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衛華,張玉千,李 勇,鄧惠芳,高學農
(1.湖北三峽職業技術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0;2.宜昌市第一人民醫院,湖北 宜昌 443000;3.三峽大學仁和醫院,湖北 宜昌 443001)
護士壓力、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應對方式與主觀幸福感關系的結構方程模型
金衛華1,張玉千2,李 勇1,鄧惠芳1,高學農3
(1.湖北三峽職業技術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0;2.宜昌市第一人民醫院,湖北 宜昌 443000;3.三峽大學仁和醫院,湖北 宜昌 443001)
目的 研究護士主觀幸福感與壓力、心理健康水平、社會支持、應對方式的關系。方法選取本市6所醫院的261名護理人員作為調查對象,使用總體幸福感量表、90項癥狀自評量表(SCL-90)、中國護士工作壓力源量表、應對方式量表、領悟社會支持評定量表(PSSS)以問卷調查的方式調查,根據調查結果建構主觀幸福感結構方程模型。結果壓力和心理健康對主觀幸福感有負效應(效應系數分別為-0.31和-0.54),社會支持對主觀幸福感有正效應(效應系數為0.43)。壓力通過社會支持和心理健康中介途徑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有負效應,效應系數分別為-0.15和-0.29。結論由護士的壓力、心理健康水平、社會支持水平能預測其主觀幸福感。壓力與主觀幸福感呈負相關,高水平的心理健康和社會支持對護士主觀幸福感有促進作用。
主觀幸福感;結構方程模型;壓力;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應對方式
20世紀60年代以來,隨著積極心理學的興起,研究者開始關注人們的積極心理狀態,對主觀幸福感等積極心理狀態進行了大量的研究。現階段的研究重點是結合多種方法測量幸福感,探討提高人們幸福感的方法,我國學者也圍繞人的主觀幸福感做了大量研究[1-2]。主觀幸福感主要是指人們對其生活質量所做的情感性和認知性的整體評價[3],人的主觀幸福感受多因素影響[4]。護士是一個高壓力、高風險、構成性別比較單一的群體,是職業病和亞健康的典型人群。有研究[5]顯示護士工作績效與護士幸福感存在相關性,通過心理干預提升護士幸福感、改善心理健康水平,有助于提升護理工作績效。可見護士這一群體幸福感的強弱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到護理質量,對臨床護理質量、醫療隊伍發展都有影響。目前國內有學者針對護士這一特殊群體的主觀幸福感進行了大量定性研究[6-8],對護士主觀幸福感的形成過程的定量研究鮮見,本研究主要目的是通過定量研究,明確影響護士主觀幸福感的因素,醫院可借鑒本研究結果,針對主要的因素進行干預,有效提高護士的主觀幸福感,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護士工作積極性,提高護理質量,穩定護理隊伍。
1.1 研究對象 采用分層抽樣的方法選取本市6所醫院的護理人員作為調查對象,由于臨床護理工作者女性占絕大多數,因此本次調查僅限女性。共發放問卷300份,回收有效問卷261份,有效率為87%。根據我市臨床護士的分布情況,調查對象中三級醫院工作者120人,二級醫院工作者109人,社區醫院工作者32人。職稱分布情況為初級及以下128人,中級職稱96人,高級職稱37人。學歷層次分布情況為,中專11人,大專94人,本科156人。年齡分布情況為20歲以下2人,20~29歲95人,30~39歲94人,40~49歲52人,50歲以上18人。所在部門分布情況為,內科98人,外科77人,其他臨床科室86人。
1.2 研究工具
1.2.1 總體幸福感量表[9](General Well-Being Schedule,Fazio,1977,簡稱GWB) 該量表由美國國立統計中心制定,共33個題目。本研究中采用國內段建華(1996)對該量表的修訂,即采用該量表的前18項對被試進行施測。
1.2.2 癥狀自評量表(Self-reporting Inventory)[9]癥狀自評量表又名90項癥狀清單(Symptom checklist 90,SCL-90)。該量表共有90個項目,包含有較廣泛的精神病癥狀學內容,采用10個因子分別反映10個方面的心理癥狀情況。
1.2.3 中國護士工作壓力源量表[10]該量表從護理專業及工作方面的問題、時間分配及工作量問題、工作環境及儀器設備問題、患者護理方面的問題、管理及人際關系方面的問題5個方面反映護士的壓力來源,選擇的百分比越高,表明引起壓力的程度越大。
1.2.4 簡易應對方式量表[9]由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兩個維度組成。積極應對維度重點反映了積極應對的特點,消極的應對維度反映消極的應對特點。
1.2.5 領悟社會支持評定量表[9]領悟社會支持評定量表強調個體自我理解和自我感受的社會支持量表,分別測定個體領悟到的來自各種社會支持源如家庭、朋友和其他人的支持程度,同時以總分反映個體感受到的社會支持總程度。將所有項目評分結果相加即得到社會支持總分。分數越高,反映被試擁有或感受到的社會支持越多。
1.3 研究方法
