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利+曾耀榮
[摘 要] 中央蘇區建立以后,中國共產黨更加強化了對民生問題的解決。最初中共通過推行土地改革來解決鄉村民生問題,但未達到理想效果,繼而提出了發展生產的主張。在強調發展生產時,中共重點選擇了農業,并通過一系列措施鼓勵農業生產的發展。然而由于當時處于革命戰爭環境,中共發展生產的效果也并不特別理想。
[關鍵詞] 中央蘇區 發展生產 解決民生 土地改革
中央蘇區民生問題不僅是關系到群眾生計的問題,而且是關系到中國共產黨領導革命能否取得勝利的關鍵問題。中共在建立中央蘇區后,最初通過推行土地改革來解決民生問題,對土地進行沒收與重新分配,使無地少地的貧雇農獲得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土地,以期來改善他們的生活處境。然而經過土地改革后的中央蘇區,生產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得到提高,民生問題依然嚴峻,面對如此的情形,中共逐漸認識到只解決土地分配問題是不夠的,繼而提出了發展生產的主張。
一、問題的提出:土地改革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土地革命的主要目標在改良農業生產方法,使土地改善,生產力提高,農產品增多,以發展農村經濟,解放困苦的農民,而解決全社會的生活問題。”[1]P71中共較早明確了土地改革的最終目的在于使生產力得以發展,進而改善蘇區群眾的生活。那么,土地改革究竟是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呢?
中央蘇區的土地改革在1931年已基本完成:贛南蘇區,多數農民分到6-7擔田;閩西蘇區,龍巖農民分到18擔田,上杭農民分到12擔田,長汀農民分到12擔田,連城農民分到4擔田[2]P506。相較革命前,廣大農民的土地占有數量有了顯著提高,許多無地少地的農民分得了土地。按當時大多數人的想法,土地問題解決了,那么生產問題自然是隨之而解,但事實并非如此。毛澤東在才溪鄉調查時就發現“暴動后(一九二九至一九三一年),生產低落約百分之二十”。在紅軍到來之前,湘贛邊蘇區的人民“日常生活程度頗低,米一元錢可買四五十斤,茶油每元錢可買八九斤,鹽每元七斤,普通一個人生活,有一元多錢就可度過一個月”[3]P18。而在革命之后,生活支出大幅度上漲,一些地方“肉要一元錢四斤,雞要一串二百錢一斤,小菜如蘿卜、冬南瓜、青菜之類,要一百錢一斤,米比較便宜,也要三元大洋余一石,鹽一元錢只買得四斤或兩斤不等,茶油一元錢六斤多”[3]P20。1931年9月20日贛西南特委在《贛西南的(綜合)工作報告》中說,蘇區在土地革命后,“封建經濟剝削已經完全推翻,在經濟上當然得著相當的發展”,但由于蘇區工作上的問題,蘇區經濟出現了“枯滯的狀態”[3]P410。
顯然推行土地改革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面對如此情形,中共開始逐漸認識到,要想改善蘇區人民的生活狀況,只解決土地分配問題是不夠的,發展生產也是十分重要的問題。但當時黨內普遍認為“發動斗爭是第一位,發動生產是第二位”[3]P353,“‘發展生產不是目前策略的第一標準”[4]P131。中央蘇區存在的這種忽視生產的觀念對當時生產發展是相當不利的。毛澤東、項英等主要領導人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后,高度重視發展生產。1933年3月23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關于設立國民經濟人民委員部及各級國民經濟部的命令中強調:“過去蘇區對于國民經濟問題異常忽視,應該迅速轉變。”同時指出:“在激烈開展著的國內戰爭環境內,國民經濟的發展是改善群眾生活、增強戰爭實力的極重要條件。”[5]P398中共認識到發展生產對于改善民生問題的重要意義。“我們首先必須盡量擴大蘇維埃的生產。土地生產力的提高,應該是我們黨與蘇維埃政府目前的戰斗任務”。“我們不但要使農民分得土地,而且要使農民從他們所分得的土地上得到更多的生產品。”[6]P483-484解決民生問題的路徑開始向發展生產轉變。
