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型大學的在線學習

陳秋妍+宋思祺

編者按：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LERU）成立于2002年。作為促進歐洲大學基礎研究的提倡者，LERU深信基礎研究在創新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和推動社會進步的重要意義。自成立以來，LERU已經發展成為擁有21所歐洲研究型大學成員的組織。在線學習成為當今教育發展的趨勢之一，其自身具有的靈活性提高了教學的效率，但也具有局限性，尚待完善，傳統的教育模式等外界因素也給其發展帶來挑戰。這份報告由牛津大學前任副校長薩莉·馬普森（Sally Mapstone）與萊頓大學副校長西蒙內·比滕迪克（Simone Buitendijk）、隆德大學副校長伊娃·威貝格（Eva Wiberg）于2014年共同完成，從戰略概述、混合式學習、在線教學與質量、全球化與國際化視角、名譽與品牌、商業模式、合作、政策制定八個方面探討研究密集型大學的在線學習，并對其未來發展提出建議。本刊組織編譯、刊登該報告，以饗讀者。

一、引言

研究密集型大學（RIUs）有三個核心使命：教學、研究和創新。研究密集型大學的教學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學術研究的影響，具有創新的特點。同時，這些學校以激勵公民和未來的領袖為己任，使其成為充滿求知欲、富有責任感、具備執行力和學術思維能力的人，而這種核心價值觀成為其選擇教學法的主導。他們的目標是在研究的同時運用卓越的教學法。

在推動在線學習創新發展中，研究密集型大學首先考慮的是提高在線教育研究實力，其次是發展優質的在線教學法。同時，關注研究和教學，使這些研究型大學不同于那些在發展在線學習方面沒有開展重點研究的大學。

研究密集型大學鼓勵其教師將最新研究成果分享給學生，希望通過獨創的教學法全面而有效地傳遞信息。數字化學習的新途徑是最有可能激發研究與教學并重的高級研究人員積極性的方式之一。數字化工具促使研究與教學結合在在線學習領域得到最快速的發展，并對研究密集型大學的課堂教學（On-campus Teaching）有著巨大的潛在影響。研究密集型大學的首要任務是給學生營造一個聚焦的、高要求的研究密集型環境，但也承認其在教育推廣和創新方面承擔的職責。

本報告旨在探討如何使研究密集型大學在參與共享的在線學習過程中合理規劃自身定位。報告將網絡學習定義為一種廣泛的數字活動：一端是大學教師可以在虛擬學習環境中提供給學生的資源，包括講義、數字化文本，以及如演講視頻等的外部網絡資源鏈接;另一端是專門創建的大規模開放在線課程——慕課（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MOOCs）。它由大學設計，并由與大學簽署合同的第三方平臺商傳送，目標群體是世界各地的學習者，也包括本校學生及校友。

在線學習有多種形式：大學為在校生和遠程學習者提供的規模較小、封閉性的在線課程;播客軟件（iTunes等）上提供的在線資源，如語言課程、實驗演示、校園參觀和講座;使用大數據集（Massive Data-sets）且鼓勵共同參與的項目，如Galaxy Zoo網站的公民科學項目（Citizen Science Project）。

因此，從一開始就要強調的是，本報告并非僅涉及慕課，而是為研究密集型大學的利益制定的一項全面的數字化戰略，慕課只是其中一個元素。在本報告撰寫的時候，超過半數的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成員參與了慕課，雖然規模相當小，但他們均參與到各種形式的數字和在線學習活動之中。當下，慕課正顯示出其解放并充實傳統教育傳播途徑的潛能，但本報告并沒有將這一變化視為當前的變革。

二、戰略概述

線上教育的使命是讓大學更廣泛和迅速地提升交流知識的能力和創造力①。一般而言，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成員對于數字資源的利用已超過20年。在數字資源環境下，由研究密集型大學提供的線上教育有更強的科研性。它豐富了素材庫，同時刺激了新的教學技術的產生，以及研究型大學協作研究和研究型教學活動的發展。在開放教育資源的環境中，線上教育可以有更廣泛的受眾——這些人可能來自非傳統教育系統，也可能是學生。它是一種極具發展潛力的資源集成形式。學校也可以通過點擊量的分析來洞察教師的教學效果和學習者的行為。

對于歐洲所有的研究型大學而言，最大的挑戰是在傳播迅速、充滿戲劇性且不可預測的數字化進程中適應線上教學。數字化世界變化無比快速，規模也很宏大，如Twitter用了9個月的時間創造了用戶超過5000萬的里程碑，而這是電臺曾經花了38年才實現的受眾數量。大學需要做好準備接受快速發展的技術，同時應認識到這項投資的收益可能是短暫的。大學主要面臨的風險是數字技術所能達到的水平決定了其未來的方向，而不是在一定的學術創新策略之下，通過數字技術來完成自己的教育研究任務。

