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張德義
猴場會議體現遵義會議精神內涵
文丨張德義
猴場會議召開于黎平會議之后、遵義會議之前,為遵義會議的召開準備了條件,是遵義會議的前夜,會議內容詮釋了遵義會議精神內涵,是遵義會議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
1934年12月31日,中央軍委縱隊到達猴場。此時李德等再三提出北上湘西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合的主張,中共中央在危急關頭于貴州境內甕安縣猴場召開政治局會議。這次會議從12月31日下午開到次日凌晨并最終通過《中央政治局關于渡江后新的行動方針的決定》。該《決定》重申和堅持了黎平會議所制定關于中央紅軍在川黔邊建立根據地的戰略方針,肯定了黎平會議所決定的進軍方向和毛澤東渡江北上創建新蘇區的正確主張,徹底否定了博古、李德要中央紅軍去湘西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合的錯誤主張,實際上取消了李德對中央紅軍的指揮權。
猴場會議召開于黎平會議之后、遵義會議之前,為遵義會議的召開準備了條件,是遵義會議的前夜,會議內容詮釋了遵義會議精神內涵,是遵義會議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
危急關頭,博古、李德等“左”傾冒險主義領導人仍不放棄原定計劃“主張不過烏江,再次提出與賀龍部隊會合”。周恩來只能采取開會的辦法,以多數人的意見來解決問題,除此別無選擇。毛澤東向周恩來建議:要保證“黎平會議”決議的實施,不僅要開會,而且還要作出一個渡烏江后的行動決議。
1934年12月31日晚,中央政治局會議再次就行動方針展開討論。李德在會場提出:中央紅軍不過烏江,不要在川黔邊地區建立革命根據地,而是回頭與紅二、六軍團會合。毛澤東反對這些意見,指出紅軍應在川黔邊地區迂回戰斗,以便粉碎蔣介石的圍追堵截,堅持北渡烏江向以遵義為中心的黔北地區前進,在川黔邊建立新蘇區根據地。雖然會議期間發生了爭論,但博古、李德的意見很快被否決了,最終與會多數同志贊成毛澤東的意見,最終通過《中央政治局關于渡江后新的行動方針的決定》。
總之,猴場會議前決定采用“開會”這種民主的方式,會議期間又實行廣泛的民主即以多數人贊成來解決問題,整個猴場會議過程都充分體現發揚民主,體現遵義會議精神。不僅如此,在《決定》中還規定“關于作戰方針,以及作戰時間與地點的選擇,軍委必須在政治局會議上做報告?!边@是第五次反“圍剿”以來對博古、李德把持的軍事指揮權在組織上作出的限制,從而使猴場會議決定的貫徹執行獲得組織上的保證。

猴場會議會址(當代貴州全媒體記者 杜朋城/攝)
第五次反“圍剿”戰爭失敗和長征初期的嚴重損失引發黨內包括中央領導層對博古、李德領導的嚴重不滿。行軍途中,毛澤東和中央其他領導人逐漸認識到失敗的主要原因是軍事領導上的戰略戰術錯誤,并開始為糾正這個錯誤而努力。
黎平會議和猴場會議期間,李德等“左”傾冒險主義領導人同毛澤東等人的主張相左并發生激烈爭論。爭論過程是自我反思和聽取批評的過程,也是思想交鋒、積極思想斗爭的過程。對“左”傾政治路線所作的批判,在猴場會議通過的決議中也有所體現。如“反對一切逃跑的傾向、與偷安休息的情緒”,“不失時機的求得在運動中,各個擊破敵人”的戰術要求。毛澤東在長征勝利后談到“黨內不同思想的對立和斗爭是經常發生的,這是社會的階級矛盾和新舊事物的矛盾在黨內的反映。黨內如果沒有矛盾和解決矛盾的思想斗爭,黨的生命也就停止了。”
思想斗爭是猴場會議解決問題的一大特點,體現遵義會議精神,為黨的建設方面留下了寶貴經驗。
