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的哥特意象與恐懼的情感隱喻分析

楊珅

內容摘要：本文對文中出現的曼陀麗莊園和石楠花這兩個意象描寫進行分析，利用情感隱喻分析探究其所表達的恐懼，分析了其如何渲染出哥特式的神秘恐怖氣氛。

關鍵詞：蝴蝶夢 哥特意象 恐懼 情感隱喻

一.《蝴蝶夢》簡介

蝴蝶夢以第一人稱女主人公“我”講述，女主人公出身低微、相貌普通，跟男主人公邁克西姆德溫特一見鐘情，交往沒多久后結婚，回到男主的豪華曼陀麗山莊。莊園的傭人十分喜愛前任女主人呂蓓卡的美貌才情，尤其女管家丹弗斯太太是頭號粉絲，十分忠于呂蓓卡，因此對“我”十分不友好，處處刁難。而女主人公也從進入莊園起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恐怖氣氛，呂蓓卡雖然死了，但似乎無處不在，德溫特似乎也處處回避。小說中呂蓓卡從未出現，但是女主人公卻一直活在呂蓓卡揮散不去的陰影中。

二.哥特式意象與情感隱喻

意象，是借物抒情，將客觀的物和主觀的情結合起來。寫作者借助具體的物表達感情，可讓讀者從物進行關聯，也能更好的烘托氣氛。《蝴蝶夢》中，哥特式意象的運用渲染了陰森壓抑的絕望恐怖。

隱喻通常被認為是一種修辭，用一種事物來比喻另外一種事物。萊考夫從認知角度上認為，隱喻就是用從一個具體的概念域向一個抽象域的系統映射，從源域向目標域的映射，是人們將對此事物的認識映射到彼事物上。

情感是人類對事物的態度體驗及相應的行為反應，是豐富和抽象的，往往需通過隱喻化進行形象的描述，這種描述又是通過源域和目標域之間的相似性進行表達。

三.《蝴蝶夢》中的哥特式意象和恐懼隱喻分析

1.曼陀麗莊園和恐懼是容器中的物質

容器隱喻是典型的本體隱喻。任何存在邊界的事物都可以成為容器，人們把容器這個概念投射到情感這個域變產生了“情感是容器中的物質”這一概念隱喻。

Kovecses（1990）的概念隱喻認為“恐懼是容器中的液體”，源域是容器中的液體，目標域是情感恐懼。含有或者注入這種物質代表承受著恐懼。

在《蝴蝶夢》中，女主人夢回曼陀麗，看到的是“一扇小花格窗凄涼的開著”，“曼陀麗是座墳墓，我們的恐懼和苦難都深埋在它的廢墟之中”。“恐懼”成為了深埋于廢墟之中的物質，投射出生活在曼陀麗時的恐懼、凄涼和孤寂。“深埋”一詞還體現了這種恐懼一直留在心底隱秘的地方。

2.石楠花和恐懼是身體的運動

布萊恩特納（2000）認為，人類身體是隱喻的重要源泉。他指出，人類先認識自己的身體，再通過已經熟悉的事物去認識、體驗新事物，尤其是抽象的事物，包括情感。這就形成了從源域（人類身體）到目標域（情感）的映射，將這個認知或者表達的過程隱喻化。用人體部位或這動作來隱喻情感，形成情感隱喻。

在《蝴蝶夢》中，“恐懼是身體的運動”具體表現在身體的跳躍等。比如，女主人公在剛到曼陀麗莊園時，呂蓓卡摯愛的石楠花就給她帶來帶來了恐懼，當時見到的“石楠花紅得像獻血，著實嚇了我一跳，成團成簇的石南，茂盛的難以置信，看不見葉子，也看不見枝干，只有一片象征著殺戮的血紅色，因為過分的濃艷，顯得非常怪異，完全不像我以前見過的石南花”，“跳”這個身體動作本身就是恐懼的反應，所形成了從身體動作到恐懼的投射。小說中石楠花充滿了神秘恐怖的色彩，渲染了同樣的氣氛，石楠花是呂蓓卡親手布置的，充滿血腥色彩又十分美艷的的石楠花也象征著呂蓓卡，因為她也一樣美艷出眾，石楠花的存在又時刻提醒著“我”呂蓓卡的存在，這里通過描寫作者對石楠花的恐懼也為日后呂蓓卡陰影帶給我的恐懼埋下了伏筆。

三.結論

《蝴蝶夢》通過第一人稱敘述，表現出女主人公所感受到的陰森、神秘、凄涼和恐怖的氣息，作者通過哥特式意象的運用來表達這種哥特式神秘恐怖的氣氛。本文從恐懼情感隱喻的兩方面：即“容器中的液體”為本體的恐懼隱喻和“恐懼是人體運動”兩方面出發，各自分析了曼陀麗莊園和石楠花這兩個意象，尋找到文中女主人公恐懼的來源或者作者如何通過這些哥特式意象來表達女主所感受到恐懼。本文從恐懼情感隱喻分析哥特式意象對于其他文學作品從情感隱喻分析意象挖掘主題有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1]特納，不萊恩.身體與社會[M]. 馬海良，趙國新譯。沈陽：春風文藝出版社，2000。

[2]陳家旭，英漢“恐懼”情感隱喻認知對比[J].四川外語學院雪豹，2008（1）： 66-68.

（作者單位：西安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