中游，平川沃野。據《方輿勝覽》載：遂州系唐宋時四川盆地內最重要的干道成渝道北道之交通樞紐，為“四達之區，西接成都，東連巴蜀”，號稱“劍南大鎮”、“東蜀之都會”。唐代遂州設有總管府、都督府；宋建炎時又設四川都轉運使，政治、軍事、經濟地位十分重要。潼川府路曾在遂州主辦一路財政事宜，政和五年（1115），因宋徽宗曾封藩于此，故將遂州升為遂寧府。宋代遂州是四川除成都、梓州以外的第三大商業城市，乃“風教重地，文獻名邦”、“地重潛藩，節鎮素雄于一面；權專會府，甲兵兼總于七州。”1991年9月，在遂寧城南金魚村出土宋瓷精品985件，震驚中外，這亦證明了遂寧是宋代蜀中經濟商業中心之一。陳子昂、杜甫、白居易、賈島、蘇軾、黃庭堅、范成大等詩人均有詩詠頌遂州。

宋代遂州經濟發達，文化也很繁榮，在科學技術、文學、繪畫、史學、宗教、建筑、石刻藝術等方面均達到了當時先進水平，為促進古代巴蜀文化的繁榮，作出了重大貢獻。今特將宋代遂州的文化藝術作一概述，以期為遂寧實施“文化振興”戰略提供一點借鑒。

1 宋代遂州的科學技術

1.1 王灼和科技專著《糖霜譜》

王灼，字晦叔，號頤堂，遂寧人。生卒年不詳，據考證約生于北宋徽宗崇寧四年（1105），卒于淳熙八年（1181）秋以后。王灼出身貧寒，青少年時期曾離開家鄉到成都求學，因科舉考試失敗而長期在軍幕或官署作幕士。南宋紹興年間在四川制置使屬下作胥吏，居住于成都。紹興十九年至二十五年（1149—1155）在家鄉遂寧閑居。王灼是宋代著名科學家，學識淵博，著述較多，今存《頤堂先生文集》五卷、《頤堂詞》一卷、《碧雞漫志》五卷、《糖霜譜》一卷、佚文十二篇。它們在我國文學、音樂、戲曲和科技史上都具有重大的意義。1996年巴蜀書社出版了劉安遇、胡傳淮整理的《王灼集校輯》，是目前較為完備的王灼作品匯編。

《糖霜譜》是中國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糖業生產專著，是王灼于紹興二十年（1150）在家鄉遂寧撰成的。譜共七篇，詳細介紹了遂寧制作冰糖的歷史、地域和制法，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用價值。冰糖，宋代叫糖霜、糖冰。王灼《糖霜譜》載：我國制造冰糖的技術是唐代大歷年間（766—779）住在遂寧傘山（今遂寧市船山區新橋鎮鳳臺甘糖壩）的鄒和尚發明、傳授給當地蔗農的。宋代，遂寧是全國制糖中心，遂寧冰糖的產量和質量居全國第一位，是著名貢品，詩人墨客備加稱頌，蘇軾、黃庭堅作詩贊之，“中國之大，遂寧專美焉”。王灼在《糖霜譜》中盛贊遂寧糖霜云：“福唐、四明、番禺、廣漢、遂寧有之，獨遂寧為冠。四郡所產甚微而碎，色淺味薄，才比遂寧之最下者。”他對糖霜的具體產地很熟悉，介紹說：“傘山在小溪縣涪江東二十里，孤秀可喜。山前后為蔗田者十之四，糖霜戶十之三。”他說小溪、長江、蓬溪三縣沿涪江東西兩岸的禮佛壩、干灘壩、石溪壩、鳳臺鎮、張村、巷口、霈池、吳村、法寶院、馬鞍山、土橋、白水鎮等十余地，種植甘蔗的很多。王灼在《糖霜譜》中還記載了當時遂州人民已掌握了制作冰糖的自然冷卻結晶技術。宋代遂州人民創造發明的制作冰糖的冷卻結晶原理和工藝過程，還一直為我國冰糖生產者所繼承。這是宋代遂州人民對我國和世界上制糖工業的偉大貢獻。《糖霜譜》受到了中外科學家的重視，收入了《四庫全書》《文獻通考》《中國農學書錄》《中國機械工程發展史》《糖史》等典籍。

