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樂制度視域下北周樂府詩歌研究的文獻綜述（上）

唐星，高人雄

（西北民族大學文學院，甘肅蘭州730030）

禮樂制度視域下北周樂府詩歌研究的文獻綜述（上）

唐星，高人雄

（西北民族大學文學院，甘肅蘭州730030）

一直以來學界對北朝樂府的研究有所不足，對北周樂府詩的研究則相對薄弱。因此北周樂府詩歌在整理、研究方面們有諸多問題尚未開掘和探討。文章選取禮樂制度的角度來研究北周樂府詩，并從七個方面對北周樂府詩的研究狀況進行分析，梳理當前研究現狀，指出研究不足，以期為今后的研究提供參考。

北周；禮樂制度；融合；樂府詩歌

中國作為一個詩歌大國，在其綿綿千年的詩歌發展史上，詩歌這一體裁經歷了復雜的變化。在語言上出現了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等，在句式上或長短錯落或整齊劃一，在用韻上呈現出不押韻、個別押韻、偶句押韻、通篇押韻和轉韻等特點，在題材上將狩獵勞作、征戰遷徙、郊祀宴饗、政事諫議、愛情婚姻、征役課稅、交游唱和、入仕下第、羈旅邊游、日常生活、心緒情志等統統攝入筆端，在思想上表現出心懷天下、積極進取、志意淡泊、消極避世等，在情感上則有慷慨激昂、誠摯動人、平和悠閑、煩厭怨懣、悲哀不滿等，在表達上又有平白簡練、委婉含蓄、直抒胸臆等，在風格上或偏于浪漫或走向現實，在入樂上有可歌入樂、可歌未入樂、入樂不能歌、不可歌不入樂等的特點。

在這個復雜的變化過程中，樂府詩是不能不提的，這類詩歌本身可堪稱詩中精品，其創作、流傳對音樂文學、雅俗文學等都產生了重要的影響。而在樂府詩自身的發展過程中，北周樂府詩歌則又因其所處的時代承前啟后、流傳的地域位置特殊、攝入的音樂成分復雜、關涉的因素廣泛多樣等特點而產生了特別不容忽視的作用。

到目前為止，學術界在對北周樂府詩歌的整理、研究上已做了一定的工作，不過任然有諸多問題尚待進一步研究。

1 北周樂府詩歌的文獻著錄與考校情況

1.1 總集與選集著錄

北宋郭茂倩編錄的《樂府詩集》是繼《詩經·風》之后，又一部中國古代階段性的樂府歌辭總集，它在張永《元嘉正聲技錄》、王僧虔《大明三年宴樂技錄》、沈約《宋書·樂志》、徐陵《玉臺新詠》、釋智匠《古今樂錄》、歐陽詢《藝文類聚》等樂書、史書、類書和其他典籍的基礎上編纂而成，文獻價值最高。其對所著錄的北周樂府詩按曲調進行了分類、解題，為學界整理、研究北周樂府詩提供了方便。該集的版本較重要的多達21種，其中最早的為北宋末南宋初的浙江刻本，其他主要有元至正元年集慶路儒學刊本、明末毛晉汲古閣刊本，汲古閣本有《四部叢刊》影印本，宋本（傅增湘藏配宋本）有1955年文學古籍刊行社和2010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兩種影印本。逯欽立輯校的《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中華書局，1983）是目前著錄北周樂府詩歌最全、資料最詳、考辨最細、利用價值極高的一部總集。

余冠英《漢魏六朝詩選》（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王運熙、王國安《漢魏六朝樂府詩評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曹道衡《樂府詩選》（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對部分北周樂府詩作了校釋、選評，規范嚴謹、多有創見，對全面評析北周樂府詩極有借鑒意義。

