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教育思想對我國現代中小學教育的啟示作用

王洪麗

（濱州經濟開發區職業中專學校，山東 濱州 256600）

約翰·杜威作為20世紀著名的實用主義哲學家、思想家、教育家，依據自己獨特的哲學觀、心理學觀和社會觀，進行了長期教育改革，建立了完整的教育理論體系，其實用主義教育思想在世界上產生了深遠影響。在中國，杜威的教育思想同樣得到了廣泛傳播并產生了巨大影響。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國傳播過程中是中國教育界不斷向杜威教育思想之精華部分學習的過程。杜威教育思想的精華不僅對當時中國教育界產生重大影響，而且可供當今中國教育界學習和借鑒。本文分析了杜威教育哲學思想的內涵及其在中國的傳播，并在此基礎上闡述了對我國中小學教育的啟示作用。

1.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國的傳播

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社會經歷了一系列變化：工業化、城市化和新的移民潮。杜威正生活在這樣一個社會轉型時期，社會轉型對社會各方面都有影響，教育也不可避免，杜威正是對轉型時期的教育問題進行深入思考，把實用主義哲學融入自己的教育實踐中，形成實用主義教育思想。杜威教育思想就是對美國當時社會轉型的一個回應，他的教育思想不僅在當時對美國影響巨大，對美國以后教育發展也有深遠影響，并且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教育影響甚大。中國在辛亥革命以后建立了資產階級共和國，人們的觀念在一定程度上發生了變化，盡管這是一場并不徹底的革命，但是一些先進的知識分子還是接觸到很多當時的先進文化，他們致力于構建一個自由民主、科技發達、經濟繁榮的國家。在他們心里，美國就是未來中國的發展方向。在教育界以教育救國為己任的中國知識分子認為美國的教育理論能使中國富強，因此應該學習美國的教育。從此時開始，便拉開了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國傳播的序幕。

1.1 蔡元培對杜威教育思想的傳播。

蔡元培是較早接受并宣傳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的教育家之一。自1912年起的七八年內，他一再通過文章和演說向國內介紹杜威。1912年蔡元培在任國民教育總長之后發表了《對于新教育之意見》一文，在文中他寫道：“于是有第二之隸屬政治者，曰實利主義之教育，以人民生計為普通教育之中堅。其主張最力者，至以普通學術，悉寓于樹藝、烹飪、裁縫及金、木、土工之中。此其說創于美洲。而近亦盛行于歐陸……實利主義之教育，固亦當務之急者也。”“今日美洲之杜威派，則純持實利主義者也。”依據杜威實用主義的教育思想，蔡元培進一步指出新教育要不守成法，尚自然，不求劃一，求展個性。蔡元培在杜威60歲生日晚餐會上發表演說，把杜威與中國文明的象征孔子相比較，此后杜威便有了“西方孔子”的美稱。

1.2 胡適對杜威教育思想的傳播。

胡適堪稱系統全面傳播杜威教育思想的第一人。胡適對杜威極推崇，認為杜威是對他有終身影響的學者之一，胡適對杜威的實用主義教育理論在中國的傳播做出了巨大努力。胡適不斷發表介紹杜威教育思想的文章，如在1919年5月《新教育》第一卷第三期發表《杜威的根本觀念》、《杜威的教育哲學》、《杜威之道德教育》的文章；1919年6月在 《新中國》第一卷第二號發表《杜威論思想》的文章。此外，胡適還在北大開設“杜威著作選讀”課程，深受學生的歡迎。

1.3 陳鶴琴對杜威教育思想的傳播。

陳鶴琴是較早研究杜威教育思想的教育家，詳細分析指出了杜威教育思想傳播到中國的兩條途徑：第一條途徑是通過杜威執教的學校。從辛亥革命到新中國成立前，有上萬的中國留學生從杜威晚年執教的哥倫比亞大學帶回實用主義教育思想，成了傳播杜威教育思想的主力軍。第二條途徑是通過杜威自己來華講學，深入廣泛地傳播實用主義教育思想。1919年杜威受北京大學等五個團體的聯合邀請來華講學。陳鶴琴作為深受杜威影響的弟子，其自身也是積極傳播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的一員。

2.杜威的教育思想與中小學教育現狀

杜威提出教育即“生活”、“生長”和“經驗改造”。在學校的教學中必須呈現兒童現在的生活，這樣，學生在學校里的學習活動也就是過著現實的社會生活，教育應作為適應兒童天性的生活，是一種改造了的生活。同時，在教育中要考慮受教育者的本能或先天能力，學校教育工作的中心任務在于促進受教育者生長，一切從學生需要出發，以學生生長為重心，教育的目的不在于教育之外，而是在教育過程中。學習杜威的教育思想，對于我們今天解決學校培養的人不了解社會、脫離社會、不能適應社會的問題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當前，我國中小學教育人為地把教育與社會相分離，對于學校教育，則認為先是教育學習階段，然后才是步入社會，過于強調知識的傳授，忽視實際運用能力的培養，在學校學習的東西不能應用于實際生活中。

