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閉癥兒童的融合教育

李樂樂 李苗

（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陜西西安 710062）

中國自閉癥兒童的融合教育

李樂樂 李苗

（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陜西西安 710062）

融合教育從國外嫁接過來已經(jīng)有20多年的歷史，文章從自閉癥兒童家長和普通學校的角度分析目前中國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現(xiàn)狀，思考自閉癥兒童接受高質(zhì)量融合教育的必要條件，基于此，對進一步完善自閉癥兒童的融合教育提出建議。

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多方融合

1988年7月11日，由國家教育委員會等七部委發(fā)布了《中國殘疾人事業(yè)五年工作綱要》（1988—1992年），在這個綱要中，中央政府第一次明確提出了“隨班就讀”這一術(shù)語。這可視為我國融合教育的發(fā)端。鄧猛曾提到：“我國的隨班就讀模式是西方融合教育在中國的嫁接，是西方融合教育的形式與我國特殊教育實際的結(jié)合。”可以說，“隨班就讀”是中國特色的融合教育，我國儒家文化為融合教育的嫁接提供了文化土壤，社會和諧與民主法治則為融合教育的本土化提供了社會基礎和保障。嫁接過來，在儒家文化土壤下成長的融合教育在我國能不能根深葉茂？俗話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融合教育這顆嫁接過來的“小樹苗”的發(fā)展值得每一位教育工作者關注。在中國，80％以上的隨班就讀學生是視力障礙、聽力障礙和智力殘疾。自閉癥兒童的融合教育發(fā)展才開始萌芽，因為，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自閉癥兒童“神秘”“難搞”，將自閉癥兒童納入普通學校無疑會形成措手不及的尷尬局面。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發(fā)展離不開政府的支持，2002年中國將自閉癥兒童列入殘障兒童的范圍，現(xiàn)在，中國政府已經(jīng)把自閉癥兒童的教育納入工作日程表，大陸各省也開始推動自閉癥兒童的融合教育。

目前，多數(shù)研究關注自閉癥兒童的康復訓練，對自閉癥兒童的長期綜合發(fā)展關注不夠，政府在促進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方面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求人不如求己，要想改變外在的融合教育環(huán)境，自閉癥兒童家長不能等待政府的支援，他們要學會主動爭取自閉癥兒童應有的權(quán)利。當然，普通學校也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自閉癥兒童接受融合教育，從實踐中總結(jié)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經(jīng)驗，為日后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政策的提出貢獻一份力量。本文從政府、自閉癥兒童家長和普通學校的三個角度去分析中國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研究的現(xiàn)狀，思考自閉癥兒童接受高質(zhì)量的融合教育的必要條件，提出對于完善我國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建議，旨在與關注特殊教育事業(yè)者分享己見，為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提建議。

一、中國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現(xiàn)狀

（一）政府支持力度不夠。在中國，一談到相關特殊教育發(fā)展的政策或法律，一些研究者就覺得無話可說，一是因為相關的文件的太少，二是因為文件本身空而大。由教育部、發(fā)展改革委、民政部、財政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衛(wèi)生計生委和中國殘聯(lián)共同制定的《特殊教育提升計劃（2014—2016）》中提到：“到2016年，全國基本普及殘疾兒童少年義務教育，視力、聽力、智力殘疾兒童少年義務教育入學率達到90％以上，其他殘疾人受教育機會明顯增加。”[1]文件中出現(xiàn)“其他殘疾人”這樣的字眼，那么，“其他殘疾人”到底是哪些殘疾人？文件中的“受教育機會明顯增加”又是什么概念？如果積極樂觀一些，可以這樣理解：自閉癥兒童作為“其他殘疾人”中的一類，“受教育機會明顯增加。”但目前關于在政府方面，對于自閉癥兒童的教育支持政策較少，只有一些簡單的資金資助，并且這些資金資助有明確的年齡限制。同時可以看出來，由7個部門共同制定的特殊教育提升計劃如果要落到實處，必須是7個部門通力合作、分工明確，心往一處放，勁兒往一處使。可是，政府同時調(diào)動這么多部門需要多少時間、精力和財政負擔？2012年由教育部、中央編辦、國家發(fā)展改革委、財政部和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發(fā)布的《關于加強特殊教育教師隊伍建設意見》提出的的六點意見中，關注點集中在加強特殊教育學校的師資力量。[2]并沒有涉及到要加強普通學校特殊教育教師隊伍的意見，這說明國家對于融合教育的關心不足。

