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洲游
剛剛在倫敦、米蘭和巴黎奔波完時裝周,外加工作的需求,自愿選擇將柏林作為取經拜訪的目的地。和普遍文青一樣,在機場后的腦袋上頂著的便是“Cabaret舞臺上的驚艷美人”,“Art Deco”,“德國表現主義”,“21世紀的Boho樂園”等浪漫的詞匯。下了飛機,負面情緒便開始逐漸累積,雖然不想把我的欄目變成讓《智族GQ》讀者吸收負能量的捷徑,但種種的不快吐出來變成段子也算是給大家的消遣。
咱們先一件件事來說,首先,作為時裝人,賊兮兮盯著路人并分享總體著裝風貌的職業病是我在到達每一個城市先要做的丟人事兒。德國男子給全世界人民的第一印象便是“死板”,“機器人一樣的口音”,“沒有面部表情”。當然,這些偏見還真的就體現在他們的日常上了,畢竟這是一個誕生Kraftwerk的民族。對!即便在柏林。大街上行走的德意志男子無一有風格可言,除了偶爾竄出幾個與歐洲其他國家并無大異的同志看起來是打扮過的,其他要不邋遢隨便,或即板正無趣,處處透露著不著邊際的怪味邏輯,觀感一般,可服務呢?男人、女人、老的、少的,柏林的德國人民像是吞了火藥般不好惹,都說法國人不高興時臉能拉到腳指頭,那德國人的24小時不打烊的負能量狀態讓“海底兩萬里”在此時成為了形容詞。除了不高興的臉部表情外,這次在柏林的我幾乎沒有體會到德國人的其他情緒,估計這也解釋了過火的SM游戲能在30年代的柏林大肆流行的緣由——憋的。
虧了柏林的福,讓我再次客觀地分析了三大歐洲時尚之都,多次拜訪帶來的疲倦在此刻也變成了老情人般的你儂我儂。
倫敦是永遠帶著老男孩氣質的,雖然有著滄桑的外殼,卻可以讓內心掙扎的青春火焰時不時地蔓延。西倫敦的文雅與審視的尊貴是微妙且帶有靈氣的,東倫敦的朝氣雖然乍看是乖謬,卻給予了“自由”一個真正含義。倫敦男裝周早已以極端的視覺網住了社交網絡的三大原則:快、狠、準,大眾反應也是清晰的兩極化,不管正面與負面,得到注意后引人思考才是要點,這正是《智族GQ》選擇將倫敦作為推崇中國設計師平臺的緣由。但天橋上走的是理想,作為說服,未免牽強。我的酒店位于倫敦市中心偏東倫敦的交界,在這里看盡游客的常態、攤販的各異,有禮帽紳士銀包貴婦,也有嬉皮老太和變裝女王,小資一族害怕的、叛逆階層卻步的,每種層級剝離又融匯,但都在這里與世界繁忙地對話。如同一家紀念品商店,參差不齊卻亂得有趣。這副極端幽默和寬容的模樣,讓我偏愛倫敦。
和倫敦相反,巴黎是熱愛點綴和花哨的,從被黃金親吻過的古老建筑到帶有Art Nouveau風情的地鐵站,法國人對于Art of Living的迷戀是無人能及的,甚至可以將腐敗之物顛倒眾生,成為人人皆知的shabby chic。但走進巴黎的畫框,一座座華麗的城墻內是一條條陳舊的弄堂,但帶有歷史的腐朽味道,似乎和窗外的摩登年代相比略顯尷尬。菜是可口的,卻缺乏多樣性;人是自由的,卻成了歷史的人質;社會是寬容的,卻缺乏對于創新的推動。這便是巴黎的現狀,但它在時尚產業的地位卻并不會因此而淹沒,因為巴黎曾經留下的美是消耗不盡的。
大嗓門吆喝的、等著街拍的、偷錢包的,米蘭似乎是同行們在歐洲之行前最打怵的城市,也是自2008年金融危機后受創最大的時尚城市。但剛剛在Gucci坐熱椅子的Alessandro Michele讓大家對于米蘭不再低頭看。當然,鄰居燒起排骨的香味讓整條巷子都饞得跺腳,就這樣,2015年春夏的米蘭形成了一個健康的競爭樂園。以前被商業捆縛的手腳自然松綁,出現了各異的面目,回想意大利歷史便知此國寬宏的態度,對“自黑”和幽默更是有一門學問。與倫敦的現狀相同,文藝復興時的意大利是“野蠻”的,也是迷人的。胖到流油的、矮到貼地面的、丑到災難的,意大利的樂觀擁抱著一切帶有戲劇張力的負面視覺,并將宗教禁忌的性器官高高掛起在教堂內,成為真正的人間天堂。如今的意大利仍未改變,雖然在經歷過大風大浪后仍然能夠火速地崛起,宛如當年那出經典的肥皂劇《Incantesimo》。當然,Michele利用5天創造一個全新的男裝系列來拯救Gucci的戲劇性故事,也是大家中意意大利的一個緣由——drama!