1.2 編年輯錄與紀事考辨

陸侃如《中古文學系年》（人民文學出版社，1985），曹道衡主編《中國文學家大辭典（先秦漢魏南北朝卷）》（中華書局，1996），穆克宏《魏晉南北朝文學史料述略》（中華書局，1997），劉躍進《中古文學文獻學》（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曹道衡、劉躍進《南北朝文學編年史》（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周建江輯校《南北朝隋詩文紀事》（中州古籍出版社，2001），陳文新主編，汪春泓編《中國文學編年史·魏晉南北朝卷》（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等，盡管重點不在北周上，但還是對北周時期的史事、作家、作品等相關資料進行了輯錄、整理和考辨，為深入研究北周樂府詩打下扎實的文獻基礎。

2 文學史類著作對北周樂府詩歌的研究

2.1 文學類通史著作的相關研究

在文學類通史著作中北朝樂府多被忽略不提或僅僅簡略論及。國內外出版的上百種文學史中，論及北朝樂府的屈指可數，其中較有影響的主要為以下幾部：胡適《白話文學史》（上海新月書店，1928），劉大杰《中國文學發展史》（中華書局，1941），林庚《中國文學史》（廈門大學出版社，1947），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編《中國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游國恩等編著《中國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63），袁行霈主編《中國文學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和柳存仁等編《中國大文學史》（上海書店，2001），均對北朝樂府有所關注，但主要集中在對北朝民歌的介紹和評論上，幾乎并未論到北周樂府詩歌的情況。

就歌詩史類著作而言，通史性的作品本就不多，較有代表性的幾部如張松如《中國詩歌史論》（吉林大學出版社，1985），陳文忠《中國古典詩歌接受史研究》（安徽大學出版社，1998），陸侃如，馮沅君《中國詩史》（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9），朱自清《中國歌謠》（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趙敏俐，吳相洲，劉懷榮等《中國古代歌詩研究——從詩經到元曲的藝術生產史》（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對北周樂府詩所論甚少，儼然對其不夠重視，勢必不利于對北周樂府詩在詩史上的地位做出正確評價。

2.2 文學類斷代史著作的相關研究

在文學類斷代史著、論作中，中古一段的研究論著數量頗多，但對北朝樂府能有所考察的卻占極少數，研究頗見功力的又只有陳貽焮《論詩雜著》（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曹道衡《南朝文學與北朝文學研究》（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周勛初《魏晉南北朝文學論叢》（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吳云主編《魏晉南北朝文學研究》（北京出版社，2001），羅宗強《魏晉南北朝文學思想史》（中華書局，2002），王鐘陵《中國中古詩歌史》（人民出版社，2005）等不多的幾部論著，然而無一例外的均對北周樂府詩關注不多。

此外，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葛曉音《八代詩史》（陜西人民出版社，1989），曹道衡、沈玉成《南北朝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91），周建江《北朝文學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對北朝樂府詩歌的題材及其與北朝文化生態的關系做了全面深入的分析；吳先寧《北朝文化特質與文學進程》（東方出版社，1997年），胡國瑞《魏晉南北朝文學史》（上海文藝出版社，2004），錢志熙《論漢魏六朝七言詩歌的源流及其與音樂的關系》（《中華文史論叢》2013年第1期）從時間、機構、人物、政策、類別、數量等多個方面探討了北朝的采詩制度及其采詩情況；李炳海《北朝民族融合與紀實型邊塞詩》（《民族文學研究》1996年第1期）、《北朝文人的臨戰心態及邊塞詩的格調》（《晉陽學刊》1996年第1期）兩篇論文對北朝詩歌中較有特點的一類詩歌——邊塞詩進行了研究，這類詩歌中有大量的作品屬于樂府詩，認為北朝這類樂府詩體的邊塞詩創作繼承了漢樂府的紀實性描寫傳統，相異于漢魏樂府慷慨悲壯的氣質，變得剛健樂觀，為盛唐邊塞詩風格的形成和唐人即事名篇樂府新題的產生均奠定了基礎；（日）樋口泰裕的《北朝詩格律化趨勢及其進程》（《社會科學戰線》1996年第6期）以具體的聲律理論為基準探索了北朝本土文人在詩歌創作上的聲律意識，這些文人創作的詩歌中有一些是樂府詩。無疑這些研究成果對全面考察北周樂府詩創作是極有借鑒意義的。

