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中國歷史,歷代封建統治者都十分重視整頓吏治,如北魏的孝文帝時期、唐太宗時期、北宋初期、明朝初期及清朝前期。本文論述了影響較大的明初“重典治吏”思想,并闡述了從中得到的啟示。
一、明初“重典治吏”的結果
明初,朱元璋一反傳統的“刑新國,用輕典”思路,采用“重典治吏”的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是有其自身原因的。雖然不能說它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也起到了出奇制勝的作用,使得明朝吏治在一定時期內十分清明,“一時間守令畏法,潔己愛民,以當上旨,吏治煥然丕變矣。下逮仁、宣,撫巡休息,民人安樂,吏治澄清者百余年”。如此的吏治,有效地防止了貪官污吏盤剝人民,利于民生,發展生產,繁榮社會,同時也有利于緩和社會矛盾,使社會秩序穩定,百業振興。
朱元璋本想“以刑去刑,刑去事成”,但事與愿違,正如他哀嘆的那樣:“我欲除貪贓官吏,奈何朝殺而暮犯”,明朝后期更是宦官專權,置太祖“宦官不得干政”的祖訓不顧,終致朝政頹敗,這也是明朝滅亡的原因。明中后期,朱元璋頒布的一系列法令幾乎廢止,土地大量兼并,“貧者無立錐之地”就是當時的寫照。另外,“重典治吏”還造成統治階級內部混亂,一方面,官吏懼怕重刑,繼而對朝廷失去信任,離心離德,從而影響了官員行政的積極性和效率;另一方面,很多知識分子懼怕于重刑,不愿入朝為官,從而影響了官員的質量。可以想象,這樣的官員會有怎樣的辦事效率?只會是“累年稽緩者,致使案牘山積,庶務不清”。
二、明初“重典治吏”的啟示
1.完善的立法和嚴格的執法,有利于清明吏治安定民生
明朝的法律主要有《大明律》和四篇《大誥》,這兩部法典對懲治官吏的條款名目繁多,敘述詳盡,罪名從貪污一貫錢到結黨大罪,事無巨細。在法律的執行方面,朱元璋更是嚴厲無比,在“胡藍之獄”中,上至皇親國戚、患難戰友,無一幸免。他的親侄兒朱文正因抱怨立功后賞賜太輕,而被免官安置在桐城,最后抑郁死去;他的親外甥李文忠,雖然屢立戰功,但最后也被處死。從這些可以看出,明朝的法律幾近于殘酷,正如清代著名史學家趙翼所說:“及天下既定,即盡舉天下之人而盡殺之,其殘忍實千古所未有。”正是在這般嚴格執法、法不容情的情況下,嚴厲制裁官員受財瀆職的行為,整頓了官紀,使明朝社會得以安定,發展了社會生產,為后來的“仁宣之治”積蓄了國力,打好了基礎。
2.法律的執行要靠有效的宣傳
明太祖為了能夠有效執行法令,十分注重法制宣傳和教育。《明史·刑法志》載:“十八年采輯官員過犯,條為《大誥》……次年復為《續編》《三編》,皆頒學宮以課士,里置塾師教之。”他更下諭:“朕于機務之隙,特將臣民所犯條成二誥,頒示中外,使家傳人誦,得以懲戒而遵守之。”為了讓百姓知法,在洪武年間,朱元璋更是下令把律令中與民間生活密切相關的內容造冊成《律令直解》,下發到各地。為了讓百姓引以為戒,他又在各地設立申明亭,把重犯的姓名寫在亭內。
3.僅靠“重典治吏”無法從根本上杜絕腐敗
由于封建專制的局限性,“重典治吏”不能真正奏效,有的只是在短期內有效。正如朱元璋所說的:“用法雖嚴,犯者自若。”“惡人不以為然,仍蹈前非。”“兇頑之人,不善之心仍未善化。 ”“重刑思想的實施必然忽視對人犯的教育改造,由此引發惡性循環。”因此,在嚴刑的高壓下,德治是必需的補充,這樣才不會使犯人進入惡性循環,最終滑入犯罪的深淵。
4.明初“重典治吏”缺乏公正性
朱元璋出身貧賤,經歷了曾經底層的生活,受過很多官吏的欺壓,他認為“元政馳極,豪杰蜂起,皆不修法度以明軍政”,所以他說:“朕收中國,非猛不可。”因此,建國以后,他先下令修《大明律》,這算是一部較為公正的地主階級法律。后來,他又通過自編的《大誥》大用法外之刑和以言廢刑,使明初的法律體系成了明皇帝的“一言堂”,“治獄之吏,務趨求意旨,深刻者多功,平凡者得罪”,這樣的法律幾乎無公正可言。
(作者單位:江西省興國縣社富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