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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斯拐點的國際經驗與中國前景*

2015-07-22 23:03:32毛學峰
中州學刊 2015年6期
關鍵詞:經濟

毛學峰

自2004年“民工荒”爆發以來,中國農民工名義工資出現了較大幅度的上漲,引發了關于中國的劉易斯拐點是否到來的爭論。爭論源自于劉易斯拐點如果到來,對于中國經濟意味著什么的擔憂,這樣的擔憂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第一,農民工工資上漲是否會嚴重影響中國未來的經濟增長?第二,勞動力成本的上升是否會使中國喪失在全球生產體系中的競爭優勢?第三,勞動力成本上升是否會影響通貨膨脹水平?本研究聚焦于如果劉易斯拐點到來,勞動力市場的變化可能給中國經濟帶來的影響。研究的路徑從總結歷史經驗和考察其他國家(或地區)的發展實踐出發。眾所周知,日本和韓國已跨越了劉易斯拐點。日本的劉易斯拐點大約發生在1960年前后,韓國在1970年前后進入了劉易斯轉折區間。由于日本、韓國人多地少的國情與我國較為類似,而且均在開放過程中獲得較快的持續經濟增長,其經歷和教訓值得借鑒。本研究主要考察日本和韓國在跨越劉易斯拐點階段中,經濟形態和勞動力市場的表現,從人口紅利、經濟增長和通貨膨脹三個方面分析可能帶給我們的啟示,并基于中國的實際情況,對上述三種擔憂進行分析,提出改進的政策建議。

一、跨越劉易斯拐點的國際經驗、表現與啟示

1.劉易斯拐點之后還能享受人口紅利嗎?

人口紅利是指一個國家的勞動力占總人口比重較大,撫養率比較低,從而為經濟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人口紅利時期通常該國儲蓄、投資和經濟增速都較高。從日本和韓國的發展經驗來看,跨越劉易斯拐點之后,日本、韓國仍舊可以享受人口紅利,并沒有出現劉易斯拐點之后,人口紅利自動消失。日本至少在20世紀90年代初仍享受著人口紅利,有趣的是,在1975-1980年間,日本就業人口還出現大幅增長,共增加就業人口299萬人,平均每年增加50萬人,1977年更是增加勞動力人口高達71萬人。韓國盡管在20世紀70年代左右經過劉易斯拐點,但是至今仍在享受著人口紅利。

為什么劉易斯拐點之后日本和韓國仍舊受益于“人口紅利”?人口紅利拐點和劉易斯拐點不是同一個拐點。人口紅利這一概念泛指在人口轉變過程中由于死亡率下降、出生率降低帶來的經濟影響,這被稱為第一個人口紅利,往往通過增加勞動力供給、擴大積蓄以及人力資本投入與回報上升三個主要途徑實現(Bloom,Canning和Sevilla,2002)。第一個人口紅利突出反映著有效消費人口與有效生產人口的相互影響,強調生命周期的收入與消費模式的變化(王豐,2007)。之后,學者更加關注年齡結構變化對財富創造過程的影響,認為人口老齡化有可能加速資本積累,加劇經濟的資本密集度,進而提高勞動者的人均產出,因此形成第二個人口紅利(Mason,2001;Mason和Lee,2004)。可以看出,人口紅利準確地說是一種人力資源得到發揮或者良好的資源配置后的經濟成果。而劉易斯模型所描述的則是勞動力市場中的農村-城市部門勞動力流動模型,并非人口變動。因此,人口紅利拐點和劉易斯拐點不是同一個拐點。

人口紅利并非自然產生,要享受人口紅利,需要采取一系列政策措施來開發和利用人口資源。第一個人口紅利強調勞動力積極參與勞動力市場,第二個人口紅利產生于人口結構的變化對于財富的貢獻,財富再分配的方式主要包括三種形式,即資本積累、轉移支付與貸款,其中,只有資本積累才可以影響產出水平和經濟增長,而其他形式的財富轉移則不會(王豐,梅森,2006)。東亞一些國家的經濟發展均是利用其人口資源優勢,充分發揮低價格勞動力成本優勢,采取了出口導向經濟發展戰略,實現工業化,從而快速推進經濟增長(林毅夫等,1999)。以韓國為例,韓國在1967年加入關貿總協定(現為世貿組織),利用國內的廉價勞動力和紡織工業的優勢,大力發展出口加工業,為韓國資本和技術積累創造了條件。總的看來,一國在跨越劉易斯拐點之后,若能繼續享受人口紅利,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勞動力成本上升給經濟增長帶來的負面影響。

2.劉易斯拐點之后經濟增長是否放緩?

