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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災害與漢代的官吏選拔模式

2015-04-29 01:12:31魏爽
北方論叢 2015年1期

魏爽

[摘 要]漢代人才選拔模式形成的過程中,災害因素不容忽視。察舉選官制度的實施和完善,在一定程度上與自然災害相關。因災選官是災害天譴說與漢代政治合一的必然結果,是帝王在面對災害危機時所采取的一種荒政措施。兩漢時期荒政思想的發展以及統治者對荒政的重視,漢代以“天人感應”理論為代表的災害思想是因災選賢任能的直接原因。

[關鍵詞]兩漢;選官制度;察舉;自然災害

[中圖分類號]K2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3541(2015)01-0086-05

漢代官吏選拔模式的形成,既體現了大一統國家政治運行和強化君主權威統治的需要,又因兩漢嚴重的災害危機受到影響。我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自然災害頻發的國度,災荒之多,世罕其匹。漢代是我國歷史上第一個災害群發期,水旱饑饉交相煎迫,據學者統計,兩漢400年間共發生各類自然災害557次①。頻繁的災害造成了漢代封建統治的各種危機,“饑餓的呼號與死亡的恐怖,正是這一時代的特征”[1](p.494)。人民流離失所,經濟急劇衰退,社會矛盾加深,政局動蕩。“災害對人類社會的發展所造成的影響是立體的,中國古代的政治、經濟、文化諸社會事象,無不留有深刻的災害烙印。我們打開中國古代歷史文獻,可以發現中國歷代王朝的許多政治、經濟、文化政策和措施,都因災害或災異而引發”[2](p.3)。僅從政治角度而言,通過對兩漢時期自然災害與荒政的考察與研究,可以發現,自然災害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王朝的政治運行和統治策略。作為維護中央集權統治,保證國家機器正常運轉和穩定的官僚制度,漢代以察舉制為主體的選官制度的建設和完善,與多發的自然災害息息相關。

一、察舉選官實踐中的災害因素

一般認為,察舉制是從漢文帝時期開始的。漢文帝曾兩次下詔舉賢,并制定了對策和等第。漢武帝時察舉制達到完備②,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初令郡國舉孝廉各一人”,察舉即以選官常制的姿態登上了漢代仕進的舞臺。兩漢察舉科目繁多,有孝廉、茂才、賢良方正、賢良文學、直言極諫、孝悌力田、明經、明法、明陰陽災異等數十種。孝廉、茂才為歲科,其他為特科。兩漢時期,許多帝王皆在災后下詔舉士,選拔人才,涉及多個察舉名目。

唐代杜佑已對漢代因災而求賢舉士的現象有所關注,他在《通典·選舉一》中論及漢代察舉制:“漢諸帝,凡日蝕、地震、山崩、川竭天地之變,皆詔天下郡國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率以為常。”[3](《通典·選舉一》)對此,學界亦多有論及。閻步克先生在研究察舉制度變遷過程時,認為賢良方正和直言極諫等科,“兼有‘求言即征求吏民之政治意見的目的,往往施行于發生了災異、動亂或其他重大政治問題之時,由皇帝下詔察舉,被舉者以‘對策形式發表政見,然后分等授官”[4](p.2)。黃留珠先生指出:“兩漢詔舉賢良方正,大多是在遇日食、地震、奇特星象及各種自然災害之后。”[5](p.183)然而,對于漢代求賢選士與災害之間的內在聯系仍值得進一步探討。

漢代君主下詔舉賢取士的次數,陳業新先生統計為65次,“其中因災而舉士者有25次之多,約占兩漢舉士總次數的39%”[2](p.224)。筆者統計為26次,涉及災害的察舉名目,以賢良方正為最多,達13次,其次是直言極諫,為12次。直言極諫一科多與其他名目相連,其中與“賢良方正”相連的形式最為普遍,有8次之多,與“敦厚”相連2次,與茂才異等相連3次。此外,災后舉“孝悌”2次,“茂才異等”3次,“賢良文學”2次,“明陰陽災異”2次,“敦厚”3次,“有道”3次兩漢因災察舉選士,每次舉一科或多科不等,故而舉目總和超過25。。