二、路徑的選擇:以農業為主
中央蘇區主要有農業、手工業和商業等經濟部門,在中共提出發展生產的主張時,首先要思考的問題是將發展生產的重點落在何處,如何發展生產。中央蘇區地處贛閩粵邊區,其經濟狀況與湘贛邊界差不多,“是一個小農經濟區域,自耕農甚多”[3]P18,如同贛西南,農村經濟“多數是以耕種為業,工商業非常不發達”[3]P329。也就是說,農業是其主要經濟部門,同工商業相比,農業作為蘇區的傳統產業,有一定的基礎和發展優勢。此外,它還是蘇區軍需民食的重要基礎,“它不但需要解決最重要的糧食問題,而且需要解決衣服、砂糖、紙張等項日常用品的原料即棉、麻、蔗、竹等的供給問題”[7]P131。因此,中共將發展生產的重點放在農業上,并提出“在目前的條件之下,農業生產是我們經濟建設工作的第一位”[7]P131。
發展農業生產不僅可以提高糧食產量,而且可以增加農業稅收,緩解蘇區財政緊張的局面,保障紅軍供給。中央蘇區成立之初,紅軍給養主要來源于四個方面:“第一,是沒收地主、軍閥、官僚、紳士等方面的財產及儲藏品;第二,占領新區域和新縣城市;第三,奪取國民黨軍隊的糧餉軍裝;第四,蘇維埃政權在蘇區內征收賦稅。”[6]P640但是在老蘇區,地主、軍閥、紳士等已不復存在,無財產可以沒收,即使建立新蘇區和攻占新的縣城也得不到多少財富和糧餉,奪取國民黨軍隊的糧食和軍械,現在也比以前更加困難[6]P640-641。因此,征收賦稅成為保障紅軍供給的主要來源。但“由于蘇區經濟狀況底變壞,蘇維埃政權在征稅時不能不遇著許多客觀困難”[6]P641。農業稅作為“蘇維埃政府的重要稅種之一”[8]P143,發展農業生產增加農業稅收就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那么,究竟該如何發展農業生產呢?中共認為:“關于農業生產的必要條件方面的困難問題,如勞動力問題,耕牛問題,肥料問題,種子問題,水利問題等,我們必須用力領導農民求得解決。”[7]P131-132
在蘇區廣大鄉村,普遍存在勞動力不足的問題。“長岡鄉全部青年壯年男子(十六歲至四十五歲)四百零七人,其中出外當紅軍、做工作的三百二十人,占百分之七十九。上才溪全部青年壯年男子(十六歲至五十五歲)五百五十四人,出外當紅軍、做工作的四百八十五人,占百分之八十八。下才溪全部青年壯年男子七百六十五人,出外當紅軍、做工作的五百三十三人,也占了百分之七十。”[9]P341針對這一問題,蘇區組織了耕田隊與勞動互助社來進行勞動力的調劑。耕田隊主要任務是幫助紅軍家屬耕田和進行群眾間的互助。“中央工農民主政府成立后,積極提倡耕種互助運動,耕田隊有了較大的發展。例如,興國縣一九三二年十月廿日至十二月廿日兩個月時間,全縣組織了耕田隊大隊二三三個,耕田小隊一五二八個。”[10]P494-495耕田隊的發展極大地促進了勞動力的調劑。勞動互助社是在耕田隊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以鄉為單位,選舉了勞動合作社委員會,設主任一人,每村一名委員。在委員會的領導下,有組織、有計劃地統一調劑勞動力”[10]P497。互助社的主要工作是優待紅屬、社員互助和幫助孤老。幫助紅屬不要工錢,社員互助需要算工錢或還工,工價統一是由社員議定好的,幫助孤老只要吃飯,不要工錢。“勞動互助社在許多先進的縣區鄉,有著極大的發展。如興國全縣已組織了三百八十六個,在一月社員只有一萬八千二百二十人,至四月就有四萬九千八百五十六人。”[11]此外,蘇區還積極發動婦女參加生產。“長岡鄉提出了‘婦女學習犁耙的口號,女子已是成群地進入生產戰線中”[9]P312。蘇維埃政府也“在鄉蘇之下,設立婦女勞動教育委員會,教育廣大婦女群眾蒔田犁田耙田等主要的生產工作”[10]P528。這一系列舉措都有效地緩解了蘇區勞動力緊張的局面,為蘇區的農業生產提供了人力上的保障。