而高人雄的《北朝民族文學敘論》（中華書局，2011）則結合時代背景、文獻著錄、地域風俗和民族語言等多重因素對北朝諸燕慕容鮮卑歌和“梁鼓角橫吹曲”做了精細的考辨和深入的研究，思想獨特，觀點新穎，另外又在充分占有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北朝樂府民歌《敕勒歌》和《木蘭詩》提出了自己的見解，頗具啟發性。

總體來說，這類文學斷代史著、論作對北周樂府詩歌的關注和研究還是很少的。

3 樂府詩的整體研究情況

3.1 二十世紀以前的樂府詩研究

學界將樂府詩作為專門研究對象進行研究的工作起步很早。寬泛的來說，至少從南朝宋時謝靈運編寫《新錄樂府集》就已經開始了，即使嚴格的來說，也要從唐代吳兢撰寫《樂府古題要解》算起，后有元稹《樂府古題序》，宋代劉次莊《樂府集》、《樂府集序解》，僧靈操《樂府詩》、《古樂府》，元代左克明《古樂府》，明代吳勉學《唐樂府》，梅鼎祚《古樂苑》，胡瀚《古樂府類編》，清代顧有孝《樂府英華》，朱嘉徵《樂府廣序》，朱乾《樂府正義》，曾廷枚《樂府津逮》，盧綋《四照堂樂府》，陳本禮《漢樂府三歌箋注》。

3.2 二十世紀的樂府詩研究

單就20世紀的研究狀況而言，大致可分為前（1900—1949年）、中（1949—1976年）、后（1976—1999年）三個時期。

前期以羅根澤、王易、曹效曾、蕭滌非、朱謙之、黃節、（臺）朱建新、陸侃如、聞一多、朱自清為代表，中期主要有余冠英、王運熙、任二北、（日）佐藤大志、（蘇聯）瓦赫金、楊公驥、馬茂元、徐澄宇、（港）潘重規、（臺）李純勝、（日）小西升、周誠明、（臺）張壽平等，后期王汝弼、曹道衡、逯欽立、陰法魯、（日）中津濱涉、楊生枝、葛曉音、張永鑫、傅錫壬、（美）漢斯·弗蘭克、（日）道家春代、（日）清水茂、（臺）張修蓉、（臺）譚潤生、齊天舉、費秉勛、（臺）張清鐘、（臺）江聰平、姚大業、張亞新、潘嘯龍等建樹較多。

3.3 新世紀的樂府詩研究

進入21世紀，樂府詩研究工作邁上了新臺階，煥發出勃勃生機。該時期國外研究樂府詩的國家范圍擴大，日、韓、美、法、俄、德、澳、加等國均有研究，主要代表有澤口剛雄、姜必任、朱學淵、佐藤大志、桀溺等；國內的研究大致可分為南、北兩派，南派以王小盾（王昆吾）、喻意志、楊曉靄、孫尚勇、崔煉農等為代表，揚州大學、上海師范大學、湖南師范大學、四川師范大學、南昌大學等作為主要研究陣地，承擔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樂府詩集》研究”等，出版專著《樂府文學文獻研究》，完成《＜樂府詩集>成書考》、《樂府詩集校箋》等的撰寫工作；北派以吳相洲、趙敏俐、劉懷榮、錢志熙、姚小鷗等為代表，首都師范大學、北京大學、中國傳媒大學、陜西師范大學等作為主要研究陣地，承擔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招標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教育部項目和北京市“十一五”規劃項目多項，正在承擔國家古籍整理出版規劃項目（2011—2020年）“樂府詩集校箋”，出版《＜樂府詩集>分類研究》叢書（共9部著作）、《樂府詩斷代研究》叢書（共5部著作）、《樂府詩構成要素研究》叢書（共4部著作）。此外，又以北派人物為代表創辦了《樂府學》期刊，發起成立了“樂府學會”，對規范、引導、促進樂府學的研究工作起到積極良好的作用。

