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與效率的關系研究

王嘉瑞+李根

摘 要：經濟學的定義眾說紛紜，經濟學的本質之爭在東西方也一直在持續。時代在進步，經濟學的本質討論需要不斷地發展，才不會阻礙經濟學的發展。通過引用效率這個范疇，研究西方經濟學和政治經濟學與效率的關系，從而論證“效率決定了分工，分工決定了生產，生產決定了貿易”這一命題，并且找到西方經濟學與政治經濟學的相通之處。

關鍵詞：效率；西方經濟學；政治經濟學

中圖分類號：F01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5）12-0005-02

在某種意義上，說經濟學是一個研究和分析效率的歷史也不為過，自從經濟學鼻祖亞當·斯密創立《國富論》，用分工來提高生產產品的效率，用“看不見的手”來形容市場機制的那種穩定經濟的作用時，可以看出有效率的體制是一種穩定的體制，如果市場機制是沒有效率的，就沒有經濟發展的穩定[1]。新古典經濟學家致力于用帕累托最優狀態來論證完全競爭市場是最有效率的經濟體制，雖然條件苛刻，但結論完美。之后萊賓斯坦提出“X效率”，認為個人的決策是追求目標函數最大化，企業和家庭不一定如此，使得“如何有效率地生產”這一命題需要提供新的答案了。

一、經濟學的本質

要研究經濟學與效率的關系，定義經濟學和效率的范疇非常重要。經濟學的概念眾所周知，那么就要探究經濟學的本質。任何一本經濟思想史的教材都能夠給與啟示，從古典經濟學自由主義的發展到新古典經濟學邊際主義，再到凱恩斯主義的“看得見的手”的思想，之后經濟學流派層出不窮，比如貨幣主義、理性預期學派、供給學派、公共選擇學派等[2]。這些經濟學流派宣揚各自的主義，有著不同的理論和價值觀，使得經濟學的解釋范圍越來越大，解釋問題的能力卻沒有太多提高，說明西方經濟學在某種程度上陷入了困境。尤其是價值觀與主義，這種極其主觀與抽象的范疇，使得經濟學變得似是而非，嚴重偏離了其要說明經濟問題的本質。

海爾布羅納認為，經濟學的目的在于解釋經濟生活的含義[3]。哈耶克也是如此，他認為“任何以人類知識與客觀事實情況相一致這一假設為實際出發點的研究方法……都徹底忘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解釋?！盵4]芝加哥學派的代表人物貝克爾認為，經濟學研究的是可以滿足相互之間存在某種競爭關系的不同目標的各種稀缺資源的配置問題。他強調了競爭和稀缺，也更注重對配置資源的經濟學的應用[5]。而張五常認為，經濟學是要解釋一些經濟現象的，有些理論無法解釋經濟問題，甚至有些理論更是使用抽象的范疇，比如效用這樣的主觀的心理學定義，毫無解釋能力，成為了“套套邏輯”（tautology）[6]。本文認為經濟學的本質，就是解釋經濟學的現象，更具體的說，是解釋經濟發展的現象，如果經濟不能發展，也就沒有解釋它的意義了。解釋經濟現象之后也就能更好地應用經濟學去解決實踐上的問題，合理地配置資源，并且用政策去彌補市場失靈的現象。

二、效率的本質

效率這個范疇很容易解釋，從勞動價值論的角度說，效率就是勞動生產率；在一定的物質生產條件下，當勞動生產率上升到不能再提高的程度，就是有效率的。如果用要素價值論的角度說，效率是要素的邊際產量；當經濟資源配置到達了各種要素邊際產量相等的一個均衡狀態，這種均衡狀態可以說是有效率的。上述主要說明的是生產的效率，然而效率的范疇還有很多，比如一般均衡理論中交換的效率和產品組合的效率。

但是社會的經濟發展要做到有效率是不容易的，只靠市場體制這只“看不見的手”是不夠的，因為市場也存在失靈。還要加上政府這只“看得見的手”。這說明還需要制度的效率。然而政府也存在失靈的時候。除了“兩只手”，還有很多因素制約著經濟的發展，比如制度因素、文化風俗、科學技術、人口規模、自然資源、稟賦能力等等。所以要使得經濟運行得有效率，難度頗大。

效率的本質是什么？效率的本質，就是以最節約勞動的方式生產產品。政治經濟學中講的“時間節約定律是社會生產的普遍規律，還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首要經濟定律?！逼鋵?，效率為了節約的是勞動力，但是“一切節約……都可以歸結為時間的節約?！币驗樯鐣倓趧訒r間不變的話，那么節省出來的勞動時間，又可以從事其他的社會勞動了[7]。

既然如此，那么就可以認為效率的本質里面含有時間的因素，即在最短的時間里面生產最多的勞動，才是最有效率的。生產一定的產品數量，時間越短越好，時間是最重要的價值，那么是不是可以說勞動價值論再進一步發展，加入時間這一要素就是效率的價值理論。本文探討的效率主要指生產效率。

