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怡 金美蘭 (湖州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 313000)
《紅與黑》是法國批判現實主義小說家——司湯達的代表作之一,其副標題為“1830年紀事”,描寫了19世紀上半期法國社會的風起云涌和政治變化。法國評論家幾乎一致認為“《紅與黑》不是一部單純的愛情小說,它‘從頭至尾是一部政治小說’是最強烈的現實小說”。
主人公于連年輕俊美,才華橫溢,渴望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甚至不惜泯滅良心,阿諛奉承借著愛情上位。然而,封建勢力的強大,以及宗教面目的偽善,卻讓身份卑微的他不但沒能飛黃騰達,反倒送了性命。因與市長夫人的私情被揭發,氣急敗壞的于連開槍射殺市長夫人后入獄。經歷了大悲大喜的于連,幡然醒悟,拒絕了兩位戀人的多方營救,從容地選擇了不上訴,坦然面對死亡。他因為愛情獲得升遷,卻又因為愛情而導致死亡。他的愛情悲劇是其自身輕浮急躁,圖謀不軌的結果,但究其根本原因,則悲劇釀成的原因里也滲透著深刻的時代背景、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可以說,在另一層面上,它也是19世紀上半期法國王政復辟時期風起云涌的時代縮影。
《紅與黑》不僅是一部反映復辟時期法國社會生活的政治小說,更是一部洞察愛情、展現內心糾葛的藝術杰作。于連兩段揪心的愛情經歷,都反映了人與人之間在交往中所呈現的利益關系。于連可謂是成也愛情,敗也愛情。本文就于連的悲劇愛情進行深入,并得出于連的愛情悲劇不僅是個人悲劇,更是社會悲劇。
于連和德雷瑞爾夫人、馬蒂爾德小姐的愛情故事貫穿了于連個人奮斗的始終。這兩段愛情的結合在一定程度上摻雜了過多的世俗因素,以致最終都沒有一個好的下場。于連在兩段愛情的選擇初衷上都懷著“麻雀變鳳凰”的心眼,可惜這只睿智現實的“麻雀”卻并沒有“飛上枝頭作鳳凰”,卻最終因愛喪命。
司湯達曾在《愛情論》中說:“愛情所能賦予的最大幸福,就是你第一次握你所鐘愛的人的手。”于連在被聘為家庭教師的時候,與市長夫人徳雷瑞爾之間產生的一段越軌愛情,最初的萌發就是因為于連與德雷瑞爾夫人一次不經意的手的觸碰。徳雷瑞爾夫人縮手的動作,激發了于連對自身自尊心的維護,在這種征服欲的作用下,第二天晚上他放開膽子緊緊握住了德雷瑞爾夫人的手。而于連的這兩次握手的初衷都是“陰謀”勝過“愛情”。正如司湯達自己也在小說中夾敘夾議寫的這么一句:“在于連的心里則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他的愛完全是出于一種野心,一種因占有欲而產生的狂熱。”于連與生俱來就具有強烈的階級意識,對待愛情,他也總是用階級的眼光去看待,正是這種階級意識蒙住了愛的眼睛,使他在愛情中迷失了方向,從而給他的愛情蒙上了悲劇的色彩。
作為身份低微的木匠之子,于連對自己的人生前景滿腹信心,而這種信心甚至是建立在不擇手段上的。被市長選作家庭教師的他,關心的不是薪酬,而是和誰同桌吃飯。在他在初次踏進復雜的社會時,于連內心產生了強大的波動,作為平民,于連把嘲弄德雷瑞爾先生,征服德雷瑞爾夫人這樣的與他不同階級的上流人士視為己任,他把這當做自己征程的開始。在于連與徳雷瑞爾夫人的感情接觸中,他對這份感情雖然也抱著珍惜的態度,但他心里始終銘記著在他與徳雷瑞爾夫人之間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基于這種復雜因素的影響,他把與徳雷瑞爾夫人的調情、約會看作是與“敵對世界作戰”。