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的終身職業教育研究

[摘要]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過程既是農村轉移勞動力逐漸適應城市化生活的過程，也是其逐漸實現職業成長的過程。在當前新型城鎮化建設的攻堅階段，有效推進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機制對于促進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因此，未來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機制建設應重點包括構建多主體參與、多主體協作的運行機制，實施教育主體激勵、教育對象激勵，完善法律保障、財政保障等。

[關鍵詞]市民化 "終身職業教育 "農村轉移勞動力 "新型城鎮化建設

[作者簡介]鄭愛翔（1979- ），男，江蘇東臺人，無錫職業技術學院財經學院院長助理，副教授，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農村人力資源開發;吳兆明（1979- ），男，湖北石首人，無錫職業技術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高等職業教育。（江蘇 "無錫 "214121）王振華（1970- ），男，江蘇連云港人，無錫市人力資源開發培訓中心，高級經濟師，碩士，研究方向為人力資源管理。（江蘇 "無錫 "214002）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4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新型城鎮化進程中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教育研究”（項目編號：14YJC880118）、2014年度江蘇省社科基金青年項目“新型城鎮化進程中江蘇省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能力提升研究”（項目編號：14ZHC003）、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2015年度課題“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體系構建研究”（課題編號：B-b/2015/03/019）的研究成果之一。

[中圖分類號]G710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985（2015）31-0012-05

一、背景

當前我國處于新型城鎮化建設的攻堅階段，其中“人”的城鎮化，特別是以農村轉移勞動力為主體的“市民化”是整個新型城鎮化建設的核心。從國外實踐來看，“城鎮化”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過程則更為漫長。這一過程中不僅包括農村轉移勞動力在產業和地域空間上的轉移，還包括其在心理和職業上的多重轉移。

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文化素質、職業技能整體偏低，這決定了在新型城鎮化進程中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任務的長期性和復雜性。目前，我國通過農村勞動力轉移培訓幫助轉移勞動力獲得能夠從事新職業的基本技能，大大促進了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就業。但是，在當前新型城鎮化的背景下，除了需要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進行持續推進外，促使農村轉移勞動力向市民化轉化也是一項重大挑戰。

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過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從一定程度上看，市民化過程與職業成長過程是平行發展并且相互促進和相互推動的，市民化可以為職業成長指明成長目標，職業成長則可以有效推動市民化成長，使市民化真正實現。在農村勞動力向新市民轉化的各個階段，職業成長需求各不相同。在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轉化早期，職業教育的主要需求是掌握就業技能，促進就業;而在職業穩定后，職業教育需求則趨向于多樣化，既有掌握新技術、實現職業勝任的需求，又有了解新行業、實現職業轉型的需要，更有促進職業發展、贏得職業提升的需要。這就需要充分認識農村轉移市民化進程中職業成長任務的長期性和艱巨性，職業生涯各階段的多樣化職業需求目標必須通過持久的、連續的終身職業教育投入來推動，僅寄望于傳統的短期職業培訓根本無法達成。

二、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的內涵界定

（一）終身職業教育內涵的演進

“終身教育”最早由法國的Lengrand于1965年在第三屆促進成人教育國際委員會上提出，他認為傳統的一次性在校教育已難以滿足現代人類發展需要，因此必須對整個教育體系進行大的調整和改進。其后Hutchins，Gelpi，Faure等人在Lengrand的基礎上進行理論發展，指出終身教育就是“終身持續不斷學習”，并提出通過終身教育向“學習化社會邁進”的實現路徑，將終身教育從理念提倡階段推向一個新的階段。

在美國等發達國家生計教育（career education）等思潮的推動下，職業教育與終身化教育合理對接，并且得到了迅速發展。進入20世紀90年代，職業教育終身化理論日趨成熟，終身職業教育理論的代表學者Stasz，Delors，Bailey和Diener一致認為個人發展需要通過職業教育終身化來實現，并提出了終身教育和終身學習的實現路徑，他們強調除了正規的職業教育投入外，必須更注重正規職業教育以外的持續職業教育投入。