杜威主張“從做中學”，強調操作、行動在認識過程中的重要性。觀念、知識和經驗是在操作中、行動中，在新的探究過程中獲得的，強調實踐對于學習的重要性，知識本身來源于實踐，而能力的培養更離不開實踐鍛煉。他認為應教學生“做”，而不是“學”。人是受環境的影響的，但人不會被動地接受環境的影響。有效的教學方法應是還原抽象理論知識于實踐，使學生在親身“做”的過程中具體生動地理解、掌握和拓展知識。如帽子這個概念的形成，在兒童那里不是直接告訴他什么是帽子，而是“一個孩子像別人使用帽子那樣使用帽子，通過帽子戴在頭上，把帽子給別人戴，出門時給別人戴上，等等，獲得帽子的觀念”。

3.杜威教育思想對中小學教育的啟示

3.1 對教育理論的影響。

杜威教育思想對當時中國大教育家們的教育理論的影響和當時中國教育學理論的影響是十分明顯的。一些在當時中國教育界有重大影響力的教育家都不同程度地把杜威的教育理論運用到中國教育之中，根據中國國情進行揚棄，不斷改造杜威教育理論，最終形成自己的教育理論體系。當時在教育學領域較有影響的幾本著作均受到來自杜威的影響，如吳俊升、王西征編著的《教育概論》，孟憲承著的《教育概論》，錢亦石編著的《現代教育原理》。這些著作中的不少觀點都受到杜威的影響。

3.2 對教育制度的影響。

杜威的教育理論對中國近代教育的影響主要反映在學校教育制度即學制方面。“五四”前后，舊學制與全國掀起的革新運動越來越不合拍，時代要求重新制定新的學制。可以說杜威的教育理論影響了當時學制改革的關鍵環節。1919年，杜威夫婦在胡適的陪同下，在全國教育聯合會的會議上做了 《世界大戰與教育》、《品格之養成為教育無上之目的》、《高等教育的職務》等數場演講，受到了熱烈歡迎。這次會議后，全國教育聯合會通過了“廢止教育宗旨，宣布教育本義”的建議案，體現出了杜威的教育思想對中國當時教育制度的影響。雖然這個建議案并沒有頒布，但對后來學制改革起到了某種先導作用。

4.杜威教育思想對中小學教育的啟示

杜威的“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長”和“教育即經驗的改造”三個命題可以說是一種現代教育思想，與傳統教育思想相比，它有明顯的先進性和科學性。實踐證明，這種教育思想能夠較好地推動教育的發展、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

4.1 改善教學模式，提高創新思維意識。

我國當前教學多以課堂教學為主，固定場所、整齊成排的課桌、固定的講臺等，在這種教學模式下，學生只是知識被動的接受者，不利于學生學習積極性的提高和創造性思維的提高。而杜威“做中學”的教學方法能充分發揮學生的動手能力，有利于增強學生對知識的理解和記憶，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使學生愛學、樂學、活學，教育培養出的學生能靈活運用知識而不是“書呆子”。對此，教育工作者在教學中要有意識地從生活中選擇某些事例，幫助學生理解、掌握、運用書本知識。具體而言，增強活動課程、運用好活動課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使用現代化多媒體教學增強學生的理解力；提高提問技巧，發展學生的發散思維，等等，讓學生由被動的接受者變為積極的參與者。

4.2 確立學生的主體地位，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

杜威的 “兒童中心說”高度評價兒童發展的潛在可能性，要求教育給兒童的本能生長提供條件。并對教師提出職責的要求：選擇有教育性的客觀條件，理解學生個體的需要，避免學生受非教育性環境的影響，并提出從經驗中學，從失敗中學習，讓學生成為“做”的主體，而不是知識的被動接受者，讓他們成為學習的主人，成為知識的探索者和創造者。教師要改變“灌輸者”的形象，使教師變為指導者或指引者。全面、科學、辯證地認識學校實踐活動中的師生關系，是教師在教育活動中正確處理好師生關系的認識保證。良好的師生關系有助于培養學生自我教育能力，使學生和諧、全面地發展。

5.結語

隨著改革開放，我們現在更多地揚棄、借鑒、吸收杜威教育思想中的可取之處。雖然杜威教育思想在華傳播已經基本成為過去的事情，但是杜威教育思想的傳播是人類文化交流中的一部分，是我們向國外教育借鑒的一個實例。在不斷的揚棄、借鑒中，我們豐富了自己的教育理論，深入研究杜威的教育思想及其在中國的傳播與影響可以豐富教育理論，對我國教育改革具有深遠的影響。它改變了傳統教育忽視生活經驗，而注重活動教學；改變了傳統教育忽視個性化，而提倡創新教育；改變了傳統教育過分重視教師的權威，而強調學生的主體性等傾向。杜威的全部實用主義教育理論，針對傳統學校中死板教學的種種弊病，提出合理的見解。我們應當結合實際和時代條件，結合我國實踐，對杜威教育理論做深入研究與科學分析，在揚棄借鑒中加強我國教育思想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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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徐智仕，何日華.杜威的教育思想及其對我國教育改革的啟示［J］.南昌高專學報，2003，9：4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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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趙相麟，王承緒編譯.杜威教育論著選［M］.湖北：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