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策的采訪花絮

鮑棟：在跳躍和變化中把握

Q：你覺得策展人這個行業有前途嗎？

A：前途是什么意思？任何身份都是歷史的，會出現也會消失，也會不斷調整其定位。

Q：策展人有論資排輩一說嗎？

A：論資排輩當然有，不過現在這一套已經沒有意義了，只是一個封閉圈子里的自以為是。

Q：現在策展會比較在意哪方面？

A：還是機構專業度的問題。我一直希望能夠和非常專業的機構合作，（它們的）接觸非?？b密，包括藝術家、媒體，布展工人，展覽預算，包括執行的時間表，都能完美配合，現在中國這樣規范的機構還是比較少。

Q：當策展人有一定知名度以后，免不了面對一些關系好的“人情展”，這種一般怎么處理？

A：還是盡量避免吧，有時候關系好了也很難避免。有這種情況我更我更希望是通過自己策展人的角色，激發或者調動藝術家的新想法，通過這個展覽讓他的工作能往前走一步，而不只是出賣“策展人”的符號。

Q：這幾年策展工作做下來，你覺得最不容易的是什么？

A：既要保持對藝術現場的關注，要去了解藝術家做什么，了解他們怎么思考問題，遇到什么新的變化，新的風格；另一方面還要保持對理論、閱讀的關注。就是每個層面都要保持你的熱情，這個是比較難的，需要去調配的。

Q：在策展費上有一個明確的標準嗎？

A：沒有明碼標價，但是大致有這么一個東西。目前大概是整個預算的10%至15%，也是國際的大致范圍，就是人力資本，策展人的策展費，包括策展人助理，各方面人力的支持能力，腦力成本等等，大概這樣。

Q：你對自己目前獨立策展人的工作狀態滿意嗎？

A：總體還行。就個人來說，有一些時間還是比較零碎吧，因為很多系統還不夠完善，項目都是比較趕的，這樣研究線索會被切碎，一會兒忙這個，一會兒忙那個，導致很難深入下去。但就目前來看想改變這個情況還不太現實，只能不斷在跳躍變化中把握。

方志凌：性格比長相重要

Q：你認為策展人的性格和長相重要嗎？

A：性格這個可是很重要，性格決定你會不會跟人打交道。長相應該不太重要，但是氣質很重要，就是說你是哪一類人，有沒有相關的“范兒”，是虛的還是很實在的，有的人做的很文藝，那你的人是不是文藝的，這個方面是有關系的。

Q：你是什么星座？

A：我是巨蟹座。

Q：比較顧家？

A：對，所以他們說我是特別低調的一個人，展覽做完就回去了，活動相對較少，但是我跟藝術家，跟朋友或者藝術機構相處的還可以的。

Q：有遇到過不得不做的展覽嗎？

A：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因為我不是職業的策展人，如果覺得不對我就不做，反正我也不是靠他養家糊口。我也不是圈里面很有名的人，還沒有到那個份上，所以進退回旋的余地更大一些。

Q：如何分辨一位策展人的優劣？

A：這個策展人人品沒有問題的話，再看優劣。這個優劣應該是他藝術認識上的優劣。

Q：你怎么看你這一代策展人的？

A：這取決于策展人對問題的不同判斷而做出的相應選擇吧。在這個意義上，其實我們這一代人的事業才剛剛起步，現在還沒有真正體現出與前輩之間的很獨特的東西，這個東西還要在未來10年，甚至更長的實踐中逐漸展示出來?，F在大多數人展示的不過是他們的才華、社會能量，但還沒有真正展示出我們這一代對人、對社會、對藝術獨到的理解。

Q：如何才能體現出新一代人獨特的東西？

A：那是需要時間、事件，以及一系列的機遇來打磨的。初出道的狀態，甚至某一個階段的狀態都不能作為評判一個策展人學術態度的依據。當然，需要時機，有時甚至是重大的時機。

Q：什么樣的時機算重大時機？

A：社會、文化領域的重大變革，有時甚至是國際關系中的重大變化。

馮博一：太高大上了吧

Q：你算是第一代策展人嗎？

A：不算，還有更早的。第一代還是像栗憲庭、高名潞他們那一批，像“1989年現代藝術大展”，當時沒有策展人這個說法，但其實他們干的都是策展人的活兒。

Q：現在策展人的門檻有點亂，似乎誰都可以做策展人？

A：亂是因為沒有一個標準。我們90年代的時候，策展人還沒那么時髦，做策展人又辛苦，還掙不著錢，現在可能能掙著錢了，所以很多人趨之若鶩的。

Q：策展人為什么這么值錢？

A： 一個是像我們這種所謂的資歷稍老點的，做展覽可能會來找你。另外覺得你對這個行業熟，能帶來資源。如果你來策劃這個項目，可能會請來他請不到的人，尤其現在一些所謂的功成名就的藝術家，看你能給需求方帶來什么吧。

