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寧(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 北京 100871)
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爭論——在圖書館的社會職能中探尋其核心價值
李易寧
(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 北京 100871)
〔摘 要〕針對我國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問題的研究現狀,通過文獻調查的方法,對已有的研究成果中最具影響力的文獻10%左右的主要觀點進行分析。在對已有研究成果的爭議有所了解的基礎上,對“核心價值”的源起及其在圖書館行業中的普遍理解加以分析和總結,提出對“核心價值”與“圖書館的核心價值”本義是對價值觀的研究,但在我國的研究中對“核心價值”的含義并未明確界定;而在數量上,對“價值”的研究占據了絕對多數的地位,顯示了行業內研究圖書館核心價值問題的內部驅動力。圖書館的價值由圖書館的利用者與館藏間的相互吸引力而產生,圖書館的核心價值則是對其作為社會機構的社會職能的本質回歸。
〔關鍵詞〕圖書館 核心價值 社會職能
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自2007年以來一直是行業關注的熱點之一。研究成果較多,但目前尚未形成定論。文章通過文獻調查,發現目前的研究中,關于“核心價值”含義的選取存在較大爭議。爭議主要集中在“價值”與“價值觀”之間,并且由于“價值”本身具有多學科屬性,從而造成了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存在諸多爭論。文章從“核心價值”的源起入手,對“圖書館核心價值”的含義與研究的意義加以分析,并嘗試在圖書館的社會職能中尋求其核心價值。
為了解圖書館核心價值問題研究的基本情況,文章以中國知網為數據來源,檢索時間為2014年7月14日;以“文獻”作為檢索范圍,在“主題”字段將“圖書館”與“核心價值”以邏輯“與”的關系精確匹配;檢索時間跨度為2002年-2014年7月14日,檢索共得到761條記錄。
為獲得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研究中最為集中、最有影響力的觀點,對該761條記錄按照“被引”頻次降序排列,計劃選取引用率在10以上的記錄進行分析。經排序后,排前74的文獻中,引用次數最多的為143次,最少為11次。即引用次數在10次以上(不含10次)的文獻占全部文獻的9.72%,其余90.28%的文獻的引用率都在10次以下(含10次)。因此可以認為,這74篇文獻集中了該研究領域中最具影響力的觀點,這些觀點構成了一個影響力的核心區域。文章通過對此74篇文獻的主要觀點進行統計和研究,對目前我國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現狀進行分析。
研究發現對“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理解呈現明顯的多樣性,含義復雜,涉及經濟學、哲學、社會學等多個學科。就其含義而言,討論圖書館價值的文獻有39篇,占總文獻的52.70%;討論圖書館行業的核心價值觀和價值體系的文獻有15篇,占20.27%;討論圖書館某一方面價值的文獻有12篇,占16.22%;同時討論價值與價值觀的文獻有4篇,占5.41%;未提及圖書館核心價值相關內容的有3篇,占4.05%;沒有給出明確結論的有1篇,占1.35%。
考慮到檢索策略所引發的的噪音,即在“圖書館”與“核心價值”之間加入其他關鍵詞檢索也會出現的結果,因此,排除在“核心價值”前加入除“圖書館”以外定語的檢索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排除噪音結果后的百分比
通過對比,可知在已有的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中,明顯存在著關于“價值”與“價值觀”含義選取的爭議,即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是指某一事物的價值還是某一領域的人的觀念爭論。對于“價值”所屬學科的爭論并不明顯,主要觀點是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或社會學、哲學領域對此問題進行研究,但更多的文獻并未注意到“價值”的學科屬性。
3.1 “核心價值”的源起
要充分理解“價值”與“價值觀”之爭的根源,就要從“核心價值”的源起談起。
關于圖書館行業之外的“核心價值”的出處,管理學領域普遍認為是出自管理學名著《基業長青》。其中對“核心價值”做了如下的解釋:
