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智能工作中心(Smart Work Centre,SWC)是一種基于遠程通信技術且與居住區相鄰的辦公中心,可以顯著提高各行業從業者的工作效率。目前,國外已在SWC建設方面取得了一定的進展。自2013年開始,新加坡將SWC概念正式引入公共圖書館領域且開展了一系列相關試點工作。實踐表明,圖書館與SWC的結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有效體現出雙方的優勢,并提升各自的社會價值。
[關鍵詞]智能工作中心;SWC;圖書館;新加坡
1國外SWC建設與發展
智能工作中心(Smart Work Centre,SWC)是一種與居住區緊鄰的辦公中心,能為個人或團體工作者提供靈活、可擴展的物理工作空間,并通過IT技術充分支持和強化一切工作過程。SWC具有復合型應用功能的概念,其與用戶的實際需求相匹配。除了與外部連通的彈性工作站、開放輕松的辦公空間和大面積公共活動區域,SWC還提供視頻會議、打印傳真、終端設備租借、兒童看護、餐飲、金融、法律咨詢、職業中介以及便捷的公共交通等服務。SWC降低交通運輸需求并提高人們工作效率,這在人口聚集日盛、交通日益擁堵、環境污染愈加嚴重的現代都市中,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
SWC的最初倡導者思科公司(Cisco)將首個試驗地設于荷蘭阿姆斯特丹的阿爾梅爾市(Almere)。市政府通過與大量私人合作伙伴共建,在周邊地區安置布局SWC。該市應用SWC后,超過60%的工作人口每天只需10分鐘車程即可到達最近工作點,有效緩解了交通擁塞,降低了出行成本及排放污染[1]。荷蘭試驗成功后,法國、比利時、韓國、美國等國也先后開展實踐[2]。值得一提的是,韓國在2010年7月提出“智能工作戰略”,其國家信息社會局(NIA)與企業合作發展智能工作體系,計劃在2010—2015年間部署500家SWC,讓30%的韓國勞動者利用高速互聯網等尖端信息通信設備,實現“智能辦公”。若“智能工作戰略”按計劃推進,每年將減少111萬噸碳排放和1.6萬億韓元的交通費用[3]。
除此之外,新加坡則進一步將SWC應用拓展至社區公共圖書館領域,把SWC概念與圖書館服務理念充分融合,推動圖書館向提供全面智能化服務發展。
2SWC的商業模式與服務類型
2.1 商業模式
從商業模式的角度,SWC的優勢在于可為兩大主要利益相關者帶來好處:
(1)SWC運營商:作為私營企業而成立的SWC主要面向組織及個人出租工作空間。SWC運營商提供基本的成套服務,包括工作站、通信連接功能和硬件使用,并由第三方向用戶提供附加服務(如兒童日托服務、餐廳等)。
(2)企業主:SWC為企業主提供了資源優化。當SWC模式已全部融入企業主的中長期企業和資源發展計劃時,這種新型的混合辦公模式將在工作空間、能源和集中式服務方面大大降低企業需要付出的成本[4]。
2.2 SWC的類型
從現有SWC的整體情況來看,除了主要針對企業的商務型SWC服務,還包括針對會展的會議空間租賃服務,以及針對學生的智能學習空間服務等。因此,按照服務對象和服務內容的不同,基本可以將SWC概括為三類:智能工作空間、智能會展空間、智能學習空間。
對于不同類型和用途的SWC,需要進一步細化空間和運營模式的設計。以韓國為例,韓國在開發針對學生群體的“智能學習中心”時,開展了為期三年的前期調研,根據調研結論將學生分為7 種學習類型,并按此對學習中心進行精密的空間設計規劃,為不同類型的學生提供相適配的空間。同時,運營商還在每種學習中心安排“指導師”,為學生提供咨詢,幫助他們確定所屬學習群體,從而選擇最合適的服務[5]。
3SWC在圖書館的應用實踐及啟示
3.1 新加坡案例
近年來,逐漸有SWC進駐公共圖書館的實踐,具體案例主要出現在新加坡。2013年5月,新加坡資訊通信發展管理局IDA與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管理局合作,提出將在裕廊區圖書館(Jurong Regional Library)、芽籠東公共圖書館(Geylang East Public Library)、大巴窯公共圖書館(Toa Payoh Public Library)及其他兩個社區活動中心分別開展SWC項目試點。經過一年時間的場地前期調研及相關設備測試,2014 年5 月,三所公共圖書館的SWC 正式投入使用,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管理局與一家名為Regus的資深企業服務機構聯合為相關圖書館提供專業的工作設施,包括個人工作站、會議室、無線Wi-Fi、免費飲料、復制打印掃描等服務[6]。在圖書館SWC中,用戶使用基于云計算的強大虛擬服務器來完成工作,全部文件傳輸都基于可靠的網絡安全技術保障。