4 二十世紀以來樂府詩研究的具體情況

4.1 樂府通史與斷代史類論著的研究

20世紀以來樂府通史性論著主要有羅根澤《樂府文學史》（東方出版社，1996）、楊生枝《樂府詩史》（青海人民出版社，1985）、王易《樂府通論》（上海書店，1992）、王運熙《樂府詩論叢》（古典文學出版社，1958）、孫尚勇《樂府史研究》（揚州大學2002年博士學位論文）等，這些論著基本上比較全面的梳理了樂府詩的發展歷程，比較注重樂府民歌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個別作品能夠結合音樂來研究樂府詩歌，并對郊廟歌辭進行了探討。然而，這些作品對北周樂府詩而言則顯得關注不夠。

這一時期的樂府斷代史類論著數量較多，尤以對漢魏樂府的研究為盛，對北朝樂府詩的研究數量最少。蕭滌非《漢魏六朝樂府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將北朝樂府詩劃分為虜歌和漢歌兩個時期，前者為五胡十六國時期，后者為后魏、北齊、北周時期，并將北朝民間樂府從內容上分為戰爭、羈旅、豪俠、閨情、貧苦五類，同時對溫子升、高昂、王褒、庾信等北朝文人樂府詩作了探討。（日）佐藤大志《六朝樂府文學史研究》（溪水社，2003）對北朝樂府詩亦進行了一番開掘性的研究，頗有借鑒性。

龍新輝《魏晉南北朝文人樂府詩內容探析》（《湖湘論壇》2005年第1期）、《魏晉南北朝文人樂府詩體式的創新》（《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05年第6期），徐寶余、蔣寧《魏晉南北朝文人樂府創作述論》（《中國韻文學刊》2011年第2期）對魏晉南朝的文人樂府進行了重點考察，對北朝樂府則大略提及，討論的對象也還主要集中在庾信、王褒，考辨不細、論述不全，存在的問題較多。李傳軍《魏晉南北朝時期歌謠的傳播》（《石油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3期），于海峰《漢魏晉南北朝邊塞樂府詩研究》（北京大學2012年博士學位論文），徐昌《南北朝樂府民歌曲辭音樂性研究》（湖南師范大學2014年碩士學位論文），分別從歌謠傳播、邊塞樂府詩、樂府民歌曲辭音樂性三個不同的層面進行了探討，一定程度上考察了北朝樂府詩的情況，角度和觀點較為新穎，很有啟發意義，而李清霖《民族融合與十六國及北朝樂府詩》（《三門峽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9年第1期）從民族融合的角度，對十六國北朝時期的樂府詩以及此時的文人創作群體、文人創作心理的變化進行了分析，對十六國北朝時期的樂府詩作了重新的審視與定位，亦頗有價值。

4.2 專論北朝樂府詩歌著作的出現

譚潤生《北朝民歌》（臺北東大圖書股份有限公司印行，1996）在綜合大陸和臺灣兩地學人研究成果基礎上，周詳細致地探討了“北歌”的產生背景、創調流傳、形式結構、內容題材及其反映的民俗與生活，不僅在觀點上使人獲益匪淺，其研究路徑及治學態度更給人良多啟發，具有典型意義。趙宏艷《北朝樂府研究》（陜西師范大學2007年碩士學位論文）、《論北朝宮廷樂府》（《樂府學》第6輯，學苑出版社，2010）對北朝樂府首次進行了全面系統的研究，梳理了北周郊廟、燕射歌辭并分析了其創制的原因和內容、句式、風格特點。