從日本的發展實踐來看,跨越劉易斯拐點之后經濟增長速度放緩沒有發生。20世紀60年代是日本經濟發展最快的階段,高速經濟增長至少持續到1973年,其中1966-1970年間增長率都維持在10%以上,除了1965年的-5.1%之外,1956-1973年間經濟年增長率高達9.4%。1974年之后經濟增長速度盡管出現下滑趨勢,1975-1991年間仍保持了4.5%的年經濟增長速度。1992年之后增速基本保持在0.67%,受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影響,1998年經濟增長速度為-2.2%。韓國在很長時期一直維持著高速經濟增長,只是在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之后,經濟增長速度有所放緩。因此,日本、韓國的發展實踐無法為劉易斯拐點之后經濟的下滑提供足夠的證據。

跨越劉易斯拐點之后不見得經濟增長速度一定下滑,這一點經濟增長理論就可以給出解釋。畢竟在影響經濟增長因素(勞動力、資本、科技、制度等)中勞動力并不是影響經濟增長的唯一變量,而且勞動力還有數量和質量之分,盡管勞動力數量可能呈現減少趨勢,但是其質量因教育程度普遍提高得到上升。另外,在工業化過程中,勞動力從農業部門向非農部門轉移過程中,不論強制性技術進步還是誘致性技術進步,都提高了全要素生產率,這在后來盧卡斯、羅默等經濟學家提出的內生經濟增長理論中都得到充分的體現。20世紀90年代經濟不景氣,日本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以及產業機構頗受社會批評,但是Hayashi和Prescott(2002)發現,其實問題的關鍵在于生產力(TFP),全要素生產率增長是日本1960-1973年間經濟高增長的主要原因,同時資本積累的貢獻也高于1973年之后的各個時期。韓國在劉易斯拐點之后,勞動力在經濟增長貢獻份額中仍舊貢獻比較大,1975-1980年之后還呈現增加趨勢,1980-1985年之間雖有下降,但是之后又恢復到0.27%的水平。由此可見,劉易斯拐點之后經濟增長速度不一定放緩。

日本和韓國的產業升級和經濟轉型可以提供更加直觀的證據。在經歷第一次石油危機沖擊后,日本經濟由年均10%以上的高速增長,轉變為4%左右的低速穩定增長,1986-1990年間經濟增長率高達5.3%,其間,日本的工業化發展重點從基礎材料型產業向汽車、機械、電子加工等組裝型產業轉移(薛敬孝等,2002)。韓國產業政策也經歷了實質性變革,1962-1986年間投資和出口是韓國經濟增長的重要來源,1987年的“第六次經濟開發五年計劃”開始正式調整出口戰略,將以出口為主導的“趕超型”經濟增長戰略逐漸轉向經濟結構的調整,旨在“促進產業結構調整與實現技術立國”,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經濟發展核心戰略已經徹底從“以出口作為經濟發展的原動力”轉變為“通過改革創造新的發展原動力”,這些制度安排都為經濟增長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值得指出的是,上述分析過程更多是基于劉易斯模型來解釋經濟增長過程,即勞動力從傳統部門向現代部門轉移,給現代部門提供源源不斷的廉價勞動力。這個模型的局限性在于把現代部門的需求動向處理為外生性因素,將現代部門作為理論分析主體。吉川洋(1994)在劉易斯模型框架下分析經濟增長獲得成功的亞洲新興工業國家時發現,支撐經濟持續增長的關鍵環節在于如何創造現代制造業部門的需求,他把需求方面因素作為內生性因素納入到增長分析框架。在增長獲得成功的亞洲新興工業國家(或地區)中,工業部門的增長都是以出口為主導的,韓國、中國臺灣和中國香港等均是通過低工資、高積累和高利潤驗證了劉易斯模型的增長過程,與之有區別的是,日本的高速增長基本上是以內需為主導的增長。支撐高速增長的內需是由于從農村向城市的人口移動而產生出來,人口移動→戶數增加→以耐用消費品(冰箱、洗衣機、黑白電視為代表的耐用消費品的普及率在此階段迅速上升)為中心的消費需求擴大→資本積累,實現經濟增長的良性循環。

