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高校英語專業學生寫作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特征
——一項基于向心理論的參數化研究*

洪 明， 徐艷霞

(浙江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

中國高校英語專業學生寫作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特征
——一項基于向心理論的參數化研究*

洪 明， 徐艷霞

(浙江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

語篇局部注意焦點保持與更新及其指稱形式的選擇是影響語篇局部連貫性的兩個重要方面。本文運用基于向心理論的四項原則分析法，對中國高校英語專業四級、八級考試的作文語料進行對比分析，從局部注意焦點及其指稱形式等兩個方面分析不同年級作文的局部連貫特征差異，從而分析不同年級學生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性特征。研究發現，隨著整體語言能力的提升，學生的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能力有所增長，并且正確運用代詞和定冠詞的能力也隨之提高。

四項原則分析法；局部注意焦點；指稱形式；局部連貫能力

中國學生英語寫作連貫能力的發展始終是困擾英語教學的一個難題,學生在寫作過程中缺乏連貫表達的能力。[1]國內研究者對如何提高寫作連貫能力進行了很多研究，多從銜接手段等語言形式層面考察連貫表達能力，少數學者將研究擴充到語義層面。[2]胡壯麟指出，語篇連貫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銜接手段，但是還有賴于語篇產生時的語境知識和語篇使用者的語用知識。[3]因此針對語篇連貫的研究有必要將語義、語用等層面的信息考慮在內。并且，由于語篇連貫由整體連貫和局部連貫構成，局部連貫能力是作文質量的一個重要方面，對于構建可讀性強的文本、準確傳達作者的意圖不可或缺。[2]但是目前國內學者針對局部連貫能力的研究非常少，大多以語篇的整體連貫為研究內容。為更好地掌握學生連貫能力的發展特點，本研究將著重分析中國學生在英語寫作中表現出的局部連貫能力。

向心理論是一個綜合語篇表達的詞匯、語法、語義和語用信息而提出的語篇連貫性認知推理模型，從語篇局部注意焦點和指稱形式的選擇等方面衡量語篇的局部連貫性，彌補了其他語篇連貫理論忽視語義或語用等信息的缺陷，因而為衡量學生的局部連貫能力提供了一個較好的理論框架。[4]69-72本研究將運用基于該理論的四項原則分析法，以英語專業四級、八級考試的作文為語料，從語篇局部注意焦點及其指稱形式等兩個方面對比分析不同語料表現出的局部連貫特征差異，研究不同階段的學生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性特征。本研究采用的語料為2006年英語專業四級、八級考試的作文語料①各50篇。本研究使用的語料評分采用兩位在中國長期從事英語寫作教學的資深外教所給評分的平均值。這兩位外教評分之間的相關性達到r=.798**(p=.000)，評分一致性很高。

一、四項原則分析法在語篇局部連貫分析中的應用

向心理論認為，局部連貫是組成一個語篇片段的語句之間的相互聯系，依賴于語句的句法結構、省略以及代詞指稱形式等因素而構建，表現語篇片段內部注意狀態的改變。語篇片段的局部連貫是通過片段內實體的引入方式以及討論展開方式決定的，連續談論同一個語篇實體的語篇片段比談論不同實體的語篇片段連貫性高，每一個語句通過回指中心與上一句連接。[5]目前國外學者基于該理論提出了三個不同的局部連貫分析模式，主流四分法、七分法以及四項原則分析法。洪明對三種分析模式的可操作性和有效性進行了對比研究，指出四項原則分析法與其他兩種模式相比，在語篇連貫的量化評價上有著突出的優勢，能夠更全面地對語篇的局部連貫做出評價。[4]196-197

Kibble針對基于向心理論的主流四分法表現出的缺陷，結合該理論的制約條件(1)，提出以下四項原則取代規則(2)：[6，7]

延續性：優先過渡方式為Cf(Ui)∩ Cf(Ui-1)≠?倝

顯著性：優先過渡方式為Cb(Ui)= Cp(Ui)

低價性：優先過渡方式為Cb(Ui)= Cp(Ui-1)

