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石,王 珩,易 侃,毛少杰雷 鳴,鄧克波,張金鋒
(1.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二十八研究所,江蘇南京210007;2.信息系統工程重點實驗室,江蘇南京210007)
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五環”及其效能表征研究
藍羽石1,2,王 珩1,2,易 侃1,2,毛少杰1,2雷 鳴1,2,鄧克波1,2,張金鋒1,2
(1.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二十八研究所,江蘇南京210007;2.信息系統工程重點實驗室,江蘇南京210007)
針對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的定量設計與分析問題,以網絡中心戰結構模型和觀察、調整、決策以及行動(observe,orient,decide,act,OODA)過程模型為理論依據,建立了系統結構“五環”概念,采用網絡化效能因子(coefficient of networked effectiveness,CNE)衡量系統結構的網絡化效能,形成系統結構“五環”效能表征模型,并給出了指導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設計的若干推論,仿真實驗驗證了表征模型的有效性。
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網絡化效能;五環;表征方法;系統結構
隨著軍事變革深入和信息技術迅猛發展,C4ISR系統經過50多年的發展建設,已全面進入“以網絡為中心”的一體化建設階段[12]。相比于以往幾代系統,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3]組成要素種類擴大、數量劇增,系統越來越復雜,更加要求系統具備一種適應性強、靈活性高、抗毀性好的系統結構,甚至要具備一些“自適應”的結構特性,從而適應系統任務和戰場環境不斷變化的需要[45]。結構決定功能,不同系統結構的網絡化效能各不相同,如何表征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的網絡化效能,描述和建模系統結構的本質特性,從而為系統結構定量設計與分析提供科學依據,已成為系統結構設計中的一個嶄新而又復雜的問題[4,6]。
本文在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的網絡模型基礎上,結合網絡中心戰結構模型和觀察、調整、決策以及行動(observe,orient,decide,act,OODA)過程模型,建立了系統結構“五環”概念,采用網絡化效能因子(coefficient of networked effectiveness,CNE)衡量系統結構的網絡化效能,形成系統結構“五環”效能表征模型,結合系統應用給出了實例分析,仿真實驗進一步驗證了表征模型的有效性。
定義1 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指基于“網絡中心、面向服務”技術體制[79],依托柵格化的軍事信息基礎設施[10],綜合集成預警探測、情報偵察、電子對抗、指揮控制、后勤保障等功能的一體化軍事電子信息系統。為行文方便,下文中的“系統”如無特殊說明,均指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
定義2 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指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各組成要素及要素之間的相互關系。系統單元是指完成系統功能,在物理上獨立部署的系統組成要素。系統單元之間的關系主要包括:情報保障、指揮協同等信息交互關系、網絡連接關系和指揮業務處理關系等。
定義3 基本單元:根據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的功能組成和一般運作流程,將系統單元抽象為4類基本單元,各級各類各域的各種粒度的系統單元都可由4類基本單元或其組合后實例化產生。4類基本單元包括:
(1)信息獲取單元(observer,O):也稱傳感探測單元,定義為一類能夠探測或偵察戰場空間各類目標特征的功能實體,采用雷達、光電/紅外、信號情報偵察等手段的傳感器,收集戰場目標信息;
(2)信息處理單元(processor,P):定義為一類能夠對戰場目標情報進行綜合/融合處理的功能實體,其主要功能是將多個信息獲取單元獲取的戰場目標探測數據進行誤差校正、時間統一、關聯、特征提取與識別等處理,形成實時、連續、清晰、準確的戰場目標情報,并用于生成戰場統一態勢;
(3)決策控制單元(decision,D):定義為一類能夠根據戰場情況形成作戰方案并對隸屬部隊和武器平臺實施指揮控制的功能實體,其主要功能是能夠根據信息處理單元或信息獲取單元上報的情報進行判斷和分析,形成戰場態勢和作戰方案,并根據作戰方案對隸屬的部隊和武器平臺下達作戰計劃和指令,實時監控作戰過程;
(4)響應執行單元(actor,A):定義為一類能夠根據指揮控制單元的作戰計劃或指令完成作戰任務的功能實體,其主要功能是接收指揮控制單元的作戰計劃或指令,根據作戰計劃或指令完成相應的作戰行動和任務。
定義4 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的網絡模型:考慮到C4ISR系統單元之間信息交互關系的有向性、流量區分等特點,以及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是一個龐大的復雜系統[11],本文用簡單有向加權連通圖G=(V,E)表示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其中,圖中的節點集V={v1,v2,…,vn}代表系統單元的集合,包含定義3中的4類基本單元,n=|V|代表系統單元的總數;圖中的邊(連接)集E={e1,e2,…,em}代表系統單元之間各類信息交互關系,m=|E|表示系統單元之間信息交互關系的總數,?ei∈E,在V中有一對節點(vi,vj)與之對應,且(vi,vj)和(vj,vi)不是同一條邊。對于每條邊(vi,vj)∈E,定義一組權值(ew1,ew2,…,ewk)表示對系統單元vi和vj之間信息交互關系的度量,邊的權值的數量和代表的物理意義可以根據具體分析而定,增加邊權值是對系統單元之間信息交互關系強度差異的一種反映。例如:?e=(vi,vj)∈E,vi,vj∈V,用正實數權值delay(e)表示系統單元vi和vj之間信息傳輸的時延大小;用正實數的權值content(e)表示系統單元vi和vj之間信息量大小。考慮到C4ISR系統單元的類型區別和能力大小,對于每個系統單元vi∈V,定義一組節點的權值(vw1,vw2,…,vwl)表示對系統單元vi屬性和能力的度量。例如:?vi∈V,用正實數的權值delay(vi)表示系統單元vi信息處理的時延大小;用正實數權值prec(vi)表示系統單元vi的信息處理精度等。
當只需要刻畫兩個系統單元之間是否有信息交互關系時,可用圖的0-1鄰接矩陣模型來表達系統結構,即系統結構的0-1鄰接矩陣A0-1={aij}n×n可 以定義為

