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之國——南非國民薪酬報告

童俊

南非，官方名稱南非共和國，又昵稱彩虹之國。南非國土面積世界排名第25位，約122萬平方公里。人口5400萬，世界排名第24位。其中80.2%的人口為黑人，8.4%的人口為白人，印度和其他亞洲人占人口11.4%。南非有一個舉世無雙的特點，即它有三個首都：開普敦，議會所在地，為立法首都;比勒陀利亞，中央政府所在地，為行政首都;還有布隆方丹，是最高法院所在地，為司法首都。2014年南非國民GDP為每人5902美元， 世界排名第90位。南非現行貨幣是蘭特，和人民幣的兌換率大約為1蘭特兌換0.5元人民幣。

一、種族和解前后南非國民收入水平

種族隔離時期的南非，常被描述為“一個國家，兩個世界”，即占人口比重極小的白人，統治著占人口絕大多數的黑人等有色人種。種族隔離時期的南非年經濟增長率低于1%，貧困人口占總人口的58.6%。1994年種族和解后至2012年，南非平均經濟增長達到了3.2%。雖然最近幾年經濟表現低迷，但是全球經濟好轉之后，南非經濟增速仍然能夠達到3%以上。這個增速超過了人口增速，所以人均收入也在增加。與1993年相比，同等價值貨幣計算的人均收入增加了27%。實際上，從1994年到經濟危機前的2007年，是南非在20世紀60—70年代的黃金時代之后時間持續最長的經濟發展期，目前被成功控制在3%-6%的通貨膨脹率也是30多年來南非的最低通貨膨脹水平。

南非每天收入不足兩美元的人口比例，從1994年黑人總統曼德位執政時的12%，下降到2012年的5%，這與國際上一些宣傳南非貧窮比例在擴大的觀點相反。2013年從政府領社會救濟的人口達到1600萬人，花費政府1130億蘭特，占國民生產總值的3.4%。而在1998年，領政府救濟的只有250萬人口。救濟金絕大多數用于老年人的退休補貼和單親母親補貼。

南非自己的生活標準評價LSM，按照1是最低生活水準，10是最高生活水準來評價。2001—2011年10年間，列入最低生活水準LSM1的成年人，從11%下降到1%，同時期LSM10一檔從5%增加到6%。2001年的時候人群最多的是LSM3，占了成人比例的14.3%，到2011年LSM3僅占成人人口的6.1%，人群最多的已經達到LSM6，占了成人人口比例的22.4%。10年期間有大量的原來處于LSM1-3的人口達到了LSM4-7，生活質量有明顯改善。這個變化顯示著南非中產家庭的規模在擴大。南非現在大約有500萬中產家庭，其中黑人已經有160萬，雖然仍然沒有占到一半，但是畢竟20年前在南非幾乎找不到黑人中產家庭。黑人中產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從2004年起已增加了35%，同期白人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增幅是10%。目前黑人中產家庭的年消費能力已經達到4000億蘭特，超過了白人中產家庭3800億蘭特的年消費能力。

南非在20世紀80年代的人均購買能力為每年人均5000美金，屬于當時的中下收入國家水平。然而到了2010年，這個值已經達到每年人均10000美金，達到了中上收入國家水平。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預計，在未來的5年內可能可以達到每人每年13000—14000歐元。盡管南非的經濟發展速度很快，但是高失業率也是這個國家的風險。新聞中提到的失業率高達2位數至25%。這歸咎于南非的收入不平等現象，比如一個黑人的平均年收入只達到白人平均年收入的十分之一至五分之一。種族和解后第16年的南非，黑人人口中的29.8%為失業人口，亞洲人口的失業率為8.6%，白人只有5.1%。2009年官方報告指出，南非有22%的人口生活在國際標準的貧困線以下，這個數據在2000年的時候為50%。

二、南非公務員的薪酬待遇

最近發表的一篇文章指出，南非公務員工資約占全國總收入的14%，這個數據在世界公務員工資支出排前5名。這個失業人口占總人口25%以上的國家，公務員的工資一直居本國高收入職業的前3名。

2012年7月，南非公務員實施工資標準調整，調整幅度上漲5.5%。調整后現行工資：總統年薪262萬蘭特，副總統236萬蘭特，議會議長236萬蘭特，首席法官從224萬—236萬蘭特不等，部長200萬蘭特，副部長165萬蘭特，高等法院的法官153萬蘭特，市長105萬蘭特，國會議員88.9萬蘭特，地方法院的法官67萬—70萬蘭特不等，地方議員40萬蘭特。南非的傳統部落領導人也由政府發工資，國王的年薪為97.8萬蘭特，重要的部落領導人17.9萬蘭特。

