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普通高校教學質量監控體系的特點及啟示

王 軼 陳 敏

20世紀80年代以來，高等教育質量一直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有關高等教育發展的三個核心理念之一。在1998年的世界高等教育大會上，高等教育的質量問題被寫進了《21世紀高等教育展望和行動宣言》，這說明高等教育的質量問題將會主導整個21世紀。目前，許多國家和地區都建立了各具特色的高等教育質量監控和評價的體系，大體上可把高校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分為政府主導型、社會主導型、政府和高校聯合主導型三個類型。法國、荷蘭和瑞典等國是政府主導型監控模式的代表，美國是社會主導型監控模式的代表，澳大利亞和英國是政府和高校聯合主導型監控模式的代表。本文只就美國為代表的社會主導型高校教學質量監控模式進行詮釋。

一、美國普通高校教學質量監控模式的演變

美國高校的教學質量監控模式主要經歷了三個階段，從高校內部自我監控，發展到社會組織機構的介入，然后過渡到政府引導、社會中介機構認證和高校自我監控的社會化教學質量監控模式。

（一）高校自我監控為主體的早期教學質量監控模式

20世紀60年代，美國各州政府借助教育撥款和貸款等形式間接制定了高校教育教學質量的評估標準，通過對高校教學質量的認定來引導高校的發展方向。美國聯邦州政府以項目研究和學生貸款等方式對高校投入經費，為了監督所投經費的投入效率，聯邦州政府需要委托非政府的社會評估機構或第三方組織對所管轄高校的投入經費進行調查和評估，調查經費的使用情況和使用效率。總之，這個階段美國高校主要以內部教學質量監控為主，社會認證機構對高校的辦學質量進行間接評估為輔，州政府的專項經費使用評價報告作為補充的監控模式①Eaton J S.Accreditation and the federal future of higher education.Academe，2010，96（5）：21-24.。

（二）社會評估組織參與高校教學質量監控的評估模式

20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美國高等教育全面進入了大眾化階段，就像中國目前的高等教育擴招一樣，高校的教育教學質量問題普遍受到全社會的關注，高校的辦學使命、人才培養目標、教學質量等關鍵教學環節需要重新定位和思考。另一個原因是經濟全球化、信息技術革命、新興學科的發展、交叉學科的產生等，都需要推進高校教育教學改革，正是由于上述原因迫切需要對高等教育的質量提出新的要求。在這種背景下，高校以內部為主的教學質量監控模式和以第三方認證機構的認證為輔的教學質量監控模式已無法滿足聯邦州政府和高校自身發展的需要，因此，1996年美國正式成立了高等教育認證理事會（Council of Higher Education Accreditation ，CHEA），該機構的目的是通過加強鑒定，強化高校內部的教學質量監控，并推進非官方認證機構對高校的教學質量進行評估和認證。美國高等教育認證理事會是當時美國唯一一個從事高校教育教學質量鑒定的非官方機構。當然，當時還有由教育部承辦的高校教學質量評估機構，學校自愿選擇評估機構進行評估和認可②Perellon J F.Path Dependency and the Politics of Quality Assurance in Higher Education.Tertiary Education and Management，2005，11（4）：279-298.。

（三）社會主導型監控模式的逐漸形成

20世紀90年代以后，隨著高等教育的普及化，高等學校的教學質量問題進一步受到人們的關注。伴隨著政府對高校投入的減少，以及高校之間為爭奪優秀生源而展開的激烈競爭，社會對高校應該履行何種責任，高校應該樹立以學生為本、進一步增加高校辦學的透明度的呼聲也越來越高，這些都迫切需要進一步改進和完善現有的高校教學質量監控模式。為此，美國聯邦教育部（U.S.Department of Education，USDE）通過授權管理的聯邦助學金項目和其他聯邦項目進行引導，通過認證機構認可和許可證的審批，進而完善全國性高等教育質量評估機構的評估和認證，構成了校內評估與校外評估相結合、社會廣泛參與的社會主導型教學質量監控模式。

二、美國普通高校的教學質量監控體系

美國普通高校的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可分為內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和外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內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包括學生評價和高校內部的自我評價，外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分為社會監控和政府監控③史秋衡，陳蕾：《中國特色高等教育質量評估體系的范式研究》，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年，第47頁。。美國普通高校的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如圖1所示。