國內研究方面，早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宋全政、吳永志和陳井安等學者就率先進行終身教育理論研究，孫誠和孫慧敏等人將終身教育理論率先應用于職業教育領域，并向各成人人群的終身職業教育領域擴展。當前在我國新型城鎮化背景下，石偉平、馬建富等學者在構建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教育體系時將終身化教育理念應用于其中，指出職業教育終身化是提高農民工職業能力和社會融合能力的重要手段。

（二）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的內涵

由上述國內外研究脈絡可見，社會越發展，終身職業教育越重要，社會對于終身職業教育也越重視。當前階段，在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教育體系設計中引入終身職業教育理念對于推動我國當前新型城鎮化建設、促進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具有重要意義。

具體而言，新型城鎮化進程中的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過程既是農村轉移勞動力逐漸適應城市化、融入城市化的過程，也是逐漸實現職業成長和職業提升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農村轉移勞動力在不同職業時期的職業培訓需求會有所差異，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教育終身化也暗含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教育長期化、連續化以及各階段差異化之意。

從廣義看，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體系是促進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成長的終身職業教育的總和，從范圍上包括從轉移前職業啟蒙教育、轉移過程中的職業準備教育以及轉移后的職業繼續教育三個連續的職業教育階段。從狹義上看，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體系特指農村轉移勞動力轉移中以及轉移后接受的職業教育，是農村勞動力轉移培訓的職業準備教育階段以及后續市民化階段一系列職業繼續教育的總和。

三、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的需求

（一）知識更新的需要

農村轉移勞動力面臨的是一個科技發展一日千里的技術環境。當今生產服務過程中的科學化、智能化程度不斷提高，對于社會人才的要求也不斷提高。一方面，隨著科技發展和社會需求的細化，一些新的職業崗位開始涌現。在近年來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頒布的各批次《新職業名錄》中，諸如廢熱余壓利用系統操作工、調味品品評師、煤氣變壓吸附制氫工和混凝土泵工等新職業開始不斷涌現。另一方面，為適應現代化生產服務的需要，原來傳統的職業崗位也不斷地進行著整合和分化。其中，整合是指原有的不同類別的工作崗位在縱向或者是橫向一體化理念下工作范圍和工作責任的擴大，如數控機床和電子技術崗位一體化所形成的操作和編程等技術合成的復合崗位;分化則是傳統崗位在技術化浪潮和社會分工細化背景下的崗位專業化。

新型化、高度整合化和專業化的崗位發展趨勢顯然對于勞動者的技術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教育培訓內容上看，傳統意義上的勞動力轉移就業培訓以傳統建筑、制造、服務業基層崗位為主，難以跟上技術變革和崗位工作內容革新的步伐，難以滿足崗位技術發展需求，僅能滿足基本就業需要;從培訓時間上看，傳統意義上的勞動力轉移就業培訓以短期性培訓為主，以實用性為導向，雖可滿足轉移就業的即時性之需，但是由于培訓時間受限而不能勝任高強度職業培訓的需要。因此，只有通過持續性的職業教育投入，才能使農村轉移勞動力在市民化進程中緊跟新型崗位技能知識節奏，真正融入新型市民化職業環境中。

（二）職業學習能力提升的需要

現有的農村勞動力轉移職業教育培訓主要針對某一特定職業崗位展開技能培訓，強調對于操作應用技能的迅速導入，尤其一些訂單班的教育培訓內容強調即學即用，效用導向明顯。但是，現有培訓框架在重視技能培訓的同時卻忽略了對于學習能力和學習素養的培養，這導致農村轉移勞動力只能依賴現有技能，依托于現有行業，崗位適應面窄，知識技能單一，缺乏提升和發展的持續動力。早期的職業技能導入在增強職業黏著度的同時無意中卻降低了勞動力未來職業再遷移的可能性，這無疑也影響到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成長。一旦轉移勞動力失去現有工作或者行業整體效益下滑，將會大大降低市民化過程中的生活質量，如果長期無法就業甚至會觸發職業遷移的“逆城鎮化”。