的里雅斯特S.E Palace:與憂郁惺惺相惜
1 從米蘭中央車站走出來,步履匆匆的行人跟你摩肩接踵,讓人有種錯覺這里是北京西。在世博會開幕前一天,米蘭交通幾近癱瘓,幾條街發生暴亂更是火上澆油,原來走幾分鐘的路口堵了半小時。我便更想逃離這一切,去找一個完全偏安一隅的地方,一個“烏有之鄉”(著名英國作家曾寫過一本書《的里雅斯特:烏有之鄉》。于是,我搭上火車去往意大利最東邊的重要城市——的里雅斯特。
2 的里雅斯特,隔著亞得里亞海遙望威尼斯。北、東、南三個方向被斯洛文尼亞包圍。這個歐洲歷史上的名港曾被羅馬人占領,被威尼斯人入侵,先后受哈布斯堡王朝、南斯拉夫及意大利統治。在奧匈帝國時代,的里雅斯特也達到歷史頂峰,成為帝國境內僅次于維也納、布達佩斯和布拉格的第四大城市。“一個城市,顯赫的歷史,往往讓現今生活其中的人懷抱殘夢,心生憐惜,好在亞里士多德說,任何有趣的人都多少有一點兒憂郁。對于城市,也何嘗不是如此。”
3 從的里雅斯特火車站出來,米蘭的喧鬧恍如隔世,街道一旁樹蔭下慵懶地趴著一小溜兒出租車。在沒什么人和車的街道開幾分鐘就到了Savoia Excelsior Palace酒店。這個白色的有著上世紀初建筑風格的酒店跟這座城市一樣有著輝煌的過去和憂傷的氣質。在2009年重裝一新的大堂中你仿佛還能瞥見當時“整個奧匈帝國最重要和奢華酒店”的模樣。1869年蘇伊士運河正式開通,打開了地中海通往亞非的海路,這也讓的里雅斯特成為奧匈帝國最重要的港口。而酒店就在這樣的歷史大背景下開始破土動工,并要在1911年歡迎哈布斯堡皇室來檢閱海軍新船時開業。即使是皇室要來,酒店也還未完工,于是先把下面幾層開放,上層則到次年才完工。
4 現在從酒店的窗戶望向山谷圍繞的平靜海面,你可能很難想象一百多年前,全歐洲形形色色的人來到這里的景象:大量的藝術家、流亡者、浪蕩青年聚集在廣場周圍。詹姆斯·喬伊斯在廣場附近一家破舊的旅館完成《都柏林人》,同時也是這里妓院的常客,爛醉如泥的他經常被人從曲巷里領回家。年輕的普魯斯特曾詛咒這個城市活該被燒成灰燼,因為自己愛慕的人在這里享受同性之歡;理查德·伯頓在這里翻譯《一千零一夜》;弗洛伊德在市火車站背后的巨大倉庫里解剖鰻魚,那些簡陋的生物實驗激發了他對“閹割情結”的好奇;不幸的溫克爾曼游至此城,幾天后離奇被殺,其中原委至今仍是個謎……
5 詹姆斯·喬伊斯曾經常光顧S.E.Palace酒店,并徑自喝著咖啡望向這個混亂熙攘的港口,看海員、搬運工、旅客們行色匆匆的身影,他曾說:“我的靈魂在的里雅斯特。”我站在窗前凝視許久,完全看不到當時興隆的影子,但卻與這個城市憂傷的氣質惺惺相惜。
小而美
極其意外地,我現在每天都要和微信公眾號打交道,去分析熱門賬號,去關注行業賬號,去發現有意思的賬號……半年前,我關注的公眾號不到10個,當別人都在清理自己的訂閱列表時,我開始源源不斷地訂閱更多的公眾號,目前已經漲到300多個。
這件事快把我逼瘋了。每天,我能感到自己的訂閱列表有上萬個提醒。你要知道,訂閱列表中的公眾號往往良莠不齊,運氣好的話你可以找到一些好玩兒的,但你很快會發現它們的趣味堅持不了多久。
下面我要推薦的公眾號是那種“小而美”的賬號,這并不代表它們沒有足夠的粉絲或者默默無聞,而是由于這些公眾號攜帶著的專注和那種小小的趣味,更重要的是,通常他們都沒有長篇大論,而是短小精悍,但足夠把事情說明白。
佩斯北京
微信號:pacebeijing
大多數藝術類賬號都只能提供一些簡要的行業信息,哪個畫家來了,誰的展要開幕了,誰的作品拍出了多少錢——這對普通人來說簡直無聊透頂。藝術充滿了趣味,佩斯北京的公眾號正在試圖把這種趣味從專業的藝術信息中翻譯出來,變成一個大眾話題。
走來走去趙小皮
微信號:zhaoxiao_peer
趙小皮是常常在《智族GQ》上出現的插畫師,他為我們帶來了很多有意思的作品。在他的個人公眾號里,出現的不僅僅是插畫,還有他生活里的大小事件(包括骨折)。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插畫師們不是雜志生產中的一個普通環節,他們和那些品酒專家、報道記者甚至時裝模特一樣,過著有聲有色的生活。
天際線
微信號:haloskyline
天際線就是城市的輪廓。這個公眾號的主角是摩天大樓與摩天世界。“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光是看到這個標語就讓人興奮。它真的不說廢話,每條推送都不會很長。
根本
微信號:jbgenben
一個發布小說的公眾號。重點是,如果你是一個認真的人,幾乎看不懂其中的任何一篇小說——它們太奇怪了,似乎只有在宇宙飛船上才是合理的閱讀環境。
硅發布
微信號:guifabucom
所有提供互聯網資訊的公眾號里提供最超前信息的公眾號,這里推送的都是你在國內很少會關注(但是之后有可能會成為熱點的)的行業動態。
做書
微信號:ipublishing
做書的制作人同時是一位出版社的編輯,這個公眾號分享的是和“書”有關的一切。我相信當人們真正開始閱讀一個公眾號的文章時,會很容易分辨出作者是否認真,在這一點上,做書一直不會讓人失望,他們是拿著“做書”的態度來做微信。
植物星球
微信號:plantplanetorg
在這個世界上,數量眾多的植物永遠都是靜靜地待在馬路邊上、樹林里,或者你的花盆里,但是能夠把每種植物的故事都說得有意思的只有這個公眾號。植物星球是一個介紹植物的公眾號,它不是那種科普類型的公眾號,它把植物生長這件事情說得比創業還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