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跑兩會（下）

袁志華

【2015年3月8日】

雖說今天是三八婦女節，但沒見哪個女記者給自己放假休息。在這里，衷心祝愿圈內外女性朋友節日快樂，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10點，王毅外長準時出現在發布臺上。與去年相比，王毅的白發多了不少，但反應依然敏銳，風度翩翩。商丘日報社主任記者吳濤兄在朋友圈評論王外長是史上最帥的外交部長，嗯，與李肇星部長相比，是這樣的！但與周總理比的話，呵呵！

午飯是在京西賓館吃的。同桌的是一位上海團代表，復旦大學教授。我請她談談復旦投毒案。她說：這件事讓復旦成名，但不是美名。施害者臨死也不知悔改、沒有良心發現，而且態度堅定、語氣果斷，這讓人非常難過，百思不解。中國的教育確實需要反思警醒了，我們怎么教育出這樣冷酷的學生來？她走了，曾經當過教師的我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人之初，性本善”，是什么讓他們改變了人生的初見。“與人為善、助人助己”，要從自身做起。

15時，人民大會堂，全國人大舉行第二次全體會議，委員長張德江做常委會工作報告。大會散后，人流如潮水般散開，近3000人有序走出大會堂，頗有陣勢。從茫茫人群中，我拉上河南省政協副主席李英杰、著名法學專家徐顯明、河南省人大常委副主任張大衛合影留念。

大會堂東門外，再次見到全國人大代表、河南省商丘市第一實驗小學校長高阿莉大姐，她高興地告訴我《關于允許非京籍孩子在京參加中招考試的建議》已經聯系了15位全國人大代表聯名簽字。高阿莉代表，您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善事，許多在京上學的非京籍孩子及其他們的父母都會感謝你！

【2015年3月9日】

今天的政協會議議程主要是大會發言，這也是政協委員參政議政的主要方式。在當下全國以及各省、市的所有大型政治類會議中，只有政協全會仍保留著大會發言這種形式。從1949年9月下旬，承擔著協商建國任務的新政協會議，也就是一屆政協一次會議上，請劉少奇、宋慶齡、何香凝、張瀾等12位各黨派和特邀界的委員在會上發言起，政協大會發言已有65年歷史。如何在有限的8分鐘里，做到發言精彩需要委員們要下一番功夫的。能在這個歷史悠久的政協委員"最高講壇"上發言，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考驗。

大會發言期間，有些委員出來喝茶、抽煙、打電話、去衛生間，這是與他們結識結緣的好契機。天津美協主席王書平、黃孟復之子北大教授黃方毅、天津慶達集團董事長孫太利、河南大學校長婁源功，這些都是老朋友啦！其中河大校長婁源功接受了記者采訪，他重點談教育公平問題，他認為，高等教育在河南的布局對于一億人口的大省來說極不匹配，希望教育部盡快扭轉這個不利局面。

下午為聯想集團董事長楊元慶、亞洲木著資源控股有限公司董事會主席朱銘泉、甘肅副省長郝遠、經濟學家賈康、出版人石漢基、歌唱演員陳思思、著名畫家汪國新、商丘籍政協委員丁廣治等人采訪拍照，與王興東、袁慧琴、王霞等委員合影留念。

【2015年3月10日】

今天發言最精彩的要數吳江委員，他的發言獲得的掌聲最多、最熱烈、最持久，他重點談文化界存在的不良現象，比如文化界安排的官員太多，比如不尊重文藝發展規律，一味的、片面的追求收視率，過多的強調經濟收益，而忽略了社會效益等等。他的精彩發言，讓我情不自禁為之鼓掌叫好。

茶歇時，我又碰到了河南大學校長婁源功委員，我告訴他，《關于允許非京籍孩子在京參加中招考試的建議》已經獲得全國人大代表高阿莉在內的15名代表聯名簽字，婁委員非常振奮當即表示，馬上在朋友圈轉發，以期更多人關心、關注！此建議，已獲得了《中國信息報》、《京華時報》、中國網等媒體的重視，不日將給予報道。

【2015年3月11日】

今天人大休會的時間，代表們開了一周的會，終于可以喘喘氣了。但是據我所知，這些代表大都犧牲了休息時間，有的去看望農民工，有的去打工子弟學校慰問，有的去電視臺錄制節目。全國人大代表高阿莉與陳澤民、李光宇一道接受中國國際廣播電臺的邀請，來到石景山區電臺演播室錄制新聞節目。