在察舉名目之中,賢良方正作為最主要的特科始置于文帝二年(公元前178年),目的是廣納天下言論,廣泛聽取臣民對國政的意見。從文獻資料來看,這一科常常是在災異發生之后舉行。宣帝本始四年(公元前70年),郡國四十九地震,或山崩水出,詔曰:“蓋災異者,天地之戒也……令三輔、太常、內郡國舉賢良方正各一人。”[6](《漢書·宣帝紀》)而賢良方正又多與直言極諫相連,這是君主“求言”的一種方式,所以稱作“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亦為漢代皇帝在發生災異之后下詔選賢的重要內容。根據《后漢書·章帝紀》記載,建初元年(76年),山陽、東平地震,詔“其令太傅、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國守相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各一人”。安帝延光三年(124年),京師大疫,郡國地震,詔令三公及郡國守相“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各一人”[7](《后漢書·順帝紀》)。

兩漢察舉制,除舉孝廉外,還存在單一的“舉孝”和“察廉”。漢代統治者標榜以“孝”治天下,故其察舉尤為重“孝”,除孝廉作為歲舉常科外,還有“至孝”這一特科,與孝廉有一定的區別。宣帝地節三年(公元前67年)發生地震,冬十一月下詔:“令郡國舉孝弟、有行義聞于鄉里者各一人”[6](《漢書·宣帝紀》)。桓帝建和元年(147年),京師地震,“詔大將軍、公、卿、郡、國舉至孝篤行之士各一人”[7](《后漢書·桓帝紀》)。

敦厚,屬一般特科,即為察舉敦厚有行之人。“此科之選,大多也是遇到日食、地震之類災異后,帝王為表示罪己的誠意而采取的求賢措施”[8](p.389)。安帝元初元年(114年),京師及郡國發生旱災和蝗災,安帝下詔:“舉敦厚質直者”。茂才異等,為漢武帝所創,原稱秀才,東漢時期因避光武帝劉秀之諱改為茂才。與孝廉同屬歲舉常科。兩漢時期災后下詔“舉茂才異等”共有三次,皆在元帝之時。

作為涉及災害的察舉名目,賢良文學是漢代賢良之選較為特殊的一種形式,即“文學”與“賢良”結合起來稱作“賢良文學”。武帝時期舉賢良文學較為普遍,昭帝時“文學”又作為單獨的察舉科目而出現,宣帝時亦如此。根據《漢書·宣帝紀》所載,本始元年(公元前73年),發生地震,“詔內郡國舉文學高第各一人。”元康元年(公元前65年),詔曰:“……陰陽風雨未時。其博舉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學,明于先王之術,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中二千石各一人。”從宣帝發布的兩道詔令來看,“舉文學高第”和“通文學”與舉賢良方正一樣,也有著“災異屢臻”、“陰陽失調”的背景。兩漢時期災異發生后帝王曾兩次下詔舉文學,皆發生在宣帝統治時期。

如果說察舉的其他科目常常有著災荒的背景,那么“明陰陽災異”這一特科的出現則完全與水旱饑饉的社會現實相連。陰陽五行說在漢代影響廣泛,很多儒者都以陰陽五行附會儒家經典,并形成陰陽五行災害理論。不僅儒者,帝王和官僚大臣皆相信和秉持災害的陰陽五行學說,大都認為陰陽災異與國家政治有密切關系。因而在察舉的特科中設立“明陰陽災異”一科,選拔相關人才。由于這一科本身的特點,所以,大都在災異發生的年份才開科。“其最早的出現和在兩漢時僅有的以之為科目的兩次選士,都和災害相關”[2](p.228)。這兩次分別為西漢元帝時和東漢安帝時。元帝即位后,地震、水災和疾疫以猛烈的陣勢襲擊著政權,甚而達到“人相食”的地步。初元三年(公元前46年),元帝詔曰:“蓋聞安民之道,本由陰陽。間者陰陽錯謬,風雨不時……丞相御史舉天下明陰陽災異者各三人。”[6](《漢書·元帝紀》)元帝時討論陰陽災異的人很多,有的被選用受到召見。安帝統治時期,又有繼續不斷的天災,“水旱蟲蝗,風雹癘疫,地震山崩,應有盡有。”安帝在位十九年,幾乎每年都發生地震,最嚴重的一次涉及四十二個郡國之多,百姓傷亡不可勝數。永初二年(108年),安帝下詔曰:“……陰陽差越,變異并見……其百僚及郡國吏人,有道術明習災異陰陽之度琁機之數者,各使指變以聞。”[7](《后漢書·安帝紀》)不難看出,面對嚴重的災害和社會危機,帝王無奈之下只好將希望寄托于明陰陽災異者和有道術者。

