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芳
摘 要:通過兩個普通阿富汗女性的感受,《燦爛千陽》記述了阿富汗最近三十年多年的歷史,反映了阿富汗的歷史變遷與社會現實;通過揭示對女性所受的歧視與壓迫,小說實現了對主流歷史客觀性的解構。本文對《燦爛千陽》這部小說的新歷史主義特質進行了分析。
關鍵詞:《燦爛千陽》;新歷史主義;特質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8-0-01
新歷史主義是一種興起于20世紀80年代的文學批評方法。有別于舊歷史主義,新歷史主義不再把歷史看成是由客觀規律所決定的過程,把它看成是文學的“背景”或“反映對象”,認為歷史和文學兩者都具有“文本性”。因此,新歷史主義致力于研究文學文本與歷史文化語境相互影響的關系。新歷史主義思潮對近代文學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胡塞尼的《燦爛千陽》正是順應了這一文學趨勢,以一個全新的語境描繪了阿富汗三十多年的歷史。
一、《燦爛千陽》中小寫的歷史
新歷史主義的最重要的觀點之一就是:歷史不是歷史家獨語式的大寫歷史,而是敘述者描述的復數的歷史,即小寫的歷史。在《燦爛千陽》中,作者沒有客觀地記敘重大歷史事件,而是通過兩個普通阿富汗女性的感受,記述了戰爭對阿富汗普通民眾生活的影響,反映了阿富汗的社會與風情。
小說的開頭以瑪麗雅姆的身份講述故事,為讀者展開了內戰前阿富汗風土人情的畫卷。瑪麗雅姆是一個地位低下的私生女,從小和母親在小鄉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她對阿富汗重大歷史事件及社會變遷的了解都是通過父親每周四的拜訪。母親去世后,父親的妻子們將她遠嫁喀布爾的一個鞋匠。由于丈夫拉希德思想守舊,她只好整天呆在家里,對外界了解甚少。丈夫的收音機讓她似懂非懂的感受到阿富汗時局動蕩。但是,阿富汗內戰還是改變了她的生活。在炮火中,丈夫和她救了女孩萊拉一命,通過欺騙的手段,丈夫娶萊拉為他的第二個妻子,并逼迫她接受這種不公平的現實。
萊拉,故事的另一個主角,出生于阿富汗中產階級之家,她的命運和歷史事件交織在一起。 她出生于1978年,達烏德汗政權被推翻。第二年,蘇聯入侵,不可避免地影響了對她的生活。為了趕走蘇聯入侵者,兩個哥哥加入圣戰組織,幾年后在戰場上遇難,她的媽媽因為思念兩個兒子變得精神不太正常。隨后圣戰勝利,趕走了蘇聯入侵者,但是內戰爆發。喀布爾到處彌漫著硝煙,死傷遍野,人們紛紛逃離家園。她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塔里克也舉家搬走,自家房屋被毀,父母雙亡。為了保住腹中塔里克的孩子,她被迫成了拉希德的第二個妻子。
萊拉和瑪麗雅姆共同見證了塔利班的高壓統治。這一時期,人民貧困潦倒,婦女兒童沿街乞討,而塔利班推行極端宗教政策,剝奪了女性的許多基本權利。萊拉和瑪麗雅姆只能依附于丈夫希拉德,在家里忍受他精神與肉體的虐待,最終由于同病相憐,由開始敵對的關系變成相依為命,情同母女。
雖然歷經磨難,故事中的兩位女主人公從未放棄過愛與希望。故事的結尾,拉希德被瑪麗雅姆打死,瑪麗雅姆被槍決。戰爭結束后,塔里克回阿富汗找到萊拉,共同走向新生活。
二、《燦爛千陽》中的權力觀
在新歷史主義者看來,文本是各種不同社會意識形態交匯的場所,作家的個人意志與他所處時期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之間在文本中進行較量,兩者之間具有顛覆與遏制的關系。毫無疑問,《燦爛千陽》這部小說同樣蘊含著對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質疑和挑戰。小說通過敘述兩名阿富汗女性的個人生活經歷,重建了被邊緣化的女性形象,顛覆了主流歷史的特權。
阿富汗女性處于社會的邊緣地位:成天帶著布卡,不能拋頭露面,行為受到約束,經濟上無法獨立,一生只能依附于男人生存,被當成丈夫的附屬品。在阿富汗,一個男人可以擁有幾個妻子,而妻子卻沒有平等的權利。瑪麗雅姆就是這樣一個傳統女性的代表。因為出生卑微, 瑪麗雅姆沒有社會地位,沒有受教育的機會,連婚姻都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父親及他的幾位妻子將她遠嫁喀布爾。丈夫只是將她當作生育機器,因為幾次意外流產,丈夫認為她無法幫他實現生兒子的夢想,便對她百般虐待。瑪麗雅姆悲慘的人生際遇就是對阿富汗男權社會無聲的控訴。生活的艱辛教會她學會忍耐,只有萊拉母女讓她感受到人間的溫情。為了愛與希望,她最后學會了反抗。為了保護萊拉,她殺死拉希德,并獨自認罪被處死。拉希德之死象征女性對男權社會霸權的顛覆。
萊拉是一個新女性的代表。她的父母是開明的知識分子,從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為讀者帶來新女性的形象。因為母親生病,她從小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在愛情方面,也不是處于被動地位,對從小青梅竹馬的塔里克的愛慕之情流于言表。雖然命運弄人,被迫嫁給拉希德,但她依然充滿勇氣和反抗精神。在拉希德虐待瑪麗雅姆的時候,萊拉挺身而出,試圖保護她。她無畏地為女兒爭取到盡可能多的生存空間,因此飽嘗拉希德的拳頭和嘲諷辱罵。為了反抗,她幾次在瑪麗雅姆的幫助下試圖逃走。萊拉在故事中被賦予進步的思想和勇敢的精神,她敢于向男權挑戰,為處在邊緣地位的女性爭取了權利。
在《燦爛千陽》中,胡賽尼從阿富汗普通婦女的角度記述了阿富汗最近三十年多年的歷史,反映了阿富汗的歷史變遷與社會現實,書寫出小寫的歷史。小說通過揭露女性所受的歧視與壓迫,對阿富汗不合理的社會現實予以抨擊和顛覆。這種新歷史主義的創作手法,在一定程度上對主流歷史客觀性進行了解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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