1.2 宋代遂州卓筒井技術

卓筒井是北宋慶歷皇祐（1041—1054）年間，四川地區發明的一種小口徑深井，利用鉆頭，可深取濃度大、質量高的鹽水，是鑿井技術上的重大革新，被譽為“現代石油鉆探之父”，中國古代第五大發明。遂州是四川井鹽的主要產區，《華陽國志·蜀志》載：郪縣（今大英縣蓬萊鎮一帶）“有山原田，富國鹽井。”唐宋時代，遂州長江縣井鹽產量大增，卓筒井也出現了。目前，大英縣卓筒井仍存在9灶41井，是宋代卓筒井的唯一遺存，堪稱“中國一絕”，已載入《中國井鹽科技史》。大英卓筒井世代沿襲持續近千年，生產不中斷。其鑿井、汲鹵、煎鹽等主要生產工藝流程，保持了宋代卓筒井的基本形態和主要特點，是研究中國鹽業和鉆井的珍貴實物史料、活化石。1991年4月，宋代“卓筒小井”被四川省人民政府核定公布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3年，被國務院核定公布為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中西南石油學院到大英攝制了教學片《卓筒井鉆井技術》，供全國石油院校教學使用，使宋代遂州科學技術在今天大放異彩。

2 宋代遂州文學

宋代遂州，多山多水多秀才，僅宋代遂州進士就多達400余人。文學發達，詩人輩出。詩、賦、詞、文，品種齊全，還孕育出了王灼這樣有全國影響的文學家，其他工詩善文者，不計其數，這里只將他們當中最杰出者作一簡略介紹。

2.1 王灼的《碧雞漫志》和詩賦詞文

王灼不僅是著名科學家、音樂家，還是知名詩人、詞人。目前，以研究王灼的詞學批評理論、文學創作等為主題的碩士論文有六篇。他的文學著述豐富，主要作品有：

《碧雞漫志》五卷。紹興十五年（1145）冬，王灼寓居成都碧雞坊妙勝院寫成《碧雞漫志》初稿，紹興十九年（1149）在家鄉遂寧閑居，完成了《碧雞漫志》的修改和整理工作。此書是中國第一部較有系統的詞學專著，在宋人詞話中最有學術價值，不僅在我國詞學史和文學批評史上有重要意義，還提供了關于中國音樂史和戲曲史的豐富資料。今人謝桃坊著《中國詞學史》，將“王灼的詞學思想”列為專節重點介紹。書中評價說：“從詞話產生以來，直至南宋后期，王灼在詞學史上的成就都是無與倫比的。在《碧雞漫志》里，他表述了極為豐富和深刻的詞學思想。”《碧雞漫志》收入了《四庫全書》和《知不足齋叢書》第六集內。

《頤堂先生文集》五卷。據《宋史·藝文志》著錄“王灼《頤堂文集》五十七卷。”是王灼去世后，由他的侄兒王傳編輯的。此集宋以后散佚，今存者為五卷，不到原集十分之一。五卷中，第一卷為賦，共5篇。第二至第五卷為詩，約180余首。這五卷詩、賦，可約略見到王灼的思想與生活情形，甚為珍貴。王灼吟詠家鄉遂寧風光的詩篇較多，約有20首。如：《謁廣利輝禪師》，宋廣利寺今名廣德寺；《游靈泉次性老韻》，即今城東靈泉寺；《游云靈觀》，即城東云靈山；《東禪別榮安中》，即今遂寧市中區東禪鎮，《次韻子應游鶴鳴》，即今城東北二十里之鶴鳴山；《晚登書臺》，即遂寧書臺山，唐人張九宗讀書處；《送祖道師赴長江》，即今大英縣長江壩，這些詩多為王灼晚年在家鄉時所作。