耕牛對于農業生產也是至關重要的,在當時的農業技術條件下,“耕牛的作用僅僅次于人工”[9]P312。而在當時蘇區,農民缺少耕牛的“平均要占百分之二十五”[9]P313。為了解決這一問題,蘇維埃政府組織設立了犁牛合作社,在沒收地主富農的耕牛農器的基礎上,通過集股買牛來克服耕牛不足的困難。中央土地部于1933年4月頒布了《關于組織犁牛合作社的訓令》,闡明了組織犁牛合作社的重要性與緊迫性,規定了具體的集資辦法,有力地促進了蘇區各地犁牛合作社的建立和發展。在瑞金,“犁牛合作社在各處建立起來,使瑞京原缺三百多條牛的,現在只缺上百條牛了。……在犁牛合作社的繼續發展之下,今年瑞京的耕牛問題可以完全解決了”[12]。組織犁牛合作社對于促進蘇區農業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
“水利是農業的命脈,我們也應予以極大的注意。”[7]P132蘇維埃政府非常重視蘇區的水利建設工作,各級蘇維埃政府的土地部下均設有水利委員會,對所負責的各縣、區、鄉農田水利建設工作進行具體領導。“福建僅長汀、寧化、汀東三縣,就修好陂圳二千三百六十六條,粵贛省的會昌、登賢兩個縣,修好陂圳四千一百零五條”[13]P112。水利的建設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蘇區農業的發展。
此外,蘇區還采取了開墾荒地、增加糧食種類、組織農事科學實驗、積極積肥造肥等措施。在蘇維埃政府的領導和廣大農民群眾的熱情配合下,蘇區農業生產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三、效果的分析:依然無法解決的困境
中央蘇區實行了一系列發展農業生產的舉措后,農業生產比以前有所提高。毛澤東在第二次全蘇大會的報告中提到,“一九三三年的農產,中央蘇區是比較一九三二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五(一成半)”[14]P325。1933年10月,中共福建省委報告中也指出今年秋收的谷子產量“平均統計增加一成上下。雜糧比往年增加三分之一”[3]P510。但是,我們不能據此就認為發展生產解決好了蘇區的民生問題。1933年糧食產量的提高是相對于1932年來講的,而1932年蘇區糧食產量同往年相比是下降的,甚至在部分地區(汀州、上杭、于都、瑞金等縣)發生了糧食饑荒[15]P128。中央蘇區糧食問題依然嚴峻,1933年長岡鄉在“今春蒔田前,竟有百分之八十的群眾缺糧”[9]P304。長岡鄉作為模范鄉,缺糧情況尚如此嚴重,中央蘇區其他地方可能更加嚴重。關于這個問題,從中央蘇區農地拋荒情形可見一斑。據《紅色中華》記載,1934年5月底“各地尚未蒔好的荒田,不下十二萬擔”[16]。6月以后中央蘇區更是出現了“田地荒蕪、糧食緊張和棉布奇缺的嚴重局面”[8]P57。可見,通過發展生產來解決民生其實并沒有收到良好的效果,而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人民群眾對發展生產的積極性不高,這是發展生產效果不佳的首要原因。在中央蘇區,土地分配使無地少地的貧苦農民確實分得了土地,但同時也使他們心存疑慮。很多人害怕上升為富農和小地主,成為被打擊對象,因而不愿意投入生產。“人人怕上升為富農、小地主,拼命吃穿,不想擴大生產。”[17]P225土地多次分配也使得群眾不能安心生產,普遍抱有夠吃就行了的心態,對發展生產并不積極,“有些地方群眾還不相信土地是分定了的,不肯去積極耕種”[18]P251。1933年的夏耕運動大綱中對于雜糧減產的分析也很好地說明了這點:“雜糧特別是番薯一項,在革命后是大大地減少了,有些地方竟至不種番薯了(過去許多地方番薯當三個月糧),原因是群眾以為得了土地,糧食夠吃。”[18]P252