這份跨越階級的情被于連看得太重,他從內心不可能忘記自己的出身,而死心塌地去愛。所以,當于連的引誘計劃得逞后,他高興地認為自己“已完成了職責,這是一個英雄般的職責”“贏得了一次戰斗”。所以,于連在第一段愛情中“欲”是大于“情”的。這種欲很大程度上是對貴族社會的報復欲望。德雷瑞爾夫人溫文爾雅賢良淑德,出身高貴,并且擁有巨大的財富,但其深感生活并不如意,難遇知音。她的丈夫是個長相粗糙、粗魯無禮、毫不懂女人心思的粗人,她向丈夫傾訴衷腸得來的從來不是安慰而是粗魯的嘲笑。夫人原本以為市長丈夫請來的家庭教師也會和他一樣是個粗魯的人,誰知在見到于連后,夫人竟然發現于連是一位面容俊美,禮貌有佳的人,不禁心生好感。所以,在一次次與于連的接觸中,她對他有了一種暗藏心底的愛意,而這種愛意卻被于連的一次觸手釋放了出來。顯然,物質充裕的她,在精神上是尤為空虛的,在心靈上也一片貧瘠,而于連——這個被她視為精神依靠的男人,剛好填補了她內心這一塊荒蕪的空隙。
而于連是個生性敏感多疑的人,并且自尊心極強。以至于當他與夫人離別時,夫人因為矜持晚到了一會兒,他就立馬覺得夫人是打心眼兒里瞧不起自己。因此他將徳雷瑞爾夫人視為自己征服的對象,借以克服自己的自卑,贏得內心的安慰及獲得勝利感。由此可見,于連對市長夫人是源自于自卑引起的征服之愛。無論是握住夫人的手還是和夫人的秘密幽會,都是出自于一個底層青年對貴族婦女的征服欲和報復感。
然而,故事發展到后來,這種征服之愛又慢慢發生了轉變,“情”最終戰勝了“欲”,于連為了守護徳雷瑞爾夫人對自己這份真誠的愛意,也是為了贏得自己在這份愛情里最后的自尊而選擇了面對死亡。當他知道徳雷瑞爾夫人沒有被自己殺死時,他暗想道:“這么說,她會活下去”“她會為了寬恕我、愛我而活下去……”正如司湯達在《論愛情》中所論述的:“如果你相信了一個女人的愛,你才會去留心她是否美;如果你懷疑她的心,你也就無暇顧及她的容貌了。”在某種程度上,徳雷瑞爾夫人對于連純粹真誠的愛意,拯救了被物欲、權欲沖昏了頭腦的于連。他對徳雷瑞爾夫人說:“你要知道,我一直愛著你,我只愛你一個人。”這也是對于連在經歷世事滄桑后,回歸人性、回歸真誠的一種肯定。
于連之所以愛上冷漠的馬蒂爾德小姐,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攀龍附鳳”,而馬蒂爾德小姐之所以情愿尾隨于連,這里面更多的是貴族少女的任性、草率和獵奇,是一種病態環境下的病態心理、病態感情;她與于連的結合,也有政治投機的一面。她看出了這個年輕人在政治能力上的巨大潛,認為時機到來,“他定是個丹東。” 因此,她可以宣稱:“我絕不像我的表姐妹不斷地怕發生革命……因為我選擇的這個人具有個性和無限大的野心”。這樣看起來,兩人的感情中,兩者相互利用,互為政治籌碼。
于連與馬蒂爾德之間的愛情可以說是欲擒故縱,絞盡腦汁的。《論愛情》中說:“一個聰明的男人在追求一個女人時,常常只需做到使她聯想起愛情來,并且使她動心。她就會很好地接受這個給她以快樂的聰明的男人。于是他有了希望。”于連在第二段愛情中堪稱用上了情場老手的伎倆和把戲。當內心冷酷的馬蒂爾德一直對他置之不理時,他聽了朋友勸告立馬去追求其他貴婦人,以引起小姐的妒嫉和關注。