（一）美國高校的內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

1.學評教

學評教是美國普通高校開展內部教學質量監控的關鍵環節，并且在普遍使用。在學評教中，最為常用的是教學評價表，評價表內容包括定量評價和定性評價兩部分。評價內容一般涉及5個方面：教師的教學行為、本學期所開設的課程、師生間的互動關系、對所學課程的狀況和結果的總體評價、對所學課程和任課老師進行開放式的書面評價（包括“如何改進任課教師的教學效果”，“為改進和提高教學效果，你有何建議”等）。評價內容中，前四個方面屬于定量評價的內容，最后一個屬于定性評價的內容④劉映婷，蔣家瓊：《學生評教——美國高校教學質量監控的重要手段》，《高等教育研究學報》，2013年第9 期，第56-58頁。。

不過，美國各高校之間的學評教量表存在差異，即使同一學校不同院系之間也存在差異。學校在設計指標的時候，會根據學科、專業和課程的性質設計學評教問卷。如美國華盛頓大學（University of Washington）設計了理論課、實驗課、實習課等十多種學評教問卷。美國高校的學評教工作不是由學校的行政部門負責實施，而是由學校的中間機構，如教學指導中心負責實施，評價結果由教學指導中心負責反饋。

圖1 美國普通高校教學質量監控體系

2.學生滿意度調查

學生滿意度調查是美國高校為了實現全面質量評估所進行的一種自覺的校生關系管理行為。這種調查形式，其目的是測評學生對大學的各方面的經歷、對所經歷的重要性的看法、期待和各種期望的滿足程度。

學生滿意度調查范圍廣泛，涉及時間長，涉及人數多。如2005年的大學生滿意度調查報告的數據涉及 860 所高校，時間長達 3年，調查了67.5 萬名大學生①韓玉志：《美國大學生滿意度調查方法評介》，《比較教育研究》，2006年第6 期，第60-64頁。。調查報告被視為美國大學生滿意度測試的國家標準。大學生滿意度調查主要在院系層面上進行，不僅可以分析出各個院校的學生滿意度情況，而且還可分析出高校的強弱項和挑戰項。通過分析每所高校的學生滿意度狀況，為高校的發展提供參考，進而調整學校的發展規劃。

大學生滿意度調查是一項自我檢查，通過測評能使高校清楚學生在高校求學期間的滿意程度。美國Noel-Levitz公司的全國大學生滿意度調查問卷采用二維模式，問卷一方面調查學生對高校經歷的滿意度，另一方面還調查學生對高校經歷重要性的看法，然后通過對重要性和滿意度的比較，計算出二者的差異，通過差異分析高校的強弱項和挑戰項。

大學生滿意度調查問卷分為五個類型：一類是針對四年制的公立或私立大學（學院）；二類是針對兩年制的社區、初級和技術學院；三類是針對兩年制的職業和私立學校；還有兩個類型分別針對加拿大四年制大學和兩年制高校（院校）。《大學生滿意度量表》由70 多個指標組成，涉及學校的各個方面，最后匯總為12 ～13個一級指標，包括學術咨詢、教學效果、注冊有效性、對個體的關心、招生和經濟援助、校園氣氛、以學生為中心、校園支持服務、服務卓越性、校園生活、安全與保衛等。通過計算并得出各個項目的綜合分，找出高重要性和高滿意度、高重要性和低滿意度、低重要性和高滿意度、低重要性和低滿意度的指標，通過調整這些指標所針對的項目，提高大學生的滿意度②Chulkov D V，Van Alstine J.Challenges in designing student teaching evaluations in a business program.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ducational Management，2012，26 （ 2 ）：162-174.。

3.高校自我評估

內部評估是自我監控的主要手段，是美國高校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國高校的內部評估一般分為三種類型：一是院校自我評估，它是學校對自身教學質量的評估和鑒定；二是評估機構的評估，是高校結合聯邦州政府或評估認證機構的要求所開展的評估，主要是評估學生的學習效果；三是高校教學質量監控的相關項目和舉措，包括教師任期內的教學效果評估、同行專家的教學評估、課程教學效果的評估、專業學位的評估、院系的評估、專業評估、課程評估和學生評估等。由于美國高校多樣化和分權化的特點，高校自我評估的模式呈現出個體性和差異性，并無固定規范和模式①史秋衡，吳雪，王愛萍，等：《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質量保障與評價體系研究》，廣東：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年，第89-174頁。。