“有道”常與“賢良方正”、“明陰陽災異”相連,是東漢時期出現的察舉特科。漢代帝王曾三次在災后察舉有道術者。例如,沖帝建康元年(144年),京師及太原、雁門地震,下詔“舉賢良方正、幽逸修道之士各一人”[7](《后漢書·沖帝紀》)。漢代道術的概念應用非常廣泛,指治道的方法、星占、相術、讖緯、神仙術等。

總之,漢代察舉選官制度因災害因素而受到影響,察舉制的諸多舉目皆與災害相關,抑或在災異發生后開科,抑或此特科的產生本身即由于頻發的自然災害。因災舉賢作為察舉制的重要內容,一方面進一步完善了察舉制,確立了它在漢代選官制度中的主導地位;另一方面,也在某種程度上導致了察舉制缺陷的產生。察舉的眾多科目中,除孝廉常舉行外,其他科目舉辦無確定時間,員額無規定數目,帝王往往因天地災異、重大事件而隨意舉行,使正常選官難以有效地計劃實施。

二、漢代因災舉賢的原因

其一,兩漢時期荒政思想的發展,以及統治者對荒政的重視。荒政思想即救災思想,是指統治者及各階層人士圍繞防災、救災、減災所產生的相關理論。在中國古代災荒史上,漢代災害尤為嚴重,頻度極高。“災荒屢降,饑饉存臻”的社會狀況,使得中國傳統救災思想在漢代日益成熟和完備,反過來,這些思想和理論又對救濟災荒的實踐過程具有指導作用。在救荒思想的影響之下,漢代統治者和各級官員非常重視荒政建設。事實上,君主重視減災救荒亦根源于當時流行的災異觀。董仲舒在闡述天人關系時提出“天人相與”說,其核心內容為:“修德足以來福而遠禍,不修德則福去而禍臨。而修德與否,端在正身以愛民。人君能正身以愛民,則天瑞應誠而至;不正身以愛民,則天降災害以譴告。”[6](《漢書·董仲舒傳》)明確指出君主應正身愛民,即能福臨禍去。此說在漢代影響極大,上至帝王,下至黎民均深信不疑。使得君主在百姓遭受天災威脅“困乏不能自存”之時,必不能置身事外,一方面下詔自譴,更重要的是及時采取措施救災抗災。漢代救災務實性荒政和務虛性荒政舉措兼而有之務實性荒政包括賑濟災民、蠲賦免役、廩貸安輯、移民就粟、遣使巡行、興修水利、重農等。務虛性荒政如巫術救災、因災改元、帝王自譴、選舉賢良、罷免官員、大赦天下、減損禮樂等。,互相配合,目的都是為了預防災害的發生或將災害的損失降到最低。災后求舉賢良是一種政治禳災制度,雖然只是一種務虛性荒政舉措,但畢竟反映了統治者消災減災的積極決策意識。

其二,漢代以“天人感應”理論為代表的災害思想是因災舉賢的直接原因。在董仲舒的政治思想中,借“天”限制君權是其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董仲舒試圖以“天”之權力去影響君主施行仁政,并完成儒家大一統之政治理想,于是在應用“天人感應”理論于君權問題時,提出了“災異天譴說”。董仲舒認為:“天地之物,有不常之變者,謂之異。小者謂之災。災常先至,而異乃隨之。災者,天之譴也;異者,天之威也。譴之而不知,乃畏之以威。《詩》云:‘畏天之威,殆此謂也。凡災異之本,盡生于國家之失。”[9](《春秋繁露·必仁且智》)