本報告認為，線上學習并非突如其來，而是必然趨勢②，建議研究密集型大學在應對在線學習的不斷變化中保持警惕性、創新性和靈活性。

當前，線上教育的革新雖然是研究密集型大學常規教育的一部分，但在某種程度上又不完全相同。雖然線上學習已經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教學創新，但不會迅速改變在校學習這一主要形成。慕課類型的教育與傳統教育存在明顯的生產和分配的差別——慕課類型的教育面向全球受眾、成本高昂，與傳統教學目標不同，還引入了教學競爭的元素，這也正是在線課程被逐步應用于商業平臺的原因。如果那些有競爭力的、高教學質量的研究密集型大學開始提供慕課，并由第三方供應商運營，那么大學的全部課程最終可能被全方位地取代。像有人預測的那樣，慕課可能成為一種嚴重的破壞性力量。研究密集型大學參與全球競爭，并在自身研究領域內提供高質量的慕課或網絡課程，相較于教學導向型的大學，盡管他們的競爭壓力較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發展將給研究密集型大學的教育策略帶來挑戰。

當名校推出免費課程時，慕課現象很快就展示了線上資源在全球推廣的潛力。雖然使慕課成為全球高等教育圖景中一個穩定部分的商業模式的時機尚未到來（見第七部分），但人們的關注度已經把線上教育帶來的革新放在了高等教育議題的首位。但是，這也限制了慕課的定位。比如，有時這將把在線學習的發展前景縮小到僅僅發展慕課，而這種趨勢可能會模糊研究密集型大學在線教育整體的內在潛力。

在線學習的實現需要各方面的支持。例如，網上學習材料的編制可能需要大量、持續的資金，并有賴于來自IT行業持續的技術支持和學術研究人員的承諾;為了能夠創造性地應對學科領域內的技術發展，學者也需要不斷提高專業水平;在線學習的傳播和分析路徑可能需要第三方供應商的商業參與，這可能會引發高校的道德評價和管理問題。

這些考慮與自身形象和品牌問題緊密相連。在線學習為大學提供提升全球聲譽的機會，但也存在風險，特別是在其與未經證實產品質量的供應商或機構有合作伙伴關系的情況下。就全球知名度和影響力而言，品牌延伸對于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各個成員的影響將會有所不同。因此，研究密集型大學需要自身的和集體的戰略規劃，即大學需要確定是否希望影響數字傳輸的發展，以及如何使其從根本上影響學生的發展。此外，還要考慮招收學習者的方式。

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建議研究密集型大學根據學校未來的教學和可持續的在線傳送進行發展規劃;戰略性地評估學校希望在現有課堂教學經驗基礎上加入在線傳送數字材料的程度;戰略性地評估學校希望給校外學習者或合作方提供在線學習機會的程度;戰略性地評估學校在在線學習方面希望與其他機構或商業伙伴合作的程度;投入時間，以確保密切關注慕課相關活動進展的實時動態;戰略性地評估財務投資狀況和人力資本對于擴展在線學習活動的必要性;認識到在線學習活動的有關決策對學校的品牌和形象推廣帶來的機遇和風險。

三、混合式學習的未來

對于以研究引領教學、知識傳授的高校來說，他們提供的在線學習相當于一種混合式學習（Blended Learning）。在這種混合式教學環境下，在線學習成為豐富的教學方式的一部分。在這種教學法中，課堂教學經驗對其產生和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持，而線上教學則被應用于實現最高價值或使整體升華。2012年，美國高等教育信息化協會EDUCAUSE的研究顯示，學生更喜歡混合式教學并且能獲得良好的學習效果。③

在線教學的革新將在混合教學環境中從各方面改變課堂教學。首先，技術的發展為學生們提供了課程、工作小組、教材補充資料。能夠改變學生習慣的最普遍的線上補充資料的形式是講座視頻。通過這種方式，即使學生不在講座禮堂中，依舊可以參與學習。不過，調查數據顯示，講座視頻并沒有降低出勤率。錄制的講座用于復習和回顧，亦用作替代常規講座的一種方式，而多出的時間可以留給教師和學生互動。

此外，這種創新可以提供線上討論，并對課堂互動進行補充。如果主辦高校能夠對其進行高效策劃，線上討論將會成為導向明確的學術交流機會，既能夠提供課程顧問的反饋，又能為學生帶來新的思考。線上討論可以補充練習、額外材料的鏈接，以及學生互評（Peer Grading）。在慕課出現之前，線上學習得到一些發展;其他方面，如學生互評則是在使用慕課的過程中提高在校學習效率的一種研究結果。

課堂教學的革新與慕課等類型的課程發展直接相連。第一，開發和應用慕課的教授可以讓學生參與各種任務，包括檢測教材、監督學生互評、管理在線平臺和維護學術水平。第二，當慕課被應用于研究領域，可以為在校生提供研究驅動下的虛擬學習環境。例如，學生可以參與慕課學習成果的研究，進行與慕課主題相關的調查，或分析問卷調查結果等。第三，慕課平臺應用于小范圍私人網絡課程（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SPOCs）。慕課平臺可以只提供給在校學生，也可以提供給校外學生。尤其對于國際課堂來說，這種創新的學習形式可以增強學生和教師的學習體驗。