核心價值是組織長盛不衰的根本信條,即少數幾條一般的指導原則,不能與特定的文化或作業方法混為一談,也不能為了財經利益或短期權益而自毀立場。核心價值可以升華為銳利而簡單的信念,提供實質指引。核心價值可以用不同方法陳述,但始終是簡單、清楚、直接而有力的。高瞻遠矚的公司通常只有幾個核心價值,介于3到6個之間。事實上,我們發現,沒有一家高瞻遠矚的公司的核心價值超過6個,而且大多數公司都少于6個。我們的確應該期望如此,因為只有少數價值是真正的核心價值,是至為根本、深植在公司內部的,變動或妥協的機會極為稀少。[1]
張曉紅(2005)在總結了中外多個管理學領域中的“核心價值”的定義后,提出幾位學者觀點的共同之處在于:核心價值是組織的靈魂與中心, 它植根于組織文化中, 滲透組織發展的整個過程和任何層次, 影響組織的發展結果。同時, 核心價值是組織核心能力和核心競爭優勢形成的基礎和決定性因素。[2]
3.2 “圖書館核心價值”的誤解
有文獻對國外圖書館的核心價值進行借鑒和研究。在此類文獻中,調查范圍最廣、被引頻次最高的就是肖珊、范并思(2007)的研究。在該項研究中,對國外圖書館的核心價值的詞頻統計中,總結出了頻率最高的圖書館核心價值關鍵詞[3]:服務/工作;信息/智識/知識/思想;職業/組織/員工;獲取/使用/提供/閱讀;自由/開放/平等;學習/素養/教育;社區/公眾/用戶/顧客;尊重/支持;多樣性/個性/穩私/保密;資源/記錄/收藏/書籍/資料。在其文獻中還提到:圖書館核心價值文本是圖書館對社會表明圖書館的信念與責任的文本, 該文本在網頁上出現的層級位置, 體現了圖書館管理者對它的態度。同時,在統計結果中顯示:在1999 年圖書館開始較多使用“核心價值”之前, 以往多數圖書館是通過“使命( mission)”或“愿景( vision)”,單獨或共同來表達圖書館的責任與信念的。1999 年以后, 部分圖書館以較為具體、親切的“核心價值”形式取代了宏觀簡練的“ 使命”和富于目的性的“愿景”陳述。[4]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不論在圖書館行業內還是管理學的研究中,“核心價值”實際上都是主觀信念與責任等方面內容的表達。不論是“使命”還是“愿景”,都是對“價值觀”的研究。
高放(2007)在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興起之時,已經發現了這一問題:
“圖書館核心價值(core value of library)”是否能完全等同于“圖書館核心價值觀(core values of library)”?從國外的研究中我們發現:無論是圖書館協會還是單個的圖書館和個人,他們研究的課題都是“圖書館核心價值觀(core values of library)”,幾乎沒有組織在研究“圖書館核心價值(core value of library)”,也很少有研究者提到“圖書館核心價值”。而在國內,研究者從開始就是在研究“圖書館核心價值(core values of library)”,雖然有的學者注意到這一點,認為:“當value以復數形式出現時,也許譯作‘價值觀’更加合適”,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學者把這一學術名詞統一起來,有的繼續在研究“圖書館核心價值”,有的還在探索“圖書館核心價值觀”。難道“價值(value)就是價值觀(values)”嗎?“圖書館核心價值(core value of library)”就等同于“圖書館核心價值觀(core values of library)”嗎?這值得圖書館界思考。因為“values”只能譯作“價值觀或價值觀念”,而沒有“價值”的含義。同時,國內的一些學者還把“core values of librarianship”譯作“圖書館職業核心價值”或“圖書館職業核心價值觀”,這些都使得國內對“圖書館核心價值觀”的研究顯得紛亂復雜,它們都是我們當前需要解決的問題。[5]
正因為這樣爭議的存在,因此我們在進行研究的時候首先要回答的問題就是,究竟要研究“價值”還是“價值觀”;或者說,這兩項研究哪一個更有意義。
3.3 內部驅動力確定研究的方向
“核心價值”是一個近年來活躍于很多學科領域的關鍵詞。從時間分布上看,在調查中,對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成果的數量自2002年到2006年一直保持在10篇以下,而2007年為69篇,此后2008年到2011年年均在100篇以上,2012年至文章統計之日止略有下降。范并思(2007)對圖書館核心價值研究的時代背景進行過詳細的說明:
2006年10月,中國共產黨十六屆六中全會召開,會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該“決定”首次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指出:“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引領社會思潮,尊重差異,包容多樣,最大限度地形成社會思想共識?!盵6]