其中,兩個系統單元只要有信息交互關系,則用1表示,否則用0表示。
從作戰應用角度,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的網絡化作戰效能越高,說明其越能利用網絡充分共享戰場態勢、實現作戰行動同步,從而支撐網絡中心戰的實施。系統結構決定其功能,不同的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其結構不同,網絡化作戰效能也不同。本節結合網絡中心戰結構模型以及OODA過程模型[12],提出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中“環”的概念,進而提出系統結構“五環”,并通過定義CNE來反映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的網絡化作戰效能。
定義5 系統結構的環:環是圖論中一種由邊和節點組成的特殊結構,在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中,當有向邊形成閉合回路時,則將該回路稱為“環”。
“環”越多,說明C4ISR系統單元之間的共享、協同、指控、反饋等行為越密切,系統的資源共享與協同程度越高,反饋優化能力越強,即系統網絡化效能就越大。如果系統結構中環的個數為0,則網絡化效能就為0[13]。
定義6 系統結構“五環”:將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中的環根據其作用,劃分為協同探測環、協同決策環、指揮控制環和協同執行環4類基本環和綜合環。4類基本環和綜合環一起稱為系統結構“五環”。
(1)協同探測環是指由多個傳感器節點和信息處理節點及它們之間的關系組成的閉合回路,其主要功能是實現多個傳感器之間的協同探測并根據信息處理效果對傳感器進行反饋控制。在傳感器組網狀態下,功能互補的傳感器協同探測(如ESM與雷達協同、預警雷達給火控雷達目標指示),同類型的傳感器聯合探測(如電子支持措施(electronic support measures,ESM)多個防空預警雷達聯合探測),以及根據信息處理效果優化配置傳感器資源和控制傳感器工作狀態,能夠有效提高目標探測能力和質量及抗干擾能力,形成信息優勢。
(2)協同決策環是指由多個決策控制單元及它們之間的關系組成的閉合回路,其主要功能是完成決策控制單元之間的態勢共享和協同決策,它有助于形成高質量的戰場態勢圖,提高各級指揮員對戰場態勢理解的一致程度和決策質量,從而獲取決策優勢。
(3)指揮控制環是指由多個決策控制單元和響應執行單元及它們之間的關系組成的閉合回路,其主要功能是完成上下級決策控制單元之間,以及決策控制單元與響應執行單元之間的作戰計劃和指令下達/上報和狀態反饋等,有利于作戰進程的實時監控和作戰行動的及時調整。
(4)協同執行環是指由多個響應執行單元及它們之間的關系組成的閉合回路,其主要功能是實現響應執行單元之間的協同,有利于達到作戰行動同步。指揮控制環和協同執行環直接影響作戰行動優勢的取得。
(5)綜合環由信息獲取單元、信息處理單元、指揮決策單元和響應執行單元等組成,指從整個OODA過程角度,包括了協同探測環、協同決策環、指揮控制環和協同執行環在內的整個系統結構的環。
以某戰術級防空C4ISR系統為例,系統單元包括4部雷達(O1,O2,O3,O4)、1個雷達情報處理中心(P)、1個聯合防空指揮所(D1)、1個航空兵指揮所(D2)以及2架攔截飛機(A1,A2),系統單元之間通過信息基礎設施實現信息交互,指揮所和作戰飛機之間通過數據鏈組網實現互聯,其系統結構及其分解的4類環如圖1所示。由于“環”能從一定程度上反映系統完成作戰任務時的網絡化效能,因此在進行環的分析時,引入與作戰任務相關的目標節點(T)。這里,從T到O(傳感器觀測目標)以及從A到T(火力單元打擊目標)的連線為能量流,在圖中用虛線表示。
通過上述分析可見,4類環能夠有效提高C4ISR系統的能力。環越多,意味著系統各部分之間的信息交互、共享和反饋控制能力越強,網絡對系統的使能作用越大。文獻[13]在研究分布式網絡化作戰理論時也得出了相同的觀點。