萊頓大學（Leiden University）很快將在Sharia平臺上面向西方為在校碩士研究生制定提供25個學分的SPOC，并為國際申請者成立一個國際班。萊頓大學提供這種課程的首要目的是通過引入國際視角下的授課改變學生的學術學習經驗。因為慕課關注研究密集型高校的科研力量，所以與慕課發展直接相關的課堂教學的革新對研究密集型大學來說非常重要。他們希望在擁有強大研究實力的同時，也在教學和網上討論中保持較高的學術水平。他們經常為教師提供新的研究機會，并創建高水平的國際課堂，使學生從中受益。

高校還可以通過使用其他高校的慕課資源來更新本校的教材或者部分傳統的在校課程。慕課迅速發展，新的技術以及新的應用程序也不斷涌現。

盡管慕課革新了傳統教學，但他們已經開始被新的在線學習模式挑戰。除SPOC之外，最近一些文章還論及分布式開放課程（Distributed Open Collaborative Courses，DOCC）、同步大規模在線課程（Synchronous Massive Online Courses， SMOC）、更有效地整合遠程和在校課程的MOOC2.0④。因此，慕課是一個不斷進化的概念。高校如果決定持續地投資慕課相關項目，就要跟上這種迅速的發展。

然而，研究密集型大學也需要對慕課和相關在線學習采取戰略措施。其中，三個重要的因素分別是學術水平、學科領域與戰略。最近，賓夕法尼亞大學研究發現，60%的慕課學習者的年齡在30歲以上，60%為男性，超過80%的學習者已經獲得學位⑤。高校參與慕課發展過程中，需要注意一些事項。首先，任何決定上線的公開課程都需要經過其受眾的評估。其次，研究密集型大學應該對其優先考慮提供在線學習的學科領域進行戰略評估。需要重申的是，這不局限于慕課，研究密集型大學可以重視反映出當今研究趨勢的大數據項目（Crowd-sourcing Projects）。他們希望整合開放教育資源來展示有助于學校發展的課程要素。學校也希望在招聘、延伸服務范圍等領域發展慕課和SPOCs。例如，赫爾辛基大學（University of Helsinki）已經開始試用自己的計算機科學慕課，完成該課程方案的學習能使學生開始大學的計算機科學項目的學習。阿姆斯特丹大學（University of Amsterdan）為申請碩士的學生提供了相同領域的銜接課程⑥。相比之下，米蘭大學（University of Milan）在過去10年中提供了一門完整的在線計算機專業本科學位課程⑦，該課程的學科特點有助于其在線學習的發展。需強調的是，在線學習應與明確的數字化戰略相匹配。第一代慕課的出現是實驗性的或者偶然性的，而對于研究密集型大學來說，現在應該繼續前行了。

此外，相較之前，高等教育中的開放教育資源和慕課的合作可能在世界范圍內更加廣泛，而研究型密集型大學的教育合作情況卻不盡相同。研究密集型大學越來越多地分享在線教育的經驗，并在此基礎上建立聯合課程（見第八部分）。因此，對于研究密集型大學來說，現在是從在線課程和數字化資源內容的角度來重新評估教學使命的關鍵時刻，而這最好能在全面和可行的前景規劃的支持下完成。不同學校應表現出不同的優勢和重點，因此，希望各校提供不同形式的網上教學。這些問題關系著線上學習能在何種程度上取代或補充課堂教學。研究型密集型大學聯盟建議，在數字化時代中，研究密集型大學應擁有自己清晰的目標、水平和戰略去發展在線課程，并注意相關技術的發展和課程材料的發布。

四、在線教學法和質量

質量保證是在線教學的關鍵一環。如果在線教育使用網上的材料，如何保證學生在結合傳統大學教育環境和在線技術提供的新生教學環境中仍可以擁有一個高水平的學術環境？對于在校學生而言，數字技術和在線應用程序必須符合大學現有的教學理念，并且嚴格遵從內部與外部評估。

提供在線教學不應該只出于效率的考慮，而應該注重改善教學方法。目前，研究密集型大學正在發展新的在線教學法，提高教學質量。在線教學暫時還不能取代傳統教學中重要的部分，而這部分內容一直以來都是研究密集型大學的核心。如果混合式學習能夠良好地發展，并以學術教學為首要目的，那么這會加強在校學習的經歷。然而，研究密集型大學應該保持警惕，并對提供給學生的線上課程的效果進行監督和評估。

如果越來越多的高校決定公開為全世界的學生提供在線課程，那么教育質量應如何保證？如果學習者有那么多的選擇，如何才能保證其真正獲得最好的教育和培訓？2012年6月，聯合國關于開放式教育資源的宣言強調對教育的全球性權利：促進全世界教育資源的再利用、混合與分配⑧，承認需要在全球范圍內提供質量保證和學生互評，停止當前正在進行的質量保證。研究密集型大學應在制定在線學習的質量保證標準和等級中起到領導作用。