我也沒有消停，去河南大廈途中折返至北京建銀大廈，這里駐有2個教育組，1個出版組，1個特邀組。出版界有白巖松、韓三平、李東東等一些大腕。在教育界我停留時間稍長，目的是聽聽他們的發言，了解哪位委員關注教育公平問題。恰好教育部副部長李衛紅在發言。她對非京籍孩子在京不能參加中招考試問題表示關注，建議北京籍委員發表意見，表示今后繼續對教育公平保持關注。

十年前采訪過黃元河、王次炤委員，今天再次相見，分外高興。去年我約徐春玖委員的稿件在管理學家首發后，又被人大報刊資料轉載，影響很大。

【2015年3月12日】

今天趕到天安門廣場時，代表、委員已經全部入場。我索性把車熄了火，在車里小睡一會兒，等到10點半，我再去“堵”他們。嘿嘿，在天安門廣場睡了個回頭覺，真香啊！

今天會議的議程是聽取“兩高”報告。隨著我們國家法制的不斷健全，人們的法制觀念也在不斷提高，代表、委員們對“兩高”報告日益關注。

今天的大會堂與人大開幕式那天一樣，人數最多。很遠，我就看到了《現代消費導報》總編輯兼社長王健楓兄，他對“老袁跑兩會”很感興趣，我說：會上忙，這些都是急就章，很多文字還是手機寫的，需要進一步潤色打磨。說著聊著，大會就結束了，人流涌出，頓時，大會堂東門廣場成了人流的海洋。

原商丘市市長余學友走出來了，我急忙迎上去和余代表打招呼。余說：歡迎到駐馬店參觀訪問。半年前，他由商丘市長轉任駐馬店市委書記。在商丘工作期間，余書記出席了北京商丘商會成立三周年慶典，他的脫稿演講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商丘的朋友們評價他工作務實低調，開拓性強。

在我面前匆忙走過的還有：貴州茅臺董事長袁仁國、哇哈哈董事長宗慶后、圣輝大和尚、港商陳經緯董事長。尤其是陳老板，在攝影記者要求下，來回走了好幾遭，終于拍出了滿意的的照片。他與姚明的合影也很有趣，高低分明，頗有“笑”果。陳說：姚明是他的好朋友！

原定2點30的周小川行長發布會推遲到2點45分。周攜易綱、潘功勝、還有絲路基金的女董事長金琦一起出席中外記者發布會。我在發布會上待了30分鐘就離席趕往北京鐵道大廈，參加政協經濟組關于“兩高報告”的小組討論。有位委員的發言記憶深刻，他特別提醒記者，對他的發言內容不要報道。他說，國有企業（如華潤集團）老總出了事、入了獄，企業能夠正常運營，工人不會下崗。民營企業老板（如深圳一家地產公司，房管局關掉了該公司的網上交易平臺，公司不幾天就垮掉了）如果犯了事，銀行賬戶查封、公章封存，很快企業就會倒下，公司就會破產關門，工人流離失所。他建議國家在這方面有所重視。

會后，我抓住機會請經濟學家厲以寧、中國工商銀行原行長楊凱生、中信集團董事長常振明手持《管理學家》雜志拍照留念，一委員笑著說：這不是給你們雜志做廣告嗎？我回應道：請他們為雜志代言，為雜志增光添彩，傳遞正能量！

下午，接到北京大學中原發展研究會宋昊天會長的電話邀約，宋先生通過北大畢業的林源找到我，想讓我給北大的學生們講講“兩會見聞”，內心忐忑，我的分享能讓北大才俊滿意嗎？

【2015年3月13日】

今天上午是全國政協十二屆三次會議閉幕會。對全國政協常委會工作報告表決，僅有一個委員投了反對票。由于是按鍵投票，這一票是誰投的外人無從知曉。不像八十年采取舉手表決，當時有名香港籍委員因投反對票被攝影記者抓拍下來，上了各大報的頭條，還榮獲攝影大賽的大獎！

會前，與新華聯集團董事長傅軍聊了聊地產那些事。傅軍對2015年的地產形勢表示不樂觀。他說一線城市房市稍好些，二三線城市地產公司日子更嚴峻。隨后，他轉個話題，感覺今年參加兩會明星的也不發言了，連成龍這么大的腕也只聽不說了。我回應道，是他的兒子房祖名害了他。傅軍說：你說得對，其實成龍還是蠻好的，講義氣，有大哥范！