因此,不能簡單從劉易斯拐點到來推斷出經濟增長速度放緩。長期的經濟增長更加依賴于人力資本、技術進步,同時還受總體需求影響。

3.勞動力成本上升是否必然導致高通貨膨脹?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庫(IMF)的數據,從日本的CPI變化來看,似乎支持劉易斯拐點之后通貨膨脹趨于提高,CPI漲幅不斷提高,1961-1972年間CPI的平均水平高達5.73%,之后1973年和1974年均是2位數,1976年和1977年的CPI也超過8%,1978-1985年間則為3.69%。在此期間,日本制造業工資漲幅也有類似的表現,1960年之后工資漲幅持續超過了10%。但是1985年之后通貨膨脹率明顯下降。從韓國的CPI表現來看,劉易斯拐點之后通貨膨脹的整體水平大幅度提升。之后,從1982年起通貨膨脹水平相對較低,一直持續到1986年,從1997年之后進入更低水平的下降通道。那么,我們是否可以據此認為劉易斯拐點之后,通貨膨脹水平會明顯上升的結論成立呢,答案是否定的。原因在于,我們沒有識別清楚物價上漲背后的推動力是什么,是勞動力成本上升還是其他?首先,日本、韓國和中國臺灣經歷劉易斯拐點后不久都經歷了第一次石油危機,石油價格飆漲容易推高物價水平。以日本為例,1973年發生的第一次石油沖擊給資源缺乏、嚴重依賴國外原料市場日本經濟帶來沖擊較大,相比1973年前年均10%的經濟增長速度,1974年的經濟增長率為-0.4%,是戰后第一次負增長。當然,從此次通貨膨脹的成因來看,石油價格上漲肯定不是其唯一原因,深層次的原因是,1973年前在國際收支不均衡擴大的情況下,日本仍然回避日元升值,導致外匯供給量增大,以及依靠中央銀行的信用膨脹不斷擴大貨幣發行量,再加上之前擴張性的財政政策,連續擴大財政支出,造成經濟過熱,引起物價上漲。另外,日本1960-1968年間消費物價指數緩慢上升,批發物價指數卻非常穩定,之后4年間消費物價指數和批發物價指數一起上升,但是同其他國家相比,上升幅度并不大。1972年后,日本的消費物價指數和批發物價指數均開始大幅度上升,但是同期其他國家上升的幅度更大(島倉民生,1990)。因此,我們無法得到劉易斯拐點之后通貨膨脹水平大幅度上升的結論。

為什么劉易斯拐點之后勞動力成本上升不一定導致通貨膨脹整體水平的提升?可以從三個方面給出解釋:

第一,劉易斯拐點之后農產品價格可能表現出上漲趨勢。盡管農產品價格上漲可能推高物價水平,但是從長期來看,隨著收入水平的大幅度提高,食品支出所占生活支出趨于下降(即恩格爾系數下降),農產品價格上漲的影響會降低。農產品價格上漲影響的主要是低收入者,如果對低收入者實施補貼,適當提高低收入群體福利就可以減少農產品價格上漲帶來的負面影響。

第二,工資的上漲能夠在多大程度上被傳導到最終消費者價格取決于多種因素。比如,盡管勞動力成本上升,但是勞動率提高消除了成本壓力,則工資成本上升不會向下游價格傳遞或者傳遞有限,對于通貨膨脹的影響自然沒有想象的那么大。以日本為例,跨越劉易斯拐點之后,由于勞動力供給不足,就業人口的年增長率急劇下降,與此同時,工資總額的年增長率接近15%,超過了勞動生產率的增長,使產品成本中的工資費用急劇上升。盡管勞動生產率提高對工資增加所產生的影響有抑制作用,但它的提高速度遠不及工資總額的增長速度(島倉民生,1990),因此,勞動力成本上升在通貨膨脹上得到體現。另外,還取決于勞動力市場制度安排與政策干預,如果工會力量不夠強大,工人議價能力有限或者政府針對工資實施直接干預,則都不會發生價格傳遞現象。