IDA在其針對SWC項目的需求建議書中提出八大愿景[7]:
(1)人們的工作場所和工作方式正在發生改變。人們使用的工作設備從臺式電腦變成筆記本電腦、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人們可以有效開展工作的環境也從高度分割的辦公室隔間變成開放型辦公室,甚或非辦公室(如圖書館、咖啡館等公共場所或家中)。工作時間的概念已從明確規定的時段轉變為幾乎任何時段。
(2)隨著技術進步,人與人之間的連接更加緊密,現在人們可于任何場所訪問信息,企業正在尋求克服因辦公空間有限而影響業務增長的途徑,人口遷移正在改變勞動力預期。這些趨勢推動新工作方式產生,其通常意味著彈性的工作場所和辦公時間。
(3)SWC是在常規辦公室之外的專業工作環境,毗鄰居民區的SWC的主要目的是讓工作更貼近企業員工和個人生活。對于在家中無有利工作環境的員工和個人,去居住區內提供專業設備的SWC工作是不錯的選擇。
(4)有了SWC,企業不再受空間限制的困擾,通過利用SWC中的共享設備,節約長期成本。覆蓋新加坡居民區的SWC網絡可以幫助企業拓展人力資源,靈活便利的SWC辦公室將吸引更多勞動力參加工作。
(5)SWC提供的基礎服務是根據需求調整工作空間的相關服務。其他如打印、會議室和視頻會議等輔助服務的提供則基于使用付費模式(也可以是預付)。SWC可根據不同類型的用戶需求提供不同的配套服務。
(6)SWC可與其他類型的企業合作運營,例如兒童看護中心和咖啡館,為用戶提供補充服務。此外,還有特定主題或特定社區的SWC,在這類SWC中,將安排專人負責促進SWC成員用戶關系網,協助用戶與合作伙伴建立生態系統。
(7)在空間規劃方面,SWC為了滿足多種需求,可提供多樣化設計。這些空間有可能是開放式的多人辦公區、會議室,或是封閉的個人工作室,也可能是用戶休閑討論室和休息區等。
(8)與眾不同的是,SWC還為企業提供職業中介服務、人力資源咨詢、辦公空間規劃咨詢和職業生涯咨詢。新加坡將在全國范圍內設置不同類型的SWC。SWC網絡建成后,人們將通過中央預約系統來預訂最近、可用的SWC設施。
新加坡公共圖書館SWC 開放后,打破了工作、生活和學習時間的傳統定義,利用圖書館的信息互聯基礎設施,為人們提供了一個除了家和單位以外的,可以平衡終身學習和職業生涯的彈性工作環境。用戶不僅能在圖書館SWC得到所需服務,高效地完成工作,還能通過SWC 迅速連接和使用圖書館的館藏及信息資源,并與其他社區成員建立廣泛聯系。總而言之,圖書館的SWC充分吸收了各方特長,在較大程度上提高了SWC服務所產生的價值。
3.2 圖書館設立SWC的啟示
圖書館之所以能夠成為SWC,在于它自身有著非常明顯的優勢,使其在SWC本身所具有的特點基礎上,進一步融合了圖書館的優點:
(1)圖書館分散性高、公益性強。首先,公共圖書館具有分布廣、數量多的特點,特別是社區公共圖書館,幾乎遍布了居民社區的每個角落。而SWC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臨近居住地段,因此,社區圖書館恰能與此需要高度匹配。其次,公共圖書館的公益性特點決定了各類用戶都能在其中獲得免費的基本服務,并且可以免費使用電腦、網絡、資源和空間等。相較于傳統SWC一般由私人企業出租給其他機構,而機構需要支付費用才能使用的情況,圖書館的SWC則更具競爭力。
(2)圖書館具有為各類社會組織與個人服務的經驗。對于倡導公平、平等服務的圖書館而言,它們在為企業、學生及其他各類社會團體、機構或個人提供服務方面具備相當豐富的經驗。例如在企業服務方面,大英圖書館所設立的商業和知識產權中心(Business & IP Centre)專為英國各類型企業提供信息服務;2012年,大英圖書館聯合英國知識產權局及伯明翰、利茲、利物浦、曼徹斯特、紐卡斯爾、謝菲爾德等六個主要城市圖書館,共同創建為全英小型企業和企業家服務的全國性網站,提供核心知識產權、商務信息咨詢及專業知識服務。在我國,例如上海圖書館開設的“創之源”項目,專門面向中小企業提供公益性信息及知識服務。