1.3.1 調查問卷由每個醫院的護理部統一發放,按照職稱、年齡比例等分配人員,并統一回收。
1.3.2 統計學方法 按照α=0.05水準采用SPSS17.0軟件進行斯皮爾曼等級相關分析和顯著性差異檢驗,采用Lisrel 8.8進行結構方程建模。
2.1 相關性分析 分析幸福感與社會支持、應對方式、心理健康、壓力的相關系數,結果見表1。由該表顯示,除了應對方式和幸福感、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沒有相關性以外,其他各因素兩兩相關均有統計學意義。
2.2 結構方程模型建構結果 有研究表明[11],生活事件、社會支持、應對方式對心理健康有直接效應,社會支持、應對方式是應激過程的中介因素。從應激過程來看,工作壓力為應激源,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應對方式為應激中介變量,根據結構方程模型的建構思路,做以下假設:①壓力、應對方式、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水平對幸福感有直接影響。②壓力通過應對方式、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水平對幸福感有間接影響。根據以上假設進行建模,擬合的主要指標為:χ2= 625.84,df=268,χ2/df=2.34<3,RMSEA=0.072<0.1,CFI=0.97>0.9,GFI=0.84>0.8,NNFI=0.97>0.9,SRMR= 0.078<0.1,顯示模型總體擬合程度較好。根據建模結果(圖1),壓力和心理健康對主觀幸福感有負效應,社會支持對主觀幸福感有正效應。壓力通過社會支持和心理健康中介途徑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效應系數分別為-0.15和-0.29。壓力對主觀幸福感的總體效應為-0.75。進一步計算得知,壓力通過心理健康中介途徑占總影響的38.7%,通過社會支持中介途徑占總影響的20.0%。心理健康、社會支持在壓力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應對方式對主觀幸福感沒有顯著影響。

表1 相關性分析

圖1 壓力、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應對方式與主觀幸福感的結構方程模型圖
3.1 壓力、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水平、應對方式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
3.1.1 壓力與主觀幸福感呈負相關 由結果顯示,壓力對主觀幸福感的總體效應為-0.75,壓力越大,主觀幸福感越低。心理健康、社會支持在壓力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效應系數分別為-0.15和-0.29,即壓力不僅直接影響主觀幸福感,而且還能通過影響被試感知到的社會支持和心理健康水平來間接影響主觀幸福感。通過進一步計算得知壓力對主觀幸福感的直接作用(41.3%)強于壓力以社會支持和心理健康水平為中介影響主觀幸福感的間接作用(分別占20.0%、38.7%)。一方面,高壓工作環境直接影響了護士的幸福感,另一方面,壓力還會影響護士的心理健康水平和社會支持水平,最終影響到護士的主觀幸福感。
3.1.2 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水平與主觀幸福感呈正相關 結果顯示,領悟到的社會支持度越高,主觀幸福感越高;心理健康對主觀幸福感有負向預測作用,即心理健康量表得分越低,被試在主觀幸福感量表的得分就越高,其中心理健康量表得分越低說明心理健康水平越高,因此心理健康水平與主觀幸福感也呈正相關。良好的社會支持和心理健康水平會減少護士對壓力的負面評價,提高護士的主觀幸福感。同時要關注的是,壓力與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水平呈負相關,與即壓力越大,護士領悟到的社會支持越少、心理健康水平越低。可能的原因是壓力大影響到了護士對社會支持的尋找與領悟,也影響到了護士的心理健康水平,最終影響到其主觀幸福感。
3.1.3 應對方式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沒有顯著性 由于個體的應對方式與其生活經歷、人格特征、歸因方式、生活環境等多種因素有關,當個體遇到應激源后,不同個性的個體會根據已有的經驗采取合適的應對方式,以保持心理健康。應對方式中積極與消極之分是從是否有利于個體長遠發展而言,在保持短期內個體心理健康水平方面,二者作用差別不大。而且積極和消極是相對的,不同的應對方式,在不同時間和情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結果。不管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應對方式,都能從一定程度上緩解應激源對個體的傷害,故本次研究的結果顯示應對方式與其他幾大因素相關系數無顯著性。
