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貿區成立對人民幣國際化影響分析

江歡

摘 要：2013年9月，中國上海自由貿易實驗區在上海正式對外掛牌。作為中國深入改革開放的試驗田，上海自貿區將以建設國際金融中心為目標，不斷創新并完善金融機制體制。在此過程中，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加速。本文將從上海自貿區和人民幣國際化的現狀、問題出發，考察上海自貿區對人民幣國際化的影響，最終采用的實證分析方法考察上海自貿區對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的積極意義，從而確認上海自貿區對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有正面效應。最后就上海自貿區如何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提出合理的對策和建議。

關鍵詞：上海自貿區；人民幣國際化；政策建議

一、引言

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對外貿易和利用外資的規模逐年擴大。進入新世紀后，人民幣呈現升值趨勢，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使用人民幣進行邊境貿易支付和結算。在此背景下，為了適應世界經濟金融發展的新形勢，貫徹落實更為積極主動地開放戰略，2013年7月，國務院常務會議批復同意成立上海自貿區。相對于建設自由貿易港，離岸金融的發展也將作為自貿區建設的重點。因此，人民幣國際化建設也被正式提上日程。

1.理論意義：目前世界上主流貨幣為發達國家所發行，其衍生的理論基本上是為發達國家所服務的。發展中國家實行自己貨幣國際化戰略就勢必要有適合自己國情的國際化理論支撐，為我國尚在發展中的人民幣國際化提供理論基礎。

2.現實意義：新成立的上海自貿區不同于傳統的自貿區，因此自貿區的建立與發展將會面臨許多新的問題，而且，實現人民幣國際化更是一個充滿挑戰的目標。論文從上海自貿區的提出、自貿區的特點、發展現狀、對人民幣在國際化進程的影響進行了全面的研究，為我國人民幣國際化的實現提供了建議和對策。

本文第一部分是引言部分。第二部分將研究上海自貿區和人民幣國際化現狀。第三部分則是上海自貿區對人民幣國際化影響的理論研究。第四部分研究上海自貿區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對策和建議。

二、上海自貿區和人民幣國際化現狀分析

人民幣國際化的概念，目前尚沒有明確定義，央行表示人民幣國際化為人民幣的跨境使用，其中包含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人民幣直接投資結算以及人民幣離岸流通。

人民幣國際化包含三方面：第一為流通性，即人民幣現金在國際市場上享有一定的流通度；第二為重要性，即以人民幣計價的金融產品成為國際各主要金融機構包括中央銀行的投資工具，為此以人民幣計價的金融市場規模不斷擴大；第三為數量性，是國際貿易中以人民幣結算的交易要達到一定的比重。

2014年，中國GDP為10.36萬億美元，占全球GDP 13.34%，并且截至2014年，中國進出口貿易總額為4.3萬億美元，比2013年增長2.3%，貿易順差3852億美元，比2013年擴大45.9%。如此搶眼的貿易額，使中國在2009年超過德國成為世界上最大出口國。

1.跨境貿易結算

2009年4月，我國政府出臺規定，決定在經濟金融相對發達的上海市和廣東省展開以人民幣作為跨境貿易結算貨幣的試驗，為人民幣國際化鋪路。2011年，國務院和央行聯合發文，明確河北、山西、安徽等省份的企業可以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至此，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境內地域范圍擴大至全國。

據央行統計，2012年，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為2.94萬億元，同比增長41%；2013年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4.63萬億元，同比增長57.4%；2014年，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為6.55萬億元，同比增長42%。其中，在上海自貿區成立以后，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業務取得了更為快速的發展。

2.他國持有人民幣金融資產

隨著中國經濟健康穩定發展，尤其在金融危機后，金融市場受境外影響小，人民幣依舊保持幣值穩定，周邊國家和地區受眾程度高。隨著跨境貿易和旅游消費的發展，他國持有人民幣資產逐年增長。

3.貨幣互換協議

截至2014年底，中國人民銀行已與26個國家和地區的貨幣當局簽署貨幣互換協議，總規模近3萬億元。相比之前，新增了俄羅斯、巴西等國家和地區，互換金額增加約1萬億元。其中，2014年10月，中國人民銀行和俄羅斯聯邦央行正式簽署互換金額為1500億人民幣/8150盧布的貨幣互換協議。中俄雙邊本幣互換協議的簽署，表明中俄在經濟、金融建設、以及主權貨幣價值管理方面與時俱進，進一步擺脫美元結算體系，增進雙邊貿易關系。

三、上海自貿區對人民幣國際化影響相關理論分析

1.上海自貿區在人民幣國際化條件中的影響分析

人民幣要實現國際化，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多種因素支撐，而上海在各項因素中扮演了多角色的作用。

（1）龐大的經濟規模

一國要實現該國貨幣國際化，必須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做后盾。貯藏手段作為國際貨幣的基本職能之一，能被他國所信賴并持有，其很重要一點在于該國經濟形勢良好，能夠保持幣值穩定。愛琴格林和弗蘭克爾（1996）認為國際貨幣發行國在全球總產值中所占比例上升1%，將推動該國貨幣在全球中央銀行貨幣儲備中增加1.33%。IMF（2005）認為一國經濟發展規模越大，經濟開放程度越高，該國貨幣實現國際化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2）政治穩定并有活力