圖1 某戰術級防空C4ISR系統結構和基本環示意圖
2.1 系統結構“五環”的效能表征模型
本節對系統結構“五環”的效能進行定量表征,并結合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的特征,從結構上分析每類環的效能變化情況,探索其中的規律,以指導系統結構的設計與分析。
在數學上,特征值λ是一個矩陣計算的數值,是矩陣的一種綜合參數[14],反映了特征向量在變換時的伸縮倍數。系統結構的鄰接矩陣恰為一種“稀疏非負矩陣”,由Perron-Frobenius定理可知,矩陣至少存在一個實的、非負的最大特征值,即最大特征值λmax。一般來講,當鄰接矩陣為0-1矩陣時,其最大特征值有3種不同取值;無環(λmax=0)、單環(λmax=1)和多環(λmax>1),與結構中環的數量成正向關系。因此,本文將這一參數引入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中,表達結構中環的數量,從而反映系統組網的連接效果,即系統網絡化效能。圖2給出了3種不同的結構以及對應的0-1鄰接矩陣的最大特征值λmax,其中多環結構被認為是具有網絡化效能的結構[13]。

圖2 3種結構及對應的鄰接矩陣和最大特征值
定義7 系統結構CNE衡量的是系統結構中平均每個節點參與的環的數量,通過系統結構G的0-1鄰接矩陣A0-1的最大特征值與節點數量的比來計算探測組網程度的增加,其CNE不斷提高,平均路徑長度不斷降低。