可以說,他們雙方在愛情上都抱著一種算計、互相利用的心態。馬蒂爾德是公爵府的千金大小姐,她年輕貌美,但卻冷酷無情,傲慢無理。她既有貴族少女的傲慢、任性的氣質,又崇尚自由與個性解放。她厭倦了貴族青年循規蹈矩的為人處世,渴望著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出現在他的眼簾。而剛好于連的出現填補了自己內心理想對象的空缺。由于馬蒂爾德“透露出一種內心可怕的冷酷”,所以,出于強烈的自尊和高傲,于連不屑于與她講話。這使得“外表冷漠、內心狂熱”的馬蒂爾德小姐感覺于連就是與眾不同的紳士。沉醉于愛情小說的她認為,只有與于連在一起時,感情才被賦予了浪漫氣息。馬蒂爾德所愛的不過是自己幻想中的于連。而且,二者愛情的初衷都帶有一絲自私性。馬蒂爾德愚昧、自私地謀劃著自己內心世界的愛情天國,而于連則在現實世界里登上社會高層,而在愛情面前機關算盡。自私這一點在于連與瑪蒂爾德的交往中一覽無余,他們兩人沒有真正的你儂我儂,只有兩個不同個性不同目的卻又標榜真愛的靈魂之間的互相扯動。這種撕扯讓兩個人都傷痕累累,但為了維系各自自私的利益,他們寧愿痛苦地延續這一所謂的愛戀。
于連死時年僅23歲,他熱愛生命,熱愛自由,不幸的是,他把愛情與野心交織在了一起。于連的兩段愛情悲劇,與于連自身不純粹的戀愛目的以及想走捷徑的人生脫不了干系。在某種層面上而言,他把她生命中的兩個女人都當作爬上欲望巔峰的天梯。正是因為內心裹挾著不純潔的愛情目的,所以,他的兩段愛情都以悲劇告終。于連的個人愛情悲劇在于,在封建等級觀念和階級觀念的夾縫中,他很難正常去追求一份單純平凡的愛情,只好靠陰謀詭計來騙取貴婦小姐的芳心,然而,這種陰暗僥幸的求愛心理,也導致他在個人理想追求上耍盡了陰謀手段,他把愛情當成實現“人生理想”的工具,以致他在兩段愛情中都顛覆了自己為人處世的正確態度,最終釀成了愛情悲劇。
1.自卑與虛榮驅使下的愛情
于連出身卑微,而自尊心極強,當于連第一次見到夫人的時候,就被她獨特的風韻所吸引,并產生親吻手的想法,并警告自己不準膽小,因為這個舉動可以讓夫人不再瞧不起一個剛從鋸木廠出來的窮小子。底層青年對貴族婦女的自卑感促使他誘惑了夫人,并讓他鋌而走險,抓住了夫人的手并順利地占有了夫人。“把這個女人搞到手,”于連的虛榮心說話了,“這是我義不容辭的事情,因為如果以后我發了財,有人嘲笑我曾經當過家庭教師這個低級差事的話,我就可以冠冕堂皇地說,我是為了愛情才教書的。”他視徳雷瑞爾夫人為贏得戰役的籌碼。于連愛的,不過是占有徳雷瑞爾夫人后的快樂和滿足,證明窮小子也可以同高貴的市長一樣擁有高貴、美麗的女人。
2.對貴族階級的報復
市長長相粗鄙,粗魯無比,還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偏執。他的本領是“討起債來分文不能少,還起債來拖得越久越好”,這位市長由于地位、財產、出身當然是自恃清高的。自尊心強的于連受到市長的蔑視后,決定為市長戴上綠帽子。親吻夫人的手臂,這讓于連的內心覺得自己如同拿破侖一樣取得了勝利。夫人成了他的報復犧牲品。此時他還要乘勝直追,于是他向市長提出辭職,沒想到市長加薪挽留,這讓他不禁得意洋洋。于連最初對市長夫人的愛情,并非是愛情,而是成功的歡愉和對貴族階級報復的喜悅。
1.對權勢地位的瘋狂渴求
馬蒂爾德這個公爵小姐雖然是外表可人的大小姐,但卻目中無人,傲慢至極。自尊心極強的于連自然不會喜歡她。但是在現實上于連還是屈服了,他深深地明白,要躋身上流社會,不被人看不起就必須走這條捷徑,必須得到這段與公爵小姐的愛情,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他運用欲擒故縱的手段贏得了公爵小姐的心。但實際上內心對公爵小姐毫無情感可言,只因森嚴的封建等級制度和嚴苛的門第觀念,他不得不維護著這段將帶給他無限好處的所謂的愛情。深思熟慮的于連其實很聰明,他用冷漠和蔑視保護著自己和這段愛情,最終似乎贏得了愛情的勝利。