（二）美國普通高校的外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

美國高校的外部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包括認證、認可和大學排行榜等。美國高校的外部教學質量評估主要由第三方的評估機構進行，評估機構一般都是非官方的。美國聯邦政府并不直接參與高校的外部教學質量評估活動，而是由獲得美國高等教育認證理事會（ Council of Higher Education Accreditation ，CHEA）和美國聯邦教育部（U.S.Department of Education ，USDE）批準的評估機構來開展評估活動②夏季亭，帥相志，宋伯寧：《普通高校本科教學評估成效與改革取向》，北京：科學出版社，2013年，第78-96頁。。

1.認證（Accreditation）

認證制度是美國高校教育質量監控體系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已有近百年的歷史，目前高校教學質量的認證過程全部由非官方和非營利的第三方社會中介機構來操作。美國高校教學質量的評估可分為資格鑒定和專業鑒定兩類。

（1）資格鑒定

美國高校的資格鑒定主要由美國幾大教育評估機構來進行，評估的標準主要依據教學水平、教學質量、教學方式、師資力量和畢業生的就業情況等多個方面的監控標準，來評估學校的學科專業設置、課程設置、教材選定、職業資格證書，高校通過了這種資格鑒定，符合美國高校辦學的條件和要求，達到一定的質量標準，方可辦學。盡管這類教學質量監控是非官方的評估機構，但是這類教學質量評估卻得到了美國社會的廣泛認可。

美國高校教學質量監控評估的主要內容包括：學校的辦學目標、辦學理念和主要任務；高校的財務狀況、教學設備與設施；學生招收的標準、學生注冊、學習方向、對學生學習的指導和考核、學生科研和畢業就業情況；學校圖書冊數、學習資料的占有情況、教育計劃、繼續教育、專業教育、學校師資隊伍、行政管理。美國高校教育質量監控評估機構對上述的每一項指標在教學質量評估表中都列出了比較詳細的標準、需要說明的詳細問題、需要分析說明的內容和具體要求等。從美國高校教學質量監控評估的具體內容就可得出，美國高校的教學質量監控比較全面、宏觀和綜合。

（2）專業鑒定

目前，美國全國性認證機構（National Accrediting Organizations）共11所，主要針對特定類型院校開展教學質量評估和認證活動。地區性的學校鑒定機構分為6個地區性高校協會及下屬的8個院校教學質量認證委員會。除上述的全國性和地區性高校評估機構外，還有60 多個學科和70 多個專業評估機構③Henningger E A.The American assembly of collegiate schools of business under new standards：Implications for changing faculty work.Journal of Education for Business.1998，73：133-136.。這些學科或專業評估機構主要對專業性學校開展教學質量評估。專門職業性認證機構通常是美國高校教學質量監控體系中數量最多的認證機構。專業（職業）協會獨立完成專業認證，主要以高校內專業學位的學生為對象，掌握學生達到學校專業要求必須達到的最低標準，通常與專業職業證書相關聯。美國全國性的專業鑒定機構有：工程學專業的工程師專業發展理事會、工商管理專業的美國大學工商學院聯合會和牙科專業的美國牙科協會下屬的牙科教育理事會等。比如，美國工程與技術鑒定委員會（ Accreditation Board for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ABET）全面負責工程專業的鑒定，其評估鑒定的程序是，先由委員會制定鑒定標準和規則，然后由實際鑒定的專業工程師協會根據標準和規則，再制定具體鑒定準則，包括師資力量、學習情況、專業課程設置、教學設施與設備、教學管理狀況等諸多方面。高校專業鑒定的操作過程與資格鑒定類似，也同樣經過申請、自我評估、專家評估、委員會作出鑒定結論等流程。高校專業鑒定的過程一般需要一年半左右。

2.認可（Recongnition）

通過上述文獻的梳理發現，美國高等教育認證機構的種類和數量眾多，那么這些認證機構的評估結果就需要得到美國官方機構的認可。為此，除美國教育部以外，1996年，美國成立了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Council of Higher Education Accreditation ，CHEA），負責對各類高等教育認證機構進行再認可。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主要負責審查和驗收美國各類認證機構的認證質量，規范認證機構的評估過程，從而達到穩定和提高高校教學質量的目的。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的理事會一般由高校的校長、學校知名代表和社會公眾代表等15 名成員組成，并另設9 名委員組成認可委員會，每位委員任期3年，委員可以為評估專家、社會代表或來自認證評估機構和高校的代表①王建成：《美國教育認證機構的行業認可和官方認可》，《比較教育研究》，2005年第6 期，第46頁。。