《頤堂詞》一卷，收入《疆村叢書》。王灼詞原存五、六十首，現僅存21首。今所傳者僅為原來的三分之一，甚為可惜。今《全宋詞》也僅能收到王灼詞21首。王灼詞中，不少內容涉及遂州人物。

佚文十二篇。近人傅增湘從各種文獻中輯出王灼佚文12篇，收入《宋代蜀文輯存》卷63。這十二篇佚文篇目及出處為：《近古堂記》（《成都文類》卷四十二）；《碧雞漫志序》（原書）；《糖霜譜序》（明抄本《糖霜譜》）；《貿監司正啟》（《播芳大全》卷十三）；《賀南外知宗啟》（《播芳大全》卷二十一）；《賀呂右丞啟》（《播芳大全》卷二十七）；《謝交割啟》（《永樂大典》卷一○五三九）；《跋蘇子送宋使君書詩》（同上書卷九○七）；《又跋顧子敦使河朔詩》（同上書卷九○七）；《古摯墓銘》（《永樂大典》卷一○八八九）；《祭湯敷文文》（同上書卷一四○四九）；《祭王夫人文》（同上書卷一四○五○）。

其中，《古摯墓銘》是王灼為他好友古摯所作。墓銘云：“君諱摯，字通老……君少孤，政和初以算學登第，授承信郎，調龍州清水縣令……紹興二十四年（1154）九月戊辰卒……十二月丙子葬于遂寧府小溪縣政成鄉慈觀山東崗。”古摯卒后歸葬小溪縣，今后如能在遂寧發掘出古摯墓，說不定還會發現王灼寫的墓銘和一些宋代文物。

2.2 宋代詩人謝金、于至、張震、楊甲

謝金，遂州長江縣（今大英縣）人，太平興國五年（980）進士。司馬光之父司馬池知小溪，重其人與之訂交。嘗居五龍山，以詩自娛。其詩平淡自然，有韋（應物）柳（宗元）之遺風。著有《五龍山居詩》二卷（見《蜀中廣記》卷九十八）。《四川通志》、《蓬溪縣志》有傳。

于至，遂州小溪縣（今遂寧市船山區）人。幼敏于學，七歲能屬文，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進士。當時文章尚襲五代余風，于至乃自立機杼，著《蓬萊宮賦》，為宰相寇準所賞識。有《于至詩文集》。《蜀中廣記·著作》有載，《四川通志》有傳。

張震，遂寧人，孝宗時，除中書舍人。立朝有直聲，帝嘗稱其知無不言，言無不當。著有《無隱居士集》十卷，今佚。《驀山溪》（青梅如豆）一首選入《草堂詩余》，尤為膾炙人口。《全宋詞》錄其詞五首，《詩紀事》《輿地紀勝》《全蜀藝文志》錄其詩三首。《四川通志》《遂寧縣志》有傳。

楊甲，遂寧人，著名經學家、地圖學家、詩人，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進士，授文林郎。未得大用，退居遂州靈泉山中。楊甲有聲名于時，頗為清議推重。著有《六經圖》六卷（收入《四庫全書》）、《棣華館小集》一卷（收入《宋百家詩存》）。其詩多游覽吊古之作，天矯脫俗，孤光冷艷，不著色相。《宋代蜀文輯存》卷67錄其文兩篇。《四川通志》有傳，《經學辭典》載有其事跡。

2.3 其他作者的詩文

宋代遂州文苑除了上面介紹的幾位重要作家外，還有不少作者留下了著作，他們是：

張述，長江縣（今大英縣隆盛鎮）人，宋仁宗時進士，《宋史》卷303有傳。著有《張員外奏疏》，《宋代蜀文輯存》卷十一錄其文三篇。

杜陡（1001—1057），長江縣人，著有《化坊》三十一篇，今佚。司光光著有《杜陡墓志銘》（見《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卷七十五）。

