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達,陳 勇
西華師范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四川南充 637002
2015年春節期間,微信紅包可謂是火了一把,筆者親自參與微信紅包的發放和瘋搶過程,筆者對微信紅包的傳播影響深感興趣,通過查閱文獻發現,很多學者都在研究微信對人際關系的影響,研究微信紅包這一微信的子產品對人際關系的影響也是有理論根據的,諸多學者對微信和人際關系的研究給筆者研究微信紅包和人際關系奠定了理論基礎,提供了借鑒,同時也提供了研究思路。
傳統意義上紅包,是每逢過年的時候長輩給予晚輩的壓歲錢。與傳統傳統紅包相比,微信紅包實現了隨時隨地、資金隨意的目的,這種方式的改變,更大范圍內刺激了用戶的參與心理,從而達到激活微信群和加強群內交流,進而引發人際交流。
E·卡茨認為受眾通過對媒介的積極作用,從而制約著媒介傳播的過程,并指出使用媒介完全基于個人需求和愿望。受眾成員是有著特定“需求”的個人,把他們的媒介接觸活動看做基于特定的需求動機來“使用”媒介,從而使這些需求得到“滿足”的過程。[1]微信紅包在滿足微信廣泛使用和受眾心理需求的條件下,實現了“火爆”,受眾在媒介的使用過程中心理需求得到滿足。
從使用與滿足理論出發,微信紅包的把握住了受眾的需求,并針對受眾需求制定了兩種不同的游戲程序,即是紅包的派發方式,一是普通等額紅包,二是拼手氣群紅包。第二種方式增加了微信紅包的游戲性和娛樂性。在這個搶發紅包的過程中,受眾利用微信紅包這一平臺,通過微信群紅包的派送和爭搶,滿足了自己渴望搶到紅包的需求,同時也向自己的好伙伴派送紅包,達到了加強溝通的目的。
從符號學角度分析,人與人之間信息的傳遞需要以符號為媒介,從而達到信息的共享和人際關系的互動,無論從米德的人際交往相互影響模式,還是從符號互動理論分析,微信紅包的整個傳遞過程都體現了符號的多樣化對人際關系影響的多元化。在微信紅包的收發過程中,受眾不是簡單發送紅包,也可以在發送紅包時添加祝福的話語,發送紅包后配發微信表情傳遞狀態,也可以通過微信語音聊天來表述自己的心情,以此尋求更密切的聯系。人際關系在微信紅包的互動中,以紅包為紐帶,夾雜各種符號的綜合運用,從而實現人際互動方式的多元化。多種符號的運用避免了單調性,各種符號的互動和綜合運用增強人際溝通的效果,營造了活躍的對話場景,帶動人際交流的持續性和新鮮性。
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認為人的需求存在一個從低到高發展的五個層次:最低層次的需要是生理需求,依次向上是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的需求。[2]在微信紅包中,受眾首先是滿足自己的社交需求,在微信群中,圈內好友通過微信紅包達到互相交流的目的;其次,好友通過紅包的發放、發言、互動、自我形象構建等社交行為增強與其他好友之間的聯系,能夠建立起自己在微信中的虛擬形象并取得他人的認可和尊重,這些行為能夠滿足人們獲得尊重、自我實現的心理需求。
微信圈中的紅包游戲,帶動了微信群的熱鬧,能夠建立微信群的都是一個相對的熟人社區,由紅包帶來的群內互動加強了群內人員之間的交流,熟人社區更加親密,對人際關系有明顯的促進作用。筆者從五個方面分析微信紅包對人際關系的影響。
傳統意義上的紅包發放是長輩給晚輩,但是在微信紅包游戲中是每個人可以向任何人發送紅包,而且可以返發紅包,在紅包發放過程中,平輩之間、輩分相差人之間都可以相互發放紅包,而不會受到非議,這樣在原有的社會等級關系上,人際關系在微信紅包發放中被重構了。在微信紅包中,卸去了現實環境中紅包帶來的情感包袱,解構傳統人情世故的人情關系,重構平等的人際關系。
微信紅包的發放首先是在熟人社區中開始的,每一個微信群的建立都是建立在熟人社區基礎上的。通過微信紅包游戲的發放和爭搶,增加了圈內好友的互動,特別是爭搶紅包和分享紅包的過程,每個人都會在群內曬一曬自己的收獲或者“失落”,人際關系在這個過程中得以強化。當受眾的心理需求和娛樂需求得到滿足后,很多人傾向于表達出來,特別是在一個相對熟知的環境中,在個人意見表達的同時,希望圈內好友能夠給出回應,微信紅包正好迎合了受眾的這種交際表達心理,成為圈內具有相同需求的人的交流共識。
微信紅包就像病毒一樣快速傳播,影響到每一個玩微信的人。受眾會有若干微信群,群主作為一個牽頭人,可以把兩個或者更多的微信群串聯起來,從而達到微信紅包和人際脈絡的擴散,從眾心理也是微信紅包擴散較快的原因。擴散的過程也是人際關系發展的過程。紅包的派送對象從同事、朋友、同學再到單位、組織,一級一級的擴展,很多有意結識朋友的用戶就會留意微信紅包群中的信息,達到自己的結交目的。
當我們在發放這種紅包時,查看我們的朋友列表,選擇特定的發放對象,本就在熟人社區的基礎上微信紅包再一次使人際現實關系向微信空間延伸。微信紅包作為人際關系鏈接的紐帶,既可以帶動線上微信紅包的發送,受眾之間的互動,也可以讓線下的人際關系更加熟悉起來,通過線上線下的聯動,人際關系的維護得到保證。
在新媒體環境下,娛樂功能更加凸顯。微信紅包本身就是一種游戲,帶有一定的娛樂色彩,給受眾過年增加喜慶和歡樂。受眾在收發紅包的過程中得到心理和娛樂滿足,圈內好友互動時也會把這種娛樂帶給大家。而且娛樂性也體現在我們發送微信紅包的時候可以結合文字、語音等,調侃發送對象。
借助微信紅包這個新“交流工具”,人們的交流方式又豐富起來,微信紅包通過線上的紅包發放和爭搶帶動群內互動,從而作用于線下人際關系,讓虛擬人際關系真實化,真實人際關系強化;熟人社區的鞏固,新群體的誕生,再到新群體成為熟人社區,微信紅包這種病毒式擴展對人際關系的發展作用明顯,最終必將形成人際關系的新態。
雖然新興媒體不斷出現,媒介成為人與人之間聯系的不可或缺的“橋梁”,但是人畢竟是社會的人,不是媒介的人,虛擬環境中的人際關系不可能取代現實環境中的人際關系,它只是現實環境人際關系的補充和加強。麥克盧漢雖然認為任何媒介都是人的任何延伸,但也說到人要“從自戀和麻木狀態中驚醒過來”,清晰認識媒介的影響,按照自己的意愿決定媒介的發展方向。
新媒介的不斷出現不斷豐富人際關系交往的方式,給人際關系的交流帶來諸多方便,也進一步加強了人際關系的交流和互動。隨著微信和微信紅包的使用量不斷增加,微信紅包也將成為社交新態,它對熟人社區和新關系鏈條的影響會更加凸顯,一方面受眾要加強原有熟人社區的關系,另一方面也要拓展新關系鏈條,進一步滿足自我實現的需求。
[1]郭慶光.傳播學教程[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165.
[2]亞伯拉罕·馬斯洛.人的動機理論[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7.
[3]加貝.誰洞察人性,誰將贏到最后[N].北京青年報,2014-02-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