南非普通公務員分為12級，全職普通公務員在2013年和2014年間的年工資對比如下：

單位：蘭特

[等級＼&2013年年薪＼&2014年年薪＼&第一級＼&67008＼&71967＼&第二級＼&80112＼&86040＼&第三級＼&86784＼&102873＼&第四級＼&113511＼&121911＼&第五級＼&135741＼&145758＼&第六級＼&162963＼&183022＼&第七級＼&201195＼&216084＼&第八第＼&249849＼&268338＼&第九級＼&304587＼&327126＼&第十級＼&370707＼&398139＼&第十一級＼&583800＼&627000＼&第十二級＼&691878＼&743076＼&]

2014年，南非國民經濟增長3.9%。2015年1月29日針對公務員薪資，南非公共干事薪酬獨立委員會發布當年建議標準。委員會對年薪100萬蘭特以上的公務員漲薪5%，100萬蘭特以下的則漲薪6%。除總統外，公務員當中薪資最高的為副總統、國會議長及最高法院院長，年薪達260萬蘭特（約合人民幣141萬元）。根據最新發布的建議標準，南非高級官員的薪資調整如下：

——南非總統祖馬 R2 753 689（原R2 622 561）;

——副總統拉德瑪福薩 R2 602 297（原R2 478 378）;

——各部長 R2 211 937（原R2 106 607）;

——各副部長 R1 821 577 （原R1 734 835）;

——國會議長及最高法院長R2 602 297（原R2 478 978）;

——國會議員 R2 989 883（原R2 933 852）;

——總理 R2 081 868（原R2 982 731）;

——市長 R1 152 803（原R1 097 907）;

——部族領導 R1 078 599（原R1 027 237）。

在此薪資標準發布前，南非貨幣政策委員會發布公告，表示回購利率穩定，并預測2015年平均通脹率為5.4%。薪資委員會表示，公務員漲薪幅度與通貨膨脹率相當，納入考慮的因素包括經濟及社會環境、消費者物價指數、上年市場普通漲薪程度。新標準已被公告，待國會、總統批準通過后才正式生效。由于此前數位委員會成員卸任，標準的制定和發布一度被延誤。因而標準一旦被通過，對國家級公務員，將從2014年4月1日開始生效，對地方級公務員則自2014年7月1日起生效。

三、南非公務員退休待遇和福利

公務員退休待遇。南非公務員退休年齡為60歲，政府對退休公務員及達到60周歲的公民有老人養老金計劃，但條件是：

（1）南非公民并住在南非。（2）沒有領取其他的社會福利。（3）每年收入不超過64680蘭特，或者單身者個人財產不超過93060蘭特。（4）如果有配偶，雙方年收入總和不超過129360蘭特，或者雙方財產總和不超過1861200蘭特。符合以上條件的60歲以上的南非公民，每月可領取1410蘭特退休金，78歲以上可以每月領取1430蘭特退休金。退休金也需要納稅。2015年退休金稅率線：65歲以下，每年73650蘭特;65歲至74歲，每年114800蘭特;75歲或以上，每年128500蘭特。

南非公務員的福利。公務員1至10級：（1）普通工資，加一個月的工資補助;（2）醫療和養老補助（從每月工資里面扣除）;（3）可申請房屋補貼。公務員10級以上（管理級）：（1）普通工資，加一個月的工資補助;（2）另加由雇主支付的醫療及養老補助（cost to employer，CTE）。高級公務員（管理級）：（1）普通工資，加一個月的工資補助;（2）可靈活兌換使用的機動車補貼、醫療補貼、房屋補貼及養老補助。

新南非福利，實行“強工會，高福利”模式。新南非的福利特點，“強制儲蓄”性質的繳費福利不多，主要的福利都是國家財政轉移支付的，資金來自一般稅收，“繳納和回報之間沒有任何聯系”。養老金，南非是完全轉移支付：個人年輕時無需繳費，老了由國家贍養，這種養老金覆蓋了80%以上夠年齡的老人，由于南非失業率很高，很多黑人家庭成為“啃老族”，據說全國三分之一的黑人家庭以長輩的養老金為“較重要”收入來源。兒童撫養補助金，每月給每個15歲以下的孩子發放270蘭特。2009年4月有910萬兒童受益。所以在南非，“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可以過得不錯，單身年輕人如果失業，失業救濟很低，而失業保險是南非很少幾種強制儲蓄式福利之一，繳費和受益都取決于在業時的收入狀況。不過，由于住房福利等按低收入標準給予的保障還是有的。