傅耆，遂寧人。進士，著有《周人卦說》、《長慶集》，今佚。周敦頤《周濂溪先生全集》卷九附錄傅耆詩兩首、文一篇。

李曼，遂寧人。瀘州、果州知府，工詩善文。《宋詩紀事補遺》錄其詩一首，《宋代蜀文輯存》錄其文一篇。

馮康國，遂寧人。善屬文，《宋史》《南宋書》有傳。《宋代蜀文輯存》錄其文一篇。

楊輔，楊甲弟，官至兵部尚書，《宋史》卷397有傳。著有《奏議》《文集》十卷，今佚。《全蜀藝文志》錄其詩一首、《宋代蜀文輯存》卷六十七錄其文六篇。

希晝，遂寧人，“劍南九僧”之一。著有《詩集》一卷（收入《宋九僧詩》，見《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卷八）。《宋詩紀事》卷九十一錄其詩四首，句四聯。

馮楫，遂州蓬溪人。宋徽宗政和八年（1118）進士，歷官敷文閣直學士、左中奉大夫、瀘南安撫使，著有《時議錄》《臨安錄》《諫議錄》，均佚（見《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二十一）。《宋詩紀事》錄其詩一首，《宋代蜀文輯存》錄其文十篇。《四川通志》有傳。

3 宋代遂州繪畫

在繪畫方面，宋代遂州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遂州寺廟壁畫興盛，出現了不少畫僧；還出現了全國知名畫家趙昌。

3.1 蓬溪定香寺宋代壁畫

蓬溪有“古壁畫之鄉”的美譽，定香寺宋代壁畫更以“仙畫”著稱。該寺建于唐元和十五年（820），系川北名剎。《蓬溪縣志》《潼川府志》《四川通志》記載：定香寺在縣北四十里，寺壁有諸佛畫像，傳為“仙跡”。初造殿時，四壁求善畫者不得。一日，有二童子至，笑令施主具五色粉墨。天明，不見其人，視四壁畫像已全。惟留句云：“神仙妙技涂于壁，萬古丹青巧不來。”20世紀40年代，著名畫家豐子愷到定香寺評賞壁畫，考證認定該壁畫為“宋人上乘仙佛畫卷作品”，是現代現存宋代壁畫中珍貴稀罕的瑰寶，比載入《中國繪畫史》的寶梵寺明代壁畫早兩三百年。惜乎巧奪天工的定香寺宋代壁畫在“文革”中被毀，幸建國初蓬溪縣文化館所攝三幅宋代壁畫照片尚存，收藏于寶梵寺供展覽。

3.2 著名畫家趙昌

《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1992年9月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第143頁載：“趙昌，字昌之。廣漢（今遂寧）人。性簡傲，雖遇強勢不屈。嘗游巴、蜀、梓、遂間。”趙昌是北宋著名畫家，擅畫花果，多作折枝花，兼工草蟲。初師滕昌佑，后過其藝。亦效徐崇嗣“沒骨”法。相傳他常在曉露未干時，觀察花卉，手中調色摹寫，自號“寫生趙昌”。作畫特工敷彩，精于暈染，明潤勻薄而色若堆起，惟筆跡較為柔弱。《洞天清錄》謂趙昌：“畫花則含煙帶雨，笑臉迎風；畫果則賦形奪真，莫辨真偽。”大中祥符（1008—1016）間，名重于時。晚年還蜀，尤有聲譽，人多出金購其舊畫以自秘。存世作品有《杏花圖》（即《粉花圖》）。《圣（宋）朝名畫評》《皇（宋）朝事實類苑》《宣和畫譜》《畫史》《畫品》《歸田錄》《辭海》載其事跡。《四川通志》有傳。

3.3 畫僧智源、李時澤

智源，字子豐，遂寧人。宋神宗元豐時在世。少出家為僧，晚年傳法梓州（今四川三臺）牛頭山。平生工雜畫，尤長人物、山水。嘗作《看云圖》，繪一高僧抱膝坐石岸，昂首佇目，蕭然有出塵之姿。事跡見《皇（宋）朝事實類苑》。