Q：有賠錢的情況嗎？

A： 也不是賠錢，“左手與右手”那次展覽我自己找了四萬塊錢的贊助，1998年做“生存痕跡”展，當時蔡青贊助了幾萬塊錢，場地也是找他妹妹的一個倉庫。藝術家那會兒也不要材料費，就覺得能參加展覽就挺好。那會根本就沒指著這個掙錢，展覽都沒錢呢，還指著這個掙錢。

Q：策展人的節操在哪？

A：因人而異。節操還是要把握一下，不是說就是為了掙錢，中國特別講究人情，這種東西誰都不可避免，但不能一天到晚老做這種。

Q：你做的最滿意的展覽是哪個？

A：我覺得就是1998年的“生存痕跡”，就是單純，很純潔。

Q：你做策展最大的動力是什么？

A：通過展覽表達我的想法。說宏觀一點，做感興趣的事，而且能通過一種方式，把想法重現，對這個社會是有貢獻的，可能貢獻有點太好聽了，跟這個社會有關系、保持互動，它反饋的可能有名聲、也有費用，誰都需要養家糊口，但只是程度、早晚的問題，太高大上了吧。

付曉東：是男是女都一樣

Q：女策展人想在這個藝術生態中生存，她的性格、長相重要嗎？

A：肯定不重要，就像男策展人這方面也不是特重要。

Q：會有潛規則的情況嗎？

A：還是正能量取勝，我沒碰到過什么潛規則，我這樣的也不像靠潛規則上位的。

Q：你會為了策展工作，放棄一些個人生活嗎？

A：也會吧，比如最近在想要不要娃之類的。要娃這是挺關鍵的事兒，我屬于生活能力不強的人，要娃這個事兒對我來說還是很憂慮的，感覺要了娃沒法兒過了。

Q：他會覺得你很忙嗎？

A：會。

Q：什么性格的人適合做策展，八面玲瓏？

A：也不是，要是特別八面玲瓏，也許能做成事兒，但是這個事兒沒特點，就白做了，該堅持的必須堅持。

Q：如何區分好展覽和壞展覽？

A：好的展覽可以推進討論什么是展覽，或者什么是藝術這樣的界限和邊界問題，同時是具有態度和批判性的，也體現了最新的知識體系和作品發布，是攜帶著整個社會向前推動和發展的不一樣的文化信息。

Q：你有明確的收費標準嗎？

A：這個實際上是特別次要的事兒。我覺得最關鍵的是這個機構是不是有能力、有條件呈現展覽十足的面貌，這個挺關鍵。

Q：在展覽中遇到難協調的事情怎么辦？

A：首先要把自己個人的利益完全拋在外面，一切考慮是為了讓這個項目更順暢。策展人得是正能量的集合體，這樣才能擋掉所有負能量。

李振華：策展是個體力活

Q：你在國內和國外策展時的感受有什么不同嗎？

A：國內策展的數量還是普遍太少了，做的稍多一點別人就說你展覽做太多，其實有那么幾年多做些展覽是一種非常好的訓練，但是該停的時候停一下也是必要的。在國外策展有些機構會來買單，這在中國還是比較缺乏的，純粹剝離開商業情況的策展是非常難維系的，也就導致了策展人只能做為他買單的展覽。

Q：底線就很難保證。

A：對，因為一方面要生存，另外一方面要做想做的事情。如果長期處于一種生存狀態，那你想做的事也就變成了生存的事，所以獨立性的培養也需要一定的經濟基礎，這是在國內做策展人不太輕松的地方。

Q：你遇到過這種尷尬的境遇嗎？

A：可能我們這波人開始的比較早，所以沒有被商業太多地卷到兩難的境地。我是2008年搬到瑞士的，這之前除了一些大項目，基本上沒人會找策展人，有些展覽偷偷摸摸做了就好了，哪里會找策展人。這個風氣很有意思，差不多2010年左右開始有人找我做畫廊展覽。

Q：你有一個收費標準嗎？

A：我會選擇一個硬性的標準，這個費用沒什么討論的余地。為什么是這個費用呢，一方面我通過經濟的方式來適當拒絕，這樣可以有更多時間去看書或者探訪藝術家。也有人覺得我們價格定高了就沒人找我們了，當然也要扛得住。