銜接性：優先過渡方式為Cb(Ui)= Cb(Ui-1)

上述四項原則代表語句中心實體的四種持續或更新方式，即語篇參與者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與更新方式。延續性原則表示兩句的前瞻中心集有交集；顯著性原則表示當前語句的回指中心Cb處于最顯著位置，同時成為該句的優選中心Cp，且很有可能成為下一語句的回指中心；低價性原則表明前一語句的優選中心成為本句的回指中心，符合回指中心定義的最理想狀態；銜接性原則表示相鄰語句之間的回指中心相同，兩個語句通過相同的回指中心聯系起來。[4]124-125

語篇片段中注意焦點的轉換和指稱形式的選擇都會影響其局部連貫。[5]本研究將通過分析四項原則在四級、八級語料中的分布情況以及指稱形式的選擇，對比分析不同語言水平語料的局部連貫特征的差異，研究學生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性特征。該辦法將四項原則視為同等，滿足原則的數量最多的那種語篇理解或生成方式為優，連貫性最強，量化得分可通過計算Kibble得分獲得，計算公式為：四種過渡方式的總和÷(語句總數-1)，其中過渡方式總和由各語句每滿足一條原則計1分后相加得到。[8]

二、四項原則的分布情況對比分析

洪明研究表明，四級、八級作文四項原則的總體得分與成績呈極其顯著正相關，但是針對四級、八級作文語料分別進行的相關性分析結果卻表現出差異。[4]125-129那么不同年級的學生在四項原則的具體運用上是否存在差異？他們的局部連貫能力是否具有發展性特征？本研究將從各原則的分布以及兩個核心概念——回指中心和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入手，分析不同年級學生對四項原則的運用情況，探索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性特征。

(一)四級作文的四項原則分布情況

四項原則在語料中的分布特點體現在各原則的得分以及在不同水平作文中的分布情況。根據四項原則計算辦法，語篇中的語句每使用一項原則得1分，那么該原則在當前語篇中的得分=每項原則的總得分÷(語句總數-1)。50篇四級作文中各項原則的平均使用比例計算結果見下頁表1：

表1 四項原則在四級作文中的得分

四級作文各項原則得分與成績的相關性計算結果見表2：

表2 四項原則得分與四級作文成績的相關性

*. Correlation is significant at the 0.05 level (2-tailed).

**. Correlation is significant at the 0.01 level (2-tailed).

如表1所示，延續性原則是四級作文中得分最高的一項，50篇作文中平均得分為0.78。表2則顯示該原則與成績成正相關，r=.319*(p=.024)，表明該原則在成績越高的作文中分布越多。顯著性原則與低價性原則在作文中的平均得分分別為0.48和0.53，兩項原則的使用頻率相差不大，均較高。但是前者與成績呈正相關，r=.333*(p=.018)，后者與成績呈極其相關，r=.396**(p=.004)。這個差異表明，顯著性原則在高分作文中的分布多于低分作文，而低價性原則在高分作文中的分布尤其多，對提高語篇質量起到了重要作用。銜接性原則的平均得分為0.40，與成績無顯著相關性。這表明銜接性原則的使用頻率相對較低，且在不同質量的作文中未表現出明顯的分布特點。

(二)八級作文四項原則分布情況

四項原則在50篇八級作文中的平均得分以及與成績的相關性計算結果分別見表3和表4：

表3 四項原則在八級作文中的得分

表4 四項原則得分與八級作文成績的相關性

*. Correlation is significant at the 0.05 level (2-tailed).