其次,勞動力不足也制約著蘇區生產的發展。勞動力是發展生產所不可或缺的,“開墾荒田荒地,需要勞力;修整水利陂圳、植樹造林、深挖池塘等農村水利基本建設,需要勞力;抓好糧食生產、有計劃地安排棉花種植、擴大其他作物的生產,也需要勞力”[10]P498-499。而在蘇區能夠從事生產的勞動力卻是極為有限的。由于當時所處的戰爭環境,數次反“圍剿”戰爭都需要紅軍兵力的補充,擴紅運動在蘇區多次進行,僅從1933年秋收到1934年秋收加入紅軍的新戰士就在10萬以上[19]。“參加紅軍的人數劇增,使農村青壯年男勞動力顯著減少”[10]P499。發展生產中勞動力不足的問題日益突出。盡管成立了勞動互助社、耕田隊等,但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緩和,而且有些地方的干部并不真正了解勞動互助社的作用,沒有去調劑勞動力,而是“在農事正忙的時候用命令把這一村的勞動力調到那一村去,或者不深入地去宣傳互助社的需要。”[20]P132這些認識與做法也使得勞動力調劑的效果并不理想,蘇區有限的人口資源,特別是有限的勞動力資源仍然制約著發展生產效果的實現。
再次,一些地方的黨和政府工作落實不到位也影響著生產的發展。中央政府的一系列政策下達到地方,需要地方各級蘇維埃政府具體去貫徹落實,而在這一環節中,并非所有的地方政府都能積極落實到位。王觀瀾在《春耕運動總結與夏耕運動的任務》中就提到:各地對于“組織勞動互助社與犁牛合作社的深入的普泛的動員,非常不夠,以致這兩個組織的建立與發展,以及他所起的作用,還只限于那些先進區鄉”;發動婦女參加生產的工作也是如此,“對于婦女勞動教育委員會的組織(即生產學習組)也是發生了同一毛病”[21]P46。此外,有些地方政府沒有去積極地領導和引導群眾發展生產。1933年4月的《中央土地人民委員部關于夏耕運動大綱》中就明確指出了這點,“有些地方春耕有成績,但是由于群眾的自動努力,而不是由于政府的積極領導,政府做了群眾運動的尾巴。有些地方群眾糧食困難妨礙春耕,政府沒有去幫助解決。有些地方群眾還不相信土地是分定了的,不肯去積極耕種,政府沒有去解釋清楚”[18]P250。1933年12月的《江西省第二次工農兵代表大會經濟建設決議案》中也承認自己在發展農業生產的領導上還做得不夠,以致今年秋收沒有達到全部增加二成的目標,在一些地方甚至比去年收成減少,而且江西各地蘇維埃對水利、耕牛和種子的問題也缺少應有的注意[14]P614。
最后,缺乏安定的生產環境是影響生產發展的又一因素。中央蘇區自建立起就處于國民黨的封鎖與包圍之中,先后進行了五次反“圍剿”戰爭。頻繁的戰爭使得蘇區缺乏安定的生產環境,這勢必會影響到生產的發展。王明在論述蘇維埃的經濟政策時就充分認識到了這一點:“首先要注意的,就是蘇區所處的長期的不斷的戰爭的條件。這種戰爭,有的地方延長了三四年,有的地方已延長了五年之久。這種情形使蘇區的經濟狀況受了很大的壞影響。凡是國民黨軍隊所到之地,凡是受國民黨飛機轟炸的區域,一切農業和工業都被破壞了。”[6]P640與此同時,在蘇區的一些邊界地帶,農業生產常常會受到來自國民黨方面的騷擾,他們組織割禾隊,搶割蘇區內的稻禾,“國民黨廣東軍閥正在門嶺、河敦、水東、站塘等區界的地方,組織他們豪紳地主的武裝搶禾隊,企圖侵犯我們蘇區,搶劫蘇區工農群眾的米谷”[22]。這些對于農業生產都是極為不利的。
長期以來,學術界認為中共推行土地改革使大多數貧雇農分到了土地和其他生產資料,解放了潛在的生產能力,可以促進生產的發展。但實際上土地改革只是解決了分配問題,它只是發展生產、解決民生問題的前提和基礎,并不必然導致生產力的發展和民生問題的解決[23]P41。正是認識到了這點,中共后來提出了發展生產的主張,在發展生產時重點選擇了農業,并通過一系列措施鼓勵農業生產的發展。然而由于當時處于革命戰爭環境,中共發展生產的效果也并不特別理想。其實,這并非是中共政策產生了問題,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是客觀形勢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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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吳自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