Q：每年要拒絕的展覽多嗎？

A：其實每年找我做展覽的人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多。因為我人不常在國內，很多項目沒法判斷，這是很現實的。我更看中跟年輕并且專業的團隊一起工作，以及在里面學習到了什么，否則，策展會變成單一的消耗和輸出。

Q：這個收費標準可以公布嗎？

A：我覺得沒有辦法公布，因為它不是一個明碼標價的事，也許討論了一百個展覽，可能做下來就一個。有的情況是策展費是策展費，但我給你報銷這個，報銷那個，也沒有個一定值。我現在更多考慮做顧問和專心寫藝術史的書。策展是個體力活，它需要更年輕的人去思考怎么工作，我也希望我能搭建這樣的平臺，跟更多年輕策展人一起工作。

Q：策展人有固定的合作團隊嗎？

A：一個策展人通常是養不起一個團隊的。我每次做展覽會約一些有意思的人一起工作，比如好的設計師，好的年輕策展者，這是我在工作里很重要的一個線索。

Q：有沒有你比較欣賞的策展人？

A：我倒是比較欣賞年輕的策展人，像劉畑、歐陽瀟，我覺得都有可能會成為很好的策展人。

Q：你理想的策展人是什么樣子？

A：我覺得沒有理想的策展人，也沒有一個能讓你永遠仰望的人物。策展人還是越年輕越好，他們未來超越現在的可能性更大。

Q：對年輕策展人有什么建議嗎？

A：找到屬于自己的話題吧。有的人說我們是后網絡時代的策展人，那很好，那你得去了解什么是后網絡時代，以及什么是網絡時代和前網絡時代，還有更早之前的——所有的這些話題才行。

劉禮賓：foreplay更重要

Q：你怎么看待策展人這個行業？

A：策展最重要的是第一步，第一步就是你的判斷，你的判斷成立的話，后期事情就都能成立。

Q：在你看來，策展人需要具備哪些素質？

A：第一個是判斷能力，首先是對展覽整體的判斷力，如果判斷力喪失那大家會感覺你的展覽都一樣。第二個是其他能力。如果一個展覽十分滿分的話，好的策展人能堅持到8分就很出色了。要是一會兒8分，一會兒2分，一會兒5分，那就說明他是因為別的事在妥協。

Q：你對每年的展覽數目有大致規劃嗎？

A：沒有，我是隨遇而安，因為沒有什么是特別的選擇，我覺得機緣是特別重要的。

Q：有沒有比較欣賞的策展人？

A：從不同角度講吧。我認為在脈絡上比較堅持的，就是馮博一，我挺佩服他的。在學術性上，自己跟自己較勁比較嚴肅的，就是黃專，比較佩服他。在和社會合作，推動商業發展，甚至推動當代藝術市場化方面我比較佩服呂澎，不管別的地方怎么說，我覺得他做了很多值得佩服得地方。年輕的策展人崔燦燦還可以，盡管他的學術思路跟我們不太一樣，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勁，這股勁還是挺有意思的。

Q：有不喜歡的策展人嗎？

A：有啊，就是那種一個選題打遍天下，什么中國意向、中國感覺，每個展覽都說不清的。

Q：你覺得星座對策展人有影響嗎？你怎么評價自己的星座或者性格。

A：我對這個東西研究的還比較細（笑）。我是金牛座，但這個光看星座不行，而是要看整個命盤。比如我月亮星座是處女座，那我對一些事情要求就很嚴格，我上升星座是雙子，在跟藝術家和機構的合作中有轉化的可能性。而我那股（金牛座的）倔勁，一般不展現出來，但我知道我要堅持什么，最后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

Q：你怎么選藝術家？

A：我不太考慮人或者機構，因為我經常想的是一個脈絡，一個整體，還有學術形象。

Q：有沒有在合作以后發現有不靠譜的人？

A：有啊，不靠譜的人總是給你增加負能量，或者給你減分，這種減分可能不是基于他的作品，而是他的這個人，這對他自己也是個大的傷害，因為他以后跟別人合作也是這樣。

呂澎：年輕人需要點銳勁兒

Q：策展人都需要做哪些事兒？

A：寫作、闡釋、現場、媒體，主要是通過展覽，把他要說的話說出去。

Q：你剛才提到的這些環節，哪個最重要？

A：還是學術判斷，其他都是技術活和天賦活。

Q：什么性格的人適合做策展人？

A：擅于跟別人交往的人做起來輕松些，內向點的人做起來就比較困難。

Q：你是什么星座的？

A：我是獅子座的。

Q：好像獅子座的人挺霸道。

A：我其實不霸道。這個事我負責我會霸道，我不負責我就不霸道。

Q：有沒有哪個星座的人比較適合當策展人一說？

A：這個我沒研究，我血型O型，基本是干事的。

Q：最初做展覽的時候賺錢嗎？

A：這個觀念幾乎是在2000年以后，尤其是2003年、2004年以后才有的，最早的時候就是做一個展覽，沒想錢這事。

Q：策展人有類型上的劃分嗎？

A：有兩種策展人。一種是策展人打電話，寫文章，開幕式出場，這種根本不算策展人，基本上就是混飯吃的。還有一種策展人，找錢、選藝術家、展覽設計等等所有東西都得去關心，甚至得幫助考慮一下這個展覽對投資人有沒有可能性。