中共中央召開猴場會議是為了解決紅軍的戰略進軍方向問題以便擺脫困境、尋找生機,建立新的蘇區根據地。毛澤東在第五次反“圍剿”及長征初期屢遭打擊,被排除在中央決策層之外,直到通道會議才有發言的權力。在召開猴場會議時,他不計個人得失,挺身而出,與其他領導人一道努力挽救局面,充分表現出顧全大局。王稼祥和張聞天經過與毛澤東多次交談,也逐漸認識到造成嚴重困境的原因所在,開始與毛澤東在政治局內反對博古、李德的斗爭,也表現出顧全大局。周恩來在猴場會議召開前所起顧全大局的作用是十分突出的,面臨反“圍剿”戰爭失敗和長征初期紅軍的重大損失,他對博古、李德領導的正確性產生了懷疑,逐漸接受毛澤東的意見,脫離“三人團”,并與毛澤東等人的認識趨向一致。此外,猴場會議期間只解決最緊要最突出的戰略行軍方向即渡江后新的行動方針問題和加強對軍委的集體領導,而沒有急于解決“左”傾思想問題,這也是顧全大局的重要體現。
正是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的努力以及周恩來的思想轉變,才使得猴場會議成功召開。這一過程體現中央領導人具有顧全大局的特點,并且對顧全大局有更深層次的認識。這方面的認識體現在《決定》“責成書記處與軍委保持同二、六軍團與四方面軍的密切的通訊聯絡。加強對于它們在政治上與軍事上的領導,使他們以積極的行動來配合我們的反攻?!?/p>
在中央紅軍到達貴州境內前,中國共產黨長期在共產國際指導下開展工作,期間取得了一些成績,但也存在著突出問題并給革命事業帶來重大損失。當中央紅軍行軍至猴場時與共產國際失去聯系,而要解決緊迫的中央紅軍行軍方向問題就只能靠中國共產黨人自己來解決。這對中國共產黨人來說是一個嚴峻的挑戰甚至是生死考驗,但沒了共產國際的指示、少了教條主義的束縛,反而有利于黨結合當時實際作出正確的選擇,不妨說是一個機遇。
正是基于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周恩來等一批中央領導人對“左”傾冒險主義有了清醒認識并對其錯誤有了深刻反思,才認識到在當前只有渡過烏江,依靠“堅苦的殘酷的勝利的戰斗才能創造新蘇區根據地、徹底粉碎敵人五次‘圍剿’、消滅蔣介石的主力部隊”。獨立自主在排除“左”傾領導人的軍事指揮權的問題上也有所表現,如聶榮臻說:
猴場會議是中國共產黨人獨立自主解決革命問題的一次嘗試,為后來黨獨立自主地解決左傾錯誤提供了寶貴經驗?!邦I導的問題不解決,我軍就難以徹底由被動轉變為主動。這不只是我個人思考的問題,也是當時廣大紅軍指戰員思考的問題。”此外,行軍戰斗中注重發揮個人才能而不只是教條地執行上級的指示,也是獨立自主的具體體現?!叭娬駣^,像撥開了重霧看見了陽光,一切不滿情緒和疑慮一掃而光,給全體指戰員帶來了新的希望和巨大的鼓舞?!彼裕飯鰰h是中國共產黨人獨立自主解決革命問題的一次嘗試,為后來黨獨立自主地解決左傾錯誤提供了寶貴經驗,成為黨領導中國革命的優良作風,是遵義會議精神的重要體現。
基于對李德教條主義領導和指揮的錯誤與危害,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等在危急關頭與之爭論,奮起挽救危局,堅持“黎平會議”決議通過的關于渡過烏江、向黔北發展以建立新的根據地的戰略部署。中央紅軍在嚴峻形勢下對敵我雙方情況有著比較合乎實際的判斷,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所以才作出了《中央政治局關于渡江后新的行動方針的決定》,并命令紅軍立即渡江。在《決定》開篇提到渡江便進入粉碎敵人第五次“圍剿”的最后階段,紅軍“立刻準備川黔邊廣大地區內轉入反攻,主要是和蔣介石主力部隊(如薛岳的第二兵團)或其他部隊作戰,首先消滅他的一部,來徹底粉碎第五次‘圍剿’,建立川黔邊新蘇區,然后向川南發展是目前最中心的任務?!边@些決定是毛澤東善于將馬克思主義的原理同中國革命的實際相結合,在艱苦困難的條件下開創革命的大好局面,建立了川黔邊新蘇區根據地,是實事求是的典范。由此可見,實事求是是猴場會議對形勢分析及其隨后強渡烏江取得勝利的基本前提,是遵義會議精神內涵體現。
(作者單位:中央黨校黨史教研部責任編輯/彭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