（二）家長的融合意識幫助自閉癥兒童爭取融合教育的權(quán)利。在中國，并不是所有的自閉癥兒童都能夠享受到融合教育，并不是每一位普通學校的校長或老師都聽說過融合教育，都能夠從心理上接受融合教育，從行動上支持融合教育。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讓普通學校主動去接受有障礙的兒童，尤其是自閉癥兒童就顯得特別困難。所以，目前，能夠讓自閉癥兒童享有融合教育的多是自閉癥兒童家長通過多方協(xié)調(diào)而努力爭取來的。自閉癥兒童家長本身對于融合教育有一定的了解，明白融合教育能夠幫助自己的孩子緩解交流和溝通障礙，促進自閉癥兒社會化的發(fā)展。

白帆在對一名自閉癥兒童多多（化名）進行融合教育的個案研究中了解到多多的父母都是大學語文老師，他們很想讓多多有更多的時間和普通小朋友接觸，認為這樣能讓多多學會與人交流。[3]程秀蘭在對一名自閉癥兒童A進行融合教育干預的個案研究中發(fā)現(xiàn)，自閉癥兒童A的父母學歷皆為博士且為高校教師，重視對孩子的保育和教育。作為高學歷的自閉癥兒童家長對于國外自閉癥兒童研究發(fā)展有一定的了解，有的家長甚至因為自閉癥兒而成為研究自閉癥的專家。相比較那些愿意讓孩子在特殊學校的家長，努力讓自閉癥兒進入普通學校的家長更有融合意識。[4]王秀希等人通過對一名高功能學前自閉癥兒童明明（化名）進行融合教育的個案研究中提到自閉癥兒童明明的父母均為大學教師。他們更希望自己的孩子通過和普通孩子接觸去提高他們的交流能力，語言能力。[5]李麗娥研究探討了一例高功能自閉癥兒童接受融合教育的個案，文中說明研究對象的父母均是大學畢業(yè)，自閉癥兒童生活在城市，家庭條件比較優(yōu)越。自閉癥兒童家長強烈的融合意識促使其通過多方協(xié)調(diào)為自閉癥兒找到適合的融合學校，讓其在常態(tài)的環(huán)境中適應社會化的交流方式，為其長期發(fā)展做準備。[6]

（三）普通學校特教師資力量不足，家長另請看護。融合班級老師大多數(shù)都缺乏特殊教育的知識，也沒有接受過相關的技能培訓，更沒有接觸過自閉癥兒童，所以一旦遇到自閉癥兒童在課堂上擾亂課堂秩序的情況會像教育普通兒童一樣，這樣不但沒有湊效反而讓情況更糟糕，長此以往會使老師逐漸喪失對于班里自閉癥兒童的教育信心。白帆在研究中提到過這一點，魏壽洪通過對幼兒教師的訪談及觀察教學行為發(fā)現(xiàn)，幼兒教師缺乏對自閉癥的了解，對自閉幼兒的問題行為仍按照通常的方式來處理，缺乏相關的訓練策略。馬紅英等人對上海市隨班就讀教師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上海市有2/3的隨班就讀老師沒有接受過特殊教育專業(yè)培訓，有1/3的融合班級老師認為自己的專業(yè)知識和技能在隨班就讀工作中不夠用。[7]自閉癥兒童本身的行為問題比較多，莫名的尖叫、隨意走動、大聲哭鬧，有的甚至有暴力傾向，本來班里配備兩名老師是可以應付班里的孩子，一旦有了自閉癥兒童，普通老師是無法承受這樣的重任的，學校的力量有限，所以只能由家長另請看護老師。白帆對于自閉癥兒童多多父母的訪談中了解到在綏化市這一地區(qū)，幾乎沒有自閉癥兒童到普通學校接受教育，大部分都是進康復機構(gòu)進行日托或者全托。多多進幼兒園其父母為其考慮了很多，畢竟多多和普通幼兒不一樣，家長擔心多多在上課期間亂跑，而班里只有兩名老師，根本照顧不過來多多，如果多多想要接受融合教育其父母就必須陪讀或者另請一名老師。魏壽洪在對一名4歲的自閉癥兒童進行融合教育的個案研究中提到，自閉幼兒由于整天在哭鬧中度過，在課堂上會突然站起來跑出教室，使教師無法正常教學，經(jīng)過與園長協(xié)商，園長答應讓自閉幼兒母親陪讀，并允許特教老師介入教學。[8]這樣融合教育就是幾個人圍著一個自閉癥兒童轉(zhuǎn)。陳秀蘭對于自閉癥兒童A的融合教育干預中指出，為了滿足孤獨癥孩子學習和教育的需求，幼兒園在該班又增加了一名特殊教育教師，特教老師每天對A在幼兒園的教育狀況進行記錄。