美國聯邦教育部與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各自獨立開展認可工作，兩者在認可重點、標準等方面各有側重。聯邦教育部偏重于高校的教育教學質量，并以高校的教育教學質量為標準提供聯邦學生貸款基金。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則偏重于鼓勵高校要積極參加資格認證，通過資格認證來強化高校自律，以此來提高學校的教學質量。上述兩種認可方式說明，聯邦政府和行業認證委員會在高校的教學質量監控和評估方面是相互補充和相互協作的關系。無論是美國聯邦教育部的認可，還是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的認可，他們的認可結果都得到社會的認可，因為這兩個機構在管理上相互制約、相互控制，從而保證了高等教育的質量②Ehlers U D.Moving from Control to Culture in Higher Education Quality.Berlin ：Springer Berlin Heidelberg，2010：385-401.。

三、美國普通高校教學質量監控的主要特點

（一）各高校非常重視內部評估

美國高校數量眾多，在自由、發達的市場經濟條件下，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高校不得不夯實基礎，凝練特色，以確保在市場中的競爭優勢，這就強化了高校加強內部教學質量監控，不斷提高高等教育質量，形成鮮明的學科專業特色。

（二）評估機構更加專業，評估對象自愿選擇

由于行業劃分越來越細，職業劃分越來越明確，導致學科專業也越分越窄，所有的專業認證都必須由相關領域的專家負責，即使是一些大眾媒體也只是僅做其擅長的某一個方面，如Consumers Digest只做本領域最有影響力的大學評估。隨著專業性的評估機構越來越多，被評估的高校自愿選擇參加全國性還是地區性的專業認證，認證機構的選擇不受政府的控制和影響③楊紅霞：《美國高等教育認證制度新動向及改革趨勢分析》，《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12年第4 期，第87-91頁。。

（三）評估機制日趨規范，評估程序公開透明

美國高校的資格認證、專業化認證以及大學排行榜等評估機制經歷了近百年的發展歷程，已經形成了較為規范的評估和認證模式。美國目前已有8個區域性的鑒定機構，幾乎可鑒定美國不同類型和級別的學校。評估和鑒定的規范性表現在鑒定和評估均由同行專家組成，嚴格按照評估周期進行評估和鑒定，評估過程與評估結果緊密結合。

《2008年美國高等教育法案》明確規定：“評估機構要把為公眾提供信息視為常態工作，有必要為公眾提供更多的附加信息，而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告知。” 所有評估機構每年都向社會公布年度工作報告，公布關于高校教育教學質量的信息。如新英格蘭高校協會在其網站上專門設置了“信息公開”欄目，公布所評估高校的評估結果④宣葵葵：《美國高等教育評估中介機構發展新趨勢及啟示》，《中國高教研究》，2012年第3 期，第30頁。。

（四）自我評估與外部監督有機結合，強調高校的社會績效責任

自我監控關注過程管理，外部監督關注輸出管理。美國高校的內部教學質量監控也是與時俱進、日趨完善的，以前主要重視高校師資力量、教學大綱和計劃、教學過程與設施等靜態層面的東西，現在進一步延伸到以學生為中心。現在教學質量的評估更加關注教學的過程和結果，關注教學質量監控的效率。那么，美國高校教學質量監控的外部環節強調的是，高校在培養人才之前，需要明確制定高校的人才培養使命和人才培養的標準，為了實現學校的辦學目的，學校在學生知識、能力和素質方面應該要達到的標準。外部監督機構正是結合學校制定的標準，對高校的教學質量情況進行認證，認證過程接受社會監督。學校要通過內部和外部監督來設計學生的培養方案和大綱，建立和完善自身的監控體系，從而達到改進學校教學的目的⑤畢家駒：《評述高校內部教育質量保證的工作體系》，《交通高教研究》，2004年第2 期，第32-33頁。。