在市民化進程中，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轉換頻率將會加快，這與傳統農業生產環境中相對穩定的職業環境大相徑庭。為了適應一定頻度和強度的職業轉化，勞動者必須具備一定的再學習能力，這一能力是幫助農村轉移勞動力增強在市民化生活中職業新常態的一種必要能力。根據經典教育學理論，學習能力的獲取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需要通過持久、連續的教育和學習投入來實現，這也決定了農村轉移勞動力在市民化進程中的學習將伴隨終生。

（三）市民化職業成長的需要

新型城鎮化進程中的農村轉移勞動力不僅僅有基本的就業需要，還有市民化職業成長的需求。然而，現有的勞動力轉移教育培訓體系主要圍繞制造業、建筑業和服務業針對一線崗位進行培訓項目設計。這類培訓以解決轉移勞動力的現實就業問題為導向，在設計方面并未考慮過多的后續職業成長需要。從短期看，現有機制對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具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但是從長期看，這一機制亟待進行更加完備的設計和籌劃。

從理論上看，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成長應該與市民化成長同步并行，即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成長是其市民化成長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村轉移勞動力通過持續的職業成長來推動市民化成長。作為一項系統工程，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必須全面進行系統統籌。如果在制度設計上忽略了職業成長這一關鍵環節，那么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目標就缺乏現實支撐，市民化目標就難以達成。在促進職業成長上，德、美等西方國家無一例外地通過持續的職業教育投入即終身職業教育來推動勞動力的長期職業成長，終身職業教育在勞動力的長期職業成長上發揮了重大作用。由此可見，“終身職業教育—職業成長—市民化成長”是一條路徑清晰的市民化成長設計路線。

（四）市民化生活質量提升的需要

如果將市民化看作是農村轉移勞動力的成長目標，那么市民化的前提首先是職業轉移，然后是職業穩定，而后是職業發展和提升;如果將市民化作為一個漸進的過程，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成長與市民化成長是一個同步的過程，農村轉移勞動力需要通過職業成長來推動自身的市民化，長期低收入、低層次的職業環境對于市民化是極度不利的。盡管學術界對于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存在結果論和過程論之爭，但是其在職業能力持續提升路徑方面是殊途同歸的，即要通過持續不斷的乃至終身化的教育來推動。

目前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普遍收入低、條件差、發展空間小，這與農村轉移勞動力從業崗位多為基層崗位，同時文化素質和職業素質偏低不無關系。因此，在實現農村轉移勞動力就業的基礎上，要通過持續的職業教育滿足已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生活質量提升需要。

四、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的機制構建

隨著城鎮化向新型城鎮化的演進，面向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的終身職業教育需要提上日程。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是對傳統的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培訓的變革和創新，它不是教育培訓時間的簡單延長，也不是不同類型職業教育培訓的簡單加總，而是針對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目標對職業教育進行的一種整體設計，范圍涵蓋職業教育的目標、內容以及終身教育機制設計等諸多方面。

具體到目標設定上，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體系以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為方向，這與傳統的勞動力轉移培訓目標具有很大的差異。前者具有長期性、持續性和市民化導向的特點，而后者則具有短期性、就業導向的特征。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是新型市民和新型人才的孵化器，是推動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技能不斷提升、職業素養不斷提高的推進器。

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內容是職業教育理念和培養目標真正得以實現的基礎。終身職業教育目標規定了由農村勞動力向新市民培訓的總體努力方向，而終身職業教育內容則規定了總體目標指引下各階段職業教育應該涵蓋哪些培訓項目模塊，這些項目模塊以市民化各階段性目標為指引。從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內容體系與傳統的農村勞動力轉移培訓內容之間的關系看，前者從內容涵蓋上全面超越后者，前者涵蓋從職業啟蒙、職業準備、職業遷移、職業穩定和職業提升各階段內容，而后者僅限定于職業遷移階段的職業技能知識培訓。