正是在這樣的社會思潮的推動下,圖書館行業開始了對于自身的核心價值的研究熱潮,并無意識地將關于價值觀的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與社會思潮合流。但在合流發生之時,并未在中文的語義中對“values”進行明確和強調,因此造成了“價值”與“價值觀”的混淆。
在選擇的74篇被引頻次在10次(不含)以上的文獻中,對圖書館核心價值進行研究的占到了52.70%(清理噪音后達到了67.24%),也就是說,一半以上的研究是針對“核心價值”進行的,而非“核心價值觀”、“價值與價值觀”等等。因此我們可以認為,對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吸引著圖書館行業的很多研究者。大家迫切希望對圖書館的核心價值進行研究,希望通過借鑒經濟的、社會的、管理的、文化的等等學科的理論和實踐,對圖書館的核心價值進行徹底的剖析。
在圖書館行業內部,生存危機、數字資源對圖書館的存在價值的不斷拷問、電子圖書對人們閱讀習慣的改變,以及蘭卡斯特早年預言的紙本圖書的消亡等等,這樣嚴峻的生存環境是促使圖書館行業努力回答這個問題的內部驅動力。這雖然背離了“圖書館核心價值”提出的本意,但也說明了行業內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迫切需求和研究的必要性。
因此,研究圖書館的核心價值的必要性是存在的,這種驅動力來自于圖書館行業內部基本的生存需求。但外部的關于核心價值觀研究的推力與內部關于核心價值的研究需求之間存在著不吻合的情況。因此,我們無法通過外界的普適的價值觀來確定圖書館的價值,而應該從圖書館客觀存在的本質出發,研究圖書館的價值與核心價值。
對“價值”與“價值觀”的研究,若溯源于倫理學和“價值觀”對“價值”的必然影響甚至決定作用的論說,或在經濟學中的主觀價值論的年代價值一元論理論下“核心價值觀”的研究是對“核心價值”的決定因素、支配層面的研究,則“價值”與“價值觀”的研究可以合流,但在價值二元論下研究“價值”,則必然要涉及其中主觀與客觀雙方面的因素,而不僅僅是“核心價值觀”的主觀的道德倫理方面的問題。因此,還是需要在觀念之外,研究“價值”與“核心價值”。
4.1 哲學中的“價值”
在哲學領域,價值論長期存在于倫理學中,直到1906年借由烏爾班(Urban)的作品《評價:其性質和規則》中提出“價值論”一詞,才引入哲學領域的。[7]因此,很長一段歷史時期,價值論在哲學世界中的外延始終是模糊的?!皟r值論”這一由烏爾班引入哲學領域的詞匯,最初被其定義為“在一般意義下對從最終看來有價值(或有反面價值)的事物的研究和對價值(或反面價值)的分析”的理論。[8]“價值”從一開始就依賴于“感情”的源發,對人類主觀情感有著諸多的依賴,因此造成價值論本身無法擺脫倫理學的母體約束。在哲學領域里,對“價值”研究長期從屬于對“應當做什么”或“應當做的是什么”的研究,這也體現在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的“理想的功利主義”的描述中,試圖說明“正確地生活和行動是一種具有內在價值的事情,這樣做不僅是出于某種外在的判斷,而且也是為了如此生活的我們”。直到康德的功利主義,都體現了價值論與倫理學的捆綁。[9]芬德萊(1970)其專著《價值論倫理學:從布倫坦諾到哈特曼》的最后部分提到:
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去感受某事物是最終極、最徹底的認識事物的途徑,作為這些感情的“客觀聯系”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東西可能正是實物本身的內核。[10]
其中提及了在“價值”中,除了主觀判斷以外的成分的存在。雖然作者也提出“為這些晦澀的觀點尋找例證,不是本書末尾這章的任務”[11],但是從這段話中可以看出作者對價值論認識的進步:
“我們需要某種類似康德先驗演繹的東西,以表明進行價值研究和制定價值圖表為什么是可能的,以及建立‘價值項目’的架構為什么不是無意義的胡說。在該架構之內,我們的情感努力和實踐反應可以得到引導,只要它們具有那種能被經驗到的根據和內在具體性?!盵12]
在芬德萊看來,價值是可以通過經驗被主觀所了解的,并且這種經驗會對人的主觀行為產生引導作用。牧口常三郎(1964)在《價值哲學》中也提出,價值的概念意味著客體與主體之間的關系。認為客體和主體相互吸引的相關力就叫做價值。[13]
因此,在哲學領域中,對“價值”的研究已經從早期的一元價值論逐漸進入到二元價值論的階段,即價值不僅是主觀一方所能夠決定的,需要主觀與客觀的共同作用。
4.2 經濟學中的“價值”
在經濟學中,“價值”與“價值觀”的聯系不如哲學中的“價值論”與“倫理學”那般緊密。價值理論歷來是經濟理論的基礎,不論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還是西方經濟學的各個流派,都不能規避對價值問題的回答。簡單來說,西方價值理論從價值實體的角度大致可以分為三種形態:
客觀價值論:從亞當·斯密的勞動價值理論到馬克思的科學勞動價值理論,這一階段的價值理論可以概括為客觀價值論。價值實體是指直接形成商品價值的因素。無論將人類勞動作為價值實體還是將生產要素作為價值實體,客觀價值論統一認為,價值是具有物質基礎的。
