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故宮博物院在“文革”過后不久,展出了“文革”期間全國出土的文物珍品,展品來自29個省、市、自治區,包括陶瓷器、玉石器、青銅器、金銀器、文房用具、貨幣、印章、度量衡以及雕塑等十幾類品種,共820件,展出的這些文物反映了我國文物考古在特殊的“文革”時期取得的新成就。“文革”初期,紅衛兵在極左思潮影響下,以“破四舊”的名義,破壞了不少文物,在中外造成極壞影響。后來《全國出土文物珍品選》從820件展品中精選429件文物刊登出來。現在我從這429件珍品中,選出幾件報刊媒體上很少露面的國寶,介紹給讀者欣賞。
圖1—1,仰韶文化彩陶人首口瓶。1973年甘肅秦安大地灣仰韶文化遺址出土。高31.8厘米,口徑4.5厘米。瓶兩頭小,中間豐,腹下部向內曲收,平底。雙耳傷脫。以圓雕人頭像做器口,人面五官端正,孔洞式雙目,闊鼻,嘴微張,雙耳后披長發,前額一排齊眉短發。該瓶瓶體腹部以上,涂淺淡的紅色陶衣,以黑彩在腹部畫三層斜線與弧線三角組成的二方連線圖案。
圖1—2,卡若文化刻紋雙聯陶壺。1978年西藏昌都卡若遺址出土。長32厘米,口徑11.3厘米。紅褐色夾砂陶質,胎質堅硬,廣口敞沿,短粗頸連以圓蹄形分襠雙腹,頸部前后面及雙腹邊端,有月牙形小耳,上扎小圓孔。腹體刻線紋裝飾,肩部刻脊線三條,內劃短橫線,以脊線為中心向腹體兩邊展開相對的折曲線。整體形象如二獸對首搏斗。
圖1—3,春秋晚期獸形陶鼎。1979年江西貴溪縣崖墓出土。通高15.5厘米,廣口,窄沿,直腹,平底下承三足。口際一側作花冠角的獸頭狀,圓餅式雙目突起,線刻蛙嘴式大口,雙耳直立。與獸頭相對的另一側貼立片式尾。器身拍印不規則的云雷紋,腹中部绹紋一周。
圖1—4,遼三彩鴛鴦壺。1977年遼寧凌源縣出土。高19厘米,壺身作鴛鴛形,嘴為流,背上貼五瓣花式口,與腹腔相通。花口下部至尾端連以曲柄,鴛鴦壺體臥在荷葉式托上。模制粘合而成,羽路清晰。通體施三彩釉,釉色斑斕,是遼三彩中的佳品。
圖1—5,元景德鎮窯釉里紅蘆雁紋匜。1980年江西高安縣窖藏出土。高5厘米,廣口,淺身,平底,口一側出長方形槽流,流下一小圓系,為元代典型式樣。亮青釉下釉里紅裝飾,器外腹壁與流口相對處和流的一側施釉里紅彩斑。器內先刻劃出口銜蘆枝的飛雁和邊圍的水波紋,其上再填銅紅彩料。
圖2—1,紅山文化青玉馬蹄形發箍。1973年遼寧凌源縣三官甸子墓葬出土。高18.7厘米,上口徑11×8厘米,玉料青中帶黑斑,體作橢圓形筒狀。兩端口徑不等,一端平齊,一端斜口,形若馬蹄。斜口一端由兩面磨窄,平齊一端的兩側有兩個小圓孔,插簪用,筒外光素平滑。
圖2—2,戰國青玉鏤空龍鳳紋佩。1977年安徽長豐縣楊公鄉墓葬出土。寬16.4厘米,青玉質,局部有深褐色沁。器體扁平,呈璜形。兩側及上部飾尾相接、首相背的雙龍。雙龍之下是一對直立、長冠、卷尾的鳳。龍尾上方和龍腹下各有一個小圓穿,可系佩,一龍首原斷缺。
圖2—3,春秋早期黃玉人首。1983年河南光山縣寶相寺孟姬墓出土。高3.8厘米,玉呈黃色,局部有褐色沁。圓雕頭像,頭戴側沿下垂的冠飾,陰線飾“臣”字眼,口微張,高鼻梁,耳佩環,長頸。頸為長筒形,可插入它器。冠頂中央至頸有一垂直穿透孔,亦可穿掛佩飾。