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機制強調如何將終身職業教育各模塊加以整合進而形成整體系統，這一機制由引導、推動機制運行的各項基本準則及相應制度構成，是決定終身職業教育機制有效運行的內外因素及相互關系的總稱。在這一機制中，最為關鍵的是運行機制、激勵機制和保障機制。其中，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運行機制強調整合多元教育主體，創新現有的傳統行政管理模式;激勵機制是指通過制度設計來促進勞動力終身化教育有效推進，吸引各級政府、企業、教育機構以及轉移勞動力等主體積極參與培訓的機制;保障機制是保證終身職業教育得以正常有效運行的政策機制，通常由一系列支持性法律法規構成。

（一）運行機制

1.構建多主體參與結構。在市民化進程中，職業教育主體應該是開放的、廣泛的和多元化的，各類型職業教育主體均可以納入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運行機制中。其中，政府部門處于運行機制的核心位置，需要承擔制定各類政策、提供政策保障以及整合各類教學資源的角色，在終身職業教育體系發揮引領作用。學校或培訓機構是承擔終身職業教育的主體。在國外，日本的短期大學、高等專科學校以及專修學校在終身學習中作用極大，而美國的開放大學、無墻大學和有一些州立學院在終身化職業教育中同樣發揮重要的作用。在我國現階段，除了常規的教育培訓機構外，城市中的職業技術院校和應用型本科院校在促進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能力提升方面還應發揮更大的作用。這兩類教育培訓主體擁有高技能技術應用人才培養的經驗，能夠勝任農村轉移勞動力在市民化進程中的職業成長需要。行業主體主要包括企業和行業協會，在終身職業教育體系中主要扮演兩種角色：一是承擔在職培訓的角色，保證勞動力技能能夠適應并滿足企業和社會需求;二是利用自身獨特的角色優勢參與到職業標準制定過程中。除此之外，還需要關注社區職教主體建設。在美國和德國，博物館、圖書館甚至一些社會文化中心均被納入職業素養提升框架中。這類主體除了能培訓職業技能，在職業素養提升方面更具獨特功能。職業素養需要持續不斷地培養，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可以參考西方國家的經驗，除了必要的公共投入外，還要積極吸引各類社會主體參與到社區教育工作中，這對于市民化工作的有效推進具有重要意義。

2.構建多主體協作機制。當前我國對于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教育多采用垂直領導，這一領導方式的優點在于可以利用行政權力迅速動員社會力量開展培訓，取得了較好的培訓效果。隨著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工作的推進，未來我國轉移勞動力面臨的職業教育需求會更加多元化，教育培訓內容更加多樣化，涉及的主體也更加復雜化，這種新的變化超出了傳統的行政治理邊界。為適應這一變化趨勢，在未來的市民化終身職業教育培訓網絡的構建中，政府部門一方面要適當弱化行政部門的行政指令功能，增強行政部門的協作協調功能;另一方面要通過制定政策鼓勵不同職業教育培訓主體間的協作，特別是企業、職業院校和社區間的協作，各類主體互為補充，互為依托。其中，通過教育機構與經濟組織的協同構建職教集團，通過經濟組織與社區組織的協同構建企業社區教育服務平臺，通過教育機構與社區組織的協同構建新型社區學院，通過政府引導下的經濟組織、社區組織和教育機構三者協同構建開放、系統的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體系，具體如下圖所示。這既符合十八屆三中全會所提出的轉變政府職能的要求，同時對于社會培訓主體積極性的調動也具有積極意義。

