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庫全書總目》中的文學文獻概覽

摘要：《四庫全書總目》為我國收錄文學文獻最多的目錄，內容涵括哲學、史學、文學以及科學技術等各方面的文化典籍一萬多種，這些資料為我國古代文學研究有著十分重大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四庫全書總目；文學；文獻；概覽

正文：

一、《四庫全書總目》總述

《四庫全書總目》為我國古代最巨大的官修圖書目錄，它是由乾隆欽定、督辦的官修書目，著錄了清乾隆以前包括哲學、史學、文學以及科學技術等各方面的文化典籍一萬多種，為我國收書最多的目錄。全書分為經、史、子、集四大類，建立了一個四部四十四類九十四屬的嚴密體系，統攝群籍。在經、史、子、集四部文獻中都包含有諸多古典文學文獻，本文即對此作出分析概覽。

二、集部中的文學文獻述略

在經、史、子、集四部文獻中，集部文獻主要是文學文獻，古典文學文獻在此部中最為集中、豐富。古人多“通才”，文、史、哲并無明確劃分，如個人別集就往往將一位學者的文、史、哲著作匯編在一起，故而導致了集部中并非只包含文學文獻，也包含經、史、子內容的現象。集部文獻主要分為楚辭、別集、總集、詩文評和詞曲五類，正如集部總序中所言：“集部之目，楚辭最古，別集次之，總集次之，詩文評又晚出，詞曲則其閏余也。”①

（一）楚辭

楚辭是戰國后期以屈原為代表的詩人在楚國民歌基礎上開創的一種新詩體。西漢末，經劉向輯錄，收入戰國楚人屈原、宋玉的作品以及漢代賈誼、淮南小山、嚴忌、東方朔、王褒、劉向諸人的仿騷作品，匯編成《楚辭》。另外，后世諸多學者們對“楚辭”的輯集、考訂、注釋、評析等書籍也都一并收入了集部。從東漢王逸到宋朝朱熹，一直有學者注釋整理楚辭，凡對楚辭的考證、注釋之古籍都收錄在集部中的楚辭類中。

（二）別集

集部總序中說到：“四部之書，‘別集’最雜。”②別集為個人著述的綜合集。個人別集就往往將同一位學者的文、史、哲著作匯編在一起，故而導致了兼含經、史、子內容的現象。另外，別集的命名有以作者名、作者字、作者號、作者別名、作者齋室名、官銜名、封號、謚號、籍貫、住地以及作者編撰時的朝代等命名的，非常之復雜，利用這一類文獻時一定要注意審辨分析。

（三）總集

總集是匯集多個作者作品的綜合集，《隋書·經籍志》和《四庫全書總目》都認為總集始于西晉摯虞的《文章流別集》，其實經部中的《詩經》，集部中單列一類的《楚辭》都是我國古代最早或較早的詩歌總集。大致可將總集概括為歷代多體文學總集、一代多體文學總集、歷代一體文學總集以及一代一體文學總集四種基本類型。而南朝蕭統所編的《文選》、宋代大型詩文合集《文苑英華》、《古文苑》、南宋詩文總集《文章正宗》、宋代姚鉉所編《唐文粹》、南宋呂祖謙所編《宋文鑒》、清方仲芳所編《南宋文苑》、《元文類》、《明文衡》、《明文在》均為通代總集或一代總集，均不限于某一文體。如其中多部雖以“文”命名，但均兼收詩賦，并不限于“文”。

（四）詩文評

“詩文評”類所收文獻，即文學批評文獻，凡論文品詩、研究文體、考察師承，甚至涉及一般文藝理論問題的書均收入此類。但是要注意兩個問題：一是記遺聞軼事、作者故實的書也收入此類，如計有功的《唐詩紀事》、厲鶚的《宋詩紀事》等。二是本類雖然收入了詩話，卻并未收入詞話，詞為“詩余”，詞話也就歸入余下的詞曲類中了。

（五）詞曲

詞曲類在《四庫全書總目詞曲類序》中地位并不太高：“詞曲二體在文章技藝之間，闕品頗卑，作者弗貴。”③因此“附之篇終”。④《四庫全書總目》說：“詞分五類，曰別集、曰總集、曰詞話、曰詞譜、詞韻。”⑤曲的地位則更為低下，《總目詞曲類序》中說：“曲則惟錄品題論斷之詞及《中原音韻》，而曲文則不錄焉。”⑥中國古代的文學觀念認為小說是“處于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之所造也。”⑦這種鄙薄的態度使得小說、戲曲在經、史、子、集四部文獻中并沒有多少位置，總有些失了偏頗。