如此高福利自然要求高稅收。南非的個人所得稅累進稅率最高為40%，企業所得稅稅率28%。還有增值稅與資本收益稅等，總體稅負達到國內總收入的23.4%。

四、其他行業薪酬待遇

在2015年3月24日開普敦的一次采訪中，南非財政部長福澤爾（Lungisa Fuzile）提到，公務員在南非不屬于貧困人口，他們的薪酬也沒有像公務員工會所說的薪酬和工作量不成比例。其他行業代表2013年及2014年的年薪比較，以全職員工為例：

單位：蘭特

[崗位＼&2013年年薪＼&2014年年薪＼&高級護士＼&151757＼&164061＼&辯護律師＼&855789＼&919116＼&幼師（高級）＼&175980＼&189003＼&工程師（高級）＼&1483875＼&1593681＼&藥劑師＼&538761＼&578628＼&]

據調查報告顯示，相比2013年，上市公司首席執行官2014年平均稅后工資上漲4.8%，從390萬蘭特上漲至410萬蘭特，其中還不包括獎金及分紅。財務總監2014年平均稅后工資上漲6.8%，達到360萬蘭特。執行董事平均稅后工資上漲5.9%。達到250萬蘭特。從全球看，南非高管平均年薪并未超過世界同行平均年薪。南非各部門平均最低月工資為2362.36蘭特，私營企業平均最低月工資為2731.74蘭特。

關于南非的富裕階層。《華盛頓郵報》在2015年的一篇新聞中報道了南非最富裕的1%人士的收入狀況，這些數據是由盧森堡收入研究機構對48個國家從1980年至2013年的收入數據分析而得的，結果顯示在南非的收入最頂端的1%人士平均稅后年收入為57萬蘭特。南非對收入最高的1%人士的納稅率是41%，在2013年有大約53萬人的稅前年收入為120萬蘭特。根據《新世界財富》的報道，南非有2060位富豪的財富在千萬美金或以上，其中：金融服務行業的領頭人物占26%，地產建筑行業占16%，剩下的分布在礦業、鋼鐵行業、化學工業和林業。

五、南非華人收入狀況

我國與南非的關系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據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檔案記載，早在 1660 年，就有一位名叫萬壽的華人移居到南非，所以華人移民南非的歷史至少可追溯到 300 多年前。華僑華人闖過道道難關，經過了數百年風雨滄桑的發展歷程，目前已遍布南非每個主要角落，在當地安居樂業。南非華僑華人主要來自中國廣東以及荷屬東南亞殖民地流放的華僑華人，起初人數很少，隨后逐步增加。近代華僑華人移民有兩次高潮：第一次高潮是在抗日戰爭期間，由于日本侵略中國，民不聊生，中國人到南非尋找生存機會;第二次高潮是在 20 世紀 80 年代，由于中國改革開放政策推動，中國人到南非尋找發展機會，這個時期香港和臺灣同胞也成為這次移民浪潮的主體。1998 年中南建交后，隨著雙邊關系的迅速發展，前往南非的中國大陸新移民快速增長。目前，南非華人總數已超過30萬人，約占南非人口總數的0.4%。其中，來自福建的占35 % ;廣東和臺灣各占 20 %。華僑華人主要從事商業，分布區域主要是南非三個首都，其中又以商業中心約翰內斯堡最多，集中了南非半數以上的華僑華人。2005 年底，在約翰內斯堡出現了非洲第一條唐人街，這條世界上最年輕的唐人街周邊社區的華人居民已達 6 萬人之多。從職業來看，目前華僑華人在南非大致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國內各大公司派駐南非的商務代表;另一類是個體或私營者，大多數華人自己當老板。

南非的華僑華人在經濟上也大都躋身于南非的富裕階層。他們經濟收入已從“舒適到富裕”，這意味著南非華僑華人的經濟地位已處于中上層的位置。其中南非最成功的華人農場主石瑞泰和約翰內斯堡前鋒清關會計顧問公司老板黃仁志先生的財富排在南非華人富商中的前5名。

“一個國家，兩個世界”，至今仍然適用新南非。新南非這兩個世界之間，不再簡單地以膚色區分，替代的是難于逾越的貧富懸殊。目前，新南非社會存在著廣大黑人獲得政治平等后經濟上依然貧窮的問題，如何解決好黑白種族之間的經濟差距，是當代南非政府面臨和需要解決的重大課題。

（作者系廣西壯族自治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副巡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