王允亮《南北文學交流中的北朝樂府》（《哈爾濱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1年第2期）主要探討了南北朝時期南北文學間的交流和影響在北朝樂府文學中的表現，作者認為北朝樂府文學對南朝樂府的接受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南方新曲調傳播到北方為北方文人所仿效；二是南北朝之前已經產生的舊曲調經過南朝文人的創作，在主要取法的題材和風格上已經有所變化，這種變化進而影響到當時北方作者對這一曲調的創作，同時也考察了北方樂府文學對南方文學的影響。盧有泉《北朝歌詩的傳播》（《西南石油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2期）指出北朝歌詩分為“虜音”歌和漢語歌，其在民間主要以徒歌的方式傳播，在廟堂則以樂歌的形式傳播，此外，口頭誦讀也是北朝歌詩傳播的途徑之一，特別是這種直接的口耳傳誦，在北朝這樣文化欠發達的時代，既方便又快速，無需借助其他媒介便及時收效，另外，北朝歌詩還有紙質文本的傳播，其傳播情形大體有兩種：一是官方音樂機構整理的各種歌辭集，這是記錄樂辭的標準演唱腳本；一是文人編輯整理的總集、別集中對歌詩的收錄和傳播。

然而，盡管這些論著對北朝樂府詩歌的研究取得了不少新的成果，但在北周樂府詩歌方面仍然顯得研究不夠，研究的對象主要集中在郊廟、燕射歌辭和庾信、王褒的身上。

4.3 樂府詩歌辭曲分類研究成果豐厚

在“鼓吹曲辭”和“橫吹曲、辭”方面，孫尚勇《橫吹曲考論》（《中國音樂學》2003年第1期）對橫吹曲做了整體宏觀的研究，認為《簸邏回歌》、“梁鼓角橫吹曲”與漢橫吹曲二十八解是漢橫吹曲在漢魏六朝時期的三種歷史形態，其中《簸邏回歌》和《真人代歌》的音樂內容相近，是北朝樂府的真正代表。韓寧《＜樂府詩集>“鼓吹曲辭”、“橫吹曲辭”研究》（首都師范大學2006年博士學位論文），對《樂府詩集》中的“鼓吹曲辭”和“橫吹曲辭”做了較為系統的研究，考察了不少北朝的內容，其對“梁鼓角橫吹曲”及部分北朝雜曲的音樂形態和相關制度皆有所論述。曾智安《梁鼓角橫吹曲雜考》（《樂府學》第3輯，學苑出版社，2008）對“梁鼓角橫吹曲”中的曲調來源、本事、演變等一一詳細作了考述。張樹國《論鼓吹曲辭與中古時代音樂舞蹈史詩的創作》（《廣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重點討論了魏晉迄唐的樂舞史詩及其與鼓吹曲辭的關系。

在“郊廟歌、辭”和“燕射歌辭”方面，張樹國《詩成何以感鬼神——漢唐樂志中的詩學觀念及郊廟祭歌形態研究》（《華中師范大學學報》2005年第5期）、《漢至唐郊祀制度沿革與郊祀歌辭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學報》2008年第1期）、《太陽崇拜的歷史演變及在郊祀儀式中的文學再現》（《中國文化研究》2008年第2期）、《“口誦史詩”與“舞蹈史詩”——論周秦漢唐史詩形態及與郊廟祭儀之關系》（《齊魯學刊》2011年第3期）探討了郊祀制度、郊祀儀式與郊祀樂歌的關系，認為郊祀樂章與詩篇是祈禱、祝頌等宗教情感的表現，同時也具有一定的娛樂性，郊祀儀式中的巫祭樂舞、游仙樂舞、民間俗樂、胡部新聲豐富了郊祀樂歌的表現力和藝術性。王睿《漢魏晉南北朝國家力量與郊廟樂府制作》（華東師范大學2008年碩士學位論文）從內容及思想、音樂風格、文學特征這三個角度對漢魏晉南北朝郊廟歌辭進行研究，對比總結出各個朝代在這三個方面的特點，并呈現出漢魏晉南北朝郊廟歌辭的整體風貌。王福利《郊廟燕射歌辭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則對郊廟歌辭的創作時間、作者、藝術特色等問題進行了探討。陳澤澤《漢魏六朝郊廟歌辭研究》（湖南師范大學2010年碩士學位論文）以國家祀典為角度進行研究，但對郊廟歌辭的分析顯得不夠深入全面。