隨著越來越多可用資源的涌現，學習者可以利用自己的資源來創建課程結構，這就是所謂的“拆分”⑨。如果學生知道如何尋找有質量的學習資源，而且經過挑選、選擇和再創造形成完整課程并能得到了官方認可，那么這個結果無疑是一項公認的成果。

因為研究密集型大學的研究成就享譽國際，所以他們具有全球競爭優勢。他們只需要確保為全球慕課和其他在線學習者提供高質量的課程即可。因為開發慕課是昂貴且耗時的，如果失敗的話將有損大學的聲譽，所以大學會選擇本校核心研究領域的課程，也會選擇最優秀的教授?，F有的慕課平臺，如edX和Coursera，都在合作伙伴和話題的選擇上遵循嚴格的標準。

盡管如此，在線教育還是會經歷一些失敗。例如，擁有4萬名參與者的佐治亞理工學院在Coursera提供的“在線教育的基本原理”（Fundamentals of Online Education）受到技術問題的影響不得不暫停⑩。另一個失敗案例是，2012年，布朗大學的報告中，選出Coursera提供的“機械學習課程”（Machine Learning Course），因其視頻和PPT的制作水平較低。

目前，這些關于質量的問題與慕課密切相關。慕課提供了顧客定制課程，且會提供某種形式的認證。在過去10年，許多高校已經將現有教學資源變為開放教育資源。這些資源符合高校主辦機構的質量標準。該標準的產生和呈現可能并不復雜，但是推動分享、開放、技術性的標準對于那些對學科問題感興趣的大學生和校外的學習者有著非凡的意義，對于研究密集型大學也有著特殊意義，藉此能夠更容易地將學習資源和課程進行整合。此外，開設復習課、測驗對于研究密集型大學來說也同樣具有價值。

因此，建議研究密集型大學為在線教育的質量保證設定標準和學習目標;使在線課堂擁有與傳統課堂同樣嚴格的評估;基于在校學生的學習過程，監督和評價他們的在線學習效果;從質量保證的角度，監督和檢查由第三方供應的在線服務所表現出的更大發展空間;進一步推行開放、共享和技術性的標準。

五、全球化和國際化視角

歐洲一直重視減少高等教育面臨的阻礙，并關注教育的靈活性，特別是通過大量為伊拉斯謨項目和虛擬伊拉斯謨項目投入公共資金，以及網上學習（E-learning）和開放教育資源。2012年，在歐盟委員會舉辦的“重新思考教育”項目和關于“開放教育”的研討再次聲明了這個立場。隨著國際化帶來的利益增長，高校的視野早已延伸至歐洲之外（如“歐洲高等教育在全球”戰略）{12}。在線教育和遠程教育為欠發達國家的學習群體創建了一種具有能動性和前瞻性的特別方式，這和許多研究密集型大學的使命一致。

研究密集型大學，如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的成員，已經通過眾多方式參與全球科研與教學，促成共同研究與合作、發表期刊論文、主辦和參與會議等。在許多情況下，通過視頻或播客展示研究、進行會上演說等，是線上教育非常關鍵的元素。然而，這種工作的教育范圍常常被限定在全球研究的特定領域。在網絡學習的背景下，研究密集型大學的兩個關鍵戰略考慮為學校對準備全球性的在線教育感興趣的程度和學校認為獲得全球學習者而不僅僅是在校學生的重要性。

如今，歐洲研究密集型大學在促進教育項目全球化中的作用越來越大，這體現于各校國際學生的招生計劃、傳統和數字模式的課程項目、海外分校的建立和跨國教育。在某種情況下，跨國教育刺激在線教育的創新。為支持李光前醫學院（Lee Kong Chian Medical School）新加坡校區的課程發展，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開發了一個移動學習平臺，支持基于學習團隊（Team-Based Team）的創新教學方法。{13}

研究密集型大學全球化進程中的另一個重要元素就是遠程在線教學，這主要針對全球范圍內的新生。許多研究密集型大學通過文憑課程、小規模封閉式團體課程提供終身學習課程。在某些情況下，學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學位。除此之外，學校還希望利用開放教育資源或慕課為欠發達國家的高等教育系統的學習者提供免費教育。例如，法國為法語使用者建立了法語慕課平臺，即法國數字大學（France Université Numérique）{14}。皮埃爾-瑪麗·居里大學（Pierre & Marie Curie University）和南巴黎大學（Université Paris-Sud）是這個平臺的成員，斯特拉斯堡大學（University of Strasbourg）也計劃加入該平臺。

對于許多學習者來說，其他同類大學提供的開放教育資源能夠作為學習的補充，特別是最初通過播客傳遞給在校學生的系列講座。對于研究密集型大學來說，開放大學資源的持續擴張和慕課的新發展都是國際化的關鍵點。用何種方式不斷擴大全球受眾將會成為歐洲研究型大學需要盡快解決的重點問題。

