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武術與儺舞的交融

湯建平 陳鴻

中圖分類號：G852 文獻標識：A 文章編號：1009-9328（2015）04-000-01

摘 要 文章對武術與儺舞的交融問題進行了分析與探討。重點從二者的歷史淵源進行分析，研究它們之間的交融與發展，為該領域的相關研究提供了有益參考。

關鍵詞 武術 儺舞 交融

古漢語中的“武”“舞”通用。據馬敘倫《說文解字六書疏證》曰：“舞為武的轉注字，字巫的后起字，蓋巫從大，象執旄尾而舞……為武巫之轉注字，可證也。”漢語大辭典中解釋為：武通“舞”。《呂氏春秋·大樂》：“溺者，非不笑也；罪人，非不歌也；狂者，非不武也[1]。”《禮記·樂記》：“夫武之鞴戒之已久，何也？”鄭玄注：“武，謂周舞也。”

古代的舞與武交融，舞中行武、舞中存武。古代早期的練武活動，往往是通過舞的形式進行的，人們徒手或手持武器的各種戰斗技術動作的模擬，通過舞的形式予以再現。這種再現的比較近似于戰斗動作，也就是把在戰斗中運用成功的一拳一腿，一擊一刺重復出來，盡管還沒有一個體系，只是凌亂的動作，反復重復著，模仿著，沒有固定的動作規格，也沒有呆板的程式或套路，邊跳邊舞，而這種練舞的過程，也就是攻防格斗技術的傳授過程。武舞可以說是古代武術與古代武舞的一種交融。它既有表達思想感情及娛神娛人的性質，但同時也有著習武健身的實用性，武舞的動作組合與武術套路有著許多的一致性，在武術的技擊性套路演練性與舞蹈的藝術性尚沒有劃分發展的時期，很難區分武術、武舞與舞蹈。“有許多舞的形式即使中華武術之先導，也是當今的舞蹈之源[2]”。“原始狩獵驅趕活動中形成的攻防格斗動作，注重實用武術招法就形成古代武術，側重扮演擊刺之術就形成古代武舞，其實在實際運用過程中兩者很難區分，相互交融在一起。以至于古代武舞發展到類武術套路時期，完全以武術器械為道具，綜合武術動作擊刺劈等，已十分類似武術套路，只不過側重表演，目的是人前美觀，取悅于人，并不是表現實戰價值或者具有攻防含義的武術。而此時古代武術也出現套子武藝時期，至明代中葉，類武術套路的藝術表演形式滲透到了軍旅，民間武術傳習中出現了花刀、花槍、滾杈，套棍之類的成套動作練習，為使其和實戰武藝相區別稱之為套子武藝[3]。明代武術家戚繼光結合二者的藝術程式，創編了早期的武術套路。古代武舞中的類武術套路和古代武術的套子武藝在演變發展中竟如此的相識，兩者交互相融。其實在古代武術和古代武舞的整個演變過程中，始終是既分化又相融合。

儺舞雖說是古代祭祀儀式中所表演的舞蹈形式，從典籍記載的儺舞動作形象以及現存全國各地的儺舞活動及類別來看，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儺中行武、儺中現武、儺中存武。周代方相氏率百隸索室驅疫，就是一種表達嫉惡如仇感情的儺舞，原始狩獵舞蹈的粗獷野性依然不減，類武術套路的武打風格栩栩如生。“同時儺舞雖是莊嚴地驅鬼逐疫儀式，但……無不具有游戲的意味[4]。”如現遺存的儺舞劇目，江西南豐石郵村的搜儺《開山》，“開山”面目烏黑猙獰，怒目圓睜。手持獵斧應著激烈短促的鼓點上竄下躍，向廳堂四方搜尋，騰躍劈砍，擊刺以舞，橫掃如風，武術性的舞姿粗獷剛勁，有著周儺方相“戈擊四隅”的余意，表演者能超越面具形象呆板的缺陷，刻劃出生動的任務性格。看似粗糙，實則一招一式都積累著表演者世代相傳承的深厚武術功底。如摘下面具將獵斧換成棍，一套完整的開山儺舞動作簡直就是一套武術中的棍術，表演中動作粗獷有力，激烈奔放，給人強烈的內心震撼和肅穆莊嚴地感覺。這種類武術套路的儺舞劇目至今還保留在這偏僻的山村，有其歷史原因，在石郵村儺神廟門楹中，至今還留有這樣一幅對聯：“近戲乎，非真戲也；周儺矣，乃大儺焉”，概括了石郵村古儺文化的特點。因而石郵村古儺文化被譽為中華古文化的“活化石”也就理所當然了[5]。還有江西樂安山區的許多儺舞劇目，更具有武術韻味，學術界一直稱其為武儺，如樂安東湖村的滾儺神，雖有較完整的起儺、演儺、收儺的表演程序，總共八個劇目基本上都是武功系列，特別是《豬嘴》《雞嘴》儺舞的表演，雞嘴執刀與握槍上陣，表演系列的挑馬槍、托環刀等武術動作，豬嘴手揣弓箭、關刀、蛇頭棍上場，一個“回頭彎弓射天狼”，動作灑脫優雅，“關刀”舞風，樸素迷離，棍木表演“檔蚺蛇”與“棍橫護腮”等等，這些動作奔放、粗獷古樸、勇猛剛勁的舞中武術動作，賦予樂安武儺濃厚的武文化特色。

隨著社會的發展，武術與舞蹈的概念分地越來越清楚，武術注重實用溶于軍事作戰與健身，而武舞特別是儺舞則側重于宗教成分及表演藝術，兩者雖向不同的藝術領域方相發展，但始終交融交合在一起。特別是發展到舞臺藝術的儺舞儺戲更多的受武術的影響，明清以來的儺舞便與民間藝術、民間習俗更廣泛的雜交。由于武術的形式美與內在美同時具備，儺舞備受武術的影響，融合更多的武術內容與形式。

★基金項目：江西省體育局局管課題《依托地方傳統文化，構建農村特色體育的研究與實踐》（2013026）暨江西省高等學院教學改革研究課題《將儺舞改編成儺操，形成區域性地方特色課程的實踐研究》。

參考文獻：

[1] 漢語大字典編輯委員會.漢語大字典（二）[M].武漢：湖北辭書出版社.1987：1440.

[2] 張云涯.論武術與舞蹈的同源性、交融性、影響性[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00（3）：25-28.

[3] 康戈武.古代武術演進的文化結構研究[J].體育文史.1998（3）：24-31.

[4] 陳鴻.論儺舞的游戲性[J].東華理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8.24（3）：256-259.

[5] 章軍華.臨川儺文化[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