穩定的政治局勢能使一國免受外部動亂影響，是一國經濟良好發展的保障，能有效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增強該國的貨幣信用。姜波克（2005）認為，一國要實現貨幣國際化，該國必須具有較強的政治實力，在世界政治中有較高話語權，并且認為一國在國際政治事務扮演的角色越突出，就越能帶動本國貨幣國際化。

（3）國際貿易發達

在經濟全球化的時代，開放程度越高并在全球貿易占有份額越大的國家，其貨幣更有機會承擔國際貨幣的職能。尤其當一國經濟處于貿易逆差時，即進口大于出口，這將加速本國貨幣流入他國，增加本國貨幣在他國的持有量。在此情況下，這會擴大本國貨幣的在周邊的影響范圍，加速其國際化進程。

2.上海自貿區對人民幣國際化路徑選擇影響分析

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人民幣國際化要從中國具體國情出發，同時借鑒他國經驗教訓，走具有中國特色的國際化道路。何慧剛（2008）從馬克思唯物史觀出發，認為人民幣國際化的本質為貨幣國際化的普遍規律和中國特殊國情相結合，借鑒日元國際化經驗，以發展實體經濟和改革金融體制相配合，逐步開放資本項目，最終實現國際化。

結合上文，本文認為：人民國際化應該走以下幾步路：

第一，從人民幣國際化初級，即周邊化。通過進口結算，在周邊國家建立以人民幣為結算貨幣的機制。在這一過程中，可以通過擴大邊境貿易和刺激旅游消費政策，從而帶動人民幣周邊國家和地區的流通。目前中國正處于這一階段。

第二，人民幣國際化中級階段，即亞洲化。人民幣國際化真正開始于資本項目下的貨幣自由兌換，這必須協調好人民幣境外需求和人民幣內在供給需求，力求供需平衡。為此，一要加快國內金融市場和離岸金融中心建設，穩步推進利率和匯率市場化改革，提高資本市場的開放性和健全性，以上海自貿區作為離岸金融中心試點工程，穩步推進人民幣走向國際化。二要加強與周邊國家和地區的金融合作，如成立亞投行。

第三，人民幣國家化高級階段，即人民幣國際化。在該階段中，人民幣已經成為亞洲國家的主要儲備資產，并利用這一優勢，向全球擴展人民幣業務。這不僅要求中國要與美國的經濟實力相匹配，更要求中國成為數一數二的政治大國，為人民幣國際化保駕護航。

四、上海自貿區對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建議

1.充分發揮上海離岸金融市場的功能

首先，上海作為第一個成立的自貿區，必須加強離岸人民幣外匯市場的建設，形成一個穩定有波動的匯率定價機制。人民幣在境外市場對主要貨幣的匯率被認為是人民幣的真實匯率。在自貿區內，應允許境內以及境外的金融機構按照法規進行人民幣項下的外匯交易，亦即將境內區外的外匯交易市場延伸到自貿區內。

其次，上海自貿區加強離岸人民幣債券市場建設。目前，我國的離岸人民幣債券市場規模比較小，回報率比較低。在上海自貿區內，可以允許境內外單位和居民投資區內的金融機構發行的金融債和企業債，增加市場交易主體，擴大債券市場的交易規模，為離岸人民幣債券市場的發展提供新的活力。

2.擴大資本項目下直接對外投資的開放力度

在改革開放后，中國經歷了長達30年經濟高速發展，這為中國積累了巨額外匯儲備。在巨額外匯的前提下，中國直接對外投資實現快速發展。在2014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將突破1000億美元，同比增加14.1%。但相對于3.7萬億的外匯儲備，中國的對外直接投資力度遠遠不夠。上海作為第一個成立的自貿區，要加強在這方面的突破，在實現安全性的前提下，鼓勵對外直接投資，提高投資回報率。所以擴大資本項目直接投資對外開放力度是十分必要的。

3.健全自貿區機制，完善監管

2013年9月29日自貿區正式掛牌，至今已有一年多時間，金融機構和服務業開放項目相繼落戶，已有銀行、證券、期貨、保險、基金、股權交易等40家金融機構入駐自貿區，包括中、農、工、建、交等9家中資銀行在區內設立分行；花旗、星展、匯豐、東亞等11家外資銀行在區內設立支行。隨著自貿區的深化發展，將會有更多的金融機構進駐，這勢必要求自貿區要健全管理機制，為天津、廈門等自貿區打開示范窗口。

為此，自貿區必須要轉變政府職能，從大政府模式下轉為小政府模式，最大的特色就是實行“負面清單制度”，以此來提高行政效率。在此過程中，政府要弱化以往管理外資的賬面清單模式，減少審批手續，從而減少時間成本，降低尋租成本，為外商的投資領域提供更為廣闊的平臺。

4.加強市場化調節，不斷進行金融創新

在健全管理機制的同時，也要不斷對金融服務進行創新。首先，對于人民幣賬戶體系進行創新。對于居民與非居民的賬戶分別設立了區內與區外兩種賬戶，這種賬戶模式有利于交易資金形成自由流動，為投融資提供了極大便利。

其次，自貿區引入國外的金融機構以及允許設立民營的金融機構，都將與原有的國有金融機構展開競爭。一旦人民幣利率達到市場化，各金融機構對于人民幣的存貸款將會展開激烈的競爭。

此上海自貿區金融試點為契機，將金融改革推向深入，推動金融體制的改革與國際標準接軌，創新金融監管方式和金融產品，以適應逐漸開放的金融市場。上海自貿區在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必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應該堅持幷推動金融改革和創新，使其在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中充分發揮其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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