第三,更為重要的是,在影響通貨膨脹的眾多因素中,勞動力成本僅是其中的一項因素,正如著名經濟學家弗里德曼所言,“通貨膨脹在任何時候和任何情況下都是一個貨幣現象”。因此,劉易斯拐點之后勞動力成本上升不一定導致通貨膨脹整體水平的上升。

二、劉易斯拐點的到來對中國經濟的影響

目前大家最為關注的是,劉易斯拐點到來后中國的勞動力供給短缺、工資成本上漲以及由此引發的中國制造業競爭力下降和通貨膨脹水平的提高等問題。本文在這里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對非農勞動力供給變化、勞動力成本上升影響制造業競爭力和通貨膨脹等情況進行討論。

1.中國的非農勞動力供給仍然充足

第一,中國城鎮仍有大量閑置勞動力。20世紀90年代中國的國有企業經歷了大規模改革,大量國企工人下崗,1997-2005年間,從國企下崗的工人累計接近2900萬人,這部分勞動力最終還是投向就業市場。從下崗工人的年齡結構來看,每年新增下崗工人的平均年齡在逐年上升。下崗男性工人的年齡從1997年的36.7歲上升至2004年的43.1歲,下崗女性工人平均下崗年齡從1997年的35.6歲上升至2004年的38.8歲。據此測算,有800萬人在2011-2013年期間進入退休高峰,2000萬下崗工人中的半數將在2020年前后進入退休高峰(王涵等,2010)。另外,男性和女性工人的法定退休年齡分別是60歲和50歲(女干部55歲),這意味著有相當部分職工退休后仍有能力從事勞動,形成潛在的勞動供給。

第二,農村仍有大量剩余勞動力。根據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人口基本情況統計,2010年中國的城鎮化率達到49.68%,鄉村人口仍高達6.74億人,其中農業就業人數有2.79億人,高于工業或服務業就業人口。農業部門占總就業的比重高達36.7%,遠高于發達國家5%左右的比例。如果按照就業人口的10%來計算,中國農業所需要的勞動力僅為7000萬人,這意味著目前仍舊有2億人左右的勞動力可供轉移。即使按照最保守估計,農業生產需要1億人的勞動力,則仍舊有1.7億人勞動力可供轉移。從地區勞動力分布來看更加直觀,根據《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資料匯編(農民卷)》數據計算,在農村常住的勞動力資源中,21-50歲的勞動力所占比重均超過50%,其中31-40歲所占比重最高(為23.88%),41-50歲所占比重為20.75%。從受教育水平來看,在現在的農村勞動力中,具有初中文化水平的人最多(占49.53%),具有小學文化水平的占32.66%,具有高中文化水平的僅占9.82%;從受教育水平的區域分布來看,西部地區受教育水平相對較低,具有小學、初中、高中學歷的勞動力占農村勞動力的比重分別為40.96%、39.72%和7.55%。農村常住勞動力主要從事傳統的農作物種植業,東部沿海地區勞動力從事農作物種植業的比例最小(為48.82%),而其他地區約有70%-80%的勞動力仍從事農作物種植業。由此可見,大部分地區還存在著大量需要轉移也可以轉移的農村勞動力。