**. Correlation is significant at the 0.01 level (2-tailed).

表3顯示，延續性原則在八級作文中的使用頻率也是最高的，平均得分達到0.70。該原則與成績呈極其顯著相關，r=.461**(p=.001)，表明與作文成績的相關性非常高，呈現非常明顯的高分分布趨勢，作文成績越高，該原則分布則越多，顯著性原則與低價性原則的平均得分比較接近，分別為0.45和0.46。兩項原則在八級作文中的使用頻率接近，均較高。但是它們與成績的相關性統計結果表明，二者在不同質量作文中的分布有明顯差異。前者未表現出明顯的相關性，而后者則與成績呈極其顯著正相關，r=.373**(p=.008)。由此可見，顯著性原則在不同質量的八級作文未表現出明顯的分布特征，而低價性原則表現出與成績的極其相關性，因而也呈現出明顯的高分分布趨勢，成績越高，分布則越多。銜接性原則在八級作文中的平均得分為0.35，低于前三項，但是與成績也呈極其顯著正相關，r=.364**(p=.009)。這表明，雖然該原則在八級作文中使用頻率不高，但是高分作文中的使用頻率高于低分作文。

(三)局部注意焦點的發展性特征

表1和表3數據對比結果顯示，四級、八級作文中四項原則的得分總體相差不大，排列順序也相似，延續性原則位列第一，顯著性原則與低價性原則相近，后者略高于前者，銜接性原則排列最后。這表明，總體而言，二年級和四年級學生在寫作中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和更新情況相差不大。延續性原則得分非常高，說明相鄰的兩個語句總有中心實體的延續，包含低價性和銜接性原則體現的注意焦點的延續。顯著性與低價性原則得分較高，表明兩個級別的語篇均有許多回指中心成為當前語句的優選中心，然后通過低價性原則得到延續，局部焦點得到較好的保持。但是銜接性原則得分均相對比較低，表明多數語篇中同一回指中心的延續較短。

相關性分析可以顯示四項原則在語料中的分布趨勢。四級、八級作文中延續性原則與低價性原則均與成績呈較大的相關性，呈現出明顯的高分作文中分布多的趨勢。這表明不同年級的學生表現相似，語言能力越強，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越好，局部連貫能力則越強。兩種語料中顯著性原則的使用比例均較高，銜接性原則均較低。但是四級作文中顯著性原則的使用與成績呈正相關，而銜接性原則未表現出任何相關性。這可能說明二年級學生中語言能力強的學生比較重視突出注意焦點，但是注意焦點的保持不夠。八級作文中顯著性原則的使用比例未表現出與成績有相關性，但是其銜接性原則與成績表現出極其顯著的正相關性。銜接性原則可以在延續性原則和低價性原則的基礎上進一步保持局部注意焦點的延續，該原則與八級作文成績表現出的極其顯著相關性表明，語言能力越強的學生在寫作中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能力越好。

綜合以上數據分析可以得出結論，不同年級學生的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與更新情況相差不大，但是語言能力越強的學生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能力越強。另一方面，四年級學生與二年級學生對銜接性原則使用情況的差異表明，四年級學生相對具有更強的局部注意焦點保持能力。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能力具有隨語言能力增長的趨勢，這種能力的提高對于提高寫作質量能夠發揮重要作用。

三、回指中心與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對比

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與更新主要體現于回指中心和優選中心的保持與轉換。回指中心回指上一語句中顯著度最高的中心實體，體現注意焦點的保持。向心理論對其指稱形式作如下規定：如果前一語句前瞻中心Cf (Ui-1, D)中的一個元素在當前語句Ui中實現為代詞，那么當前語句回指中心Cb (Ui, D)也應實現為代詞。優選中心則是當前語句中顯著度最高，并預測可能成為下一語句回指中心的中心實體。優選中心可能與當前語句的回指中心相同，保持當前的注意焦點，也可能引入新的注意焦點，因而其指稱形式可以有多種選擇。

(一)回指中心和優選中心指稱形式的統計

為對比不同年級作文中指稱形式選擇的差異，研究者對所有語料中的回指中心和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進行了標注，區分為有定名詞詞組(含專有名詞)、不定名詞詞組、任意指名詞詞組、指示代詞、第一人稱代詞、第二人稱代詞、第三人稱代詞、不定代詞、反身代詞、零形代詞等10種指稱形式，統計每篇作文中各種指稱形式的使用比例，然后分別計算四級作文、八級作文中實現回指中心、優選中心的各種指稱形式使用比例的平均值。統計結果見表5：

