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酣暢 簡約傳神

文　黃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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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酣暢 簡約傳神

文黃玉明

《疏雨滴黃昏》??笑陽/作

《好時光》??笑陽/作

好多人都知道笑陽早就試筆作畫，雖從不當真，倒也算得上一時興起有感而發。他同我國許多書畫界名流保持著較為廣泛的交往與聯系，許多畫家作畫的全過程成了他心靈感悟的記憶。笑陽是陶藝和書畫的收藏家，所藏朱新建（網絡俗稱朱爺）作品數量尤豐，且與其過從甚密，曾將幾年間積累的朱爺“論語” 編纂出版了《大豐談藝》一書，還在多地策展朱爺作品，他也就順理成章地被美術界稱作“朱新建的鐵桿粉絲”。所以，當聽說笑陽畫畫還要辦一個畫展時，我不感到意外。他是一個有睿智品質和創想悟性的人。他為“快樂”而畫畫，他知花鳥之樂，并讓他和它們的快樂深深感染觀賞者；朱新建為“快活”而畫畫，他是一個“活得不快活，死了就拉倒” 的人。一字之差，消解了很多東西。笑陽的首次畫展打出的主題詞——“笑陽這小子會畫畫嗎？”意在召喚觀賞者的關注。據他說下次畫展的主題詞都已經想好了，叫作“一個人的游戲”。游戲總是快樂的。去年初秋他曾辦過一次花鳥畫器皿和紫砂壺個人陶藝展，推出的主題詞是“隨意做做、隨意畫畫、隨意寫寫”， 可見他已經積累了一些東西。其心里的審美狀態就是這“隨意” 二字，因隨意而自由，因自由而快樂。他說自己作畫如同 “生活在夢里”“自言自語”，好不“隨意”！他的筆下 “鳥在唱、魚會笑”，單純、稚拙、充滿感情，表現出濃厚有趣的生活氣息。

《花影》??笑陽/作

《黃昏庭院深》??笑陽/作

《浩歌一曲千鐘酒》??笑陽/作

《升平樂》??笑陽/作

《事事大吉》??笑陽/作

《桂花鎮南枝》??笑陽/作

“近朱者赤。”說笑陽的筆墨很有點朱新建的風貌，是明明白白的，十分正常。與一年前相比，何止風貌，分明有了幾分朱爺的風骨，作品的神情似更出挑。作品命名方式大體也跟朱爺相近，署名一皆拖著一個“製”字。如此不避朱新建之嫌，倒是需要自信與勇氣。事實上，笑陽審美意識的源頭正是對朱爺審美觀念、藝術精神的汲取和消化，這從畫作竭力求取筆墨酣暢、簡約傳神中可見一般。笑陽花鳥畫的筆墨既帶有感性和偶然性，又注入了質感、量感與可視性等理性的繪畫因素。畫雞最易受到這一不大能夠充分“隨意” 的題材的制約，但他有多幅作品還是令我為之點贊的。與朱新建《大吉圖》《了得身心本性空》《本來干凈》中的雞比較起來，酣暢淋漓的筆墨神韻是一致的。如《少年辛苦終身事，莫向光陰惰過功》《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的雞，已見功力。笑陽畫雞幾十幅，隨意自然，樂在其中。顯然，隨意也是相對而言的。換個角度看藝術勞動，其實也是苦中作樂。他是帶著一種可以理解的思路和愿景來考量，來守望，來同自己作對、作挑戰。由此可見，并不如一些人說的笑陽不講技巧。他不是不講技巧，隨意、自由都是技巧。他只是在探路罷了，他想突破，想找到能源自朱爺又拉開與朱爺距離的切入點。技巧并不等于具體的運筆用墨，筆墨背后的東西才是硬道理。比方說，想象力。有人說過“想象力是人類最偉大的天賦，是形象思維的獨特方式，是藝術創作的最重要的技巧之一”。“鳥在唱、魚會笑”，畫面洋溢著兒童天性般的天真、自然、率意的想象力。有人認為，真正的藝術家應該恢復童年的純潔與天真，用兒童的思維方法和稚拙的手法創作。朱新建就是一個會涂鴉的老頑童，他的美人圖就是兒童不宜的“兒童畫”。而且，不具法眼，難識三昧。這同樣感染了笑陽，他的畫作不時流露出如此這般的情緒與機趣。

有一次，朱新建在同笑陽談論幾位山水畫畫家的技巧時說：“我指的技巧是說，他們還沒有掌握怎樣更深刻地用自己所具有的獨特的價值去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我覺得還是比較相對規范的語言……比較一些共同的對自然、對宇宙的理解。”

笑陽的隨意、自由，是一種高層次的藝術感覺，同時也是一種文化情懷。在花鳥畫中，笑陽融入了他對美、對表現形式的某些感悟和發現。正因為這樣，他在看似不刻意追尋技巧，以隨意性的姿態、調侃的形式，憑感覺落筆著墨的同時，又苛求自己盡快從朱新建的直接影響下走出來。不必諱飾，一切藝術表現形式都會有其局限性，大豐（新建）遺風亦然。說白了，笑陽就是笑陽。

他的花鳥畫所“製”之象即視覺所依、心靈所感，不經意間營造出有抒情意味的形象，而不以自然主義的形似為能。笑陽已經站了出來，而且他總是站在一個新的起點上，如一位熟悉他的文友所說，他的畫一天一個樣。

朱新建作為中國新文人畫的重量級代表人物，他的山水畫、花鳥畫、人物畫解構了傳統題材，或者說是以只屬于他自己的視角重新詮釋傳統題材，即在實際上重新詮釋傳統的表現話語與形式。毫無疑義，這是超越技巧層面的探索。這其中的關鍵環節，即是當代文人畫的推陳出新，前提必須是對傳統的辨析、把握、吸收。沒有吸收與消化，就不會有吐故納新與涅槃再生的可能。當下，坦然自若稱自己為無職稱、無地位、無師承的“三無畫家” 的笑陽， 正在為接力這一超越技巧層面的探索尋找立足點，他必將為此跨出決定性的一步。因為隨意，正在路上。

笑 陽

原名石曉良，藝名一壺道人，號民間陶夫。1963年生于陶都宜興，1985年畢業于長沙炮兵學院，2001年軍轉自主創業，2004年創辦江南文化藝術沙龍八面來風堂，從事文人書畫和文人紫砂研究。喜收藏，廣交友，傾心編撰《宜興陶與文人畫》系列叢書。承襲曼生文脈，首開“壺畫禪語”探索，并開始涉足紫砂創意設計。所創紫砂作品立足傳統，重視泥質，強調紫砂獨特的文化韻味，形成自己獨有的藝術價值，為藏友所愛。主持設計制作的中高檔紫砂系列禮品，贏得眾多商業名流和政界人士的青睞。八面來風堂堂主，紫砂書畫網藝術總監，多所大學兼職教授、專家委員會成員，江蘇宜興·浙江龍泉“兩地窯”總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