第三,非農技能勞動力更加具有彈性。從當前中國的發展實踐來看,至少存在以下5個方面的勞動力供給的積極因素:一是2010年中國城市化水平雖然已經接近50%,但只是半截城市化(王小魯,2012),外出務工人員在醫療保險、養老保險、隨遷子女教育等方面沒有享受到應得的公共服務,這方面提升的空間還很大,對務工人員的吸引力也會不斷增強。隨著勞動力市場制度的不斷完善,農民工舉家外出變得更加便利。二是糧食主產區作為重要勞動力流出地,其糧食生產經營是以戶為單位,戶均耕地面積少,經營規模小,機械化程度低,生產技術落后,隨著公共服務均等化推進和收入水平的提高,土地本身社會保障功能將更加趨于弱化,土地流轉與退出變得越來越便利,糧食主產區將釋放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三是農村社會服務體系建設的不斷完善,將不斷解放那些因照料孩子和照顧年長的家庭成員而無法外出的女性,提高了農村女性參與勞動力市場的可能性,與此同時,水利、道路等基礎設施的不斷改善、先進技術的廣泛應用等,都將有利于農村生產率的提高,有助于釋放更多的農村內部勞動力。四是隨著沿海發達地區勞動力成本和土地成本的上升,內陸地區承接產業轉移的步伐不斷加快,內地的城鎮化建設持續推進,將為內陸地區留住更多的本地區剩余勞動力,實現就近就業。五是越來越多的外出務工人員接受了正規教育和相關技術培訓,根據《2011年我國農民工調查監測報告》,在農民工中,初中文化程度占61.1%,高中文化程度占13.2%,中專及以上文化程度占9.8%,接受過農業技術培訓的占10.5%,接受過非農職業技能培訓的占26.2%,人力資本的迅速提升可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勞動力規模下降的影響。

因此,我們可以判斷,與以往相比,盡管外出農業部門內剩余勞動力規模趨于減少,但是剩余勞動力向非農部門轉移的空間仍然巨大,未來十年非農部門勞動力供給依然有很大的增長潛力。

2.勞動力成本上升對于制造業競爭力削弱有限

理論上而言,劉易斯拐點之后,農業部門的工資水平不再由制度性工資決定,而是由邊際生產力決定,勞動力成本將呈現上升趨勢。持續的“民工荒”“漲薪潮”等現象引起對“中國廉價勞動力的時代是否已經過去”“中國制造業競爭力能否持續”等問題的廣泛討論。我們以為,討論工資上漲的影響至少要識別四個問題:第一,當前名義工資上漲,而實際工資上漲多少?第二,工資上漲是暫時性還是長期現象?第三,和其他經濟體相比,工資上漲是否削弱外商的直接投資熱情?第四,工資上漲引起的單位勞動力成本上升多少?針對第一個問題,我們研究發現盡管名義工資有所上漲,但是實際工資卻經歷先下降后上升的過程,沒有恢復到之前的最高水平(毛學峰和劉靖,2011)。針對第二個問題,需要把勞動力成本問題置于更長的經濟周期來審視。宋國青(2011)研究發現,農業就業份額是影響經濟增長與通貨膨脹組合的重要變量,而當前農業就業份額的下降包括長期趨勢和周期性波動兩個部分,周期性的波動可能在當前出現局部拐點,這樣的拐點在1989年和1996年也出現過,農業就業份額下降的拐點不是一次性的。由此推斷,目前農民工工資上漲可能源于經濟增長的周期性。盡管缺乏更深入的資料提供證據支撐,但有一點可以明確,討論類似問題必須考慮周期性波動。

筆者更加關注第三和第四個問題的討論。按照美國勞工部公布的資料,2002年美國勞工部的調查認為,中國制造業的平均小時工資是57美分,不到美國工人平均小時工資的3%。之后中國人工成本有很大程度的提高。根據Judith Banister和George Cook(2011)的資料,2008年中國制造業平均小時工資約為1.36美元,城市相關單位工資約為2.38美元,鄉鎮企業單位工資約為0.82美元。這樣的工資水平遠低于發達國家水平,僅為美國的4%,歐盟地區的3%,也低于日本、韓國等國家的水平,和菲律賓的工資水平差不多,但是仍舊低于墨西哥和巴西的人均工資水平。

根據Judith Banister and George Cook(2011)的資料,中國農村地區的制造業工資水平顯著低于城市地區。2006年之前,中國的鄉鎮企業工資較為穩定(低于50美分),相當于城市地區制造業工資的43%。之后,鄉鎮企業的工人工資呈現增長趨勢,2008年鄉鎮企業的制造業工人小時工資達到0.82美分,但僅是城市地區制造業工人的34%,相對城市地區而言,農村地區制造業工資增長速度相對較低。2006年之后,中國人工成本增加的原因可能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包括新勞動法的實施、全國各地最低工資的多次調整、城市市場的勞動力短缺以及外出務工人員本身的教育水平不斷提高等。