三、經部中的文學文獻述略

由于古人多“通才”，文、史、哲并無明確劃分，故而經、史、子三部文獻中也存在諸多文學類文獻。經部主要收錄儒家“十三經”及相關著作，而文學部分則主要就是《詩經》，“樂”與文學的聯系也相當緊密，另外，在《易經》、《尚書》、《三禮》、《春秋》、《論語》中也存在不少文學篇章。

《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被奉為經典，因此《總目》的編者在編撰的時候將其列于經部之中，而非集部之中。“樂”是文學中的“藝術理論”，主要收集音樂理論和古樂有關的論著，與文學關系密切。《易經》的卜辭可謂我國古代散文的雛形，《尚書》則是我國最早的散文，《三禮》、《春秋》中的篇章能提供先秦文學的史料佐證，有些本身就是散文。《論語》包括了孔子對文學的看法以及對作品的品評，有些也表達了儒家的美學思想。這些與文學都是息息相關的。

四、史部中的文學文獻述略

史部中的文學文獻零零總總分布于各大類中，都反映了文學相關的史料，對后世文學研究也有很大的幫助。我們大體可分為三大類。

首先是直接體現為文學文獻的史傳文學或歷史散文之類。正史中開創以人為綱的紀傳體史書體例的《史記》就是一部優秀的史傳文學著作，為歷代“正史”的編寫留下了重視文學性的優良傳統。另外最早的編年體史書《左傳》就是先秦時代最優秀的歷史散文，影響同樣深遠。此外正史類還有《漢書》、《后漢書》、《三國志》等，都為我國敘事文學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主要見于“地理”類的游記散文，如《水經注》、《洛陽伽藍記》、《徐霞客游記》等，均屬于文學文獻。但值得注意的是并非所有此類均收入“地理”類。

第二就是有關古代文學作者的文獻。要留意各種史書中的“儒林傳”、“文苑傳”，在“傳記”類中特別要注意“圣賢”、“名人”之屬。還要關注“載記”類，是割據一方的小國史書，既有記載少數民族之書，亦有記載中國歷史上小朝廷之書，亦不可忽略。

還有一類就是研究文學的背景資料，這幾乎遍及史部各類。文學研究是不能脫離政治、經濟、文化的歷史背景的，如“政書”類是歷代典章制度的匯集，有重要的文學研究參考價值。

五、子部中的文學文獻述略

子部文獻中飽含“諸子散文”，首先要特別注意“雜家”。“雜學”實際上就是名、墨、縱橫三家合為一類，其所收《淮南子》是研究古代神話的重要文獻。同時雜家類還收錄了一些筆記小品一類文獻，如“雜考”中就收錄了《容齋隨筆》，“雜說”中收入了《老學庵筆記》等。第二，還有藝術類也值得注意。藝術類下分書畫、琴譜、篆刻、雜技四屬，反映了一定的古代美學思想，與古典文學研究密切相關。第三，“類書”也要關注。類書為古代書籍片段資料摘抄匯集而成，即使是“綜合性類書”也可能包括文學文獻，如《太平廣記》是古代小說的專類類書，《佩文韻府》則是匯輯麗辭駢句、詩詞文句的文學類書，綜合型類書《太平御覽》也曾為文學工作提供過相關文獻。

總體來說，《四庫全書總目》為我國收錄文學文獻最多的目錄，內容涵括哲學、史學、文學以及科學技術等各方面的文化典籍一萬多種，這些資料對我國古代文學研究有十分重大的參考價值。

注釋：

①②③④⑤⑥永瑢、紀昀，《四庫全書總目》，中華書局，1965年影印.

⑦班固，《漢書藝文志·小說家序》，中華書局，1962年點校本.

參考文獻

[1]永瑢、紀昀，《四庫全書總目》，中華書局，2003，8.

[2]薛新力，古典文學文獻學，中州古籍出版社，2007，12.

[3]葉晉良，略談《四庫全書總目》中的文學目錄，湖北大學學報，198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