圖3—1,商獸面紋盉。1977年北京平谷縣劉家河商墓出土。通高18厘米,口徑8.5×7.5厘米,三個外侈的袋形尖足,有鋬。上有隆起的封口,頂部有一長方形口,一筒狀流。頸飾流散式的獸面紋,上下界以圈帶紋。此為商代前期作品。
圖3—2、3—2附,西周折觥。1976年陜西扶風縣莊白一號窖藏出土。通高28.7厘米,長38厘米,方形腹,有蓋,蓋前端作成獸頭形象。腹后有鋬,鋬上部為一獸頭,中為一鳥,下為象鼻。觥腹飾大獸面紋,觥體四角至圈足四角上下均鑄透雕扉棱。
折觥蓋、器同銘,各40字(見圖3—2附),銘文大意是:因周天子命作冊折去給相侯貺賞賜望土有功,故折受到了周天子給予的青銅和奴隸的賞賜,折因受榮寵,故作父乙的祭器觥。
圖3—3,春秋銅禁。1979年河南淅川縣楚令尹子庚墓出土。長107厘米,寬47厘米,長方體,禁面中心光素無紋,邊沿及側面鑄相互纏繞的蟠螭,呈網狀。下面有10只圓雕虎作足。禁身四周鑄12只虎。典型的楚國青銅器,用失蠟法鑄成。
圖3—4,東漢錯銀銅牛燈。1980年江蘇邗江縣甘泉二號漢墓出土。通高46厘米,座為一牛,牛腹中空。燈作長圓筒式,盞為一圓盤,盤沿有鋬,盞上有兩片瓦狀的罩,罩可開合,罩壁有菱形和三角形的孔。罩上有穹頂形蓋,蓋中心有一彎狀管連接牛頭。燈燃時,可將煙垢送到牛腹內。錯銀紋飾。
圖4—1,西漢木觚。1977年甘肅玉門漢代烽燧遺址出土。長37厘米,七棱,上大下小,墨書文字,隸書。文字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對一份詔書的摘錄,有133字;另一部分是書信,79字。兩者沒有聯系。據考證,抄錄的詔書是漢武帝后元二年(前87)二月臨終遺詔之一。
圖4—2,東漢金質“廣陵王璽”。1981年江蘇邗江縣甘泉鎮二號墓出土。印面2.3×2.3厘米,通高1.8厘米,印體方正,白文,鑿款,龜鈕作爬行狀。廣陵王名劉荊,此印形制、質地均與文獻所記王印同,乃劉荊封王時所賜,是東漢早期官印的標準品。
圖4—3,清銀質“烏納恩蘇珠克圖舊土爾扈特東部盟長之印”。1983年征集,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藏。印面10.6×10.6厘米,通高9.6厘米,印面左邊為滿文,右邊為蒙文,虎鈕,“烏納恩蘇珠克圖”意為忠誠,邊款漢文作,“乾隆肆拾年玖月 日”、“禮部造”、“乾字伍百肆拾叁號”。印鈕兩旁分別有兩行滿文,與印文同義。土爾扈特是清代西北厄魯特蒙古四部之一,分新、舊兩個部分。
圖4—4,金代銅則。1978年北京復興門外出土。通高5厘米,面徑10厘米,呈鼓形,通體刻花卉圖案,正面中央刻一雙邊方框,框內用雙鉤法刻“大定十五 造典字號”8字,在“五”與“造”中間點刻“尚方署”三小字。背面中央有一長方框,內刻雙鉤銘文“壹百兩”三字。是金代大定十五年(1175)尚方署造的標準砝碼,稱“則”,重3962.58克。
圖4—5,新莽銅詔版。1982年甘肅合水縣出土。長25.3厘米,寬25.6厘米,此詔版陰刻王莽關于統一度量衡的詔書9行,每行9字,內容與傳世新莽嘉量銘一致,文字風格亦相近,可知其用途與嘉量銘同,原先可能嵌于一木質量器上,以示該器是經鑒定的標準量器。