Q：這兩種類型的策展人，跟他們的其他職業有關嗎？

A：他有沒有別的職業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他是這個展覽的策展人。

Q：從你在國內、國外做展覽的經驗來看，情況差別大嗎？

A：沒什么差異，實際上還是內容。

Q：早年策展和現在策展，有什么變化嗎？

A：條件肯定比以前好了，現在有更多人和機構愿意做展覽，并且操作上越來越規范了。現在還是有很多模糊地帶，這個正常。

Q：模糊地帶在哪兒？

A：制度不健全，社會分工還不十分清晰。

Q：有沒有一些展覽是策展人策了又不愿意提起來的？

A：這倒沒有，做了事就得擔。

Q：你策展有明確的收費標準嗎？

A：沒有標準，我不想做的給再高的錢也沒用。

Q：這個行業里都沒有標準嗎？

A：行業沒有（收費）標準，行業都是自己叫價，主要反映在年輕策展人上，別人接受你的價位那就做，沒人接受就降降價，只能這樣了。

Q：一般都怎么要價？

A：我不太清楚別人是多少錢，只是聽說3萬，5萬，10萬，8萬的，20萬的都有，也不清楚是不是真實的，所以沒法去比對，不去評論。我對策展變成行當本身沒有任何興趣。

Q：所以這不是你的收入來源？

A：我的收入不來源于這兒。我從1992年開始就決定不要在藝術領域里謀生，但它里面會發生一些交換和報酬，這是正常的。

Q：你屬于策展人中的老一輩了，會覺得跟年輕人有代溝嗎？

A：我覺得沒有吧，不知道他們覺得有沒有。

Q：作為過來人，有什么建議可以給年輕策展人的嗎？

A：沒有建議，年輕人大多反感我們教訓他們。

Q：你怎么看待一些尖銳的年輕策展人？

A：什么叫尖銳，什么叫銳利，就是他真正有思想，有判斷力，大家看不到的問題他看得到。有些人似乎聲音很大，但是那個問題不是問題。我們所說的銳利主要是指他真的是提出來問題了，而不是聲音很大或是罵得很嗨。年輕人還是需要點銳勁兒的。

Q：那對于愿意傾聽別人意見的人，有沒有一些經驗之談可以分享？

A：有，還是要專業做事，要符合道德做人。如果做事不專業，那這個事就不會做好，人要是沒有道德感，那這個人看上去就讓人煩，你說會好嗎？

Q：你覺得理想策展人的狀態是什么？

A：身體要好。因為你得時常去發現并思考各種各樣跟工作有關的問題，身體不好是不行的。

徐鋼：做藝術實際上很純潔的

Q：策展人會有分類嗎？

A：我覺得沒有什么分類，跟脈絡有關系吧。像付曉東、鮑棟他們做年輕藝術家做得非常好，像李振華他做影像做得非常好，趙力他的新水墨做的很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專長。

Q：你是怎么選擇藝術家的，他們的哪些特質更吸引你？

A：我比較看重藝術家獨立思考的能力，不去人云亦云，也沒有不必要的焦慮。有些藝術家焦慮感太強，市場好或不好，別人喜歡或不喜歡他，都是他變化和焦慮的根源。

Q：你覺得策展人的性格跟星座有關嗎？

A：我是雙子座最后一天，巨蟹座第一天，所以也很麻煩事，我的確有這個愛玩樂，跟很嚴肅的兩面，但是也有負責任，跟講義氣的一面，所以可能（有關）吧，但還是看學識跟學養。

Q：有覺得藝術圈亂嗎？

A：做藝術實際上很純潔的，哪怕跟你鬧，也是鬧得很直接很單純。不管是藝術家、策展人，還是收藏家，他整個生態關系還是非常健康的，有時候覺得很亂、很恐怖，但出去以后就發現還是藝術圈可貴。

Q：策展人需要打造自己的形象嗎？

A：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聲譽，這個聲譽是打造不出來的。像一個藝術家，他如果不好，再宣傳還是那個樣子，好的藝術家不要宣傳都會很好。

