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瑩 李維剛
摘 要:貧富差距問題危害范圍十分廣泛,一方面會影響低收入群體的家庭代際發展,造成“貧困世襲”現象;另一方面會因社會財富在少數人手中過度聚集,引起市場投機、市場操縱和市場壟斷等問題,減縮大眾消費市場規模,擾亂市場秩序,影響社會穩定發展。目前我國主要通過個人所得稅調節來調控國內貧富差距,并取得一定的成果,在此基礎上側重討論個稅調節貧富差距的問題局限,并給出相應解決對策。
關鍵詞:個人所得稅;貧富差距;調節作用
中圖分類號:F812.4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5)13-0083-02
貧富差距是指處于同一社會中的各成員之間,在占有社會財富和取得個人收入方面存在較大差異。貧富差距水平通常用基尼系數來衡量,即社會成員總體收入分配狀況與絕對平均分配狀況的差距。貧富差距的危害影響十分廣泛,從貧困群體來說,會降低其對教育、醫療、文化、養老等社會資源的消費水平,間接影響其家庭、代際、族群的整體發展水平;從富裕群體來說,對財富的過度占有會降低大眾消費水平,削減大眾消費市場規模,極易引發基于個體意志的市場投機、市場壟斷和市場操縱問題,連帶發生市場信號失靈、市場供求失衡等問題,進而改變社會價值取向,影響社會穩定發展大局。目前我國基尼系數已逼近0.5,說明國內社會收入差距已十分懸殊,社會貧富差距問題亟待解決。
一、國內貧富差距成因和個人所得稅征收現狀
造成國內貧富差距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幾方面。首先,從個體收入角度看,國內市場主體構成中私營企業所占比例逐步提高,私營業主通常出于對核心資源和對企業所有權的掌控來人為設定企業收入分配制度,因此,私營企業的大部分收入都歸業主所有,私營企業中的勞動者平均收入水平僅為非私營單位平均工資水平的61.5%(國家統計部門,2013年數據)。其次,從行業收入角度看,國內具有壟斷性質的資源行業、行政行業和競爭行業的職工收入中,有一部分來自于壟斷利潤,上述行業職工的平均收入高達12.85萬元,是其他行業的7倍(國資委,2012年),而收入水平最低的則是農林牧漁行業。再次,從消費角度看,房地產消費讓部分中產階級預支了未來財富,逐步流向社會低收入群體,而有些中產階級依靠投機炒房一夜暴富,由中產階層流向社會高收入群體,中產階級的兩極分化加速了中國社會的貧富分化。最后,很多身居壟斷行業要職的官員通過手中的權力牟取私利貪污公款,加劇了社會貧富分化[1]。
目前,我國對于貧富差距問題主要依據個人所得稅征收機制進行協調解決。自2006年起至今個人所得稅起征點一路上調,由800元調至3 500元。我國二三線城市總人口中有80%以上都屬中低收入人群,這部分人群是個人所得稅調節減免政策的受益者,對調節國內貧富差距問題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但依靠個人所得稅調節縮小貧富差距還存在很多問題。
二、個人所得稅在調節貧富差距中存在的問題
(一)征稅群體大多面向工薪階層問題
根據國家稅務局相關資料數據顯示,個人所得稅已成為我國四大稅收來源之一,而個人所得稅總量中來自工薪階層的個稅占到半數以上。由于在調查核實上存在困難,以非法收入和灰色收入為代表的各種隱形收入并未被列入到個稅征稅范圍內,而這部分收入數額通常較大,具有此類收入的人群數量較多。因此,一方面隱形高收入者逃脫了個人所得稅征稅責任義務規定,間接促成了個稅征稅主體變為工薪階層,導致個稅征稅極大的不公平,違背了我國個稅征稅的目標和意義;另一方面由于大額收入統計數據的缺失,導致個稅起征點的決策統計樣本覆蓋面狹窄,所得出的各項統計數據失真,由此制定出的個稅起征點、個稅稅目分類標準等等內容都不符合我國社會人均收入水平的實際情況,由此制定出來的個稅征繳政策在協調解決貧富差距問題上效率較低[2]。
(二)征稅對象大多基于個體收入數字特征問題
目前征收個人所得稅都是基于對各企事業單位工作人員崗位實際收入的數字特征,而未考慮到個體收入背后的家庭總收入水平、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家庭成員分工和家庭消費結構等影響因素。而在實際的家庭生活中,高收入個體和高家庭人均收入個體可能不是一一對應關系,很可能是依照個人所得稅稅法相關規定不必繳納個人所得稅的家庭,可能會因無須贍養老人和子女而取得較高的家庭人均收入水平,而需要繳納個人所得稅的家庭可能會因為需要贍養老人和子女而只能維持較低的人均收入水平,個別家庭中還有傷殘、智障等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和基本勞動能力的家庭成員。在這樣的情況下,個人所得稅征收標準如果一味流于個體崗位收入的數字特征,就會間接導致部分特殊家庭的生活水平下降,產生一種我國個人所得稅稅法制度允許范圍內的個稅納稅不公平現象,從而降低了個稅制度對收入分配調節和縮小貧富差距的實際效率。
(三)征稅制度存在稅源流失漏洞問題