表5 四級、八級作文中Cb、Cp指稱形式的使用比例(%)

統計結果顯示，所有語料中Cb、Cp使用的指稱形式集中于三種，分別是有定名詞詞組、不定名詞詞組和第三人稱代詞，均占90%以上，其余7種指稱形式使用頻率非常低，在語料中零星出現，無顯著研究意義，忽略不計。其中各類代詞只有第三人稱代詞具有研究意義，以下簡稱“代詞”。

(二)四級作文中的指稱形式

1.回指中心的指稱形式分析

統計結果顯示，四級作文中回指中心的指稱形式使用最多的是名詞詞組，且不定名詞詞組的使用比例均高于有定名詞詞組，分別為49.87%和26.54%，使用代詞實現回指中心的比例僅16.6%。這顯然與向心理論的規則1不符。

任紹曾指出，名詞詞組的使用往往標識語篇層級，即新單位或新片段的分界，其連續性弱，用于回指的名詞詞組通常為有定名詞詞組，而不定指名詞詞組通常引出新信息。[9]許余龍則指出，英語中，代詞是高可及性標示語，指示詞語是中可及性標示語，而專有名詞和有定描述語是低可及性標示語。[10]高可及性標示語表示作者將繼續談論該實體，而低可及性標示語表示主題的轉換。可見不定名詞詞組通常用于轉換主題，引出新信息，沒有回指功能，其他名詞詞組的可及性低，對于實現局部連貫發揮的作用有限。但是四級作文語料中卻大量使用不定名詞詞組實現回指中心，增加了推理難度，不能有效體現注意焦點的保持，影響語篇的局部連貫性。這種情況在四級作文語料中尤為明顯，高出八級作文近14%。以編號4-24的四級作文語料為例，該作文總體質量較好，得分為13.5(滿分15分)，但是文中不定名詞詞組的不恰當運用影響了語篇的連貫性。如：

①Thanks to the booming economy, well-off families keep increasing all the time,

consequently,studentsare enjoying better life in colleges.

The statistics shows that thirty-three persent(percent)ofcollegestudentsare in favor of using tomorrow’s money.

根據上下文判斷，語句中“students”應指來自“well-off families”的孩子，可以通過有定名詞詞組或添加代詞等語言手段建立起回指關系，但是本句只用了不定名詞“students”作為兩句的連接。語句的回指中心是“college students”，回指前一語句的優選中心“students”，其最佳實現形式本應為代詞“them”，但是該句卻重復使用了前一語句的不定名詞詞組“college students”。這兩例不定名詞詞組的使用都增加了推理難度，影響了連貫性。

語料中用于實現回指中心的不定名詞詞組主要是名詞重復現象，重復前一語句的名詞詞組。名詞重復可以作為一種銜接手段用于回指上文提及的指稱對象，但是通常需要定冠詞“the”或指示代詞對名詞加以限定。[11]319本研究涉及的四級語料中的名詞重復多數未加以限定，重復了原詞組的不定指性質，從而影響了局部連貫性。

本研究中有定名詞詞組包含專有名詞和表示定指的名詞詞組。語料中前者使用比例少，忽略不計，后者使用比例相對較高，以下有定名詞詞組主要指后者。如前所述，有定名詞詞組具有回指功能，也可以用于實現回指中心，但是其可及性低于代詞，因而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語篇的局部連貫性。四級語料中使用定指名詞詞組的比例為26.54%，多為對前一語句中心實體的重復。可見二年級學生回指時多數習慣使用名詞重復，這可能受到漢語語言習慣的影響。

根據向心理論規則1的規定，兩個語句間充當連結點的回指中心在當前語句中最有可能實現為代詞。回指中心的目的是延續對前一語句中心實體的討論，用代詞實現回指中心，可及性高，推理難度低，語篇的局部連貫性強。四級作文語料中選擇代詞實現回指中心的比例僅為16%。這些代詞用于回指前一語句顯著度最高的中心實體，既實現了相鄰語句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又將推理難度降到最低，加強了語篇的局部連貫性。