三、濟學與效率的關系

（一）西方經濟學與效率

西方經濟學自凱恩斯主義以來產生很多不同流派，簡單來說可以把西方經濟學分為微觀經濟學和宏觀經濟學。微觀經濟學研究的是個體行為，不斷發展到博弈論和激勵理論，研究個人行為利益的最大化，完全忽視了價值觀和人類情感。在成本最小的條件下獲得最大的收益，這很好地符合了效率的本質，用最節約的方式來生產產品。成本最小也就是最節約的方式。

再從宏觀經濟學的角度考慮，宏觀經濟學研究社會經濟總量的要素的變化與關系。而研究經濟總量的方向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通過“凱恩斯的總需求和總供給”的框架解釋經濟的短期波動，而另一個是“新古典宏觀經濟學”研究經濟的動態增長。在宏觀經濟學里面，效率的含義就可以擴大為整個經濟運行的效率，而不僅僅指某個經濟單位的行為的效率。

（二）政治經濟學與效率

政治經濟學分為資產階級的政治經濟學和無產階級的政治經濟學，本文只考慮后者，即馬克思所創立的政治經濟學。馬克思強調“勞動價值論”，從而揭露了資本雇傭勞動力的掩蓋下，資本家剝削勞動者的剩余價值的本質。

效率對于政治經濟學來說也可以分為兩類，生產力的效率和生產關系的效率。生產力的效率就是勞動的效率，不同的勞動者有不同的效率，不同行業也會不同，這就是為什么要產生分工的必要。并不是說做面包的不會做鞋子，而是他做鞋子要花更多勞動時間，是沒有效率的。用面包師做的面包去換鞋匠制造的鞋子，這是斯密的經典分工理論。

生產關系的效率是一種更重要的效率，是所有制的效率，是制度的效率。為什么封建制度的生產力沒有資本主義制度的生產力高，資本主義制度下勞動效率要更高一些，因為資本主義社會形態下的生產關系里的勞動者有了更大的自主權，從而也就有了自由工作的激勵，可以更好地從事更有效率的工作。哈耶克說過：“個人可以選擇其職業，進而能自由地利用其自身的知識和技能?！盵4]這是與宏觀經濟學中經濟運行的效率有相似的意思。

（三）兩者關系的例證

前面說了經濟學的本質是解釋經濟發展的現象，而效率的本質是用最節約的方式生產，經濟學則是一門研究如何節約的科學，因為用最節約的生產方式就可以使得經濟更快增長。

就拿國際貿易理論來說。亞當·斯密的絕對優勢理論是最早的國際貿易理論，因為不同的國家在從事某種產品的生產時，以固定的成本的代價來獲得的產量是不同的。成本投入更少的國家就具有了絕對比較優勢。這造成了國際范圍的分工，這種分工使得生產更有效率。李嘉圖擴展了這個理論，提出了相對比較優勢理論。如果在兩個國家之間，甲國生產的每一種產品都比乙國的生產更有效率，即生產每一種相同數量產品的成本都更小，那么怎么進行生產的分工以及產品的貿易呢？這個時候就要看哪個國家的產品的生產的相對來說更有效率了，只要不同的國家之間，不同產品的相對的生產率不同，那么各國就可以生產相對更有效率的產品，這樣的分工也更有效率，更節省了勞動時間。隨后，赫克歇爾—俄林提出的要素稟賦貿易理論，更好地解釋了國際貿易為何如此有效率的本質。因為不同的國家擁有的資源稟賦不同，這些不同的稟賦決定了該國應該生產的產品，即生產稟賦密集型的產品會更有效率。

國際貿易理論的發展也可以說是國際分工理論的發展。但是國際貿易理論發展僅僅解決了產業間的貿易，直到克魯格曼提出的新國際貿易理論，使得國際間的產業內貿易現象，即“里昂惕夫之謎”得到了解決。因為有些產業存在著規模報酬遞增的效應，所以一個產業在世界市場中，想要更有效率地生產，只能存在幾個比較大型的公司來占領市場，隨著這些公司的規模不斷地增大，生產的效率就會不斷地提高，整個產業在世界中就劃分了市場，市場是在全世界范圍的，而生產只在幾個地方，從而產生了產業內的貿易，于是我們論證了這樣一個命題：效率決定了分工，分工決定了生產，生產決定了貿易。這是通過經濟學與效率之間關系，梳理國際貿易理論發現的[8]。

用國際貿易理論的發展演進大致也能說明經濟學與效率之間的關系，更是找到了效率決定分工的重要結論，這說明了效率對于經濟學的重要性。效率代表節省勞動，同樣反映了利益最大化，說明了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在更深的層次找到了共性。更本質來說，效率代表節省了時間。

參考文獻：

[1] [英]亞當·斯密.國富論[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

[2] 蔣自強，史晉川.當代西方經濟學流派[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

[3] [美]羅伯特·L.海爾布倫南.經濟社會的起源[M].上海：格致出版社，2012.

[4] [英]弗里德里希·哈耶克.知識在社會中的應用[M].上海：格致出版社，2011.

[5] [美]加里·S.貝克爾.經濟理論[M].北京：華夏出版社，2011.

[6] 張五常.科學說需求[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0.

[7] 伍柏麟，等.新編政治經濟學[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

[8] [美]保羅·R.克魯格曼.國際經濟學——理論與政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責任編輯 劉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