主觀價值論:認為價值實體是人們的主觀判斷,更側重于消費領域的研究。將價值歸結為主觀評價的邊際效用,從而顛覆了價值實體的客觀性。
均衡價值論:是一種折中的價值決定理論,認為價值是由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共同決定的。比較有代表性的理論有馬歇爾的局部均衡價值論體系等,把價值歸結為由需求和供給者兩個因素決定的,將古典經濟學中的勞動價值論和邊際效用價值論結合起來,形成一種新的價值理論。[14]
由此可知,在哲學和經濟學領域,經過了價值一元論后,普遍接受了二元論,價值被認為是由主觀與客觀雙方決定的——在討論一個事物的價值時,不能剝離人的因素。換句話說,對“價值”的討論,不論選取什么學科范疇,都應當從主觀與客觀及其二者的關系來考慮。
5.1 圖書館價值的產生
在討論圖書館價值的時候,不論在經濟學領域還是在哲學領域,我們需要先確定主觀和客觀的因素,即讀者(或者稱為圖書館的利用者)與圖書館(具體為館藏)。謝拉在《圖書館學引論》中,對兩者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如下的論述: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個人的事情,它能使信息接收者“反向”,至少在某程度上,接收者能夠通過選擇閱讀材料的方法來調節信息。這種交流大部分是接收者自己獲得的。他必須到圖書館去尋找那些他需要的信息,這些信息必須從圖書館的全部藏書中挑選出來。[15]
在圖書館利用者與圖書館的關系中,價值的產生發生于兩者產生有效的信息交流的過程中,這個交流的過程是由信息的接收者主動通過圖書館選擇閱讀而獲得的。并且,這些信息也是圖書館館藏中必須具備的。因此,在價值的產生過程中必須具備圖書館利用者的選擇與圖書館館藏兩大要素,只有這兩個要素同時具備的情況下,圖書館的價值才能夠產生。并且,在圖書館的館藏與圖書館利用者的關系中,館藏處于相對靜態,圖書館利用者依據自己的信息需求對館藏提出要求,若信息需求得以滿足,則圖書館對圖書館利用者產生價值。這樣的關系在哲學中描述為“主客體之間相
互吸引的力”[16]。
5.2 發掘圖書館社會職能的本質的核心價值
圖書館的價值中是否存在一個核心部分,這個“核心”若存在,與“價值”之間是什么關系?圖書館是一個社會機構,在討論圖書館價值的時候,要考慮到圖書館作為一個社會機構在社會母體中的作用,或者說職能,即圖書館能夠做到什么樣的事情、為社會起到什么樣的作用才能夠成為這樣的一個機構。在日本圖書館學家加藤一英的著作《圖書館學導論》中,對一些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經典著作進行了譯介,在對巴特勒的研究中提到:
巴特勒將圖書館學置于社會科學的領域之中來確定圖書館的位置,把它作為向現存的人類意識中灌輸人類記憶的社會機構,可以說,這表現了對圖書館職能本質的深刻洞察。[17]
除此之外,加藤對卡爾施泰特的理論也進行了研究:
根據卡爾施泰特所說,為了建立并維持各種社會形態,最主要的是首先必須具有并維持適應那些社會形態的特殊的社會精神。而只有圖書館才是向圖書館所歸屬的各個社會形態成員灌輸這種特殊社會精神的職能機構。而且,使這個問題成為可能是由于圖書館收藏著將特殊的社會精神加以客體化的所謂圖書的原故。同時,通過圖書館向所屬社會形態的成員灌輸特殊的社會精神。也就是說,它經常將特殊的社會精神重新在每個社會成員中進行再生產,通過這一活動本身對社會的延續做出貢獻,只有這樣才形成圖書館的重要職能。[18]
對圖書館社會職能的本質,巴特勒和卡爾施泰特都將其描述為“灌輸”。在兩者的研究中,對“灌輸”的客體的理解略有不同,巴特勒認為是人類記憶,卡爾施泰特認為是特殊的社會精神,這兩種說法其實沒有實質性的差別。圖書館社會職能的本質,便是圖書館之所以為“圖書館”的成因,是圖書館所具備的、而其他社會機構所無法具備的價值。因此,可以說,圖書館“灌輸”的社會職能的本質體現了圖書館價值中最為核心的部分。
5.3 對圖書館核心價值的描述
劉迅(1982)提出波普爾的世界3理論是圖書館學和情報學理論的共同基礎。[19]王子舟也提出,圖書館的本質是知識集合,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就是知識集合,研究客體是客觀知識、知識集合、知識受眾及其相互之間的關系。[20]圖書館提供的是客觀知識的集合,這種客觀知識的集合中包含社會精神與記憶??陀^知識集合中某一個或幾個組分在被圖書館利用者選擇后,通過其主動的行為進行“灌輸”,這是一個世界3作用于世界2的過程。
在圖書館價值實現的過程中,通過“灌輸”實現了對世界2的改變,世界2的改變有可能作用于世界1的客觀世界的改造,并有可能促成新的世界3的客觀知識的增長。在這一過程中,世界1與世界3的改變都是滯后的和選擇性的,而世界2的改變是在人與書的相互吸引中必然發生的。世界2的改變是通過圖書館社會職能本質實現而實現的,因此可以說,圖書館社會職能的本質的實現的直接結果便是圖書館的價值中必然價值的產生。這個必然的價值在圖書館的價值中具有共性和必然性,描述了圖書館社會職能的本質及其實現的結果,因此可以將圖書館核心價值描述為世界2的改變。