Q：你現在的狀態是你理想策展人的狀態嗎？

A：很理想，我很喜歡現在狀態。我在中國跟美國都能做展覽，每做一個展覽，多了解一些人，多學習一些東西，每天有新的東西刺激我，有不斷成長的可能性，沒有被固定死，這是我最喜歡狀態。

Q：有沒有你比較欣賞的策展人？

A：中國目前活躍的策展人每一個我都很喜歡。這不是謙虛，每個人做事情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不管是趙力、黃篤、崔燦燦、付曉東、夏彥國、李振華、鮑棟，我都喜歡，我覺得他們都很辛苦，每個人做的事情都非常獨特。

Q：策展人會有一個收費標準嗎？

A：這取決于你自己，應該有個具體的大致參照標準，有的時候這個費用是用來抵擋一些不好展覽的借口，如果我太喜歡的展覽而它本身沒錢，我也可以不收錢。

Q：分享些你策展的經驗之談吧。

A：做事情要認真，要提高自己的各方面的素質。不光要會寫，還要會動手，智商情商都要高，時間長了別人自然會發現你的品質。

朱小均：學會自動屏蔽

Q：你在策展之外有幾家公司，能具體談一下它們和你策展的關系嗎？

A：在藝術生態里，策展人的力量挺弱小的，所以我希望盡量讓自己力量大一些。我有幾個團隊共同去做事，有一個文化公司大道融元，有一個投資公司躍海新宇，有一份自己的媒體《藝術與財富》，還有一個“優看”的微信公眾號，它們各自獨立，但做的事情是一致的。

Q：你背后的團隊，是為目前的藝術生態量身打造的嗎？

A：通常大家會認為這樣是不學術和不純粹的，我覺得它們是不相違背的，它可以讓我更從容地把事情做好。

Q：每個展覽都要動員這個團隊嗎？

A：沒有。像目前這個今日美術館的展覽是我一個人在和兩個投資方合作，跟我的公司沒有什么關聯。

Q：你策展的費用有明確報價嗎？

A：沒有什么報價。我知道大家大概的行情是多少，但專門為了5萬、10萬塊錢去做展覽沒有樂趣，這也不是我的收入來源。我很喜歡的藝術家的作品，也會自己買。

Q：這次“水墨SHUIMO”展覽的預算大概是多少？

A：80萬吧。

Q：你覺得什么性格適合做策展人？有哪個星座的人特別更適合嗎？

A：我是水瓶座的，這種能順利地從一個點跳到另一個點的發散性思維還挺適合的。策展這個事一旦可以被復制，就失去了它的吸引力，我不希望做重復的事情。

Q：你覺得這個圈子亂嗎？

A：跟其他的圈子來比的話，藝術圈算好的吧。很多原來在時尚圈的從業者開始進入藝術圈創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你是什么樣的人就會有什么樣的圈子，一個圈子里可能有些問題，自動屏蔽就好了，不要讓負能量感染你，這是我的方法。

Q：怎樣成為一個優秀的策展人？

A：做好自己就好了，所有的事只要你堅持久了，就是值得尊重的。

Q：嗯，你媳婦每天堅持做一頓早餐，也是值得尊重的。

A：哈哈。有人說我是拉仇恨，我是覺得家比工作重要，因為我大部分時間，中飯和晚飯都不在家吃，她就特別重視跟我一起的這頓早餐，所以想方設法把它弄好，她那個早餐做得很快，20分鐘就做好了，我們每天大概七八點起床，一起聊聊天，吃頓早飯。

崔燦燦：要那么犀利干啥

Q：當一個策展人有名氣了，該怎么保持他的創作狀態？

A：我沒有有名過啊，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樣子。

Q：你覺得你沒有有名過？

A：怎么叫有名？我一直有名字啊，我叫崔燦燦。

Q：你覺得你犀利嗎？

A：我又不是把刀，要那么犀利干啥。

Q：你說話比較直，覺得這樣會得罪人嗎？

A：我說話不太直，我人直。

Q：你人一直都這么直嗎？

A：在沒變彎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Q：………

A：采訪我就不做了。你問的問題，我可能今天說的是真的，明天說的是假的，我都不知道我哪一刻說的是真的假的。

Q：什么時候說真的，什么時候說假的？

A：看昨晚上睡得好不好吧，喝酒了一個情況，沒喝酒另一個情況。我每次采訪都瞎說的，說不好還得罪人，我覺得我挺直的，挺好的，也不想變彎。我的工作方式有我的特點，沒法用語言來解釋，行動是一切實施也是一切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