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克里姆特的繪畫才能是驚人的,他幾乎在整個繪畫領域都有卓越的成就:壁畫、天頂畫、架上油畫、(從肖像畫、歷史畫到風景畫)然后是建筑裝飾,鑲嵌畫。但克里姆特又是一個獨具個性的藝術家,他在繪畫作品堪稱集寫實繪畫與精湛工藝于一體,人物形象的寫實性與裝飾圖案相融合,大量使用金銀箔、琺瑯、珍珠、寶石、珊瑚等天然材料來完善作品的審美和提升作品的觀賞價值。本文旨在通過其具有代表性的幾幅作品來品讀獨特的克里姆特藝術。
關鍵詞:克里姆特;象征主義;裝飾意味;鑲嵌風格
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奧地利畫壇上,居絲塔夫?克里姆特(1862——1918)是一顆孤獨而燦爛的星辰,一生勤奮作畫,在繪畫中開創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創作出金碧輝煌,富有裝飾風格的作品,成為奧地利最著名的繪畫大師。
“我只是一名日復一日從早到晚畫畫的畫家,畫人物,偶爾也畫風景。我沒有談話和書寫方面的才能,特別是要對自己或者對自己的作品必須說些什么的時候更是如此。對于作為畫家,值得注目的只有這一點,想了解我的人則只能通過觀看我的作品,從中來理解我是什么樣的人,以及我想做什么”。大師給了我們了解他的方法,讓我們一起走進克里姆特的世界。
金色的大地開滿鮮花,金色的樹枝蜿蜒出金色的枝芽,生命如同此樹一樣,在金色的和風中渦漩著蔓延開來。在這金色的背景下,一邊的美麗少女身著金色華服,手托黑發,站在開滿鮮花的柔軟草地上,期待著望著遠方;另一邊,一對戀人深情相擁,鮮花的明媚色澤與富麗雍容的衣著交相輝映,陶醉在愛情帶來的滿足中。這是克里姆特受比利時實業家阿道爾夫·斯特克雷委托,承擔在布魯塞爾的豪華壯麗的宅第“斯特克雷府”的裝飾壁畫《生命之樹》、《期待》、《滿足》。
“斯特克雷府”組畫是一組裝飾性極強的壁畫,克里姆特在創作過程中熟練地使用了大量金箔、銀箔、琺瑯、珍珠、寶石來鑲嵌這組壁畫,昂貴的材料所帶來的質感是繪畫無法企及的,畫面產生金光閃閃的視覺效果。我們無法給這幅作品下定義,它究竟是一幅畫,還是一件工藝性極強的工藝品。這種鑲嵌風格不僅在油畫中絕無僅有,即使在工藝中也是獨樹一幟。
克里姆特對“金色”的運用和對鑲嵌技術的熱愛,首先是受家庭影響,居斯塔夫·克里姆特1862年7月14日出生在維也納近郊的布姆加特。他的父親埃倫斯特·克里姆特是一個有名的黃金工藝師和銅版雕嵌工藝師,在當時的歐洲,傳統手工藝一直不登大雅之堂,身為匠人的父親在當時的社會地位低下,微薄的收入養育一個7個孩子的家庭顯然很是吃力,因此,克里姆特的童年時代生活困苦。然而,他從小就從父親那里接觸了許多有關傳統工藝技法和金銀雕刻的知識,后來入工藝美校學習的克里姆特一直對精美的素材和精巧的手工抱有極大地興趣,因而他最早把傳統手工藝運用到繪畫創作中,使一度被看輕的傳統手工藝得到人們的喜愛和重視。開創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
從1989年到1909年是克里姆特繪畫創作的“金色時期”。也是克里姆特繪畫藝術的巔峰時期。這一時期的許多作品為他帶來了很多的正面評價和巨大成功。金色時期最著名的作品除了有開篇介紹的“斯特克雷府”裝飾壁畫外,還有《阿黛兒·布洛赫鮑爾夫人》(1907)與《吻》(1907- 1908)。
