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遺失物拾得制度的立法評析及制度完善

[摘要]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和財物流轉速度增加，遺失物之數額也不再僅限于小額財產。遺失物被拾得之后的歸屬權問題成為現實社會中不容忽視的問題。我國物權法較之民法通則對于遺失物拾得制度的規定有一定進步，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系統化。然而在遺失物拾得制度中沒有確立遺失物返還的報酬請求權，仍然沒有解決在遺失物拾得問題中雙方當事人的權利與義務失衡的問題。因此，在物權法中規定返還遺失物的報酬請求權有利于更好的保護遺失人對遺失物的所有權，更有利于我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建設。

[關鍵詞]遺失物；拾得制度；報酬請求權；制度完善

[中圖分類號]D9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274（2015）05—0071—04

[作者簡介]石東洋，男，山東省陽谷縣人民法院研究室法官，法學碩士，研究方向：裁判方法與審判理論； 翟婷，女，山東省陽谷縣人民法院法官，法學碩士，研究方向：民商法學；岳越，女，山東省陽谷縣人民法院書記員，研究方向：經濟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經濟的發展帶來人們交往的日益頻繁，財物流轉也隨之增加，丟失財物和拾得財物亦司空見慣。然而，在拾得遺失物后，出現了返還財物與財物所有權歸屬等問題。就我國現行法律而言，在這一問題上過于保護遺失人的權利，而對拾得人則多是強調其義務，這一規定顯然與法理中權利義務相一致原則相違背，也不利于對各方當事人權利的保護。本文即針對遺失物拾得后可否請求報酬及與此有關的一系列問題加以闡述。

一、遺失物拾得的法律內涵界定

我國《民法通則》第79條第2款規定：“拾得遺失物、漂流物或失散的飼養動物，應當歸還失主。所謂遺失物，就是由于自然原因、人為原因或其他原因脫離物的所有人占有，而不被任何人占有的動產。遺失物具有以下特點：（1）遺失物為動產。動產，顧名思義即可以移動而不會損害其用途的物品。而不動產因其不可移動或移動后會損害其用途的屬性一般不可成為遺失物。（2）占有人喪失占有之物。即占有人對遺失物品失去控制。但是，喪失占有應視遺失人的主觀狀態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首先，在占有人一時不能占有而暫時失去控制的情況下不可認為是喪失占有。例如，在自己居住之房屋內，忘記某物品放置在何處，不能認為其喪失對該物的占有。又如，我國有一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就是族人在背負重物前行時，可將重物放到路邊，事后再行取回。在這種情況下亦不能認為是喪失占有，若拿走該物品，應認定為盜竊。其次，并非占有人知道物品在何處就不能構成遺失物。例如，一個人在機場候機室時將一物品放在座位上忘記帶走，隨后乘飛機離去，那么即使知道物品就在候機室也會構成遺失物。（3）遺失物須為無人占有的動產。因遺失物自身要件之需要，只有無人占有的動產才可構成遺失物，否則，可能會構成違法犯罪。（4）遺失物為有主物。拾得無主物為先占，不能構成遺失物拾得。（5）喪失占有非物權所有人的本意。如果物權所有人對該物喪失占有是出于本人的真實意愿，那么該物就變為無主物，占有人的行為構成拋棄而不是遺失。綜上，遺失物拾得，是指民事主體發現他人所有的、非因主觀意愿而喪失占有的財物，并置于自己的實際控制和管領之下，從而在相關主體間產生一定權利義務關系的一種法律上的事實。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經濟的發展帶來人們交往的日益頻繁，財物流轉也隨之增加，丟失財物和拾得財物亦司空見慣。然而，在拾得遺失物后，出現了返還財物與財物所有權歸屬等問題。就我國現行法律而言，在這一問題上過于保護遺失人的權利，而對拾得人則多是強調其義務，這一規定顯然與法理中權利義務相一致原則相違背，也不利于對各方當事人權利的保護。本文即針對遺失物拾得后可否請求報酬及與此有關的一系列問題加以闡述。