二、目前自閉癥兒童接受高質(zhì)量的融合教育的必要條件

（一）國家的支持必須成為發(fā)展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堅實后盾。推進自閉癥兒童的融合教育是一項偉大的事業(yè)，需要充分調(diào)動各層積極性，整合多方優(yōu)勢資源，這樣的工作必須由國家來撐腰。蘭繼軍在討論以色列發(fā)展特殊教育的經(jīng)驗中提到：以色列歷來重視教育，視教育為社會的一種基本財富和開創(chuàng)未來的關鍵。教育投資占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的8.6％，為世界各國之最。在一些特殊兒童家長的推動下，1988年以色列政府出臺了《特殊教育法》。如今，在政府的支持下，以色列已經(jīng)形成了比較完整的特殊教育體系。2005—2006年間，印度相繼發(fā)布了《兒童教育權(quán)利》、《殘疾青少年融合教育行動方案》和《殘疾人國家政策》，旨在進一步明確殘疾兒童的教育權(quán)利，促進融合教育的實施。[9]閆燕等人對印度的融合教育進行介紹中指出：政府在融合教育發(fā)展中起到了主導作用，其主導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通過法律和政策的頒布和不斷完善來指導融合教育的發(fā)展方向和目標。[10]融合教育在意大利也得到了完全的實施，熊琪分析意大利融合教育的成功離不開政府的支持，這也是整個融合教育支持體系中最為關鍵的部分。支持的關鍵介體就是國家和政府為融合教育制度的法律和政策。[11]而中國雖然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12]單獨將特殊教育列為一章來講，這也說明國家對特殊教育事業(yè)的關心，但“規(guī)劃”與“法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何日我們國家才能專門為特殊教育立法？

（二）自閉癥家長要有融合意識。第一，要有讓自閉癥孩子接受融合教育的意識。筆者從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個案研究的文獻中發(fā)現(xiàn)，這些能進入普通學校，能享受和普通孩子同等受教育權(quán)利的孩子父母文化水平高，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保育和教育孩子的思想。只有那些有融合意識的家長才通過各方疏通和努力給孩子爭取到進入普通學校的機會。而有些自閉癥孩子的家長縱然已經(jīng)過了悲觀失望期，盡管也在積極地尋求康復治療，但他們認為，自己的孩子和別人的不一樣，更愿意讓自閉癥孩子留在特殊學校或康復機構(gòu)。唐美麗等人對于南京市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有一部分家長對自閉癥的認識不清楚，只是盲目地跟從他人的做法，認為自閉癥兒童就應該去專門的教育機構(gòu)接受教育，而不是去正常的學校。[3]第二，自閉癥家長要有足夠經(jīng)濟基礎。要讓自閉癥兒童接受高質(zhì)量的融合教育，就要培養(yǎng)特殊教育工作者，這是長久之計，但目前來說，普通學校不具備為自閉癥兒童配備特殊老師的物質(zhì)條件，而這一部分費用只能由自閉癥家長來承擔。前文中涉及到幾位自閉癥兒童的特殊老師，都是自閉癥家長自掏腰包請來做看護的。