式中,A0-1是系統結構G的鄰接矩陣;Eig(A0-1)是鄰接矩陣的特征值;λmax為最大特征值。
CNE的取值越大,說明系統結構中在同等節點數的情況下環的數量越多,環對系統因組網而帶來的網絡化效能提升的貢獻也越大。在圖2的示例中,3種結構的網絡化效能因子分別為0、0.166 7和0.220 8,也反映出無環結構、單環結構和多環結構對系統網絡化效能的影響程度不同。
2.2 系統結構“五環”的效能表征分析
下面針對每一類環,結合示例觀察CNE變化情況,同時分析說明對系統網絡化效能的影響。
(1)協同探測環
協同探測環的基本原理是C4ISR系統多元信息融合[15]。通過信息獲取單元與信息處理單元組網,共享感知探測資源,并進行多源信息融合,形成戰場一致的感知態勢(情報),提高信息質量,提升系統網絡化效能。研究表明,當來自多個傳感器的信息融合在一起時,合成的軌跡誤差就會迅速收斂到可用的交戰精度。美國海軍協同作戰能力中心已經通過試驗證明了來自多傳感器的信息融合與協同探測,進一步提高了跟蹤的準確度、連續性和識別能力,獲得更大的作戰空間感知[16]。
推論1 在協同探測環中,如果增加信息處理單元對信息獲取單元的管控,對信息獲取單元進行目標指示、控制和重新探測等指令,實現了多個信息獲取單元的組網協同探測,可提高系統網絡化效能,從作戰應用層面提高系統傳感探測的質量。
為了印證這一推論,給出了如圖3所示的4種結構示例。這4種系統結構對應的最大特征值、CNE和平均路徑長度[17]如表1所示。
在圖3中,假設O1~O3為同類型信息獲取單元。圖3(a)中的3個信息獲取單元獨立向信息處理單元P上報情報,圖3(b)、圖3(c)和圖3(d)依次增加了對O1、O2和O3信息獲取單元的管控,使得信息獲取單元協同探測的組網程度不斷提高。從表1顯然可以看出,隨著信息獲取單元協同

圖3 協同探測環示例1

表1 協同探測環CNE示例1
推論2 在協同探測環中,對于同一目標,如果增加異類傳感探測手段進行協同探測,并進行多元情報融合,則系統網絡化效能增加,從作戰應用層面提升了系統跟蹤和識別目標的能力。
為了印證這一推論,在圖3(d)的系統結構基礎上,增加了另一類信息獲取單元O4及其相應的信息處理單元P2,進而給出了如圖4所示的3種結構示例。這3種系統結構對應的最大特征值、CNE和平均路徑長度如表2所示。

表2 協同探測環CNE示例2

圖4 協同探測環示例2
比較圖4(a)和圖3(d),圖4(a)增加了2個系統單元,由于這2個系統單元并沒有同原有單元產生協同作用,相比之下其CNE反而降低(從0.265 9降至0.206 8),說明平均每個系統單元參與的環的數量減少。圖4(b)增加異類傳感探測手段的多元信息融合能力,相比于圖4(a),降低了信息不確定性,提升了系統的信息質量和網絡化效能。圖4(c)在圖4(b)基礎上,又增加了對異類信息處理和獲取單元的協同能力,故CNE更大。
(2)協同決策環
協同決策環的基本原理是網絡中心化指揮控制的共享態勢感知和理解機理[1819]。通過加強決策控制單元之間的共享態勢感知和理解程度,形成理解一致的高質量戰場態勢圖,從而可以更準確地了解戰場敵我雙方情況,提高決策質量和靈活性,進而提高網絡化作戰效能。美國蘭德公司在“空空戰斗”試驗中已經檢驗出,在網絡中心化作戰條件下,由于所有參與方都能共享同一個共用戰術圖,使得態勢感知和態勢理解能力得以顯著改進,最終將這種認知優勢轉換為任務區中生存能力和殺傷力的提高[20]。美軍陸軍第5軍及第3機械化步兵師在“自由伊拉克行動”中,通過安裝藍軍跟蹤系統和遠程工程系統,在攻占“目標桃子”的作戰行動中,共享了作戰態勢圖,提高了部隊的態勢感知和理解能力,并使得部隊快速做出決策和機械能自我調整,極大提高了指揮和戰術靈活性以及作戰任務效率,從而大幅提高網絡化效能[21]。
推論3 在協同決策環中,決策控制單元之間橫向協同和交互越多,網絡化效能越高,從作戰應用層面可提高共享態勢感知和理解的能力,決策優勢越明顯。
下面通過協同決策環示例分析來印證上述推論。圖5(a)~圖5(h)給出了8種不同的系統結構,表示D1、D2、D3、D4 4個決策控制單元之間的態勢共享和協同情況。其中,圖5(a)表示D1與其他3個單元單向協同;圖5(b)表示D1與D2雙向協同;圖5(c)表示D1分別與D2和D3雙向協同;圖5(d)表示D1分別與D2、D3和D4雙向協同;圖5(e)在圖5(d)基礎上增加了D3到D4的協同;圖5(f)增加了D4到D3的協同;圖5(g)增加了D2和D3之間的協同;圖5(h)是在4個決策控制單元之間完全協同。這8種系統結構對應的最大特征值、CNE和平均路徑長度如表3所示。從表3可以看出,隨著決策控制單元之間橫向協同和交互的增加,CNE逐漸提高,也說明態勢共享程度越來越高。