3.2 壓力、社會支持、心理健康水平、應對方式與主觀幸福感的結構方程模型 基于應激過程的模式,該模型是以壓力為影響護士主觀幸福感的主要因素來做,通過系數比較可以發現心理健康水平和社會支持對護士主觀幸福感的直接影響系數更明顯(分別為-0.54和0.43),高于壓力對主觀幸福感的直接影響系數(-0.31)。可見,壓力存在會影響主觀幸福感,但影響更多的是各種中介因素,即本研究中的心理健康水平和社會支持水平。因此,保持良好的心理健康水平和擁有良好的社會支持能較好提高護士的主觀幸福感。
本研究結果顯示,影響護士主觀幸福感的客觀因素為工作中碰到的各種壓力,壓力對主觀幸福感有直接影響,同時以心理健康和社會支持為中介影響護士主觀幸福感。為提高護士的主觀幸福感,主要從提高護士心理健康水平和社會支持力度著手,設立專門機構或組織關注護士的心理健康,并適當減輕其工作壓力,保持高水平的幸福感水平,從而穩定護理隊伍,提高護理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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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of pressure,mental health,social support,coping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nurses.
JIN Wei-hua1,ZHANG Yu-qian2,LI Yong1,DENG Hui-fang1,GAO Xue-nong3.1.Hubei Three Gorges Polytechnic,Yichang 443000,Hubei,CHINA;2.The First People's Hospital of Yichang,Yichang 443000,Hubei,CHINA; 3.Renhe Hospital of China Three Gorges University,Yichang 443000,Hubei,CHINA
Objective To stud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ressure,mental health,social support,coping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nurses.MethodsA total of 261 nurses from 6 hospitals in Yichang were selected as research objects.General Well-Being Schedule,Symptom Checklist 90(SCL-90),Chinese Nurse Job Stressors Questionnaire,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were used for survey,and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EM)was constructed according to the survey results.ResultsPressures and mental health had negative effect on subjective well-being(with effect coefficient of-0.31 and-0.54),while social support had positive effect on subjective well-being(with effect coefficient of 0.43).Pressure affects subjective well-being negatively through mediation ways of social support and mental health,with the effect coefficient of -0.15 and-0.29.ConclusionNurses'subjective well-being can be predicted from their pressure,mental health and social support.Pressur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are negatively correlated.A high level of mental health and social support will promote the level of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nurses.
Subjective well-being;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Pressure;Mental health;Social support;Coping style
R395.1
A
1003—6350(2015)19—2844—04
10.3969/j.issn.1003-6350.2015.19.1036
2015-03-16)
宜昌市科技局基金項目(編號:A14-30316)
金衛華。E-mail:471225508@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