我國個人所得稅征稅制度中的征稅項目相對固定,部分分類類目與社會現實生產生活的收入來源相脫節,存在收入名目漏繳問題。這樣的漏洞很容易被部分高收入群體利用,通過收入分解、收入分次、收入轉型等方式,將大額收入化作小額收入,將自己的個人收入轉賬到他人賬戶名下,將個稅稅負較高的繳納收入通過各種非法渠道進行收入名目轉換,變為個稅稅負較低的稅負科目類型,將較高收入通過多次發放提取的方式降為較低收入,將應繳稅目轉變為免繳稅稅目。
(四)征收個稅只能實現“殺富”不能實現“濟貧”
目前,國內通過征收個人所得稅和提高個稅起征點來調節貧富差距,但從個稅征繳的實際效果來看,這只是有效地控制、降低了高收入群體的實際總收入水平,在納稅方面照顧到了低收入群體的實際情況,通過高收入高繳納、低收入低繳納或不繳納的方式,相對地改變了高低收入群體基于納稅起征點的相對差異,相對低降低了國內貧富差距水平。但在繳納個稅的過程中,低收入群體的實際收入總量并未發生根本性改變,他們所占有的社會財富并未因此而增加,他們的生活水平也不會因為少繳納了個稅稅款而發生實質性變化。因此,只殺富不濟貧的個稅征繳政策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國內貧富差距逐年增加的問題。endprint
三、個人所得稅在調節貧富差距的對策
(一)征稅群體大多面向工薪階層問題的解決對策
應加大對個稅納稅群體結構的統計分析,擴寬社會各個群體的收入來源的調查渠道,強化對各類灰色收入、違法收入等的核查力度,爭取在較大較完整的收入統計樣本基礎上制定個稅起征點、個稅征收科目分類等內容體系。此外,一方面收入多元化個體在個稅繳納上能夠綜合享受不同的稅率待遇,在稅后收入總量上可以維持一個相對較高的收入水平;另一方面收入途徑相對單一的個體通常只能依據工薪項目的納稅規定進行納稅,缺乏必要的靈活性,導致其收入總量下降。鑒于上述兩方面情況,對征稅群體還應針對收入結構進行劃分調整,增加多元收入和非工薪收入在個稅征收總量中的比例[3]。
(二)征稅對象大多基于個體收入數字特征問題的解決對策
個人取得崗位收入之后,大多需要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家庭內部收入再分配,因此僅僅基于個人收入的數字特征制定個人所得稅起征點會降低個稅對收入分配的調節效率。所以,在征收個稅時,應當在參考個人崗位收入水平的基礎上,適當增加家庭人口學指標,如家庭成員數量、家庭消費結構、撫養子女、贍養老人等等,通過社區走訪、單位調查等途徑獲取真實數據信息,明確個體所在家庭的綜合消費水平、人均收入水平、家庭勞動力數量、家庭實際負擔等方面情況,
(三)征稅制度存在稅源流失漏洞問題的解決對策
應依托銀行金融系統中的賬戶數據跟蹤功能,對重點崗位、重點群體的收入來源、收入結構、資金流向和賬戶變化建立跟蹤調查聯動機制,圍繞個稅繳納問題,同步協調政府相關職能單位、稅務機關和執法部門聯合行動,針對各級各類的收入轉移、收入分次、收入分類等個稅逃稅違法違規現象和相關性質行為進行立案立法,對于國內各級各類職務腐敗現象和相關人員制定較為嚴厲的懲處措施,并通過新聞媒體等資源渠道給予社會曝光。此外,應對國內各省市的社會經濟現象、社會經濟主體及其商業活動和商業模式進行實地調查,最大限度地調整稅源的覆蓋范圍,提高稅種和繳稅點制定依據的科學性,及時修正我國征稅制度中存在的各種漏洞。
(四)征收個稅只能實現“殺富”不能實現“濟貧”問題的解決對策
個稅繳納只能緩解我國貧富差距問題而不能從根本上提高中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因此,應當以小康生活水平為參照,在我國社會家庭結構整體上,拉高中產家庭比例,降低超高收入家庭與中低收入家庭的比例,一方面控制超高收入群體過度膨脹;另一方面要通過行業產業轉型升級及崗位培訓、社會再教育等途徑提高中低收入群體勞動者的知識技能水平。另外,要通過完善社會分工體系促進崗位種類的更迭升級,引導低收入群體勞動力向新型高收入崗位流動[4]。
四、結論
貧富差距問題在我國長期存在,單純依靠個人所得稅進行調節,受個人所得稅作用機制影響存在諸多局限性,無法從根本上解決中低收入群體生活困難問題。因此,必須綜合運用立法、執法、金融、媒體等途徑手段,推動超高收入群體和中低收入群體向中產階級靠攏,兼顧個體崗位收入特征和家庭人均收入特征,更新社會分工體系,設立更多適合中低收入群體就業的崗位,聯合個人所得稅調節手段從根本上解決我國貧富差距問題。
參考文獻:
[1] 陳文通.我國居民貧富差距過大的原因和對策[J].科學社會主義,2011,(4):101-106.
[2] 李維剛,郭銘慧.個人所得稅在調節貧富差距中的作用[J].現代商業,2013,(13):79-80.
[3] 李雨洋,李維剛.個人所得稅縮短貧富差距的作用分析[J].經濟研究導刊,2014,(14):184-185.
[4] 何宗樾,徐滇慶.個人所得稅與基尼系數的動態關系及其政策啟示[J].經濟學家,2014,(10):26-34.
[責任編輯 陳麗敏]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