一、遺失物拾得的法律內涵界定

我國《民法通則》第79條第2款規定：“拾得遺失物、漂流物或失散的飼養動物，應當歸還失主。所謂遺失物，就是由于自然原因、人為原因或其他原因脫離物的所有人占有，而不被任何人占有的動產。遺失物具有以下特點：（1）遺失物為動產。動產，顧名思義即可以移動而不會損害其用途的物品。而不動產因其不可移動或移動后會損害其用途的屬性一般不可成為遺失物。（2）占有人喪失占有之物。即占有人對遺失物品失去控制。但是，喪失占有應視遺失人的主觀狀態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首先，在占有人一時不能占有而暫時失去控制的情況下不可認為是喪失占有。例如，在自己居住之房屋內，忘記某物品放置在何處，不能認為其喪失對該物的占有。又如，我國有一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就是族人在背負重物前行時，可將重物放到路邊，事后再行取回。在這種情況下亦不能認為是喪失占有，若拿走該物品，應認定為盜竊。其次，并非占有人知道物品在何處就不能構成遺失物。例如，一個人在機場候機室時將一物品放在座位上忘記帶走，隨后乘飛機離去，那么即使知道物品就在候機室也會構成遺失物。（3）遺失物須為無人占有的動產。因遺失物自身要件之需要，只有無人占有的動產才可構成遺失物，否則，可能會構成違法犯罪。（4）遺失物為有主物。拾得無主物為先占，不能構成遺失物拾得。（5）喪失占有非物權所有人的本意。如果物權所有人對該物喪失占有是出于本人的真實意愿，那么該物就變為無主物，占有人的行為構成拋棄而不是遺失。綜上，遺失物拾得，是指民事主體發現他人所有的、非因主觀意愿而喪失占有的財物，并置于自己的實際控制和管領之下，從而在相關主體間產生一定權利義務關系的一種法律上的事實。

二、我國遺失物拾得制度的立法評析

現今，我國遺失物拾得問題規定的法律主要有：《民法通則》第79條第2款規定：“拾得遺失物、漂流物或失散的飼養動物，應當歸還失主，因此而支出的費用由失主償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民法通則>的若干意見》第94條，該條規定：“拾得物丟失、毀損，拾得人沒有故意的，不承擔民事責任。”“拾得人將拾得物據為己有，拒不返還而引起訴訟的，按照侵權之訴處理。”《物權法》第107條規定“所有權人或者其他權利人有權追回遺失物。該遺失物通過轉讓被他人占有的，權利人有權向無處分權人請求損害賠償，或者自知道或者應當知道受讓人之日起二年內向受讓人請求返還原物，但受讓人通過拍賣或者向具有經營資格的經營者購得該遺失物的，權利人請求返還原物時應當支付受讓人所付的費用。權利人向受讓人支付所付費用后，有權向無處分權人追償。”第109條規定“拾得遺失物，應當返還權利人。拾得人應當及時通知權利人領取，或者送交公安等有關部門。”第110條規定“有關部門收到遺失物，知道權利人的，應當及時通知其領取；不知道的，應當及時發布招領公告。”第111條規定“拾得人在遺失物送交有關部門前，有關部門在遺失物被領取前，應當妥善保管遺失物。因故意或者重大過失致使遺失物毀損、滅失的，應當承擔民事責任。”第112條規定“所有權人領取遺失物時，應當向拾得人或者有關部門支付保管遺失物等支出的必要費用。所有權人懸賞尋找遺失物的，領取遺失物時應當按照承諾履行義務。拾得人侵占遺失物的，無權請求保管遺失物等支出的費用，也無權請求權利人按照承諾履行義務。”

由上述規定可得出以下結論：（1）失物被拾得后應歸還失主，拾得人不能獲得遺失物的所有權，即對遺失物的歸屬采用羅馬法觀點，拾得人不得取得遺失物所有權主義。（2）拾得人歸還拾得物是無償，失主取回遺失物不需向拾得人支付報酬。（3）拾得人因拾得而支出的費用得請求遺失人返還。（4）拾得人拾得遺失物拒不返還的，則構成侵權。

我國在制定《物權法》的過程中，對于拾得人是否有權要求失主向其支付報酬，存在很大的爭論。我國現行相關立法顯然存在以下不足：首先，我國有關遺失物的法律法規過于強調拾得人的義務而較少考慮拾得人的權利。一方面，法律以權利和義務為調整機制，權利和義務相互統一，相互依存，相互轉化，互為條件，缺一不可，沒有無權利的義務，也沒有無義務的權利。另一方面，遺失物的所有人對自己的所有物沒有妥善管理，沒有盡到自己的本身義務，有一定的過錯。但是，我國現有法律無論是在《民法通則》還是在相關司法解釋中，甚至在《物權法》中都是只規定了拾得人“應當”返還的義務，而對拾得人合法權利的規定不明確，這種權利與義務不相對應的現象，違背了法理中權利義務相統一的要求，也違背了民事立法倡導的公平正義原則。其次，《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民法通則〉的若干意見》第94條有關“拾得物丟失，毀損，拾得人沒有故意的，不承擔民事責任”的規定，不利于對拾得物的保護。拾得人因沒有相應的權利，因此同樣沒有相應的注意義務，這樣顯然不利于遺失物的保護。并且，法律規定拾得人對遺失物毀損、滅失沒有故意的不承擔民事責任，容易造成拾得人對拾得物的怠于保護。再次，拾得人在法律上對拾得物永遠沒有取得所有權的可能，會造成資源浪費，不利于物盡其用，從而不利于社會經濟的發展。最后，以過高的道德標準來加重拾得人的義務，明顯的超出了法律調整的范圍。中國古代以淹沒個人利益的倫理來設計法律不足為取，但是，今天我們試圖以一個高道德標準來設計法律，也同樣不會成功，現實中的人類的特性和要求以及生活手段的局限性永遠是高道德化的障礙，將一個不現實的標準納入今天的法律生活必將毀壞合理秩序。拾金不昧作為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只能作為一種道德上的要求。法律規定拾得人的通知、報告、返還以及妥善管理的義務，無疑擴大了對人類善良愿望的信賴和高道德素質的憧憬。