分析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影響還需要考慮同時期勞動生產率和產品質量的變化。盡管中國工資水平有顯著上升,但是中國勞動力生產率的上升基本抵消了人工成本的上升。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勞動力生產率一直以每年10%左右的速度大幅上升,1998-2006年,中國勞動生產率年均增長16.27%,而同期工業企業職工工資年平均增長為12.85%,勞動生產率增長高于工資增長率4個百分點(張車偉,2009)。另外,中國制造業結構顯著改善,尤其是出口產品的技術密集度大幅度提高。中國的出口商品已經從低技術密集型產品出口為主轉變到以中等技術密集型產品為主(樊綱等,2006;楊汝岱和姚洋,2006;等)。中國吸引外資的持續增長也給中國制造業優勢的不斷增長提供了佐證。2008年中國吸引外國直接投資較2002年翻了一番,2010年外商直接投資是2000年的2.6倍。

因此,綜合以上的討論,我們認為在生產率逐漸提高的前提下,制造業工資上升不會對中國制造業市場競爭力構成實質性威脅,中國勞動力成本的優勢仍然存在。

3.勞動力成本上升對于通貨膨脹壓力有限

對中國而言,整體來看,勞動力成本對于通貨膨脹壓力有限,可以從四個方面解釋:工資-通貨膨脹循環機制尚不存在;農產品價格上漲還未形成二次效應;農產品價格緩慢上漲空間巨大;隨著收入水平提高,食品消費支出所占比例下降。

一般來說,勞動力成本上升是否會對通貨膨脹產生較大壓力,取決于是否或者多大程度向下游消費品價格傳遞。和其他很多經濟體一樣,貨幣供給而非超額工資增長是導致通貨膨脹變化的主要因素,2000-2007年中國尚不存在“工資-通貨膨脹”循環機制(范志勇,2008)。對于非技能勞動力市場而言,農民工工資波動并不能直接誘發物價的同向波動,它只能通過城鎮勞動力工資對物價施加間接影響(丁守海,2010)。究其背后的原因可能來自三個方面:一是如前文分析,實際勞動力成本上升有限,而且勞動生產率提高已經很大程度上抵消了成本上升;二是當前勞動力成本上升主要發生在勞動密集型產業,準確地說是發生在出口相關制造業,相關產品與服務價格由國際市場決定,目前企業很難把勞動力成本上升轉嫁到最終消費品產品上,進而對整體物價影響有限;三是中國的制造業尚處于產能過剩時期,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通貨膨脹的壓力,所以勞動力成本上升還沒有體現在最終消費品價格上。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發生的幾次較為嚴重的通貨膨脹,每次都伴隨著糧食供需緊張、價格大幅上漲,往往是通貨膨脹率高時糧食價格增長率更高,通貨膨脹率低時糧食價格增長率更低(宋國青,2009)。盡管近些年能源價格和居住成本也面臨上漲壓力,但是核心通貨膨脹一直平緩。張文朗和羅得恩(2010)研究發現食品價格上漲尚未對非食品價格上漲造成明顯的“二輪效應”,盡管食品價格上漲已經推高了中國的通貨膨脹預期,但是尚未成為工資上漲的決定性因素。

劉易斯拐點之后通貨膨脹的最大壓力體現在食品和服務價格方面,導致巴拉薩-薩繆爾遜效應(簡稱巴薩效應,指在經濟增長率越高的國家,工資實際增長率也越高,實際匯率的上升也越快的現象)開始發揮(孫國峰,2011)。農業部門工資的上升不是因為農業勞動力減少,而是由于貿易品部門勞動力生產率上升以及由此帶來的貿易品部門工資上升的拉動,如果我國貿易品部門勞動生產率維持上升,將會帶動農產品價格上升,自然也帶來更大的通貨膨脹壓力。巴拉薩-薩繆爾遜效應發生的關鍵在于農業部門勞動力生產能否相應提高。近些年,中國為了保障農產品的有效供給,推進現代農業建設和實現農民增收,積極加大科技投入并提高科技投入效率,提高水利投資投入,推進農業專業化合作組織建設,提高農業各類補貼力度等,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農業生產效率和勞動生產率,自然也就削弱了價格上漲的壓力。