四、美國普通高校教學質量監控的啟示

（一）以學生為本，重視學生評價在教學質量監控中的核心地位

以學生為本的核心是把學生的教育需求作為學校教育發展的方向，以學生為本的主要標志是學評教在教學質量監控中的核心地位。美國高校學生評價教師的課堂教學效果不同于國內，他們主要關注教師教學、教材選取、師生在課堂上的教學互動、學生學習的效果以及教師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等方面。在學生評價過程中，高校一般還成立教師教學評價委員會，專門負責學生的教學評價工作。在評價結果的反饋上，國外重視評價結果的反饋和教學效果的改進，而國內更重視評價結果的使用，如與年終績效結合、職稱聘任掛鉤等。另外，以學生為本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就是美國在學生評價問卷的設計、問卷調查的實施、評價結果的反饋和應用，都充分體現了以學生為本的教學理念，這樣的學生評價才能充分調動學生參與評價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從而發揮學生評價在教學質量監控中的主體地位①繆園：《美國高等教育領域學生評教的典型模式與啟示》，《學位與研究生教育》，2004年第9 期，第51頁。。而國內學生評教結果不對老師和學生公開，學生評價的最終結果是用于學校的管理，是以管理為本的學生評價。

（二）以質量為本，重視高校的自我監控與外部評估的有效結合

美國高校的普遍做法是：制定高校的辦學使命、辦學目標、人才培養的目標、教學計劃與大綱以及畢業生畢業應該具備的知識、能力和素質等方面的要求，這些要求公布于眾并接受社會和校內的監督。同時高校完善內部教學質量管理體制，定期開展內部學科、專業、課程和教材評估。外部評估主要是由社會中介評估機構對學校進行評估，評估機構結合學校的評估報告，通過實地訪談、問卷調查和師生座談等形式進行，綜合搜集各類學校信息，然后將評估結果送達被評估高校進行修正，最終的評估結果對社會公開。這種內外結合的教學質量監控模式，避免了形式主義的色彩，避免了所有高校采用相同評價指標和相同的評估要求，推進了不同類型的高校采用不同的教學質量監控標準，確實達到了推進和保證高校教學質量的目的②董垌希：《中外高校本科人才培養質量保障體系比較研究》，北京：中國地質大學研究生學位論文，2013年第9 期，第87-94頁。。

（三）以專業評估為抓手，強化高校教學質量監控體系的針對性

在經濟全球化和新技術不斷涌現的情況下，新的行業和職業也不斷涌現，這就導致新的技術性行業和職業的多樣化。這種趨勢與變化也就要求美國專業教育的多樣化和認證制度的多元化。因此，美國成立了多種層次的專業認證委員會，如美國的專業認證協會 （Association of Specialized and Professional Accreditation，ASPA）是一個非營利的自治組織，可以自己制定專業教育監督的標準和準則。目前，美國的專業學位的評估機構40余個，涉及醫藥、工商、法律、公共管理等方面。美國專業鑒定通常關注的范圍包括：是否有專業學位、專業能力是否達到該學位的要求等。專業學位的另一個重要標準是教學計劃能否達到學生入學時學校規定的標準。同時，同一個專業學位可能存在幾個認證機構，不同認證機構認證的方向也存在差異。如美國的工商管理專業就有三個認證機構，分別是美國商學院研究促進會（Association to Advance Collegiate Schools of Business，AACSB）、商學院及學位協會（Association of Collegiate Business Schools and Programs，ACBSP）和大學商業教育國際聯合會（International Assembly for Collegiate Business Education，IACBE）③李云梅：《美國大學工商管理教育專業認證評析》，《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0年第2 期，第115-160頁。。美國商學院研究促進會主要對一流工商管理專業進行認證，認證標準極高，認證的理念是“履行神圣使命”，側重學生獲取知識的能力；商學院及學位協會主要認證中小型商科類專業，評估的側重點在于商科的教學；大學商業教育國際聯合會也偏重于高端商科專業的評估和認證。總之，美國專業認證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都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操作性強的專業學位教育質量認證方法。

（四）以經濟全球化為契機，推進高校教學質量監控體系與國際接軌

在經濟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大背景下，高等教育培養的人才需要國際化，畢業后的學生需要參與國際化，那么教學質量監控也需要國際化的標準與方法。美國是一個市場經濟高度發達的國家，高等教育的市場化程度也很高，加之美國是一個分權制的國家，美國政府不干涉高等教育質量的認證與評估工作，認證機構高度自律，重視高等教育質量監控的過程，監控高等教育的關鍵環節，因此，美國制定的很多專業教育質量評估標準已經成為國際認可的通行標準。例如，美國商學院研究促進會制定的商科專業認證標準被看做是全球商科專業教育質量的國際標準，經過這個協會認證后，畢業生的學歷得到世界各國的認可。中國的教育體制改革也應該借鑒教育發達國家的成功經驗，積極加入國際化的行業認證體系，借鑒發達國家教育質量監控的成功經驗，探索和完善中國的高校教育質量監控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