（三）普通學校要從態(tài)度上接受自閉癥兒童，從行動上提供師資力量。第一，自愿接受自閉癥兒童。當前很多公立學校害怕自閉癥兒童自控能力差破壞課堂紀律，以學位已滿為借口，委婉地將自閉癥兒童拒之門外；甚至有些學校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先勉強接受，一旦發(fā)現(xiàn)無法管教這些兒童，則將他們交還給家長。因而，自閉癥兒童大多進入了培智學校，進入培智學校以后，被視為弱智、腦癱兒童般對待，得不到針對性較強的教育，錯過社會化教育的最佳時機，以致造成終生孤獨的局面。所以，自愿接受自閉癥兒童是其得到高質(zhì)量融合教育的基礎。第二，讓普通學校老師接受特殊教育培訓。普通老師由于沒有接受過特殊教育培訓，無法為隨班就讀的自閉癥兒童擬定個別化教育計劃，從而導致自閉癥兒童得不到針對性的融合教育。方俊明曾在有關融合教育與教師教育的論說中提到：有障礙的兒童也是普通教育班級中的主人，他們同樣能以主人翁的態(tài)度和方式積極參與班級活動。[14]從自閉癥兒童的評估鑒定到制定和實施個別化的教育計劃都是專業(yè)性很強的工作，所以讓自閉癥兒童得到高質(zhì)量的融合教育必須要既掌握專業(yè)知識又有責任感和事業(yè)心的專業(yè)人員。

三、完善我國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的建議

（一）政府健全特教法制，培養(yǎng)融合師資。第一，健全法律法規(guī)，提供政策性的支持。首先，完善《義務教育法》。盡快提出《義務教育法》修訂補充條款，明確將自閉癥兒童定為法定特殊教育對象，將自閉癥兒童納入義務教育法系列。在幫助自閉癥兒童入學教育方面，利用國家各種支持政策，解決入學難的問題，確保自閉癥兒童融合教育資金充足，將自閉癥學生教育補貼納入政府教育補貼計劃。其次，出臺《特殊教育法》，規(guī)定特殊兒童不僅可以與其他兒童一樣享受免費的義務教育，而且還可以獲得由政府提供的交通、午餐等免費服務。要求所有學校都要制定平等對待自閉癥學生的方案，強調(diào)對自閉癥兒童實施個別化教育原則，對其課程、教學方式和學業(yè)成績的評估等做出相應的調(diào)整。

第二，培養(yǎng)融合教師師資力量。實行融合教育必須有一大批具有相應知識能力的專業(yè)人員，尤其是懂得將特殊教育和普通教育相結(jié)合的教師和教育管理隊伍。國家應鼓勵全國各大高校開設特殊教育專業(yè)，尤其是加大對師范類院校的扶持力度。接受特殊教育學習的學生必須在畢業(yè)時考取特殊教育教師資格，持證上崗。此外，政府對從事自閉癥教育的特教老師給予經(jīng)濟補助，提高其工作積極性，保障特教老師的收入不低于社會平均工資水平。[16]