這些發展的潛在影響遠大于是否進入慕課市場的影響。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是，未來大學教育的傳遞能否在全球范圍內有根本變化。如果大學課程項目部分能夠擺脫局部約束并在全球傳播，那么如今被視為教育研究一部分的國際化問題將成為研究密集型大學研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歐洲研究密集型大學向全球的擴張要著眼于兩個方面：一是每所大學特有的教育使命和研究情況;二是對不斷變化的學習環境的評估和歐洲大學未來的角色。

因此，建議研究密集型大學制定關于教育全球化的政策，包括吸引校外在線學習者的戰略重點;細化學校已有的遠程在線學習的規定;基于跨國教育的前景規劃，考慮教育國際化的根本變化;考慮學校希望在何種程度上利用在線資源作為招收國際學生、學習者的工具。

六、名譽和品牌

實力最強的研究型大學通常以優質、領導力和創造性著稱。如何將在線學習策略順利融入到大學品牌的塑造中，將是大學未來10年面臨的主要挑戰。

在線學習既給大學發展帶來了機遇，也帶來了風險。每一所大學的未來發展要求在他們樂于給學生、校友以及其他學習者提供的在線教育資源的范圍內尋求一種平衡。此外，他們還要面臨靈活多變的調整，及時順應他們在在線教育方面的任務目標。例如，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的成員將需要在數字領域內對各種形式的集體活動和合作展示進行優勢評估。

實力強大的研究型大學是世界各地學生的優先選擇，給學生提供獨特的學術氛圍，以及高質量的學習體驗。對許多學生而言，就讀于這些學校意味著離開家人，住在學?；驅W校附近，但學生可以接受頂級學者的指導，并有機會在世界一流的圖書館和實驗室進行學習和研究。大學給本科生、研究生提供教育的核心在于讓學生體驗不一樣的校園生活，成為學術團體的一員，并和領域內的專家并肩工作，同時培養學生的各種生活技能。在線教育并不是要減少這種內在的校園生活體驗的元素，而是需要將這種體驗與大的網絡環境聯系起來，使其得到發展。

許多學生已經體驗了網絡學習以及混合式的學習環境。學術機構開發的在線學習資源成為學生課堂學習的補充材料。很多學生在學習和作業中廣泛使用在線學習資源。目前，網絡是一些領域最主要的獲取資源的途徑。博客、論壇、信息板、社交媒體等都在傳遞學術資訊的過程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學生期待學校也能夠提供和這些商業產品類似的在線搜索和交流工具。隨著時間的推移，學術界與社交之間的界限會逐漸模糊。傳遞在線教育資源這個功能會給大學帶來挑戰。一方面，如果學校不能為師生提供足夠的數字化資源，其名譽很可能受到影響。另一方面，學校對安全和教學的考慮，也許會阻礙大學與社交媒體和數字學術環境的融合。如同在第四部分提到的，如果公開的在線資源質量不高，學校也會面臨名譽危機。這些關于資源質量的話題能夠鼓勵研究型大學站在更高更廣的層面來考慮其名譽和品牌的問題。他們需要開發在線學習資源質量標準。這將推動慕課發展，也可以提升如研究型大學專門的開放教育資源門戶的地位。這個問題將會在第八部分進一步討論。

因此，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為研究型大學提出以下建議：保證學校關于在線學習的策略具有靈活性和多樣性;把“與數字科技和數字化教育的發展步伐保持一致”作為風險保障機制的關鍵元素;確保注重開發學生經常使用的數字技術;充分考慮名譽問題，如學校與在線學術產品質量不高的機構的合作會對學校名譽帶來影響;考慮在多大程度上與其他的研究型大學合作共同推動在線資源發展。

七、商業模式

雖然慕課在過去幾年引來了一些爭議，關于慕課的文獻對此很難達成共識，但關于開放教育資源模型和可持續性的討論開展地較為深入，其中一些模型也明顯適用于慕課。對于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中的學校，他們將要額外考慮一些關系到目標、使命和品牌影響力的因素。

對于在大學環境下建立一個不以在線學習為唯一目的（如英國的開放大學）的商業在線學習模式這一點，本身就具有爭議。如果一所研究型大學的使命包括提供優質的教學，那么，通過教學來贏利的商業模式就與之不符。為了保證優質的教學水平，大學可以選擇一種能通過其他的領域獲取補貼的商業模式，如研究。依靠政府資金資助的大學可能還會發現，通過提供非必修的在線學習來獲取公共資金是一個挑戰。

另一方面，“效率”是被用以支持在線教育商業運營模式這一主張的論點之一。如果說服政府認同知識庫帶來資源的精簡和高效利用，政府就會轉移一些資金給這類在線教育企業。2009-2012年，英格蘭高等教育基金管理委員會（Higher Education Funding Council for England，HEFCE）通過之前的聯合信息系統委員會（Joint Information Systems Committee，JISC）和高等教育學會（Higher Education Academy）投資了數百萬資金，用以支持飛行員項目和圍繞世界范圍內免費使用公開學習資源開展的活動{15}。另一個例子是荷蘭教育部公開資助的wikiwijs項目{16}。該項目旨在“推動公開教育資源的使用和發展”，并借此提高教學質量。利用公開教育資源和提高教學質量之間的等式并沒有該項目宗旨所陳述的那么簡單。效率的概念也同樣需要通過質量標準檢測。這些指標對于研究型大學具有重大意義。然而，公共和私立機構對教育在提升經濟和社會凝聚力中的價值的承諾，有助于其增加對在線學習的資金投入。研究型大學還希望他們明確這個層面的教育目標與使命中所發揮的領導作用。在一些國家，這有助于他們獲得慈善界的支持。

