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隨茶專刊多年,好奇心驅使和觀念嬗變,一個可口可樂小子徹底蛻變,如今我也遍嘗中國茶品,口味逐漸回歸。更驚喜的,不只是洞悉了茶飲的豐富,更感觸到一股文化的神奇引力,一枝一葉、一花一芽,把一個跨地域文化圈牢牢系在一起,從東亞到南亞,古今茶道的堅守和演繹創新都反映了各民族的性格,不說不知道,一說頗感有趣。今年話題之“茶與水”令我驚喜,很想追隨報道中飲茶者的足跡,游走山中去赴與山泉的約會。
廣州 ?周洋
我的老家在山區農村。那里有一戶人家,父母早亡,唯一的兒子老實木訥、腿腳還不利索,年近40歲終于尋了個不到20歲的媳婦,還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日子雖然清苦,但他很滿足。可是好景不長,媳婦在結婚4年后終于因為忍受不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貧窮、經受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和毫無希望的漫長等待,跟別的男人跑了,留下一無所有的他和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頓時覺得天塌了下來,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一度想帶著兩個孩子了結生命,最終因為孩子狠不下這條心。除了兩畝薄田,再無任何收入來源,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雖然有低保、有國家救助,但基本喪失勞動能力的他,僅靠這些遠遠不夠。吃穿用度、柴米油鹽,哪一樣不需要錢?眼瞅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到了上學的年紀,因為沒錢上不起學。眼巴巴渴望著村鄰的相助,可都是在為錢奔波的家庭,哪里還能夠顧得上他家。每次回老家看到他絕望的眼神,望著他家徒四壁的三間土坯房,我的心都被狠狠地揪一下。
與他年齡相仿的我還記得,6歲喪母、8歲喪父的他,完完全全是靠著村鄰的接濟活下來的。東家給他米、西家給他面;從村頭到村尾,挨家挨戶地吃,誰家都不曾抱怨;到了耕種收獲季節,大家自發幫他犁田、插秧、收割,從來沒有要過他一分錢、吃過他家一頓飯;那時的教育還是收費的,硬是在全村你家一毛、我家幾分的東拼西湊下,他上到了初中畢業,直到外出打工才算完。這樣的幫助,一堅持就是近10年。我在想,那時候窮得叮當響的村莊,人情味為什么會那么濃,現在生活水平大大改善的我們,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漠視真讓人心酸。
的確,國家富了,日子好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可不管在什么樣的社會里,總會有極少數像他這樣因各種原因致貧的特困人群,仍然為填飽肚子在生死線上掙扎,亟須救助。這種救助,在原來大多靠的是鄰里相助,而在當下,政府應該主動伸手援手,因為這種救助,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低保,而應是有計劃、有步驟、一對一的專門關注和徹底幫扶。這種救助,不應僅僅停留在物質上,還應該體現在精神上和輿論上。切莫讓代際貧困蔓延,救救他,救救他們。
讀者 ?蘇鑫
前不久,我跑了十多家我們這個縣級市的鄉鎮一級福利院,結果發現,就物質層面來說,這些福利院能夠提供的條件和服務還過得去,但如著眼于精神層面,那么存在的問題就很不小——在這些地方,我沒有聽到笑聲,也沒有看到笑容,只有木然與冷淡。
我跑過的這十多家鎮一級敬老院,多為兩人間,有專人照顧他們的餐飲、安全;敬老院里一般也比較寬敞、干凈。但是,除去吃飯睡覺,這些老人總還有不少時間需要打發吧?他們或許文化水平有限,讀報看書對他們來說有些奢侈,可電視總還是能夠看懂的吧?然而,我沒有在任何一家鎮一級的敬老院看到電視機,即便是在市級的福利院也僅僅看到一臺,這也是提供給他們的唯一一臺電視。而這臺電視的控制權在一位60多歲、看上去有些強勢的老人手上。也就是說,只有他高興的時候,他想看電視的時候,才會開電視。
曾經看到地方電視臺播出過這樣的新聞:在重陽節之類的節日,一些社會團體組織人員前往敬老院慰問演出。這樣的活動,對于平時很少走出敬老院的老年人來說積極意義不言而喻:不僅表明我們的社會沒有忘記這個群體,同時也讓他們枯燥和單調的生活增添了些許陽光和溫暖,豐富了他們的精神生活。問題在于,能不能讓他們在平時的日子里也享受到豐富的精神生活呢?