三、確立返還遺失物報酬請求權的必要性

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參酌國外立法例及判例學說制定和解釋本國法律，是現代文明國家之通例。借鑒外國法律是必要的，同時也要加以變革，使其與我國本土法相融和。不過，變革的前提是確立，而就目前來看確立返還遺失物報酬請求權的必要性有以下幾點。

（一）有助于保護遺失人的財產權利

我國法律雖規定拾得人在拾得遺失物后必須返還的義務，且規定拾得人若拒不返還，必須承擔侵權責任，但這些規定以拾得人與遺失人相互知道為前提。司法實踐中，大部分情況下，遺失人與拾得人并不是相互知道，導致遺失人無法行使自已的權利，而拾得人也不愿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失主，因為這對拾得人來說沒有任何收益。當然，我們不否定有些道德覺悟高的人會去積極尋找失主，但普通人會自己留下遺失物，或者只是向公安機關報告，除非是巨款或有涉外因素，公安機關對此類案件不會像對刑事案件那樣慎重，很多時候都是不了了之。要解決大多數拾得人不尋找失主、不使用拾得物導致資源浪費的現象，需要設立拾得人的報酬請求權。設立拾得人報酬制度，既可以體現社會對返還遺失物行為的肯定與褒獎，又可以起到對于公民行為引導和激勵作用，從而有效保護遺失人的物權。

（二）有利于保證我國公民權利義務的統一

當前我國民法上有關拾得遺失物制度的規定對于拾得人和所有人的權利義務嚴重失衡。法是以權利義務為機制調整人的行為和社會關系的。一部法是否為良法，衡量標準在于法律制度設計的合理程度。法律應當在平等主體之間合理分配權利和義務。而我國法律對拾得人規定了種種義務，卻無相對應的權利。然而，拾得人從拾得遺失物時起到返還給受領人的過程中是付出了勞務的，有付出就有應當有回報，故拾得人要求給付報酬是合情合理的。而遺失人對遺失物品本身就有過失，設立獲酬制度既是對拾得人的補償，也是對遺失人的懲罰，拾得人沒有必要為遺失人的過失負責。

（三）確立拾得人的報酬請求權符合經濟學原理

經濟學上有一個概念就是效益最大化，最大化被看作是每個經濟行為體的目標，拾得人也將追尋自已的利益最大化。在無償歸還的規定下，拾得人面臨的形勢一面是全得，一面是全不得，他往往會選擇對他而言最有利的結果，即不歸還遺失物。在有償歸還的規定下，拾得人面臨的形勢一面是肯定得到一部分，一面是可能全失去，他不會去拒絕有把握的利益，即歸還遺失物。對于遺失人，失去一部分而獲得剩余比全失去來的好，尤其在今天，遺失人遺失的往往不是單純的財產，還可能是自身的機密信息和僅對自己有價值的票據。

（四）確立拾得人的報酬請求權符合國際立法潮流

德國及我國臺灣的民法典對遺失物拾得人的報酬請求權均有規定，日本則制定了專門的《遺失物法》，法國民法典則規定了時效取得、占有取得制度。這些國家均不是片面強調失主的利益，而是通過平衡拾得人和遺失人之間的利益在法律上給彼此以回旋的余地，從而更好的保護雙方的利益，而我國的法律有些片面強調失主的利益，使得法律在很多時候形同虛設，造成失主的更大損失。所以，我認為，在我國設立拾得人的報酬請求權不僅可以彌補我國現行法律的不足，還可以向國際立法趨勢靠攏。

四、我國遺失物拾得制度的制定法完善

完善遺失物拾得制度應當在《物權法》中應當確立一種雙軌制度，即在遺失物通知、公告經法定期間無人認領時，拾得人附條件取得拾得物的所有權，有人認領時，適用有償付酬制度，賦于拾得人報酬請求權。