關于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研究延續多年而未形成一個統一的觀點,這與我國社會思潮的興起、行業內部對該問題的研究需求,以及該問題本身的復雜性有著直接關系。文章嘗試依據價值二元論與圖書館的社會職能的本質對圖書館的價值與核心價值進行研究,結論的提出尚處于初級階段,還有很多疏漏之處,留待日后彌補。
(來稿時間:2014年8月)
參考文獻:
1.(美)吉姆·柯林斯,杰里·波勒斯.基業長青.真如,譯.北京:中信出版社,2006
2.張曉紅,王蕾.基于核心價值的圖書館聯盟效用管理研究.情報雜志,2005(11):133-135
3,4.肖珊,范并思.“圖書館核心價值”調查與分析.圖書與情報,2007(3):15-22
5.高放. 國內圖書館核心價值觀研究面臨的挑戰和問題.情報資料工作,2007(6):21-24
6.范并思.圖書館核心價值研究:我們面臨的挑戰.圖書館建設,2007(6):15-19
7-12.(美)芬德萊.價值論倫理學:從布倫坦諾到哈特曼.劉繼,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1989
13,16.(日)牧口常三郎.價值哲學.馬俊峰,江暢,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9
14.管德華,孔小紅. 西方價值理論的演進.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13
15.(美)杰西·H·謝拉.圖書館學引論.張沙麗,譯.蘭州:蘭州大學出版社,1986
17,18. (日)加藤一英.圖書館學導論:建立學科體系的探討.東北工學院圖書館,譯.吉林省圖書館學會,1989
19.劉迅.論圖書館學情報學理論的共同基礎:關于波普爾世界3理論的思考.情報科學,1982(1):13-20
20.王子舟. 圖書館學基礎教程.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03
〔分類號〕G250
〔作者簡介〕李易寧(1982- ),女,北京語言大學圖書館館員,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2013級博士生,發文10余篇,參編教材1部,主編論文集1部,研究方向:圖書館學理論研究和日本圖書館事業史。
The Dispute at Library Core Value——Exploring the Core Value from the Library Society Function
Li Yining
( Department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Peking University )
〔Abstract 〕Library Core value Society function
〔Key words〕By analyzing documentary, which includes the viewpoints in top ten percent most influential documentary, this paper focus on the research status of library core value in China. After introducing many arguments on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the germ and common understanding of core value in library industry are analyzed and summarized. 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original meaning of core value and library core value is a kind of study on values, while in China we haven’t definitely delimited the meaning of core value. The huge number of studies on value, absolute majority quantitatively, reveals the internal driving force in this industry. The value of library emerges from attractive force between library users and resource, while the core value of library is a return to the nature of the society function of a social institu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