顯然此處闡述了災異的實質及其與社會政治的相互關系。在他看來,災異是上天意志的體現,是上天對“國家之失”的懲戒,政治的良窳不但影響到社會秩序,也影響到自然的變化。從哲學角度看,董仲舒的思想以天人感應論為主,但他終極的關懷,是政治上的。正如徐復觀先生所言:“以天為中心的哲學,則是為支持他的政治思想而建立的。”[10](p.413)其實,董仲舒的思想是有藍本的,《中庸》曰:“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尚書·洪范》《左傳》《墨子》和《春秋公羊傳》中,亦有災害與人事關系的闡釋。有意思的是,董仲舒用以限制君權的“天人感應”式的災害思想,且不論是否真正起到約束集權君主的作用,甚至有學者稱其為“地主階級可笑的幻想”,卻成為了整個漢代災害思想的主流和重要內容。

蓋受“天人感應”思想和“災異天譴說”的廣泛影響,漢代帝王普遍認為:“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則天示之災以戒不治”。實際上,災異已成為衡量政治狀況的標準。既然災異的發生與國家的政治狀況緊密相關,那么如何才能消災祛禍呢?在董仲舒看來,國家政治清明與否,關鍵在于吏治的好壞,而吏治的好壞,關鍵在于官吏是否都是賢才。尚賢是儒家德治思想中一個重要課題,“其義有二:一是在位的君主必須努力使自己成為一個有德的賢者;一是君主在施政上須啟用賢才”[11](p.102)。董仲舒非常重視尚賢,在他看來,尚賢一方面是為了“主尊”;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謀求“國安”。董氏指出:“以所任賢謂之主尊、國安,所任非其人,謂之主卑國危,萬世必然,無所疑也。”又謂:“夫欲為尊者,在于任賢……賢者備股肱,則君尊嚴而國安。”[9](《春秋繁露·考功名》)可見,君主任賢與否,關系到國家安危和人主尊卑。任用賢才乃天意,國家缺少賢才或人君不用賢,會直接導致“陰陽錯謬,氛氣充塞,群生寡遂,黎民未濟”,上天便會對君主譴之以各種災害。漢代皇帝多次在災害背景下頒詔求賢,其用意正是與此相關,如《后漢書·和帝紀》所載,和帝永元六年(94年),詔曰:“……水旱違度,濟河之域,兇饉流亡,而未獲忠言至謀,所以匡救之策……思得忠良之士,以輔朕之不逮。其令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內郡守相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各一人。”顯而易見,帝王災后求賢的初衷,一是表明自身已體察天意引為自戒,求賢用良以塞天咎而消災;二是在國家面臨災害危機時,認識到“選舉良才,為政之本”,因此,“思得忠良之士,以輔朕之不逮”,確實希望能夠覓得賢良人才輔助自己渡過難關,以保國祚穩固。

其三,從文獻記載來看,漢代人們對于官吏賢良與災害的關系有著深刻的認識,甚至帶有迷信色彩。深受災害天譴說的影響,漢代儒者每每于災異之后積極尋求致災之由和消災之道,以天變災異附會人事,強調“人事茍修,天災或回”,此“人事”當中就包括吏治。他們認為官吏的賢良與災害密切相關,“理國得賢則安,失賢則危”[7](《后漢書·宦者列傳》),“吏不良,風俗薄,災異數見”[6](《漢書·龔勝傳》),反之,如果官員勤政愛民、治理得宜,便能消災祛禍。據《后漢書·宦者列傳》記載,西漢平帝時,卓茂為密縣縣令,勤于公事、愛民如子,使教化大行,路不拾遺,當時全國蝗災大起,河南二十幾個郡縣受災,而蝗蟲獨不飛入密縣界內。光武帝即位后,各路豪杰爭雄,卓茂不過是一個施行仁義的小縣令,并無其他才能,且已年過七旬,但卓茂卻首先被光武帝優辭重禮的加以聘用任命,擢升為太傅。卓茂死后,光武帝身著素服為其送葬,并賜予棺槨墓地。類似記載還有很多,可見,這種認識在當時得到了社會上廣泛認同。東漢靈帝時宦者呂強,為人清忠奉公,曾上疏諫言曰:“授位乖越,賢才不升,素餐私幸,必加榮擢。陰陽乖刺,稼穡荒蔬,人用不康,罔不由茲。”[7](《后漢書·宦者列傳》)指出君主任官存在失誤是致災因素之一,賢能有才之人得不到提升,有些人尸位素餐,但會搞關系從而能夠榮獲升遷,致使陰陽顛倒災異數見。東漢時期另一宦者曹節也有相關論述:“州牧郡守辟召選舉,釋賢取愚,故蝗蟲為之生,夷寇為之起。”因此,基于官吏賢明能消災避禍思想的廣泛影響,求賢舉士作為一種政治禳災制度常常在災后實施。

