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
整個課間都在和同桌討論小博TFboys的封面和喜歡的寫手。在快上課的時候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后桌的班長用筆輕戳我的后背,剛轉頭要問他怎么了,在瞥到他的腦袋后悻悻地轉回頭。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要再說話了上課了。
這班長也是靦腆的班長,他維持秩序前要糾結半分鐘,然后再站起來用超級溫柔的語氣說“大家先不要說話了,拿出書來看看吧”,我覺得他好客氣喔,但是這么客氣的話都能讓班里變得安靜,是件很神奇的事,所有人都開始埋頭刷題。偶爾有不安生的,他就將意愿傳達到不安分子的后桌那里,使其用筆輕戳不安分子的后背。當然我經常是不安分子。
在看著高一的學弟學妹被軍訓摧殘得臉部土黑,皮膚粗糙,但依舊雙眼放光的時候就想到了剛入學的自己,帶著一股初生牛犢的勁,懷著希冀踏進了一班,處處是大神的一班。漸漸地我發現我好像沒那么積極了,想著反正都是這個樣子,一杯水未滿半杯水晃蕩。混著混著日子日子就把我給混了。班主任說這是平庸心態這是懦弱,這是自以為聰明一學就會其實根本就不敢嘗試。
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總在想憑什么啊,憑什么要這么壓抑自己,我干嗎要五點起床十點睡覺每天重復同一個節奏,讀書本來應該是一件多快樂的事可現在變得如此被動讓人躲不過去。
然后在去學校到現在的一年半里,我過得確實挺滋潤。看漫畫上網聽歌,上課發呆下課睡覺。成績跟過山車似的一次次挑戰極限,鬧得我七大姑八大姨都為我著急。看起來滿不在乎實際上心里難受啊,想著下次一定好好學我要補回來,結果都是止步于想想而已。
像是站在一道懸崖的邊緣,退一步就是深淵。前面有一條名為讀書考學的路,可這條路會動啊跟傳送帶似的一個勁兒地往懸崖下面運東西,你站著不動,就會掉下去,就只能往前跑啊跑啊的。我就是跑了會兒歇了一下啊,結果就到了崖邊上。我想走別的路,抬頭一看發現全是山喔,要開辟出一條道路好難啊,我就又泄了氣。
不管我怎么厭惡學校的教學模式,年級前五名還是在暑假的時候去了北大清華觀光感受,每次開會年級主任還是會說前十名到我辦公室去一趟,下面一片唏噓。
但是我不允許我的遠方因為我的無法忍受和懶惰懦弱而變得模糊,變得無法觸碰。
我太渴望出去看一看了,從北到南,從白雪到綠水,從大河到山川,坐著轟隆隆的火車穿過山間隧道到另一個城市。然后再帶著自己的成長回到家,給爸媽一個擁抱,看啊,你女兒可以讓你很驕傲。
咸魚要翻身,我怎么著也得打個滾兒再爬起來啊。
班主任說下次月考進步大的會得到她友情贊助的暖手寶,年底期末考試成績優異者會得到獎學金。
昨天夜里的夢中是綠色的草原和奔騰的馬。凌晨夢醒之后就再睡不著,腦海里全是那滿眼的綠色。
一夢醒來,渴望更濃。
所以在班長戳完我后背之后,我把小博放回了課桌換成練習冊。走好了一條路,才能摸索另一條路。
郝云在歌里唱“是不是 對生活不太滿意/很久沒有笑過 又不知為何/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里/不如一路 向西/去大理/路程有點波折/空氣有點稀薄/也許故事正在發生著”。
不過,總得先拿到暖手寶吧!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