（二）激勵機制

1.教育主體激勵。首先，要加大對企業在轉移勞動力職業成長教育投入方面的支持。企業是農村轉移勞動力市民化職業成長的重要教育主體，可以通過財政調節手段制定稅收減免優惠政策，在企業所得稅抵扣中充分考慮企業在農村轉移勞動力就業和培訓投入方面的情況，調動企業參與投入職業教育與培訓的積極性。其次，要進一步加大對于社區教育的投入。從西方終身職業教育的成功經驗來看，成功的終身職業教育機制不能脫離對于社區教育的長期耕耘。與其他教育形式相比，社區職業教育具有顯著的區域性、開放性的特征，它可以利用自身作為轉移勞動力市民生活的載體優勢，服務于特定的社區居民。現階段，鼓勵社區教育發展也是實施推動我國轉移勞動力市民化進程的重要途徑。最后，要注重對職業院校的投入和對參培教師的激勵。為適應市民化進程中終身職業教育的新常態，要通過政策激勵鼓勵現有職業院校對教育體系加以變革，加大對于成人職業教育的投入。同時，要鼓勵職業院校教師參與到成人職業教育工作中，對于積極參與項目培訓并對取得實效的一線教師給予物質和精神上的獎勵。

2.教育對象激勵。從市民化進程中的農村轉移勞動力角度看，除了常規的政府購買培訓成果、發放職業培訓券形式外，還需要大力推進“職業教育終身化學分銀行”的建設，通過參與職業教育后的學分累積來調動勞動力長期參與培訓的積極性。在“職業教育終身化學分銀行”賬單中，職業技能培訓的內容、次數、層次和效果均有體現，在職業升遷時可進行提取。目前，上海等地正在積極進行學分制銀行的實踐探索，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后續還可以加大對于學分信貸方式的探索和研究，顛覆傳統的“以學習促成長”的模式，通過“以成長促學習”的方式來激勵終身化學習。

（三）保障機制

1.法律保障。終身教育學習權利是目前國際社會所公認的一國公民應該享有的基本權利。以美國、日本、韓國等為代表的國家更是相繼出臺了有關終身教育的法律和地方法規，以確保終身教育理念的推行以及政府終身教育政策的有效貫徹與實施。當前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文化素質和職業素質普遍偏低是客觀現實，在新型城鎮化進程中只有充分保障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受教育權，才能確保其市民化成長，而法制是發展教育事業和促進教育公平的最根本保障。唯有法律制度的規范性、權威性、強制性，明確政府在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中的主導地位，并建立相應的保障機制，才能切實為我國的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教育提供法律支持，推動市民化進程中終身教育的發展。目前，上海等地區頒布了有關終身教育的地方性立法，但我國還沒有國家層面上的終身職業教育立法。考慮到我國新型城鎮化建設以及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工作的緊迫性，當前我國亟待借鑒發達國家和地區的經驗，加速立法工作，為農村勞動力職業教育終身化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同時進一步完善地方性的法律法規，建立更符合地方實際、更具可操作性的保障體系。

2.財政保障。從宏觀上來看，推動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需要動員全社會的力量積極參與，因此政府財政保障必不可少。具體而言，各級政府可以通過設計專項發展基金扶持和獎勵各類職業教育參與主體，保障終身職業教育事業的有力推進。具體來說，可以參考其他專項基金的設立經驗，在我國事業發展經費中單獨設立“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化教育”發展專項基金。專項基金可以由省級、市縣級共同承擔財政支出，同時為進一步拓寬資金渠道，還可以參考國外模式，吸引企業、行業協會、社會各類培訓機構等社會資本積極參與投資，為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的師資建設、基礎設施建設以及相關經費開支等提供必要保障。

除此之外，還應當成立專門的領導和協調機構，整合利用各類教育資源，為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提供相應的組織保障。

總體而言，以終身教育理念為支撐的農村轉移勞動力終身職業教育機制構建，應以促進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為終極目標，以改革農村轉移勞動力職業教育模式為導向，以多主體職業教育參與為途徑，以全方位激勵制度為動力，以政府政策支持、健全相關法律法規為保障，從而為有效推動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市民化、促進新型城鎮化和經濟社會發展提供智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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