13日傍晚，因與茅臺董事長袁仁國聊天而錯過了全國政協主席俞正聲看望、慰問兩會記者的機會。不過，與袁仁國董事長聊得非常投緣，獲得了不少獨家“干貨”。他說：今年他謝絕了諸多記者的采訪，要低調。這位從工人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茅臺掌門人，在茅臺工作四十多年了。能把這么大的一個企業管理好實屬不易。對于“王茅、懷茅、賴茅合并成茅臺集團”的說法，袁說：原來茅臺是民營小企業，建國后公私合營改成了國營企業。至于“賴茅是茅臺祖師爺”的說法，袁報以哈哈一笑，茅臺的獨門工藝是個國家級秘密！

【2015年3月15日】

由于昨天“開天窗”，只好把這兩天“合刊”了。

14號在一樓大廳，我見到了好村官李連成，樸素的裝扮、親切的鄉音。我說：前幾天你在小組發言非常活潑、非常幽默。李謙虛的說：你過獎了！歡迎你有機會來我們村參觀考察。在河南，李連成與吳金印、史來賀、張榮鎖等好支書一樣大名鼎鼎，他的事跡還編成了豫劇《好村官李連成》，是十一屆、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他說：活著典型的不好當，他要努力做好、干好支部書記，為百姓謀福利，帶領村民共同發財致富！

14日下午，到煙袋斜街南側的火神廟拜訪掌門人凈誠道長（俗名張天凱）。火神廟不大，與河南商丘火神臺一脈相承，敬仰的都是火神閼伯。廟宇周圍喧嘩熱鬧，步入廟內，鐘聲悠揚、香火綿長。在道長會客室，我向凈誠道長介紹了商丘閼伯臺的來歷。商丘是商人、商業、商文化“三商”之源，也是火文化的發源地，是2005年全國十運會圣火采集地，在商丘采集的“華夏文明之火”與南京市采集的“科技進步之火”、北京航天城采集的“中華復興之火”匯聚成熊熊燃燒的十運會火炬，在祖國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廣泛傳遞。凈誠道長過去還沒有到商丘。我熱情的向他發出邀請，并愿意為其訪問提供便利。凈誠道長樂意的接受了邀請。

拿到總理記者會邀請函已是14日晚上10點。參加全國兩會報道的記者只有五分之一可以參加總理記者會，可謂名額稀缺、機會難得。

我把鬧鐘定在凌晨5點。第二天鬧鐘還沒響，我提前20分就醒來了。簡單洗漱后直奔天安門。到達時，前面已有約50人左右在排隊。香港《紫荊》雜志社呂英杰是凌晨3點來的，排在他前面的一位老兄，還準備了躺椅。有的記者一邊排隊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肯德基早餐。真是“莫道君行，更有早來人”啊。

早8點開始進場，從安檢處到大禮堂三層金色大廳這一段距離至關重要。我與《澳門月刊》主編、河南焦作老鄉楊哥商議，他負責背包，我負責去搶占有利位置，打了個組合拳，以劉翔跨欄速度跑向電梯，并如愿占據4排靠右位置，在央視主播康輝后面。我與楊兄中間的一位是來自《成都商報》的兄弟姓牛，一聊天竟然也是河南同鄉。他與我的朋友盧曙光、豫記協負責人楊桐、新京報記者涂重航都非常熟悉，我們慨嘆：河南記者遍天下！

10點28分，克強總理首先步入金色大廳，隨后是發言人傅穎、主持人、譯員。傅瑩請總理做開場白，隨后接受記者提問。今年與往年一樣，外媒提問的次數較多、問題也較尖銳；稍有不同的是，市場化媒體也有提問的機會啦，比如《新京報》、《第一財經日報》，大家都感覺有變化很新鮮。

往年的記者會上通常對一些精彩的提問或回答，往往會有會意的笑聲，也有一些爭取提問機會的喊話聲，很少有掌聲。今年不同，記者們多次為總理的回答由衷的鼓掌。最后一個問題，是追加的，是關于中緬局勢的。總理說：對于我同胞的遇難表示深切哀悼，已經通過外交部向緬甸做了嚴重交涉，我軍方密切關注中緬局勢，完全有能力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一香港記者率先鼓掌，大家也都跟著熱烈的鼓起掌來！

15天的兩會業已結束，正向社論中說的一樣，大會圓滿完成了各項議程，是成功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繼往開來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