最基本的一項獨立的商業模型是“免費增值”，這意味著學校將放棄公開教育資源，或者說將慕課作為一項市場策略，以此來吸引未來的付費學生。大學需要決定是建立他們自己的在線平臺，還是利用第三方平臺來完成公開教育資源的傳播?！捌脚_設計”本身就提供了一種商業模式，即當一個機構有了一定規模的公開教育資源時，其他教育資源的生產者可以選擇把他們的資源鏈接放到這個機構的門戶網站上，甚至在那里發布教育資源。{17}

ARIADNE（http：//www.ariadne-eu.org/）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該網站提供世界各地成百上千的學習資源的訪問入口，主辦和發布合作機構的信息庫，獲得由別處發布但是由使用ARIADNE的機構操作的聯合信息庫的元數據記錄。比利時魯汶大學（KU Leuven）是ARIADNE的成員之一。

過去10年中，一項最有野心且有趣的在線創新是麻省理工學院（Massachusetl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MIT）的開放式課程計劃（OCW）。這項計劃經過持續演變，包含了上述模型的諸多特點。MIT的開放式課程計劃的目的在于使MIT本科生和研究生免費在網上獲取課程的教學資源，且無需注冊、無需獲取學分、無需與MIT教職人員互動?？捎觅Y源包括課堂視頻、教材課本、學生的寫作范例等，類別廣泛。開放式課程計劃共同體（OpenCourseWare Consortium）是從原始的開放式課程計劃中衍生出來的重要的產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250個機構（包括比利時魯汶大學）將其課程資料作為公開教育資源。因為這項倡議的核心符合MIT的教育使命和目標，所以最初主要由學校為其提供資金，也有來自慈善機構的部分資助?，F在，該計劃的資金來源于MIT、慈善機構、公司、個人。據悉，該計劃每年的花費為350萬美元。

MIT開放式課程計劃（MIT OCW）一個引人注目的方面是，通過公開一定數量的資源，有力地彌補讀者在獲取這類學習輔助材料時不能直接從學術機構獲得指導的缺陷。慕課設計的初衷之一就是彌補這樣的缺陷。受推崇的慕課商業模式主要來自與大學有合作協議的平臺供應商。2013年，一份來自英國商業、創新和技術部（BIS）的研究報告——《慕課模式的成熟》指出，參與該項目的大學擁有潛在的8種收入來源：證書（學生付費來獲得證書）;安全評估（學生付費來獲得考試監督）;雇員招聘（公司付費獲取學生成績記錄的查看權限）;申請者篩選（雇主/大學付費獲取記錄查看權限來篩選申請者）;在線家教和作業批改（提供給付費的學生）;向一些企業售賣慕課平臺，企業可用于其內部培訓;贊助商支持（第三方贊助相關課程）;學費。{18}

英國開放大學的前副校長約翰·丹尼爾（John Daniel）2012年發表的文章《理解慕課》對上述清單作出評論，“從這個清單可以看出，最難贏利的機構就是參與合作的大學。例如，大學具有最大控制權的兩項是證書和學費，卻都存在問題。關于證書，大多數參與學校或機構的開放式網絡課程沒有學分;關于學費，存在諸多在原則上和實際操作方面的挑戰。如果大型開放式網絡課程需付費才能獲得，那么就違背了其‘開放的理念。若在超過160個有學生注冊課程的國家收取費用，除了帶來組織管理方面的噩夢，還有很明確的一點是，即使收取微不足道的費用都會降低用戶的熱情?！眥19}

BIS的報告認為，資格認證是慕課贏利最可行的方式，但慕課很少提供認證計劃。一項對愛丁堡大學慕課試點評估表明，極少學生在意資格認證，即使希望得到認證，他們所付的費用也不能擔負提供課程所需的花費，因為只有12%的學生能完成課程{20}。愛丁堡大學試點評估共在6門課程上花費了25萬英鎊，每門課程有30個課時，完全由中央大學基金（Central University Funds）負擔。2013年5月，愛丁堡大學試點評估結果發布，學生對于認證證書（如Coursera簽名認證）的興趣開始增長。2014年，萊頓大學的慕課課程中有3%～6%的學生選擇付費的簽名認證。據悉，Coursera認證學生的保留率高于88%{21}。在Coursera上，慕尼黑大學（Ludwig-Maximilians Universitaet，LMU）的四門慕課課程之一的完成率達20%。慕尼黑大學見證了慕課的另一個積極影響，學校收到更多關于博士項目的咨詢，而這些項目都在開設慕課的領域范圍內。