2.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分析

優選中心是當前語句中顯著度最高的中心實體，最有可能成為下一語句的回指中心。它可以引入新的局部注意焦點，也可以與當前回指中心相同，保持前一語句的注意焦點。引入新的注意焦點的優選中心可以選擇多種指稱形式，最理想的應是不定名詞詞組，而保持前一語句注意焦點的優選中心則應與回指中心相同，選擇代詞形式來實現。表5統計數據顯示，四級作文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仍集中于有定、不定名詞詞組和第三人稱代詞，其余各種指稱形式使用比例非常低，沒有顯著研究意義，忽略不計。

四級作文語料使用不定名詞詞組的比例為50.99%，是三種主要指稱形式中使用最多的一種。但是有近一半的優選中心選擇了有定名詞詞組和第三人稱代詞，分別為31.3%和11.2%。語料中有定名詞詞組少量為專有名詞，可以用于引入新的注意焦點，但是多數為帶有“the”的名詞詞組。選擇第三人稱代詞實現的優選中心多數與回指中心相同，滿足顯著性原則，仍有少部分用于引入新的注意焦點。由此可以判斷，選擇不恰當的指稱形式實現優選中心的主要原因是源于對定冠詞“the”的誤用。

(三)八級作文中的指稱形式

1.回指中心的指稱形式

八級作文語料實現回指中心的指稱形式與四級作文相似，同樣集中于不定名詞詞組、有定名詞詞組和第三人稱代詞三種形式，分別為35.8%、23.54%和32.3%。其他指稱形式沒有研究意義。與四級作文相比，不定名詞詞組的使用比例低于四級14%，有定名詞詞組的比例相近，代詞比例則高出15.7%。

語料中使用不定名詞詞組實現回指中心的情況與四級語料不同。雖多為名詞重復，但是八級作文的名詞重復多為重復主題詞。八級作文的主題是針對作家Joseph Epstein對Ambition的觀點進行討論，“ambition”是主題詞。許多學生在文中多次重復該詞。以語篇8-41為例，得分18.5分(滿分20分)，使用不定名詞詞組實現回指中心的比例達42.9%，而其中大部分為重復“ambition”：

Throughout the struggles for success,ambitionsupports us profoundly and permanantly.

In summary,ambitionhas emerged as a conspicuous phenomenon.

Controvercial as it is, it has been my constant belief thatambitionplays a decisive role in our forming the destiny and without ambition, we can hardly achieve.

Be it evil or benevolent, I strongly hold it isambitionthat drives me foward to success and it is I myself that decide my own destiny.

八級作文語料使用有定名詞詞組實現回指中心的情況與四級作文相似，多為帶“the”的名詞重復。如前所述，此類有定名詞詞組雖可及性低于代詞，但是也具有回指功能。第三人稱代詞的使用比例為32.3%，高出四級作文15.7%，較四級作文回指中心的實現情況更為理想。

2.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

表5統計數據顯示，八級作文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同樣集中于有定、不定名詞詞組和第三人稱代詞等三種指稱形式，分別為43.89%、31.6%、18.3%。其他指稱形式未表現出顯著研究意義，忽略不計。

八級作文語料使用不定名詞詞組實現優選中心的比例為43.89%，也是三種主要指稱形式中使用最多的一種，略低于四級語料。有定名詞詞組的使用情況與四級語料相似，少量為專有名詞，用于引入新的局部注意焦點，其余多為帶有“the”的名詞詞組，應屬定冠詞的誤用。選擇第三人稱代詞實現的優選中心多數與回指中心相同，滿足顯著性原則，這與八級作文中回指中心的代詞實現比例較高的情況相符。

(四)指稱形式應用能力的發展性特征

指稱形式對比出現的較大差異主要體現在回指中心的實現形式上。四級作文語料選擇不定名詞詞組的比例高于八級14%。而使用第三人稱代詞的比例卻低于八級15.7%。優選中心的實現形式差異相對較小，選擇不定名詞詞組的比例略高于八級7.1%，而使用代詞的比例則低于八級7.1%。有定名詞詞組的使用情況相近。

