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商埠：濟南城市近代化的啟動

趙爽

摘 要：濟南近代化的歷程始自1904年的自開商埠，在當時，商埠的主要作用是作為濟南發展商業和工業的中心，但是在實際的發展過程中，開埠推動了濟南乃至整個山東地區經濟的發展，并且使濟南由原來單一的以政治中心為主的傳統城市逐漸向綜合型的近代化城市發展。

關鍵詞：濟南;近代城市變遷;自開商埠

濟南坐落于魯中山的西部，城北有濟水直通到渤海，交通比較發達，地理位置也比較優越。開埠之前，濟南僅僅是一個消費型城市，工業的發展是非常落后的。1904濟南作為一個開放的城市開埠通商，中國的對外貿易港口也在這個時候建立起來，與此同時允許外商貿易生活，在現代濟南的發展歷程，這一舉措成為濟南城市發展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一、關于濟南自開商埠的概括

在今天，濟南作為山東省的省會，是全省的政治文化中心，工業、商業都比較發達。但是19世紀以前，濟南卻是以封建政治統治中心為主的身份發展的，封建專制在濟南源遠流長，積厚流光。長期以來，濟南近代工業唯有官辦軍事工業——山東機器局，地方居民很少參與投資，外國資本也沒有直接滲入進濟南的近代工業中去。美國的一位學者鮑德威曾認為：“濟南在當時的環境之下只能算得上是一個三流的商業城市”。

1904年膠濟鐵路全面通車，根據當時的情況，德國將會借助膠濟鐵路這一近代化交通工具由膠州灣一帶向山東省的內地擴張。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直隸總督袁世凱和山東巡撫周馥于當年的5月15日，向清政府奏請允許濟南自行辟為商埠，濟南自開商埠成為山東地方政府首選的反對外國入侵的重要手段。對于濟南自開商埠這一舉動，《東方雜志》刊文曾做過這樣的評論，“德國嘗以獨占山東全省利益，屢向北京政府要求權力，其所經營者，著名進步人士周中丞見此情形，深知其害，遂開墑埠，使利權不致為外人壟斷”①。

二、開埠后市民生活的更新

自開商埠后，商業貿易發展推動了濟南由傳統的以政治中心為主的城市向近代化的工商業城市轉變。城市貿易的發展和現代機器產業的出現使濟南在城市與鄉村人口流動中的拉力不斷增強，城市基本經濟關系的變動導致城市社會階層結構發生了顯著地變化。開埠通商后，濟南社會生活發生了富有時代性的轉變。

衣、食、住、行方面：通過服飾的類型、做工、材料、款式、顏色等判別的主要是文化、職業、財富等，西式飲食開始在城里出現并流傳，城市建筑風格形成了傳統建筑和西方建筑相互交融、多元并存的局面，近代化的交通工具如火車、汽車的出現使濟南的交通運輸方式發生質的變化，大大便利了市民的出行。

市民文體娛樂生活方面：因社會生產、生活形式變革和西方文化的傳播等因素，民眾游藝活動也呈現出新舊沖撞、中西融合的景觀。根據《濟南市志》記載：“濟南開埠至民國時期，在濟南市區設立的劇場（含茶園、戲院）有37處，有電影院18處”②。

禮俗民風方面：男女青年主張戀愛自由、婚姻自主，婚禮一切從簡，西式也婚禮開始出現。羅滕霄在《濟南大觀》中這樣描寫新式喪禮：“新式喪禮不延僧誦經，不焚化紙馬紙橋之類，親友贈花挽聯”③，簡單得多。

三、開埠的意義：加速了濟南城市的近代化歷程

自開商埠沖破了傳統城市的封閉式布局，城市的經濟結構發生轉變，對外貿易成為城市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城市居民的思想觀念發生變化，新思想、新知識、新道德開始廣泛傳播，逐漸為越來越多的人接受。

（一）開埠使市場由傳統的封閉型轉向現代的開放型

濟南開埠通商后，傳統的商業結構發生變化，交通行業發展，進出口貿易成長，市場由封閉轉為開放并向現代市場轉型，商業貿易和社會經濟也在開放之中快速發展。

（二）濟南開埠促進思想和民俗觀念變化

開埠后，新式思想為濟南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濟南人在“維護利權、求強求富”的愛國主義思潮推進下，積極地將商戰救國和救亡圖存思想付諸實踐。新式教育體系的建立，各種非政府組織、新媒體也開始出現，對人們的思想觀念有著重要影響。

（三）開埠加快了城市近代化進程

地方政府也制定優惠政策、減免稅費以鼓勵中外企業投資，推動濟南成為山東內陸第一大商品流通貿易中心，傳統的商業結構和資本結構都發生根本性變化，濟南也因此成為城市近代化轉型的一個典范。

四、關于濟南開埠的思考

濟南經濟的發展借助外力起步，不論風俗習慣還是生產生活，中西文化相互碰撞逐漸顯現出來。外力是濟南經濟發展的最初動力，而內力是我們經濟發展的根本推力，只有讓內力與外力交替發揮作用，才能夠保證經濟的不斷發展。在這樣情況下，濟南本身的社會結構就需要通過自身進行變革。隨著濟南現代化工業的發展，濟南本身的社會結構這一內力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大，一個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歸根到底還是要取決于城市內部的變革，當然政府的鼓勵以及廣大民眾的參與也不可缺少。

中國開放的口岸從少數沿海城市到大部分沿海沿江城市再到內陸城市，城市開放也由最初的被迫開放到后來的主動通商，濟南的自開商埠在中國的對外開放體系和城市近代化歷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濟南作為重要的鐵路樞紐和省會城市，是最早自行開放的內陸城市，對于濟南自開商埠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注釋：

①《東方雜志》第5年第3期，時評欄，第57頁

②濟南市志編撰委員會編：《濟南市志》第六冊，中華書局，1997：299–302.

③羅騰霄：《濟南大觀》濟南大觀出版社，1934：3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