這篇文章刻意避開慕課以及其相關活動涉及到的知識產權問題。與普遍使用知識共享證書的公開教育資源相反，可以獲得學分的課程引起的網絡IP問題愈來愈復雜，并引起爭議{22}。任何一個開設慕課的機構都需要在這個領域獲得適當的法律咨詢。

在有關公開教育資源和大型開放式網絡課程的討論中，非常明確的一點是，在現在以及不遠的將來，除非可以獲得長期的公共或慈善資助，否則這類在線資源的生產和持續發展將需要主辦大學前期的大量投資。這一點重申了本報告的前提，即大學需要采取靈活的策略參與在線學習計劃，并與其教育目標強有力地聯系起來。

因此，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給研究型大學提供如下七條建議。第一，在明確在線學習商業模式的探索中起到帶頭作用，將商業模式與學校的長期教育策略聯系起來。第二，從國家公開教育資源的創新中學習經驗。第三，主動探索在線教育的各種創新，以及學習其他領先研究型大學的商業模式。第四，從商業模式中審視效率與教育質量的關系。第五，在關于慕課涉及的知識產權問題上尋求法律咨詢。第六，對在線學習提供必要的長遠投資，并積極面對其可能缺少及時的資金回報的情況。第七，尋找公共或慈善機構支持在線學習。

八、合作

研究型大學圍繞在線學習開展合作的主要優勢是可以建設用于教育和研究的共同合作的基礎設施。分享研究成果、教育資源和探討研究，可以推進個體研究機構和歐州聯合項目開展的研究在全球的傳播。

與向公眾分享提供大眾研究領域的公開資源平臺可以提高全球影響力和知名度。眾包（Crowd-sourcing）是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可以發揮重要領導作用的領域，人們有機會參與進來成為知識的探究者，而不僅僅是學習者。這可以讓一些大學廣泛使用圖書館和博物館資源，以提升大眾對于教育的參與度。

在公開教育資源中，包含已有資源的共享目錄可以防止資料的重復，還可以提高未來聯合生產（Joint Productions）的可能性。相比之下，慕課更加需要能反應熱點的話題、興趣和科技。處在這樣一個網絡環境中的一種優勢是，只需要一兩個機構有應對新需求的專業知識并創立課程，整個課程網絡都可以保持創新和站在研究前沿的美譽。

另一個優勢是可以在歐洲研究型大學使用的常規學分制課程結構的基礎上建立在線聯合課程，這可以加強學生的交流，推動聯合培養碩士和博士課程的實現。在傳統背景模式下，建立這樣的聯合培養課程是一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且復雜的工作，而虛擬的網絡環境可以促進跨歐洲課程的聯動協調。例如，2014年，美國的范德堡大學（Vanderbilt University）和馬里蘭大學（Universtiy of Maryland）共同在Coursera平臺上提供關于手機應用開發的聯合項目{23}。學校需要考慮是否要將這些資料向全球更廣泛的沒有注冊的受眾群體開放。

在研究型大學聯盟中，聯合研究力量生產具有目標指向性的慕課課程具有潛在價值。目標群體包括特定群體的學生、特定領域的教授，或者特定的語言群體。一個關鍵問題是這些資料是否全部提供給一個主要的網絡課程提供商，還是提供給多個不同供應商。LACE大學合作網絡由歐洲7所大學組成，比利時魯汶大學也是其成員之一。該網絡基于其開放性課程的理念，發布了一門“歐洲文學和變化”課程。萊頓大學和日內瓦大學（University of Geneva）正在考慮共同開發一門5學分的課程，該課程結合了日內瓦大學兩門網絡公開課和萊頓大學一門相關話題的網絡公開課程。這種合作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潛力成為更加重要的學校和機構間的聯盟。

因此，歐洲研究型大學聯盟建議研究型大學考慮建立合作網絡來促進在線學習產品和資源的合作;考慮在多大程度上開展眾包項目，共享公開教育資源、慕課，以及包括大量在線元素的聯合培養課程的合作。

九、政策制定

研究型大學應與在線教育領域的主要政策制定者進行密切協作。作為教育創新的推廣者和教育質量的監管者，研究密集型大學在制定協作計劃的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如果我們能從個人到集體都對數字化戰略和長期規劃有著充足的信心，那么我們的工作將更加有效。我們的優先事項是鼓勵各國政策制定者與研究型大學展開戰略性協作，確立他們的領導地位。

應鼓勵政策制定者對在線教育領域一些關鍵標準的建立給予足夠的優先權。如本報告所指出的，一些標準是技術層面的。開放技術標準的推廣使資源得以在各機構間輕松共享、應用并整合到課程之中，這應該是政策制定的首要原則。另外，可持續性也是需要考慮的一個重要方面。