2.良心未泯下的放手及厭倦
槍擊昔日情人后的于連,在獄中審視自己的所作所為后,認清了野心和熱情與現實的格格不入,冷靜下來的他開始回想前程往事,為自己的不擇手段和恬不知恥而感到羞愧,為自己的無知愚昧而感到懊悔,他終于厭倦了你爭我奪的生活和詭計多端的不平靜日子。馬蒂爾德本想奔赴監牢為營救于連展開一場英雄主義的愛情,但于連早已厭倦了這種英雄主義,他如受傷孩子般,明白了自己最終將被埋葬在森嚴的封建等級制度里。一次次禁錮上流社會的排擠,出身卑微的于連明白自己根本實現不了所謂的抱負和夢想。此時于連萬念俱灰,他最終失去對生的渴望,只為尋求一死。
作為評判現實主義的作家,司湯達表現了在特定的畸型社會政治歷史大背景下,于連與徳雷瑞爾夫人、馬蒂爾德小姐之間的畸型愛情。同時,也通過這些異化的愛情揭示了封建貴族和教會的腐朽沒落。這個社會的墮落很大程度上導致了于連在愛情上的墮落。
1.缺乏公平競爭的時代背景讓愛情無處容身
于連追念大革命時代,崇拜拿破侖。因為那樣的時代是他真正所向往的時代,那樣的時代才真正是屬于于連的。因為像他這樣有才干的青年,在拿破侖時代有著數不清的機會,他們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才智去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并且大顯身手。
而現實是于連所處的這個時代,是一個“門第決定一切”的時代。作為平民出身的于連,不得不在門第和金錢主宰的時代里窮困潦倒地生活。他可悲地意識到自己只是個沒有人保護沒有錢的“可憐蟲”。但是,于連骨子里天生就有著不服輸的氣質,他拒絕一直過這種平庸單調的生活。所以,他選擇追求青年時代的英雄夢想一直在尋求實現自我的途徑。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有抱負的年輕人卻恰恰身處在扼殺一切生機的王朝復辟時代。如此,他便只有依靠外力來達成自己的雄心,然而,由于物欲的膨脹,這種雄心也慢慢演變為一種野心。無疑,他生命中出現的兩個高貴女人成為了他躋身上流社會的不二工具,他對她們的利用之心要大過愛慕之心。
2.封建門第觀念是熄滅愛情之火的墳墓
這是個動蕩不安的社會,有著森嚴的封建等級制度和嚴苛的門第觀念。而所謂的上流社會,他們的虛偽,是無休止的勾心斗角,和徹底無休止的腐化。
黑暗的復辟時代,封建權貴與底層人民是格格不入的,更不要說是這不同世界里人的愛情了。于連在初識徳雷瑞爾夫人時,她是排斥他的。因為于連所處的社會職位低下,她內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惡性定義化了這個社會層面的人。另外,由于嫌棄于連身份低微,馬蒂爾德小姐對待于連也是一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只要于連稍微跟她套近乎,她就厭惡他,冷落她。直到后來,于連耍盡各種伎倆,才讓她放松戒備。上層社會里的人的慣性思維是像于連下等人是永遠不可能翻身做主人的,他們永遠都是奴才命,而只有尊貴的血統才能讓他們驕傲地生活著。
3.偽善的宗教勢力扼殺人了面對愛情的本性
幼年時候的于連看到身披白色披風,頭戴黑色頭盔,從意大利威風凜凜凱旋而歸的軍人如癡如狂,老軍醫講的大戰更是讓他著迷。但是,當他看到神父權利卻在地方官員之上時,他開始認清現實,改變了內心想法,一心一意地背誦神父借給他的拉丁文《圣經》。無論是拿破侖的輕騎兵,還是教會神父,都不過是于連渴望的借以助他出人頭地的墊腳石。他渴望進入上流社會,進入美女如云,物欲橫流的社交界,然后用自己的成就贏得她們的青睞。目的性太強所造成的結果是:往往使自己的本心在奮斗過程中被折騰得面目全非,就連最應該純粹的愛情也被鑲上了“陰謀”這種晦暗的字眼。