（一）遺失物的所有權

在遺失物歸屬問題的立法上，歷史上有兩種立法例：羅馬法不承認拾得遺失物為所有權之取得方法，規定“拾得遺失物者，于有失主前，負有保管遺失物之義務，不能取得其所有權”而只能依無因管理，要求失主賠償費用，且無權請求報酬。日爾曼法則有不同規定：遺失物的拾得人，應當向有關機關呈報，或者應當催告失主認領，將原物交還失主，并由失主向拾得人支付報酬；如果遺失人不認領，則遺失物由國庫、寺院、拾得人按法律規定的比例分享。我國《民法通則》采用羅馬法的不取得所有權主義。筆者認為，我們應當在將日爾曼法加以改良的基礎上采用日爾曼法拾得物取得所有權主義，即在無人認領時，由拾得人附條件取得遺失物所有權。

（二）拾得人享有報酬請求權的條件

1.拾得人實施了拾得行為。拾得行為是事實行為，即拾得人無行為能力亦可作為拾得人請求報酬。

2.須為遺失物。如前所述，遺失物須滿足五個條件方為遺失物。

3.須盡通知、報告、招領、返還之義務，并對遺失物盡了善良管理人之責任才可行使報酬請求權。

（三）拾得人與遺失人的權利與義務

1.拾得人的權利。合理費用請求權，拾得人從拾得遺失物到返還失主期間為尋找失主，保管遺失物所支付的費用應由遺失人支付。

報酬請求權，拾得人在返還遺失物后有權請求遺失人支付占遺失物一定比例的金額作為報酬。（1）關于報酬數額。關于報酬數額的確定應考慮各地不同的經濟情況，我國幅員遼闊，各地經濟發展不平衡，我認為應規定一定的幅度，如3%～20%，然后由各地方政府根據本地經濟發展情況加以規定，并且應規定一定的分界限，如拾得物的價值在1000元以下的比例和1000元以上的比例，拾得物的價值越大則比例越小。（2）關于懸賞金額。如果失主在物品遺失后以懸賞廣告尋找，而廣告中允諾之報酬與法律規定的報酬比例不同，則拾得人可以在兩條中選擇其一，一項權利行使意味著對另一權利的放棄。（3）關于僅對失主有價值（如感情價值）的遺失物。德國民法典第971條規定“如拾得物僅對有權受領人有價值者，拾得人的報酬應按公平原則衡量之”，我們可以借鑒。（4）報酬請求權的限制。從各國立法來看，各國對報酬請求權均加以限制，如日本《遺失物法》規定，公法人不得請求酬勞金。德國民法典規定，公立機關或為公共交通服務的交通機構的公務員，在工作場合拾得物品時，不得請求報酬。筆者認為，在我國，對遺失物負有某種職責的人（包括自然人、法人）不得請求報酬；“機關、事業、團體法人不得請求報酬權”。同時對不盡或未完全盡拾得人義務的拾得人也不得享有報酬請求權。（5）關于報酬請求權的放棄。報酬請求權作為一種權利，當然可以放棄，但我認為這種放棄行為法律不應支持，最多是順其自然即不支持也不反對；（6）留置權，在遺失人不支付拾得人為遺失物支出的費用和合理報酬的，拾得人有權留置遺失物；（7）一定條件下的遺失物所有權取得的權利。在進行招領和尋找失主的合理期間內，如無人認領，拾得人可以取得該物的所有權。

2.拾得人的義務。（1）通知、報告義務。拾得人在拾得遺失物后，如知道遺失人，則應盡快通知，如不通知，則應向有關機關報告；（2）保管義務。在遺失人領取遺失物之前，拾得人應盡善盡管理人義務，妥善保管遺失物；（3）返還義務。在遺失人領取遺失物時，拾得人應返還。

3.遺失人的權利和義務。遺失人的權利和義務與拾得人的權利義務應相對應，其權利是遺失物的取回權和因拾得人故意損毀遺失物的損害賠償請求權，其義務是向拾得人支付合理費用和報酬。

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日常生活中丟失財物和拾得財物的機率在日益增長，人們的思想、意識和道德觀念也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物質和精神層面并沒有達到統一。這使得遺失物被拾得之后的歸屬權問題成為司法實踐中亟需解決的問題。本文從遺失物拾得的概念入手，指出了當前我國在遺失物拾得方面相關法律的欠缺，分析了設立返還遺失物報酬請求權必要性，即有利于更好地保護遺失人對遺失物的所有權，做出了完善我國遺失物拾得制度的可行方法之論證，希望能對遺失物拾得制度方面的法理和實踐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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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盧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