在這兩幅作品中,奢華的黃金色調的大面積運用,演奏出華美動人的樂章。克里姆特對黃金色調的特殊喜好除了來自家庭的影響外,還源于他對馬賽克鑲嵌裝飾的興趣。意大利拉文那的圣維他教堂中的鑲嵌畫讓他嘆為觀止,尤其是《查士丁尼皇帝及隨從》、《蒂奧多拉皇后及隨從》,克里姆特在1903年訪問拉萬納的時候,親眼見到了這種鑲嵌畫。當時,與之一同旅行的友人記述到:“克里姆特的確感動了。雖然他什么也沒有說,但這一點是明確的。旅行之后,克里姆特將意大利馬賽克的鑲嵌技法加以調整用于自己的作品。
《阿黛兒·布洛赫鮑爾夫人》又有“奧地利蒙娜麗莎”之稱,是克里姆特“金色時期”的代表作,金色調幾乎籠罩了全畫,高貴華麗,金碧輝煌。克里姆特巧妙的將阿黛兒安放在他所喜歡的正方形畫布里,使用一層金粉涂層來營造背景那閃爍發光的觀感,阿黛兒身體周圍弧形的包圍圈中鑲嵌著橢圓形、正方形、螺旋形裝飾圖案,人物的服飾上用了閃亮的黃金箔片鑲嵌,具有象征性的眼睛布滿了阿黛兒的身軀。克里姆特用寫實的手法塑造金色裝飾層中阿黛爾精致的臉龐和優雅的手臂,將她置身于金碧輝煌的純裝飾性平面圖案之中,仿佛被深深禁錮著,不可企及,不可觸摸。所以,此畫又稱“金色的阿黛爾”。
克里姆特的《吻》如同閃爍的星光一樣美麗,作品富于裝飾性,極具情感。一問世,馬上博得了人們的交口稱贊,奧地利政府收購了這幅繪畫,而后,此畫成為20世紀最通俗的作品之一,在《吻》中,鑲嵌裝飾的效果最明顯地體現人物服飾的金色區域,這一鑲嵌區將一對愛侶環抱在內,與外部世界隔絕。人物身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圖案紋樣,而這些長方形、螺旋形、圓形的各色圖案有著很強的裝飾性效果,也充斥著神秘的象征意義。
至此,我們能夠看到克里姆特繪畫明顯的綜合風格:人物形象的寫實性與裝飾圖案相融合,金碧輝煌的色彩基調,濃郁的裝飾風格和深刻的思想內涵。同時,克里姆特還吸收了東方藝術,尤其是中國的民間木版彩印年畫的裝飾要素,把繪畫的裝飾功能發揮到了一個新的水平,并開拓出了一種新的油畫表現形式。他的作品《伊麗莎白·巴霍芬——埃赫特的肖像畫》和《弗里德利·卡瑪利亞·比爾的肖像畫》中,背景人物的形象使用年畫中的戲曲人物作背景,顯得別有情趣。
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克里姆特的名字已經傳遍了整個奧地利,1910年在世界最著名的現代美術展——兩年一次的威尼斯國際現代美術展覽會上,組織者專門為克里姆特提供了一個展室。作為奧地利繪畫領域的領導者,克里姆特在當時非常獨立,他一生都沒有離開過奧地利,甚至極少離開維也納。盡管如此,他活躍于19世紀歐洲的美術界,成為維也納美術史上最偉大的人物。正是這份保持了他精神層面的獨立性,使他能夠用獨特的眼光來審視世界,像一顆啟明星,孤獨、堅定,提示著新世紀的來臨。
參考文獻:
[1]《外國名家作品選粹:克里姆特》人民美術出版社編[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
[2]《世界名畫家全集:克里姆特》何政廣著 [M]河北:河北美術出版社.
[3]《世界藝術大師—克里姆特》詹葡著 [M]河北:河北美術出版社.
[4]《克里姆特》(英)簡·羅戈夫斯卡 (英)帕特里克·拜德著 [M]山東:山東美術出版社.
作者簡介:
耿建蕾(1982-),女,焦作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教師,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