（二）家長要明確融合教育目的。融合教育的目的對于自閉癥兒童家長來說是讓自己的孩子學會像普通孩子一樣與人交流，而對于普通家長來說，融合教育的目的是讓孩子學會關懷，學會包容。陳婕女士作為一名自閉癥兒童的媽媽，在其《蝸牛牽我去散步》一書中提到自己的自閉癥孩子齊齊的融合教育問題，她寫到：“與普通孩子相比，齊齊顯得更為單純、可愛。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他沒有普通孩子在學業(yè)上的壓力，就算是他的成績不夠好，他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因為他的父母是寬容的，他相信父母是永遠支持他的人。”[15]自閉癥兒童家長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讓自己的孩子和普通孩子一樣學會與人交流，但是一旦自己的孩子接受融合教育后，就開始焦慮起來，看到別人的孩子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學業(yè)一直在進步，而自己孩子連基本的算術(shù)都不會，自己的孩子哪樣都不如別人的孩子，因此對孩子放學后猛補課業(yè)，這會讓自閉癥兒童厭倦普通學校生活，讓自閉癥兒童家長精疲力盡。陳婕女士也有過這樣痛苦的心路歷程，所以筆者建議自閉癥兒童家長一定要對于自己的孩子接受融合教育有正確的定位。自閉癥兒童家長要永遠記得：不是我牽蝸牛去散步，而是蝸牛牽我去散步。對于孩子的接納就是修行的過程，融合的目的不是讓自己的自閉兒和別人的孩子一樣，是通過接觸不同的孩子學會與人交流、溝通，是培養(yǎng)孩子豐富而健康的情感。

（三）學校需要從心理上接受自閉癥兒童，在行動中拿出誠意。第一，給普通學生滲透融合教育理念。融合教育大多是針對特殊兒童的教育，對于融合班級里的普通學生缺乏融合教育理念的滲透，很多老師也許只是警告學生：不許欺負他，要愛護他，但不會告訴普通學生為什么不能欺負自閉癥兒童，不能讓普通學生從內(nèi)心接受自閉癥兒童，從而無法產(chǎn)生真正的關愛，這將導致普通學生和自閉癥學生的交流隔閡，不利于形成雙贏局面，由此而衍生出的自閉癥兒童行為問題更多，普通學生的學習環(huán)境受影響，給班級和任課老師帶來的干擾也將難以解決。所以，要循序漸進地給普通學生滲透融合教育理念。

首先，教師可以播放類似于《質(zhì)數(shù)的孤獨》《自閉歷程》《我叫山姆》《雨人》《海洋天堂》等關注特殊群體的電影，讓他們對于這類有特殊需要的群體產(chǎn)生同情；其次，讓普通學生發(fā)現(xiàn)自閉癥兒童的閃光點，比如可以對一些自閉癥兒童超強的記憶力進行表揚，讓普通學生學會欣賞自閉癥兒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普通學生學會關愛身邊的人，關愛身邊的人，讓最初的具有等級色彩的同情轉(zhuǎn)化為平等的關愛意識。

第二，完善學校師資力量，改進教育方式。首先，提升融合班級老師專業(yè)素養(yǎng)。普通學校可以鼓勵融合班級老師與高校合作，以研究形式進行融合教育，對于取得的研究成果融合班級老師和高校共享、雙贏。高校老師可以給予融合班級老師指導，這樣能提升融合班級老師的職業(yè)素養(yǎng)，同時能激發(fā)融合班級老師的教育信心，幫助其更有針對性地教育自閉癥兒童，這有利于形成良好的、生態(tài)化的融合教育模式。其次，對于融合班級的老師給予獎勵。自閉癥兒童行為問題難免會給正常的課堂秩序帶來影響，從而增加融合老師的教學、教育工作量，同時還會使融合老師產(chǎn)生壓抑等消極情緒。所以，學校應該將融合老師的付出與待遇相匹配，爭取融合班級老師與當?shù)靥厥饨逃龑W校老師享有同等的待遇。

（四）促進多方融合。融合教育涉及到了家長、教師及相關人員的通力合作，他們必須共同尋求在融合中能夠幫助自閉癥學生和普通學生更好融合的方式。當然融合教育不僅是自閉癥兒童與普通兒童的融合，更是自閉癥兒童家長與普通家長的融合，自閉癥兒童家長與融合老師的融合，也是自閉癥兒童家長與自閉兒的融合。