圖5 協同決策環示例

表3 協同決策環CNE示例
(3)指揮控制環
指揮控制環的基本原理是網絡中心化條件下作戰力量(行動單元)動態編組的原理。決策控制單元依據動態編組,通過指揮控制結構和指揮權限的動態重組,實現對響應執行單元及時、精確的指揮決策,確保響應執行單元能適應作戰任務和環境的變化,從而提高系統的網絡化效能。在“自由伊拉克行動”期間,通過建立藍軍跟蹤系統利益共同體的運用,美陸軍第5軍和第3機械化步兵師享受到的網絡化優勢遠遠超過了在“沙漠風暴行動”期間美軍的作戰能力,使部隊能在更為分散的環境中作戰,移動速度更快,并極大降低了誤傷率,取得了在“沙漠風暴行動”期間所無法想象的協同和聯合作戰能力[21]。
一般來講,在網絡化作戰體系中,增加控制“反饋化”機制,即賦予響應執行單元處理各種突發情況的時間和空間,形成“信息-反饋-控制”的良性控制循環體系,是提升指揮控制能力的有效手段,這也是網絡中心戰的“權利邊緣化”[22]的重要體現。
推論4 在指揮控制環中,在相同的動態編組情況下,如果響應執行單元具備向決策控制節點反饋信息的機制,能增強系統的網絡化效能,從作戰應用層面能使決策控制單元具備精確控制的能力,從而提高協同指揮的靈活性、適應性。

圖6 指揮控制環示例

表4 指揮控制環CNE示例
圖6給出了3種系統結構來說明這一推論,3種系統結構對應的最大特征值、CNE和平均路徑長度如表4所示。其中,圖6(b)和圖6(c)是在圖6(a)的基礎上,依次增加了A1和A2向D的反饋功能。從表4可以看出,當響應執行單元A1和A2分別具備控制“反饋化”機制后,CNE增加,說明其協同控制能力將更加精準,網絡化性能也逐步增強。步原理[2324]。系統結構中2個以上的響應執行單元,圍繞指揮員意志及同一目標,根據自身能力和戰場情況變化,自行調節作戰行動與行為,提高指揮的持續能力和速率,從而提升系統的作戰效能。美軍在上世紀末進行的Δ號艦隊作戰實驗[7]已經有效驗證了網絡中心化條件下自同步的巨大潛力。與傳統平臺為中心作戰相比,通過使陸軍直升機、P-3、LAMPS、AC- 130以及路基和航空母艦艦載飛機之間協同和自同步,漏網數量降低了一個數量級,作戰任務可在一半時間內完成。
推論5 在協同執行環中,對某一決策控制單元而言,如果參與的響應執行單元之間協同越緊密,則系統網絡化效能越高,從作戰應用層面說明響應執行單元之間的自同步能力越強,指揮的敏捷性越強。
圖7(a)~圖7(f)給出了6種系統結構來說明協同執行環的原理,6種系統結構分別代表了3個響應執行單元A1、A2和A3之間的協同與同步程度。表5給出了6種系統結構對應的最大特征值、CNE和平均路徑長度。可以看出,隨著3個響應執行單元之間的協同程度越來越緊密,其結構的CNE值逐步增加,也說明響應執行單元之間的自同步能力越來越強。