圖5—1,戰國金雙獸紋牌飾。1979年內蒙古準葛爾旗西溝畔二號墓出土。長13厘米,寬10厘米,以長方形金板錘制而成,周邊鏨刻繩索紋框,框內為凸起的猛虎與野豬爭斗撕咬圖案。牌飾背面有半圓形鈕兩個,并且有明顯的粗麻布印痕。背面邊緣處有刻劃文字,刻有“一斤二兩廿朱少半”、“故寺豕虎三”,實際重量291.4克。
圖5—2,唐金鏨花櫛。1983年江蘇揚州市三元路出土。薄金片制成,長14.5厘米,重65克,整體呈弧狀凸起。上部中心鏨刻一對伎樂飛天,旁飾鏤空的卷草紋、聯珠紋等,以及蜜蜂、梅花相間的圖案。下部為梳齒,共41根。“櫛”是古代梳篦的總稱。
圖6,戰國彩條幾何紋錦。1982年湖北江陵縣馬磚一號墓出土。縱84.4厘米,橫22.5厘米,屬經起花平紋變化重經組織,經密104根/厘米,緯密30根/厘米,一側保留有邊維。錦紋分別以深棕色地提香色花紋,香色地提朱紅色花紋,淺棕色地提香色花紋,使錦面呈縱向不規則排列的彩條,紋飾為兩種方塊形幾何紋樣間隔排列。
圖7—1,新石器時代晚期陶塑動物。1977年湖北天門市鄧家灣出土。高約5.5厘米不等,陶塑動物一組數件,姿態各異。有仰首豎耳的小狗,有坐視觀望的小猴,有展翅欲飛的小鳥,還有身上落了小鳥的狗等,造型生動,簡單樸拙。
圖7—2,東漢釀酒畫像磚。1978年四川新都縣出土。長49.5厘米,寬28.3厘米,磚面浮雕是采用模壓方法印制而成。以釀酒活動為中心,襯托以房屋建筑和推車、擔酒等勞動場面。
圖7—3,北齊陶牛。1980年山西太原王郭村婁叡墓出土。高36厘米,陶牛仰首站立,眼視前方,兩角尖利,直向上沖。周身肌肉隆起,后肢略弓曲,顯出驚愕神態。
圖7—4,金代磚雕孝子故事——賣子孝父母。1979年山西稷山縣馬村四號墓出土。高27厘米,磚雕二十四孝故事之一。作品系泥塑后燒成。故事描繪古人劉明達至孝父母,把兒子賣掉,奉養老人。畫面所現是劉氏夫妻賣兒的場面。
圖8—1,西夏木緣塔。1977年甘肅武威西夏紀年墓出土。高74.5厘米,塔身八角形,外表八面用白粉書寫梵文咒語,塔內壁上墨書題記59字。檐上有粉彩繪紋飾。此墓為西夏紀年的漢人火葬墓,骨灰葬在“木緣塔”中。這種木緣塔是國內考古中罕見的。
圖8—2,漢麻紙(2件)。1977年甘肅敦煌馬圈灣出土。之一長17.5厘米,之二長14.5厘米,出土時均已揉皺。呈黃色,粗糙纖維分布不均勻,邊緣較清晰。
圖8—3,戰國木十三弦琴。1979年江西貴溪縣崖墓出土。長167.2厘米,寬17.5厘米,琴為獨木所成,琴面平整,琴頭似魚尾狀,向下弧彎,琴尾末端棱起呈凸形,下橫列琴孔十三眼。在琴頭起彎處,有弦孔兩行,前行七孔,后行六孔。孔距相錯,琴背呈凹面,前后端各有一道橫凸邊,隔成長方形音箱。
1976年至1977年,河北武安磁山發掘一處新石器時代遺址、甘肅秦安大地灣仰韶文化遺址發掘、浙江余姚河姆渡遺址發掘,上述三處遺址分布及其特征,大量文物的出現,填補了我國新石器時代早期歷史的空白。1976年至1983年,商周、兩漢、魏、晉、南北朝及唐宋明清大量珍貴文物的考古發現,說明了當時考古工作者在那特殊的環境中取得的驕人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