去年我到浙江參觀一家在全國知名度很高的老年公寓,那里的物質條件比我們小城的所有敬老院都更好——當然,其商業化也可以說市場化運營的經營模式,也決定了一般百姓,尤其是“村民”無法享受到這樣水平的服務,其起步價是每月3000元——但以我的觀察,對住在這里的老年人的“精神護理”也是很不到位。在這里,我只看到了一兩位老人在看報,而其他老人幾乎全都傻坐著。服務人員哪里去了?為什么不能組織他們開展一些文體活動?哪怕是講講故事、說說笑話、一起看看電視也好呀!讓老年人不只吃飽穿暖,而且能夠有更多笑容、更多好心情,這是我們下一步要去探索的。
江蘇如皋 ?嚴陽
大年初三,我家大門被樓上602室的老太用榔頭砸了。4點30分左右,樓上老太的狂躁癥發作,狂砸我家樓頂,把小孩嚇哭,我們一如往常,忍氣吞聲地把孩子哄睡。5點15分左右,老太又是一通亂砸,把小孩再次嚇醒。我和老公上樓敲門,老太不開門,只是躲在門后大叫,說我們家“養著一個鬼”。501的鄰居上樓查看,老太才開門,反復說我家里養著一個鬼,說我家藏著一個男人,只要我們出門了那男人就從我家往她家窗子里放毒氣、往她家曬的衣服上射黃水……眼見溝通無果,我電話報警,民警趕來協調處理。后來,兩位民警與樓組長一起到我家詢問詳情,老太以為警察已走,拿著榔頭跑下來對著我家大門連砸八九下,然后迅速跑回家。警察見狀上樓將榔頭沒收,對其進行了口頭教育。警察走后,樓上新一輪的噪音繼續發出……
我是上海市長寧區程家橋街道的一位居民。自從2013年4月購買虹橋機場新村的房產以來,樓上這位老太太多次以查找前房東的前租客“×××”為由闖入我家中,并逐一查看每間房子。長年累月,老太在樓棟大門上貼滿了大小字報,聲稱×××住在我家。樓棟居民及樓道清潔工均多次向物業、居委會反映過該情況。后經我與物業公司經理溝通,由物業公司對其張貼小字報的行為進行法制教育和勸解,老太自此再未貼過小字報。
2014年9月的一天晚上,我家孩子高燒40攝氏度。次日一早,老太以我家在空置的側臥敲打吵了她一夜為由,再次闖入我家中大吵大鬧。后來我家小孩住院四天,回來后老太再次敲門要求查房。此次報警后,社區居委會上門與其進行了溝通,并說明×××早已搬離。老太雖然不再上門,但隔三岔五在樓上開窗破口大罵,說我們家藏著一個鬼,養著一個鬼。
今年1月某日晚21點多,老太突然用力打砸我家天花板,前后持續一刻鐘,報警后民警上門對其進行說服教育。自此,老太每天睡覺和起床時都會猛砸數次。我們一直隱忍退讓。據了解,在我家搬來之前老太已經和這房子的前幾任住戶鬧過無數次糾紛,累計報警不下20次,居委會上門調解過無數次,對老太也無計可施。多年來,老太多次大鬧居委會,狂躁行為及精神妄想愈演愈烈。隨著老太的病情愈來愈重,我們擔心由于其喪失實質性辨認和控制能力,將有繼續危害社會的可能。
據了解,除此人之外,程家橋街道目前還有一位精神病患者,可謂街道居委會的兩個“老大難”。居委會反映,附近航華街道也有一位精神病患者近期來到機場新村小區,經常猝不及防地抱起晨練的老太用力摔到地上,街道辦和居委會也希望盡快出臺相關措施對類似人員進行有效管理。
上海長寧 ?李盛
前些日子在農貿市場上碰見一親戚,閑聊了一陣兒,問他是否還在干炸面筋的活兒,他說早就不干了。我一愣,問他:“不是干得挺好的嗎?怎么不干了呢?”親戚冷冷地哼了一聲,說:“老板不賺錢,關門了。”“你們炸的面筋賣得很快啊,怎么會不賺錢?”“老板用的是純凈色拉油,成本高、利潤薄,根本就支撐不起日常開銷,關門干別的去了。”
他這么一說,讓我想起另一朋友。五十開外、胡子拉碴,天天卷旱煙抽。他平時也是給人家炸面筋,現在還干得好好的呢。親戚一聽我提起這位朋友的名字,立馬鄙夷地對我說道:“就你朋友那老板,干的是昧良心的黑買賣。這么說吧,他們炸面筋用的都是地溝油,成本小、利潤大,所以能支撐到現在,還發了財呢!”原來如此,這倒讓我想起朋友炸面筋時的工作場景來了。
他是后半夜兩點起來,點火添柴加熱油,還有一個搭檔做面筋劑子。干到凌晨5點來鐘就已全部炸好,這時老板開來三輪車裝車送貨,直接拉到批發市場上三五個小時就賣完,天天如此。這個小作坊,三間老破房一個小院兒,墻皮斑駁,四角兒透風,窗戶七零八落。屋中間壘著一大鍋臺,灶上安置一口大鐵鍋。整個屋里黑乎乎油膩膩,摸哪兒哪兒沾手,走哪兒哪兒粘鞋。雖說窗戶上安裝了排風扇,但一點火炸起面筋來屋內仍然油煙滾滾,排風扇葉片上直往下滴答油。這位朋友呢,煙癮還特別大,一邊叼著煙卷兒立在鍋臺邊一邊彎腰下面筋劑子,一會兒翻翻個,一會兒撈出來瀝干油。他就這么一根接一根地吸煙,一鍋鍋地炸面筋。鍋里的油也不知炸過多少輪了,又黑又渾還沉淀有油渣。炸好的面筋隨手就丟進地面上油漬麻花的竹筐里,一筐緊挨著一筐。炸畢,老板就一層摞一層地裝車,用繩子簡單捆綁幾下,“突突突”地拉到批發市場上銷售去了。像那些飯店、食堂、小餐館,哪天不是清晨一大早兒進貨,買回去之后加工做成午餐的菜?
看看這樣的加工環境,瞧瞧干這活的人的工作狀態,再想想油鍋里翻騰的冒著黑煙的地溝油,這樣油炸出來的面筋你還想吃嗎?
天津楊柳青 ?劉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