第一，促進自閉癥兒童家長與自閉兒的融合。家長要善于發(fā)現(xiàn)孩子身上的閃光點，不要因為其古怪的行為去責備孩子，不要因為沒有進步的學業(yè)而指責孩子。世俗的標準不利于孩子和家長的成長。如果連父母都不能接納自己的孩子，自閉兒家長又怎能要求社會去接納他們呢？與其說是家長帶著孩子成長，不如說家長和孩子一起在成長。所以，要真正地欣賞自己自閉癥孩子。自閉癥兒童家長可以勇敢地告訴有異樣眼光的人：“我的孩子是自閉癥。”家長不要再害怕孩子丟人而把孩子放在家里，如果不接受孩子，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否定。

第二，促進自閉兒家長與老師的融合。家長、老師要定期探討自閉癥兒童最近的發(fā)展情況，家長向融合老師反映自閉兒在家里的表現(xiàn)，指明有哪些不良的行為讓家長無能為力，說出自己的憂慮，這一點非常重要，一方面說出憂慮可以讓老師明確接下來該關注的重點，另一方面，說出憂慮其實也是一個傾訴的過程，這樣做有利于緩解自閉癥兒童家長的心理壓力。老師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看到父母帶著自閉兒的艱辛，內(nèi)心肯定會有所觸動。但家長不能只報憂不報喜，家長對于自閉兒良好的行為進行表揚，這樣做的目的在于增加融合老師的信心，避免讓其產(chǎn)生怠倦情緒。在得到了來自家長的肯定和鼓勵后，他們會知道自己的工作是非常偉大和有意義的，怎么會不愿幫助自閉兒呢？

第三，促進自閉癥兒童家長和普通家長的融合。2012年9月7日，在深圳寶城小學，19名家長聯(lián)名簽署了一封反對自閉癥兒童李孟入學的簽名送到了學校。信中寫道：“我們是寶城小學六（5）班的家長，上學期，班里忽然轉(zhuǎn)過來一個自閉癥孩子。我們的孩子回家后跟我們提起，說他不遵守紀律，不講衛(wèi)生，同學都不敢靠近他。”從家長的信中可以看出來，這位名叫李孟的孩子是個“怪人”。這充分說明普通家長對于自閉癥兒童不了解，信中還有“突然轉(zhuǎn)來”這樣的字眼，說明學校事先沒有告知普通家長有一個自閉癥兒童要轉(zhuǎn)入自己的孩子讀書的班級。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就要促進自閉癥兒童家長和普通家長的融合。首先，在學校準備接受自閉兒以后，自閉癥兒童家長可以給融合班級里的每一位普通家長寫信，寫信的目的不是為了征求普通家長意見，而是讓普通家長做到心中有數(shù)，對自閉癥有初步的了解，讓普通家長有心理準備。其次，自閉癥兒童家長可以利用世界自閉癥日和平時的家長會等形式，通過家長之間的交流與溝通讓普通家長了解自閉癥，在聊天的過程中，普通家長肯定能理解自閉癥兒童家長的艱辛，也會為他們所付出的努力所感動。隔閡少了，理解也就會多了。

第四，促進自閉癥兒童與普通兒童的融合。美國對于自閉癥兒童的一項干預叫做“同伴媒介”[17]。就是利用同伴，來促進自閉癥兒童與普通兒童展開更加恰當合理的交往，同時培養(yǎng)自閉癥兒童主動社交行為和個體獨立性。中國也可以利用這樣的干預促進自閉癥兒童與普通兒童的融合。首先，為自閉癥兒童選擇適合的同伴。為自閉癥兒童選擇的同伴必須具有親社會行為、受同學歡迎和有領導力等特點，他們不僅能幫助自閉癥兒童發(fā)展社交能力，還是其他普通兒童學習模仿的榜樣。當其他普通兒童看到自閉癥兒童與自己喜歡的同學一起玩耍時，他們會減少對自閉癥兒童的抵觸和防備心理，從而愿意和自閉癥兒童一起玩，這樣能促進普通兒童與自閉癥兒童良性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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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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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0438（2015）10-0094-05

2015-07-25

李樂樂（1989－），女，陜西橫山人，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院在讀碩士，研究方向：學習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