值得注意的是,漢代皇帝于災異之后常常下詔“舉能直言極諫之士”,開啟了中國古代帝王因災求言制度的先河自然災害后產生的求言活動,稱之為因災求言。一般認為開始于西漢文帝時期。公元前163年,文帝下詔曰:“間者數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災,朕甚憂之。愚而不明,未達其咎……細大之義,吾未能得其中,其與丞相、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議之,有可以佐百姓者,率意遠思,無有所隱。”文帝憂“歲比不登”,以其“愚而不明,未達其咎”而詔令官員上書諫言。。因災求言與兩漢時期的災害思想關系密切,董仲舒說:“凡災異之本,盡生于國家之失”,所謂“國家之失”,主要指政治衰敗腐壞以及君主道德、行為之失。天變異常,君主難逃其咎,兩漢君主對此有明確的認識。如果政理不修或人君不德,上天為表對君主的仁愛,會賦予其改弦更張的機會,“國家將有失道之敗,而天乃先出災害以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異以警懼之,尚不知變,而傷敗乃至”[6](《漢書·董仲舒傳》)。“天示之災”是一個由“譴告”至“警懼”,再到“傷敗乃至”的漸進過程,如果人君“遇災而懼”,能及時自省自勵,勤修政事,采取“舉賢良、賞有功、封有德”[9](《春秋繁露·五行變救》)等措施,廣開直言之路,定能挽救國家之危。因此,漢代皇帝常常擺出一副虛心納諫的姿態,下詔求舉能直言其過失之人,言辭頗為情真意切。以成帝為例,建始三年(公元前30年)冬十二月,詔令“公卿其各思朕過失,明白陳之”,又強調:“女無面從,退有后言”。顯然,當時很多官員不敢發表諫言,私下里又議論紛紛。鴻嘉二年(公元前19年),漢成帝下詔曰:“古之選賢,傅納以言,明試以功,故官無廢事,下無逸民,教化流行,風雨和時,百谷用成,眾庶樂業,咸以康寧。朕承鴻業十有余年,數遭水旱疾疫之災……其舉敦厚有行義能直言者,冀聞切言嘉謀,匡朕之不逮。”[6](《漢書·成帝紀》)帝王對郡國所舉賢才非常重視,“帝乃親臨策問,選補郎吏。”因此,一些敢于諫言的官員屢屢以天譴論附會人事政治,條陳為政方略,竭盡心意指出君主的過失。因災變而求賢、求言,不但成為漢家傳統,后世王朝亦相沿成習。

三、結語

綜合以上考辨,我們認為,在漢代人才選拔模式形成過程中,災害因素不容忽視。因災選官是災害天譴說與漢代政治合一的必然結果,是帝王在面對災害危機時所采取的一種荒政措施。是時災害頻發,政治思想領域內災異天譴說占據著主導地位,在此背景之下,漢代許多詔令、政策與制度,大都是在自然災害頻發的背景下頒發和制定的,并圍繞抗災、救災和減災實踐而付諸實施的。兩漢時期察舉、征召、納貲等選官制度的實施和完善,都在一定程度上與災害相關,或有著災異頻發、歲比不登的背景。除察舉制外,征召和納貲也是兩漢選拔人才的方式,或多或少也與政府的災害危機相關聯。征召,即皇帝采取特征與聘召的方式,選拔某些有名望的人士為官,或充當顧問,或委以政事。征召是針對某些有特殊才能或品學兼優人士而進行的,它不像察舉選官涉及面那樣廣泛。兩漢在災害危機嚴重之時,皇帝為了消災弭害,亦有征召“推陰陽言災異”人士之舉。例如,東漢時期的郎是順帝時期被公車征的經學大師。順帝在位時,災異屢見,陽嘉二年(133年),郎因奉行災害天譴說善解災異而被“公車征”,特詔拜為郎中,郎“辭病不就,即去歸家”。皇帝征召,在漢代被認為是最尊榮的入仕途徑,被征召者可以自己決定去留,甚至不應征召。第二年,順帝再次征召,郎仍不應征。納貲,即用資財和金錢得官。漢代以貲補官十分普遍,尤其是自然災害泛濫之時,國家急需集中財力和物力救災抗災,因此,政府常常公開售爵賣官。西漢武帝在位期間,災荒頻繁,“干戈日滋”,史書記載:“入物者補官,選舉陵遲,廉恥相冒。興利之臣,自此始也。”[12](《西漢會要·卷四十五)武帝鼓勵富商大賈出資救災濟貧,幫助國家擺脫財政危機,“是時,豪富皆爭匿財,唯卜式數求入財以助縣官。天子乃超拜卜式為中郎,稍遷至齊相”[6](《漢書·食貨志》)。卜式以牧羊起家,輸財以佐國家之急,后官至御史大夫,是納貲入官的典型人物。值得注意的是,在標榜“以德選人”的漢代,以此途徑入仕并不為時人所重視,但此種辦法卻是國家面對災害危機時的一種有效策略。正如黃留珠所言:“對于兩漢納貲拜官的具體情況,也需要做些具體的分析。譬如統治者之所以采取這一做法的原因,一般認為是統治者貪婪的本性所決定的。然而細驛具體史實,也不難發現,其許多還屬遇到自然災害財政發生困難時為解救危機而采取的臨時措施。盡管辦法消極,但卻容易收到立竿見影之效。”[13](p.128)