李時澤，遂寧人。初為僧，受業于成都金地院，后游中原各名山古剎，多觀古壁名雕，見武洞清所畫羅漢，豁然解悟，得其筆法。兵亂歸蜀，即以畫佛像知名于時。《畫繼》、《圖繪寶鑒》載其事跡。

4 宋代遂州史學

4.1 宋代《遂寧圖經》、《遂寧志》

遂寧歷代重視修志，有優良的修志傳統，為保存地方史料作出了貢獻。宋代遂州修志不少，但均已散失了。現在從一些史籍中，還可以看出宋代遂州所修地方志有《遂寧圖經》《遂寧志》兩部。宋代《遂寧圖經》在1982年四川省中心圖書館委員會編印的《四川省地方志聯合目錄》和《中國古方志考·四川省》兩書上有著錄。

宋代《遂寧志》為馬崇文撰修，見《輿地紀勝》卷一百五十五、《蜀中廣記》卷九十六。另外，《蜀中廣記》卷六十一、卷六十四、卷一百六，引有宋代《遂寧志》文三則。

4.2 馮正符、楊濟的史學專著

馮正符，遂寧人。宋神宗熙寧九年（1076）進士。以讀書治史為務，尤致力于研究先秦歷史著作《春秋》。著有《春秋得法志例論》三十卷（見《文獻通考》卷一百八十三）、《易解》《詩解》《論語解》等書，不事浮詞。《宋史翼》《四川通志》有傳。

楊濟，遂寧人，宋孝宗淳熙五年（1178）進士。尚氣節，善屬文。著有《鈍齋集》六十卷，今佚。任著作郎時，參加撰修《孝宗會要》共二百卷（見《宋史·藝文志》）。《宋詩紀事》錄其詩一首。《四川通志·著作》有載。

5 宋代遂州宗教

宋代遂州宗教興盛，佛教、道教并行。寺觀林立，高僧輩出。廣利寺（今廣德寺）、靈泉寺、定香寺、寶梵寺、大佛寺（今潼南）等名剎，聲名遠播。廣德寺譽為“西來第一禪林”，獲唐、宋、明三朝十一次敕封，其中在宋代敕封多達6次。高僧有廣德寺的文易和尚、惟靖和尚、逢原和尚、隆粲和尚，寶梵寺的宗顯法師，長江縣的癡絕道沖禪師等人。宋代遂州在佛教方面還出現了具有全國影響的禪宗云門宗大師重顯，被譽為“云門中興。”

重顯（980—1052），北宋高僧。據《續傳燈錄》卷二、《五燈會元》卷十五、《佛祖歷代通載》卷十八載：重顯，俗姓李，字隱之，號長松長老，遂州（今遂寧市）人。幼依成都普安院僧仁銑，落發為徒，后從復州（今湖北天門）北塔的云門宗法嗣光祚參學。乾興元年（1022）住持浙江明州（今浙江寧波市）雪竇山資圣寺，達30年，后遂以“雪竇”為號。宋仁宗皇祐間，詔賜號明覺大師，他把云門宗風推上了頂峰，時人譽為“云門中興”。在北宋一代顯榮之極，其聲勢還超過了臨濟宗。他的《頌古百則》，與臨濟宗汾陽善昭的同名之作首開“文字禪”的先河，最早跳出“不立文字”的禪宗規范，對后世禪宗的形成做了準備工作，在禪學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著有《祖英集》二卷（收入《四庫全書》）、《瀑布集》一卷（收入《四部叢刊續編》）、《雪竇頌古》八卷、《佛果擊節錄》二卷、《碧巖錄》（與圓悟克勤合著）十卷（均收入《續藏經》）。《宋詩紀事》錄其詩五首。《宋史·藝文志》《四川通志·著作》《文獻通考》《錦江禪燈》《宗教詞典》有載。

