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李白沒有暮年,杜甫沒有青年。”也許是因為李白大部分時間給人的印象是瀟灑飄逸的,他的詩歌也是充滿了浪漫情懷;而杜甫則不然,他經歷了唐王朝由盛轉衰的過程,苦難加深了他臉上的皺紋,他的詩歌風格是沉郁頓挫的。下面以《春望》《石壕吏》為例來探究一下杜甫的情感世界。
1.強烈的憂國傷時、念家悲己之情。《春望》寫于“安史之亂”前期。詩的前四句寫春城敗象,飽含感嘆:“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寫春望所見,一個“破”字,使人怵目驚心,一個“深”字,令人滿目凄然,詩人在此寄情于物,托感于景,為全詩創造了悲涼的氣氛;“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詩人睹物傷情,移情于物,情不自禁地感時傷世。詩的后四句寫心念親人,充溢悲情:“烽火連三月”,詩人遠離家眷,由于戰事緊張,杳無音信,更覺“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詩人百無聊賴之際,搔首躊躇,頓覺短發稀疏,幾不勝簪,感嘆自己蒼老之快。全詩觸景傷懷,深沉含蓄。
2.誠摯的憫民之情。《石壕吏》也寫于“安史之亂”前期。詩人詳寫老婦的痛苦申訴,描繪出戰亂給人民帶來的沉重災難,揭露了官吏的橫暴,表達了他對時局的憂慮,對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其中“老翁逾墻走,老婦出門看”表現了人民長期以來深受抓丁之苦,晝夜不安的情景;“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極其形象地渲染了官吏如狼似虎的橫蠻氣勢和老婦悲苦訴說的可嘆情態;從“三男鄴城戍”到“死者長已矣”,是老婦面對官吏逼問的第一次訴苦,但官吏并不為之動容,毫無同情心;她只得繼續第二次、第三次訴苦:“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直到最后不得已,自己只好挺身而出:“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老婦被抓走了,詩人通夜為之悲傷。全詩于敘事中飽含著對苦難百姓的無限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