此外還有學者研究了“相和歌辭”，如王傳飛的《相和歌辭研究》（首都師范大學2006年博士學位論文）。

4.4 樂府詩歌其他方面的研究

就樂府詩歌內容層面，有的學者對“婚戀歌辭”進行了探討，如張宗原《論北朝民間“婚戀”歌辭研究》（《復旦學報》2003年第2期）回溯了20世紀以來南北朝“婚戀”歌辭對比研究的歷程，指出以往研究中存在的解讀誤區，繼而從民族語言的翻譯問題、婚變習俗問題及婚慶儀式等角度重新論析，提出了不少新見解，但也有個別解釋不當之處。

還有的學者從樂府歌辭的形式層面進行了分析，如余冠英《樂府歌辭的拼湊與分割》、李濟阻《樂府音樂中的“解”與歌辭中的“拼湊分割”》（《天水師范學院學報》1985年第1期）用“解”來解釋歌辭拼湊分割的原因，探討了解曲歌辭與被解本辭之間、被解之曲內部解曲與本辭之間的“拼湊”，和解曲截取某曲中一段或數段、被解之曲內部兩段之間所形成的“分割”現象，馮潔軒《說“解”》（《藝術探究》1995年第1期）則認為隋唐以前音樂中的“解”，作為單位詞，是沿用文章的單位詞“解”，但單位詞、量視其所屬而有所不同。

學界圍繞樂府詩歌還發表了不少本事、考辨研究類的文章，如向回《樂府詩本事研究》（首都師范大學2008年博士學位論文），陸侃如《樂府古辭考》從訓詁、箋釋的角度考證、補足了《樂府詩集》中郊廟歌辭的不足，崔煉農《＜樂府詩集>本辭考》（《文學遺產》2005年第1期）認為《樂府詩集》所錄歌辭顯露出曾經入樂的痕跡，其對“本辭”的收錄具有深厚的古代音樂文化背景和文獻資料基礎，劉懷榮《南北朝及隋代樂府官署演變考》（《黃鐘-武漢音樂學院學報》2004年第2期）認為北朝樂府官署的設置基本仿效南朝，隋代樂府官署的設置又與魏和西晉基本一致，但在樂官體制基本相同的表面現象下，北朝與南朝、隋代與魏晉（西晉）在音樂特征以及歌詩生產等方面均有著重大的差異，而胡樂的影響則是造成這種差異的主要原因，丁夫《北朝民歌考辨二題》（《學術研究》1993年第4期）在對《瑯琊王歌辭》的中認為其中有四首是歌頌瑯琊王的，三首是涼土西戎父老創作歌頌北魏廣平王元渾的民歌，作于公元471年或此年前。

這些為數不少的研究成果一定程度上對北周樂府詩歌進行了考察，但因為不是專題考察，所以言及的內容不準不全，不過其中部分考證的成果和結合禮、樂因素進行探討的作品還是頗有可資借鑒之處的。

責任編輯：周哲良

I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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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2094（2015）03-0041-04

2015-04-03

唐星（1990-），男，河北張家口人，西北民族大學級文學碩士。研究方向：中古文學及古代西北地域民族文學。高人雄（1957-），女，浙江杭州人，西北民族大學文學院二級教授、博士生導師、省領軍人才（第一層次）。研究方向：中古文學及古代西北地域民族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