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被害人程序地位研究

摘要：犯罪，似乎是人類社會中無可避免之問題，不論是任何形式的犯罪，均應認為是對人類正常生活的挑戰。而犯罪多伴隨著被害的發生，多數情形下會產生被害人。在歷史的演進下，被害人從執行懲罰的地位，至今因國家禁止私力報復采用公訴而式微，甚至更有可能造成被害人之二次傷害。有鑒于此，如何平衡保護被告人權及被害人權益成為近期被害人保護研究的課題。本文擬通過對中國民國時期犯罪被害人程序地位研究，達到借古鑒今的目的。

關鍵詞：犯罪被害人；訴訟地位；民國時期

中國近代，自戊戌變法以后，開始從西方引進司法理議和訴訟模式，清朝于1902年比照德、日等大陸法系國家的司法組織與訴訟程序為模式開始制定單獨的法院組織及訴訟程序的法律，如《大理院審判強制法》等雖未頒行，仍為中國刑事立法史上程序法與實體法分離的開端，以后北洋政府時期的1914年《暫行新刑律》，1921年的《刑事訴訟條例》，國民黨統治時的1928年及1935年的《刑事訴訟法》，皆為獨立的刑事訴訟法典，雖帶有濃厚的封建性，但從其訴訟原則及程序制度上看，基本上屬于資產階級刑事訴訟法范疇。

一、南京臨時政府時期

1912年1月1日南京臨時政府成立，開啟了中華民國時期，在法制上除了吸收一些憲法原則外，各個部門一時無暇顧及，包括刑事訴訟法，在《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組織大綱》和《中華民國臨時約法》中，已經原則確立一些刑事訴訟基本原則，如法院的編制及法官的資格以法律定之。法院依據法律審判民事及刑事訴訟；法院審判須公開之，但有認為妨害安寧秩序者，得秘密之；法官獨立審判，不受上級官廳之限制；法官在任中不得減俸或轉職，非依法律受刑罰宣告，或應免職之罰戒處分，不得解職；懲戒條規以法律定之。

二、北洋政府時期

（一）關于縣知事兼理司法的制度

北洋政府援用了清末法律規定，設大理院、高級審判廳、地方審判廳在一些大中城市才設立，但初級審判廳基本上沒有建立，于1914年制定了《縣知事審理訴訟暫行章程》和《縣知事兼理司法事務暫行條例》等單行法規，規定凡未設審判衙門的地方，所有民刑案件，均由縣知事兼理，因此在縣一級政權，仍保留行政長官兼司法長官的封建時代做法。根據該章程規定，凡刑事案件，因縣知事之訪聞，被害者之告訴，他人之告發，司法警察官之移送，或自行投首，縣知事認為確有犯罪嫌疑時，得徑行提審。但必須親告的事件不在此限。從這些規定看出，被害人對大多數案件的告訴都只具有案件來源作用，訴訟程序是否展開不取決于被害人的告訴，只有少部分案件，被害人一旦告訴能夠導致訴訟程序的啟動。

（二）關于各種簡易程序的規定

主要有1914年頒布的《地方審判廳刑事簡易庭暫行規則》、《審檢廳處理簡易案件暫行細則》和《私訴暫行規則》，以及1920年頒布的《處刑命令暫行條例》和1922年頒布的《刑事簡易程序暫行條例》等。根據《處刑命令暫行條例》規定，為求簡易刑事案件迅速結案，“對五等有期徒刑、拘役、罰金之案件，得因檢察官之聲請，不經審判，徑以命令處刑”。

三、南京國民政府時期

（一）法制建設

南京國民政府于1927年取代了北洋政府，一方面始終標榜以孫中山“遺教”為立法的根本原則，一方面繼續延襲清末、北洋軍閥時期的訴訟程序和司法體制，并陸續制定了各種成文法典，有關刑事訴訟法的法律主要有1928年的《中華民國刑事訴訟法》、《中華民國刑事訴訟法施行法》，1935年的《中華民國刑事訴訟法》、《中華民國刑事訴訟法施行法》，1928年的《特種刑事臨時法庭組織法》、《特種刑事臨時法庭訴訟程序暫行條例》。

（二）司法組織與刑事訴訟程序的主要內容

南京國民政府的司法制度與刑事訴訟程序的主要內容如下：

1.司法體制

1927年，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曾長期沿襲北洋政府時期的普通司法機關體制，繼續采用四級三審制。1935年，新《法院組織法》實施后，一般民、刑事訴訟案件，實行三審終審制，法院分三級，地方法院、高等法院和最高法院，但由于地方財政拮據，司法人才短缺，全國多數縣級地方法院并未建立起來，而是由縣司法處兼理司法事務。自1936年起，國民政府先后公布《縣司法處組織條例》、《縣司法處辦理訴訟補充條例》、《縣司法處刑事案件復判條例》等法規，對司法處進行了規范。另外，為了加強對廣大民眾的控制和鎮壓，南京國民政府將一些反對或威脅其統治的案件作為特別刑事案件，由特種刑事法庭采用特別審判程序進行審理，還有軍事審判機關除了審理軍人違法犯罪案件，有時也插手非軍人的普通刑事案件，特別是政治性案件。

2.檢察機關的地位和職能

根據《法院組織法》，檢察組織隸屬于各級法院，但獨立行使下列職權：實行偵查，提起公訴，實行公訴，協助自訴，擔當自訴，指揮刑事裁判的執行。

3.刑事訴訟制度

南京國民政府時期的《刑事訴訟法》仿效西方刑事訴訟法，特別是大陸法系職權主義的刑事訴訟模式，規定了一系列的訴訟原則、制度和程序，有國家追訴原則、辯護制度、回避制度、實體真實主義和自由心證主義、上訴不加刑原則、再審制度、附帶民事訴訟制度等。

（三）有關被害人在刑事訴訟程序的規定

南京國民政府在1928年頒布的刑事訴訟法，將私訴改為自訴，該法第377條規定，被害人對于左列各款之罪，得自向該管法院起訴：一、初級法院管轄之直接侵害個人法益之罪。二、告訴乃論之罪。第338條第1項規定，被害人之法定代理人，保佐人或配偶，得獨立自訴。第2項規定，被害人已死亡者，得由其親屬自訴。但不得予被害人明示的意思想反。較之1921年的《刑事訴訟條例》擴大了自訴范圍；至1935年更進一步擴大自訴范圍，該法第311條規定，犯罪之被害人得提起自訴，但以有行為能力者為限，則凡有行為能力之被害人對所有侵害個人法益的犯罪均得提起自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