也應該注意到,漢代因災選拔官吏并非統治者面對災害危機時所采取的積極的救濟災荒措施,而只是帝王所實施的一種禳災手段,體現的是統治者的政治訴求。從實際情況看,漢代因災舉賢,不是基于“救荒貴在得人”的認識,亦不是在災害發生之時選拔可以救災的官員,因災所舉的人才也并未投入到救災抗災的具體崗位上。所以,漢代因災選拔官員并未在荒政建設中發揮實際作用。從文獻記載來看,災后所舉的各科人才并未獲得皇帝滿意和賞識,如成帝鴻嘉二年(公元前19年),數遭水旱疾疫之災,成帝在詔書中明確表達:“意乃招賢選士之路郁滯而不通與,將舉者未得其人也?”另外,安帝永初二年(108年),水旱風雹接踵而至,安帝亦下詔曰:“間令公卿郡國舉賢良方正,遠求博選,開不諱之路,冀得至謀,以鑒不逮,而所對皆循尚浮言,無卓爾異聞。”[7](《后漢書·安帝紀》)兩漢時期,尤其是西漢末和東漢末期,吏治腐敗,選舉混亂,所舉不實的現象比比皆是,皇帝借選賢“冀獲嘉謀,以承天誡”的意愿往往落空。因此,漢代帝王災后選賢任能,也有借機整頓吏治的考慮。清明的吏治是荒政得以實施的保障。自然災害發生之時,作為災荒賑濟的踐行者,官員的態度,以及所采取的應對災害的措施,對于拯救處在危急關頭的千百萬災黎的生命、挽回財產損失、避免災情擴大,以及穩定社會秩序,具有重要意義。兩漢時期,官吏在救災過程中營私舞弊、中飽私囊、越職逾法之行為非常普遍,甚至克扣救災物資。皇帝常借救濟災荒之時機督促各級官員盡職盡責,以整飭吏治。總之,因災舉賢思想不同于后代的救災用人思想,而且漢代對于救災官員的選用沒有形成一定的標準,沒有形成一套較為系統的救災用人制度。

[參 考 文 獻]

[1]翦伯贊.秦漢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2]陳業新.災害與兩漢社會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3]杜佑.通典.北京:中華書局,1984.

[4]閻步克.察舉制度變遷史稿[M].沈陽:遼寧大學出版社,1997.

[5]黃留珠.漢代仕進制度[M].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1985.

[6]班固.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2.

[7]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5.

[8]黃留珠.秦漢歷史文化論稿[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2.

[9]董仲舒.春秋繁露[M].北京:中華書局.2011.

[10]徐復觀.兩漢思想史[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

[11]黃俊杰.春秋戰國時尚賢政治的理論與實際[M].臺北:問學出版社,1977.

[12]徐天麟.西漢會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13]黃留珠.中國古代選官制度述略[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89.

(作者系哈爾濱師范大學教師)

[責任編輯 張曉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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