圖7 協同執行環示例

表5 協同執行環CNE示例
2.3 實驗分析與結論
第2.2節已通過示例對系統結構“五環”效能表征進行了分析,本節通過仿真實驗進一步分析,并提出對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設計的指導策略。利用研究團隊自研的系統結構表征分析與設計工具開展仿真實驗,選取無尺度特征與小世界特征2類系統結構[25],在節點規模分別為100、250、300、350、400、500、600和700條件下,比較了這2種不同特征的系統結構在不同連邊概率條件下的CNE和平均路徑長度變化情況,仿真實驗結果如圖8和圖9所示。
從圖8和圖9可以看出,在各種節點數情況下,隨著連邊概率的增加,2種特征的系統結構的CNE不斷增大,平均路徑長度不斷減小。這是因為連邊概率增大,形成“環”的概率增加,CNE增大;同時系統結構中的“捷徑”也隨之增多,節點間的路徑長度變小,平均路徑長度減小。從作戰應用角度來講,連邊概率越大代表著節點之間的協同程度越高,說明系統網絡化效能越高。

圖8 不同節點規模下的CNE變化情況

圖9 不同節點規模下的平均路徑長度變化情況
分析上述仿真實驗結果,相比小世界網絡,同等條件下,無尺度特征的系統結構的CNE更大,這是因為由于潛在結構的影響。研究表明,邊數的增加導致網絡的突增性,其中90%的網絡快速增長是由10%的邊的連接引起的。隨著邊和節點的增加,從起始點到突增之間的邊存在一種潛在結構,在這個潛在結構中包含這一些邊將節點串聯成一個個小簇,最終完全連接,形成網絡化效能較高的結構。而創建這個潛在結構的機制之一就是優先附加增長機制[12]。很顯然,由于無尺度網絡生成的機制之一就是“優先附加增長”,因此其CNE較大。
如何對網絡中心化條件下C4ISR系統網絡化效能進行描述和定量分析是系統結構總體設計中的重點和難點。本文圍繞這一問題,從網絡中心戰結構模型和OODA過程模型出發,給出了系統結構“環”的概念,提出了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結構“五環”效能表征模型,結合實例給出了指導系統結構設計的5個推論,為網絡中心化C4ISR系統總體設計和研制建設提供了科學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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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ve-loop”model and its effectiveness representation for network-centric C4ISR system structure
LAN Yu-shi1,2,WANG Heng1,2,YI Kan1,2,MAO Shao-jie1,2,LEI Ming1,2,DENG Ke-bo1,2,ZHANG Jin-feng1,2
(1.The 28th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a Electronics Technology Group Corporation,Nanjing 210007,China;2.Science and Technology on Information Systems Engineering Laboratory,Nanjing 210007,China)
To address the quantitative design and analysis issues for the network-centric C4ISR structure,a“five-loop”model to define the C4ISR system structure is proposed upon the network-centric warfare and observe,orient,decide,act(OODA)loop models.Along with the“five-loop”model,the coefficient of networked effectiveness(CNE)to represent the networked effectiveness of the C4ISR system architecture is adopted.The deduction for the“five-loop”model is presented as well to guide the architecture design of the network-centric C4ISR system.Extensive simulation results have validated the correctness of the“five-loop”model and its effectiveness representation.
network-centric;C4ISR system;networked effectiveness;five-loop;representation method;system structure
E 919
A
10.3969/j.issn.1001-506X.2015.01.16
藍羽石(1954-),男,研究員,博士研究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電子信息系統總體。
E-mail:lan_ys@les.cn
王 珩(1977-),通訊作者,男,研究員,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系統總體技術、信息柵格技術。
E-mail:nriee_wangh@126.com
易 侃(1981-),男,高級工程師,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系統體系結構、信息柵格和面向服務技術。
E-mail:yikancn@gmail.com
毛少杰(1963-),男,研究員,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系統仿真與評估。
E-mail:mao_shao_jie@126.com
雷 鳴(1984-),男,工程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系統仿真建模。E-mail:leiming@gmail.com
鄧克波(1980-),男,高級工程師,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系統仿真與評估。
E-mail:dengkebo@gmail.com
張金鋒(1986-),男,工程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體系設計與評估。
E-mail:zhangjinfeng@gmail.com
1001-506X(2015)01-0093-08
網址:www.sys-ele.com
2014- 03- 06;
2014- 05- 13;網絡優先出版日期:2014- 07- 13。
網絡優先出版地址:http://w ww.cnki.net/kcms/detail/11.2422.TN.20140713.1501.006.html
總裝預研基金(513060204)資助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