當看到雄鷹搏擊長空時,他十分地羨慕這種力量,更羨慕它的獨來獨往的自由,并渴望有一天可以如同著雄鷹一樣,展開雙翼,搏擊萬里長空。但是,他還是在這種過分現實和虛偽的社會面前敗下陣來。神學院本應是圣潔的,但實際上那里面的人人夢想金錢,個個崇拜權勢,明爭暗斗,爾虞我詐,于連在這里了解了各種偽善和奸險。面對這樣的“到處都是偽善,到處是欺詐”的環境,他決定“拿出勇氣。至少把我的觀感隱藏起來”。在這種扭曲的宗教文化的影響下,于連的精神與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受控的,他對于愛情上的虛偽根源于他看透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虛偽。
然而,也正是這股偽善的宗教勢力,揭穿了于連的偽善愛情,最終毀滅了于連。作為皮拉爾神父的得意門生,他招致不少非議,樹敵眾多。而神父并不是忠實的傾聽者,不是解救世人的使者,而是魔鬼的化身。他誘使夫人寫下懺悔信,一通懺悔信寄到了公爵府,于連的成功夢頓時灰飛煙滅。
而于連作為兩段悲劇愛情中最典型的犧牲品,不過是這個時代背景下個人悲劇的一個縮影。在那個時代,有千千萬萬個于連因為受社會環境和政治背景的壓制,而飽受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痛苦,以致他們難以實現自己的個人理想和愛情理想,甚至自己淪為了那個時代的殉葬品,導致了個人悲劇。而這種個人悲劇并不是個別式的,它具有普遍性和代表性,是那個時代背景下必然的產物,所以說它也是社會悲劇。這二者的關系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個人悲劇是社會悲劇的一個具有典型性的縮影和產物;社會悲劇一定程度上釀成了個人悲劇。
作為批判現實主義的作家,司湯達描寫了在特定的畸形社會大背景下,于連與德雷瑞爾夫人,馬蒂爾德小姐之間的畸形愛情。同時也描繪出當時的社會缺乏公平競爭,這個社會里的人都戴著面具,懷著強烈的等級觀念視人,使得底層社會的人越難憑借真正的實力實現自己的夙愿。風云變幻的社會環境把一個充滿志向的年輕人的雄心,蛻變成了勃勃的野心。使他覺得通過不光彩手段來獲得的權位、物質都成了理所應當。底層青年想通過建功立業來實現人生理想的道路被現實活生生地阻斷了。強大的封建復辟勢力,森嚴的等級制度深深壓制著有志青年。偽善虛假的宗教勢力、作惡多端的封建勢力讓他們絲毫沒有喘息的機會。于連的愛情悲劇,說到底不過是19世紀上半期法國王政復辟時期風起云涌的時代縮影,也同時是個人悲劇、時代悲劇、社會悲劇的綜合體。
[1](法)司湯達.謝東方.紅與黑[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0.
[2]邵曉芳.淺談《紅與黑》中于連的愛情悲劇[J].語文學刊·外語教育教學,2009(04).
[3]楊曉蓮,鄭警予.從《紅與黑》看三種不同的愛情觀[J].新鄉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5(04).
[4]鄭克魯.外國文學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