本報告也提到了質量保證標準的重要性。政策制定者應該鼓勵研究型大學引導在線學習領域質量標準的制定和頒布，特別在涉及課程和學分的情況下。

政策制定者應該在保障質量和可持續性的背景下激勵在線學習的創新。效率十分重要，但并不是唯一決定性的標準。

政策制定者需要與研究型大學合作，實現門戶網站和網關的發展，這可以豐富高質量的在線學習資源并促進企業間的合作。

最后，政策制定者應該激勵研究型大學制定積極的策略來研究真正的革新和成功的在線學習。較好的在線學習始于高水準的研究基礎。為了保證在線教育成為高品質的教育方式之一，研究密集型大學必須在分析和研究其變化和發展中占領導地位。

因此，建議政策制定者與研究型大學合作，為傳播在線學習的共同目標提供清晰的視野;有策略地支持研究型大學的工作;把“建立共同、開放的技術性標準”放在首要地位;鼓勵研究型大學引領和發展保證在線學習質量的政策;鼓勵研究型大學在在線學習領域的創新;與研究型大學一起推動門戶網站和網關的發展，增加高質量的在線學習資源;為實現這些目標提供充足的資金。

十、結論

所有的研究型大學需要對在線教育領域制定與實施自己的戰略。沒有人能夠完全預測大環境會如何變化，但是占領導地位的大學必須積極主動地對變化進行快速的應對。必要時，由學校自發制定的規劃將成為為未來學生提供成功的在線學習體驗的關鍵。

每一所大學都將有自己獨特的在線教育策略，但是在線教育領域走向聯合的可能性越來越大，而且這種合作具有促進教學的作用。因此，研究型大學需要在在線教育的戰略規劃方面開展開放的合作，在必要時共享資源。

研究型大學應該引領在線教育的政策制定、內容創作和傳播、質量保證、伙伴關系和合作中起領導作用。在線教育的創新肩負著開放和提升教育，復興和融合學習環境，以及使遠程學習、公開教育資源、“眾包”最大化的使命。在線教育的未來是激動人心的，研究型大學必須欣然接受，并強有力地推動和影響它的發展。

注釋：

{1}http：//www.oecd.org/edu/ceri/givingknowledge forfreetheemergenceofopen educationalresources.htm;http：//www.unesco.org/new/en/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events/calendar- of-events/events-websites/world-open-educational-resources-congress/.

{2}http：//www.insidehighered.com/sites/default/server_files/files/FINAL%20Embargoed%20Avalanche% 20Paper%20130306%20%281%29.pdf/; http：//www.lfhe.ac.uk/en/research-resources/published-research/research-by-theme/the-uk-he-system/credit-risk-reviving-credit-accumulation-and-transfer-in-uk-higher-education.cfm.

{3}http：//www.educause.edu/library/resources/ecar-study-undergraduate-students-and-information-technology-2012.

{4}http：//www.revistaensinosuperior. gr.unicamp.br/edicoes/facsimiles/OnlineEdBooklet.pdf.

{5}http：//papers.ssrn.com/sol3/papers.cfm？abstract_ id=2350964.

{6}http：//starfish.innovatievooronderwijs.nl/project/21/.

{7}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Knowledge and Learning， 6 （2010）， 329-44.

{8}http：//www.unesco.org/new/en/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resources/news-and-in-focus-articles/in-focus-articles/2012/open-educational-resources-congress-passes-historic-declaration/.

{9}http：//web.mit.edu/future-report/TaskForceOn FutureOfMITEducation_PrelimReport.pdf.

{10}http：//chronicle.com/blogs/wiredcampus/georgia- tech-and-coursera-try-to-recover-from-mooc-stumble/42167/.

{11}Bergeron. K. et al.， Online Education and the Residential Experience： A report of the Ad Hoc Committee on Online Education （Brown University， 2012）.

{12}http：//ec.europa.eu/languages/policy/strategic- framework/rethinking-education_en.htm;http：//ec.europa.eu/education/policy/international-cooperation/world-education_en.htm.

{13}http：//enewsletter.ntu.edu.sg/thelkcmedicine/issue8/Pages/InFocus1.aspx/.

{14}https：//www.france-universite-numerique-mooc.fr/.

{15}http：//www.jisc.ac.uk/whatwedo/programmes/elearning/oer.aspx/.

{16}http：//www.wikiwijs.nl/sector/.

{17}De Langen， F.， ‘Strategies for sustainable business models for 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Research 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14.2（2013）.

{18}https：//www.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240193/13-1173-maturing-of-the-mooc.pdf.

{19}http：//www-jime.open.ac.uk/article/2012-18/html.

{20}https：//www.era.lib.ed.ac.uk/handle/1842/7536.

{21}http：//edf.stanford.edu/readings/daphne-koller -%E2%80%9Cmoocs-can-be-significant-factor-opening-doors-opportunity%E2%80%9D.

{22}http：//www.insidehighered.com/news/2013/03/19/u-california-faculty-union-says-moocs-undermine-professors-intellectual-property.

{23}http：//engineering.vanderbilt.edu/news/2013/vanderbilt-university-and-university-of-maryland-join-forces-to-offer-mooc-sequence-on-mobileapp-development-2/.

編輯 呂伊雯 ? 校對 吳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