和日本、韓國類似的是,從長期來看,中國農產品價格上漲在短期內肯定推高物價,但是考慮到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食品支出所占比將趨于下降,2010年,中國城鎮居民家庭和農村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分別是35.7%和41.1%,和發達國家(或地區)相比,仍舊處于較高水平,所以,隨著中國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農產品價格上漲對物價的影響會因為農產品收入支出比例的降低而趨于減弱。

三、結論性評述

盡管大家圍繞“劉易斯拐點”是否到來或何時到來各執己見,但是大家都認為中國勞動力市場上的劉易斯拐點遲早要到來。基于這樣的共同認識,本文認為,借鑒日本、韓國經歷劉易斯拐點到來的發展實踐,中國經濟的轉型應注重以下四大方面。

1.注意充分開發經濟體,整合和利用現有人口資源

從日本、韓國的發展實踐來看,劉易斯拐點之后仍舊可以享受人口紅利。但前提是,經濟體需要充分開發,要注重整合和利用現有人口資源,這樣才能為促進經濟增長做出貢獻。對于中國而言,促進剩余勞動力轉移,促進農民工向技術型工人轉變以及農民工市民化成為消費主體是問題的關鍵。

2.依靠技術進步,實現產業升級轉型和勞動力市場轉型

劉易斯拐點之后,日本、韓國經濟增速沒有出現明顯的下滑,相反,由于生產效率的提高,經濟仍能實現高速增長。日韓兩國經濟轉型和產業升級給我們的啟示是:可持續經濟增長依賴于技術進步,依賴于選擇適當的產業政策,依賴于產業升級的轉型以及勞動力市場的成功轉型。

3.推進職業教育發展,注重提升人力資本

良性的經濟運行需要在勞動力成本沒有實質性上升之前轉移出更多的農村剩余勞動力。當前中國的非農勞動力供給市場巨大,農村仍有大量剩余勞動力。為了確保人口結構變化不給非農部門勞動力供給帶來消極影響,要進一步放開勞動力市場政策,鼓勵更多的農民轉移到非農部門就業,降低農民工的遷移成本、城市生活成本以及隨遷子女的教育成本,進而緩解工資上漲壓力。同時,要積極推進職業教育的發展,讓更多非技能工人轉變為現代工業所需要的技能工人,通過提升現有人力資本抵消掉勞動力短期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

4.重視農業發展,提高農業勞動生產率

中國的工資上漲雖然部分被生產效率的提高而消化,但確實已經產生了通貨膨脹壓力,未來中國經濟需要面對更高的長期通貨膨脹水平,與此同時,中國制造業優勢的發揮也依賴于低勞動力成本,依賴于降低工業化成本,為轉移更多的勞動力和進一步工業化進程提供充足“農業剩余”,因此,要高度重視農業發展,通過加大科技與水利設施投入等方式提高農業勞動生產率,進而削弱巴拉薩-薩繆爾遜效應,在降低劉易斯拐點之后通貨膨脹壓力的同時,也降低工業化成本,促進農業發展,為國民經濟的健康發展做出基礎性的貢獻。

[1]Xiaobo Zhang,Jin Yang,Shenglin Wang,2010,“China Has Reached the Lewis Turning Point”[C].IFPRI Discussion Paper,No.000977.

[2]Banister,Judith and George Cook ,2011,China’s Employment and Compensation Costs in Manufacturing through 2008[J].Monthly Labor Review,March,online at www.bls.gov/fls/publishications.htm.

[3]Hayashi,Fumio and Edward C.Prescott,2002,The 1990s in Japan:A Lost Decade[J].Review of Economic Dynamics,5:206-235.

[4]Huang Yiping,Jiang Tingsong.What Does the Lewis Turning Point Mean for China[C].A 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 Analysis,CCER Working Paper No.E201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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