(3)圖書館為創業者提供創新實踐平臺。“創客空間”(Maker Space)是近年來不少公共圖書館嘗試開展的新服務,它體現了當代圖書館所倡導的線上與線下互動的多元共享理念,將新興技術工具的應用引入讀者服務中,吸引創新工作者到此利用這些工具(如3D設計、打印、掃描設備等)將創意設計的理念轉化為實物。例如,美國雪城法耶特維爾公共圖書館的“Fab Lab”、印地安納州阿倫縣公共圖書館的“Maker Station”、康涅狄格州維斯特港公共圖書館的“MakerSpace”、伊利諾伊州斯考基公共圖書館的“Digital Media Lab”,以及我國上海圖書館的“創·新空間”等[8]。從另一角度看,現代圖書館已逐步具備駕馭新興技術的能力,應能滿足SWC對尖端信息技術的需求。
(4)圖書館提供多元化的空間訪問利用。當前,實體圖書館正在積極強調其作為多元化空間場所的重要性。例如,圖書館可以同時作為教育學習空間、休閑娛樂空間、互動交流空間、創意制造空間、會議展覽空間等,它們已經成為人與信息、人與人之間交流互聯的重要場所,而這與SWC可提供的靈活的、與外界相連的工作空間,以及SWC可以作為智能工作、智能會展和智能學習的空間,這幾者之間的相通及相似性,讓圖書館建立SWC成為可能。
另一方面,在公共圖書館中建立SWC還能為圖書館自身帶來益處。一是可以進一步增加圖書館的到訪人次,提高圖書館利用率,并能以SWC為契機,推廣館內其他免費服務及資源。二是可以推動智慧圖書館建設,營造共享協同、高效低碳、整合集群、無線泛在的創新圖書館模式[9];作為智慧型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圖書館將為智慧城市的建設提供保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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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arc Musgrove. Cisco Supports First U.S. Based Smart Work Center,1871 in Chicago [EB/OL]. [2015-01-21]. http://blogs.cisco.com/news/govquinn1871/.
[3] 國家信息中心,中國信息協會.中國信息年鑒2011[M]. 北京:中國信息年鑒期刊社,2011:614.
[4] Connected Urban Development. Connected and Sustainable Work-Smart Work Center Overview[EB/OL].[2015-01-21].http://www.connectedurbandevelopment.org/connected_and_sustainable_work/smart_work_center.
[5] 倪松.韓國“智能工作中心”[J].中國信息界, 2013(4):55—57.
[6] National Library Board Singapore. Smart Work Centres open in three public libraries, bringing work closer to homes [EB/OL].[2015-01-21]. https://www.ida.gov.sg/About-Us/Newsroom/Media-Releases/2014/Smart-Work-Centres-Officially-Open-in-Public-Libraries.
[7] InfoComm Development Authority of Singapore. SMART WORK CENTRES - Call for Proposal[ EB/OL].[2015-01-21].http://www.ida.gov.sg/~/media/Files/Programmes%20and%20Partnership/Collaborations/2013/0509_SMC/PublicDocument.pdf.
[8] 曲蘊.公共圖書館“創客空間”實踐探索——以上海圖書館“創·新空間”為例[J].新世紀圖書館,2014(10):42—44.
[9] 王世偉.論智慧圖書館的三大特點[J].中國圖書館學報,2012(6):2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