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自力
父親侍弄了大半輩子的莊稼,對莊稼懷有我們難以理解的情結。這不,已經60多歲的他,還是雷打不動地每年都種起了小麥。
谷雨過后,氣溫大幅度回升,小麥就開始瘋長了,父親就開始忙起來。他每天都扛著鋤頭去除草,堅持不用農藥。小麥揚穗灌漿是最需要營養的時候,父親把早已積攢好的農家肥撒在麥田里,還用鋤頭輕輕翻動一遍,以利于麥苗充分吸收養料,但不能碰斷麥莖。父親那動作溫柔,仿佛種下的是一片嬌嫩的花。
“芒種火燒天,夏至雨漣漣。”割麥前,父親最關心天氣預報,選一個晴朗的日子,父親帶著我們去麥田,收割一年的希望。我們是割會兒歇一歇,父親始終彎著腰熟練地揮舞著鐮刀,他身后是一行整整齊齊被放倒的麥株。在休息的空當,我問父親又不趕時間干嘛割那么快。“過去割麥插禾的時候,正是‘雙搶,手腳不快不行,”父親說,“‘芒種忙忙栽說的就是這個理,多年來習慣了,想慢也慢不下來呢。”
收割完后,我們和父親坐在田埂上,看著鋪了一地的金黃的麥穗,感覺到了勞動的艱辛和快樂。“下個星期你們就能吃上新面粉了,我打好后給你們送到城里去。”父親很有成就感地說。
我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父親這么辛苦地種麥,原來是讓我們能吃上新鮮、綠色、無污染的面粉啊。
責任編輯院劉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