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語法中的“時”與“體”之辯

摘 要 在英語語法里，時（tense）和體（aspect）是用來表達時間的范疇。時和體把事件和時間聯系起來。當說話人把把事件和參照時間聯系起來的時候，這就是“時”。然而一個事件往往有起始，發展和結束等階段。這個事件是起始，是持續進行，還是完成，這是“體”。體反映了事件發展的狀態。時體范疇密切相關，時是體的基礎，沒有時就沒有體。二者的差異是人類的認知力在感知物質世界時視角的轉變的結果。時，體反映了人類思維的豐富性和深刻性。

關鍵詞 時 體 認知 視角

中圖分類號：H314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z.2015.07.049

Difference between Tense and Aspect in English Grammar

SUN Qichun

（Shuqing Medical College， Zhengzhou， He'nan 450064）

Abstract In English grammar， Tense and Aspect are the categories of time. Tense and Aspect connect the event with the time. Tense works when the speaker connects the event to the reference time. However， an event often has different stages such as the beginning， the development and the end， etc. Is the event at the beginning， in the development， or is it over Aspect works here， which shows the states of the process. Tense and Aspect often combine closely. Tense is more basic. There won't be Aspect without Tense. The distinction is due to the change of humans' cognitive perspective when we try to explore the material world. Tense and Aspect show the richness and the profundity of human mind.

Key words tense; aspect; cognition; perspective

0 引言

最近看John Saeed 的論著Semantics（語義學）一書。該書對英語之中的時（ tense ）與體（ aspect ）有一段簡潔的表述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筆者上中學時老師在課堂上講語法是既說時又說體的，比如有時說現在完成時，有時又說現在完成體。“時”指“時態”或“時制”，“體”又是什么呢？我的中學老師沒有給我們區分。

我們來看一組例子：

（1）Yesterday they cut the grass.

（2）Tomorrow they cut the grass.

以上兩例中，動詞cut沒有屈折變化，時間信息的表達是通過狀語yesterday和tomorrow實現的。一般情況下，英語的時態是通過動詞的形態變化來體現，例如：

（3）Tom cleaned the classroom.

（4）Tom is cleaning the classroom.

（5）Tom will clean the classroom.

1 時和體的區別與聯系

時和體把事件和時間聯系起來。當說話人把把事件和參照時間（可能是說話的時間，也可能是說話人所指定的某個時間）聯系起來的時候，這就是“時”或稱為“時態”。體不像時態那樣把事件和話語相關聯的時間聯系起來，體是從另一方面來看事情的。一個事件往往有起始、發展和結束等階段。這個事件是完成還是未完成，是轉瞬即逝，是持續進行，還是反復發生。這些是體所要傳達的。John Saeed認為英語里存在三種時態：過去（past），將來（future）和現在（present）。

章振邦在其所著《新編英語語法教程》中認為，“時（tense）是個語法范疇，它是表示時間區別的動詞形式。英語動詞有兩個時：現在時（present tense）和過去時（past tense）”。“體（aspect）是個語法范疇，它表示動作或過程在某一時間內處于何種狀態的動詞形式。英語動詞有兩個體：進行體（progressive aspect）和完成體（perfect aspect）”。簡言之，時就是動作或狀態發生的時間，通過動詞輔之以特定時間表現出來。體就是動作或狀態的發展過程，它可能在持續發展之中，也可能已經結束。二者的差異反映了人類觀察和感知世界的不同角度。以時言事為自外觀之，以體言事則為自內觀之。試看下面例子：

（6）Kate usually takes a walk in the park in the evening.

（7）They went to the Great Wall last Sunday.

（8）The students are having a good time on the playground now.

（9）Justice has been done.

例（6）和（7）是時，反映了在某一具體參照時間內（in the evening 和last Sunday），事物的發展變化情況。例（8）和（9）是體，反映出事物自身的發展變化情況， 處于何種階段，前者表示正在進行，后者表示已經結束。

時間劃分為三段：過去，現在和將來，英語里有16種時態表達方式。看表1（以動詞help為例）。

有些語法學家把英語的體分為三類：普通體，進行體和完成體。由于時與體密切相關，所以英語的16種時態（以help為例）又可以這樣分類（表2）。

2 英語里有沒有將來時

章振邦認為英語里有兩時：現在時和過去時;兩體：進行體和完成體。John Saeed說英語有三種時態：過去、現在和將來。那么這其中有一個問題是英語中有沒有將來時呢？這是一個長久以來富于爭議的話題。試看下面例句：

（10）Tom often helps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11）Tom is helping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now.

（12）Tom helped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yesterday evening.

（13）Tom has helped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for two years.

（14）Tom will help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tomorrow.

（15）Tom is going to help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tomorrow.

（16）Tom is to help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17）Tom was about to help Han Mei with her English.

以上例句，我們可以看出前四例從（10）到（13）的時態表達是通過動詞help的屈折變化helps，helping， helped等實現的， 而表達將來的后四例從（14）到（17）動詞help的屈折變化卻完全消失了。英語將來時的表達是借助于be going to， will， be to， be about to 等詞匯或者說是構式來傳達的，這一點有顯著的不同。英語里動詞詞匯富于屈折變化，漢語卻是借助與其他詞匯來表達時間。這一點也恰好印證了英語是形合語言，漢語是意合語言這一說法。盡管眾說紛紜，大多數人還是接受英語有將來時這一說法的。也許這樣更便于我們學習語言，闡釋語言。

人們學習語法往往以“時”代“體”，“時”，“體”不分。原因何在？試看下面幾例，

（18）The traffic in Zhengzhou is heavy.

（19）John smokes a lot every day.

（20）She broke the cup deliberately.

（21）He will be on the way to Hong Kong tomorrow morning.

以上例句（18），（19）為一般現在時，其中有無進行感呢？例（20）為一般過去時，有無結束，完成感呢？例（21）為一般將來時，而其中是否傳達有進行感呢？所以時與體這兩個概念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融共生的。時是體的基礎，沒有時無從談體。一些語法書為了簡明扼要，干脆以時代體，不講體。

3 時與體時認知視角的差異

R. W. Langacker 與1986年在他的文章《認知語法簡介》中把語法看作意象（grammar as image），詞匯和語法構成了一個由象征成分組成的連續體。語法像詞匯一樣描繪了概念內容的組織和象征化，因此從本質上講是意象的。意象形成的六個維度是：側顯——基礎（profile-base），詳細度（level of specificity），述謂轄域（predicate scope），顯著度（salience），識解（construal）和視角（perspective）。在這里視角（perspective）是指一個實體述謂被識解的客觀性，取向（orientation），設定的有利地位（assumed vantage point）和方向性等。例如：

（22）The hill falls gently to the bank of the river.

（23）The hill rises gently from the bank of the river.

同一個客體，表達迥異，完全是人類視角的差異。因此可以說時和體這兩個概念反映了人類大腦對于物質世界的感知方式的微妙差異。二者的差異顯示了人類認知力的復雜性和豐富性。

筆者雖然長期從事英語教學，對于英語語法尚缺乏全面深入的了解。這里談一談個人對于時與體的想法，希望給英語語法初學者一點借鑒，同時懇求大方之家批評指正。

參考文獻

[1] Saeed，John.Semantics[M].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2] 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教程[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

[3] 劉精一.也談英語的時與體[J].外國語，1984（3）.

[4] 牛保義.認知語言學經典文獻選讀[M].河南大學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