結合語料的進一步分析發現，指稱形式的應用差異具體表現在詞匯重復、定冠詞的使用以及代詞的應用等三個方面。兩個年級的學生使用詞匯重復的比例都比較高，二年級學生高于四年級學生，這與代詞的使用情況恰好相反，二年級學生使用代詞回指的比例低于四年級學生。這表明學生正確應用代詞進行回指的能力隨著整體語言能力的發展有所發展。其次，兩個年級的學生在引入新的注意焦點時濫用定冠詞的現象都存在，且比例較高。二年級的學生在選擇重復名詞詞組實現回指時卻沒有使用定冠詞，這種現象在四年級學生的作文中不明顯。可見四年級學生運用定冠詞進行回指的能力強于二年級學生，但是正確應用定冠詞的能力尚有欠缺。這些差異顯示四年級學生在指稱形式的應用能力上相比二年級學生有所發展，具體表現在代詞和定冠詞的應用能力上。表明學生的指稱形式應用能力隨著整體語言能力的發展而有所發展。

本研究運用基于向心理論的四項原則分析法，對英語專業四級、八級考試的作文語料表現出的局部連貫特征進行了對比分析，發現不同年級的學生在英語寫作中運用四項原則的總體情況相近，他們的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與更新情況相差不大。但是根據四項原則在高分作文中趨多的分布趨勢判斷，局部注意焦點的保持能力有隨語言能力增長的趨勢。隨著語言能力的提高，學習者在寫作中保持局部注意焦點的能力也有所提高，寫作中的局部連貫性增強。另一方面，本研究對實現回指中心和優選中心的指稱形式的分析表明，不同年級的學生指稱形式應用能力存在異同。相同之處在于，由于受到漢語語言習慣的影響，正確運用英語的指稱形式對不同年級的學生都是一個難點。兩個年級的學生都較多運用詞匯重復手段實現回指，而代詞使用相對偏少。差異之處在于，四年級學生正確使用代詞和定冠詞的能力相比二年級學生有所提高，這表明學生的指稱形式應用能力隨著整體語言能力的發展而有所發展。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通過不同年級學生的作文語料的對比分析研究學生寫作中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性特征。但是由于所選擇的語料不是同一批學生的歷時發展性語料，而且兩個級別考試的要求存在較大的字數差異，四級作文的字數要求是200詞，八級作文的要求是400詞，這些不足可能給研究結果帶來一定的影響。未來研究將采集同一批學生不同階段的作文語料進行歷時研究，延長研究時限，在更長的時間段內研究學生局部連貫能力的發展性特征。

注釋：

①語料選自《中國高校外語專業多語種語料庫建設與研究——英語語料庫子項目(CEM Corpus for English Majors)》一書，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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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芷汀)

On Developmental Features of University English Majors’Ability in Achieving Local Coherence in English Writing:A Parametric Study Based on Centering Theory

HONG Ming， XU Yanxia

(CollegeofForeignLanguages,ZhejiangNormalUniversity,Jinhua321004,China)

Retaining or shifting of the local focus of attention in a discourse and its choice of referring expressions are two important factors which may affect the local coherence in that discourse. By making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two factors mentioned above between TEM4 and TEM8 compositions of Chinese university English majors and by applying Four Principle Model based on Centering Theory, the study tends to explore differences in local coherence features between the compositions at different levels, which helps find out the developmental features of students’ ability in achieving local coherence. Results show that as students’ language proficiency improves, their ability of retaining the local focus of attention develops, and their ability of using properly pronouns and definite articles improves as well.

Four Principle Model; local focus of attention; referring expression; ability in achieving local coherence

2014-10-15

洪 明(1971-)，女，浙江金華人，浙江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博士；徐艷霞(1991-)，女，浙江衢州人，浙江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項目“二語寫作評改中的語篇連貫性評價：一項基于向心理論的參數化實證研究”(11YJC740034)

H315

A

1001-5035(2015)01-011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