6 宋代遂州建筑石刻藝術

遂寧市號稱“古建筑之鄉”，各級古建筑類文物保護單位多達數百處。至今還有不少宋代建筑和摩崖石刻，保留在遂州山水之間，成為遂寧珍貴文化遺產。

6.1 廣德寺宋塔（善濟塔）、宋碑

善濟塔，又名肉身塔、舍利塔，位于遂寧廣德寺大雄殿之西。據碑記記載，此塔系唐代高僧克幽瘞骨之所，初建于唐，后建于宋，今存為宋塔。塔高20.5米，系磚石結構的樓閣式空心方形塔。共七層，各層四方造有拱形龕，內塑神像，四角均造藻角，圖案為龍、云、卷草。栩栩如生，充分顯示了宋代遂州人民高超的建筑技術和科學水平。

宋碑，俗稱“九龍碑”，位于廣德寺玉佛殿，系宋孝宗淳熙元年（1174）所豎，今為遂寧市珍貴文物。碑高196.5厘米。碑帽刻九龍盤繞浮雕，碑文為豎刻陰文，載有唐至南宋歷朝敕改名稱。

6.2 宋代蓬溪白塔

白塔，原名鷲峰塔，位于蓬溪縣城西鷲峰寺左側，被譽為“蓬溪八景”之一。據縣志記載：該塔建于南宋嘉泰四年 （1204），由民間巧匠李白琳設計建造，因塔身色白，故曰“白塔”。該塔系四方形仿樓閣式磚塔，內空，十三級，高三十六米。有詩贊曰：“直凌霄漢三千尺，閱盡滄桑八百年”。此塔歷經800年風雨剝蝕，至今仍巍然屹立，顯示了古代勞動人民的高超技藝，給我們研究宋代建筑，提供了寶貴的實物資料，古建筑專家梁思成已將蓬溪宋代鷲峰寺及白塔載入了《中國建筑史》。

6.3 宋代遂寧縣（今潼南）大佛

潼南縣，現在雖然不屬于遂寧市所轄了，但在宋代，它卻是遂州不可分割的一個部分，直到民國元年（1912）才分遂寧、蓬溪二縣置東安縣。因它位于潼川府之南，1913年始更名為潼南縣。今天，潼南大佛早已聞名全國，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它是宋代遂州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也是宋代遂州石刻藝術發達的物證。

潼南大佛位于宋代遂州遂寧縣城南二里的定明山東巖，為佛祖釋迦牟尼坐像，高18.43米，面額豐滿，全身飾金，體態莊嚴，栩栩如生。大佛頭部雕鑿于唐代，后因五代十國戰亂停工，北宋時又才開鑿佛身和蓮座，到南宋紹興二十一年（1151）才最后完工，前后歷時約290年。雖經兩次鑿成，而造型風格一致，比例精確，是遂州宋代石刻寶庫中的藝術珍品。

潼南大佛窟外右側之石壁，尚存有《皇宋遂寧縣創造石佛記》摩巖碑一通。碑高2.7米，寬1.78米。碑文為正楷豎書，第一行首題“遂寧縣石佛記”6字。碑文為遂州蓬溪人馮楫撰，他曾任瀘南沿邊安撫使。大佛開鑿成功后，為大佛貼金所用的四斤黃金，也是由馮楫一人獨力承擔捐資。石像飾金距今已達800余年，歷經洪水和風雨侵蝕，卻仍然象一座金山，光彩燦然，屹立江岸。目前，潼南大佛是全國最大的金佛，受到中外人士贊嘆。在世界十尊特大佛像里，就有一尊是潼南金佛。

另外，大足石刻、安岳石刻中不少佛像也是遂州工匠、民間雕塑家雕刻的。至今，在這些石刻作品中，還保留著他們的名字。

［1］常明，楊芳燦，等.四川通志［M］.成都：嘉慶二十年刻本，1815.

［2］張松孫.潼川府志［M］.三臺：乾隆五十年刻本，1785.

［3］王懋昭.遂寧縣志［M］.遂寧：民國十八年刻本，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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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哲良

2014-10-25

胡傳淮（1964-），男，四川蓬溪人，四川省蓬溪縣政協編審。研究方向：清詩、巴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