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型中的地方高校應注重人才分類培養

彭秀蘭

（黃淮學院 社會管理系，河南 駐馬店 463000）

目前，我國正處于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關鍵階段，急需大量高層次應用型技術人才，特別是隨著《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的頒布，許多本科高校尤其地方新建本科高校紛紛抓住這一機遇，借鑒德國、瑞士等國家應用科技大學辦學經驗，逐步突出“地方性、應用型”辦學特色，加大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的力度。在此過程中，由于認識誤區和經驗不足，一些地方高校對應用型人才的認知仍處于籠統、模糊狀態，對培養什么樣的應用型人才思路不清，并沒有結合自身辦學條件和學科專業特點有針對性地分類培養人才，這不僅從形式上容易形成刻板的人才培養模式，而且在實踐中還會弱化一些基礎學科和專業，從而使所培養的人才出現結構性失衡。因此，探討人才分類培養問題，已成為當前地方高校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過程中需要進一步明確的重要課題。

一、轉型高校的人才培養目標要符合國家人才總體培養目標和應用技術大學辦學定位的要求

明確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目標，是我們探索應用技術大學人才分類培養問題的前提與依據，這是因為，人才培養目標規定著高等教育活動的性質和方向，貫穿于高等教育活動的始終，是高等教育活動的出發點和歸宿。我們認為，高校確定自己的人才培養目標，必須遵循《高等教育法》的有關規定，既要符合國家建設對人才的需求，又要體現學校的辦學特色及對人才培養的定位。

第一，轉型高校的人才培養目標要符合我國高等教育總體培養目標要求。在我國，國家人才總體培養目標以立法形式被規定在《高等教育法》中。所以，轉型高校的人才培養目標要符合國家人才總體培養目標要求，也就是要符合我國高等教育總體培養目標要求。《高等教育法》規定：“高等教育的任務是培養具有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高級專門人才，發展科學技術文化，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顯然，這里對高等教育培養目標提出了兩點基本要求，要求所培養的人才必須是“具有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高級專門人才”。這是我國從立法上對高等教育提出的總的人才培養要求。它說明，不管什么層次的高等教育，如專科教育、本科教育、研究生教育，也不管什么類型的高等教育，如學術型高等教育、應用型高等教育、技能型高等教育，只要是高等教育，其培養的人才就必須達到上述總體要求。這是高等教育在人才培養目標方面的共性，它體現的是國家對高等教育提出的人才培養目標總要求。因此，轉型高校在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過程中，作為中國的高等院校，不管培養哪一類型、哪一方面的應用型人才，都應該是國家建設需要的具有創新精神和專業知識技能的高級的應用型人才。

第二，轉型高校的人才培養目標要符合本科層次高校的辦學定位。《高等教育法》在規定我國高等教育總體培養目標的基礎上，對不同層次高等教育的人才培養標準做出了具體規定：(1)專科教育應當使學生掌握本專業必備的基礎理論、專門知識，具有從事本專業實際工作的基本技能和初步能力；(2)本科教育應當使學生比較系統地掌握本學科、專業必需的基本理論、基本知識，掌握本專業必要的基本技能、方法和相關知識，具有從事本專業實際工作和研究工作的初步能力；(3)碩士研究生教育應當使學生掌握本學科堅實的基礎理論、系統的專業知識，掌握相應的技能、方法和相關知識，具有從事本專業實際工作和科學研究工作的能力；(4)博士研究生教育應當使學生掌握本學科堅實寬廣的基礎理論、系統深入的專業知識、相應的技能和方法，具有獨立從事本學科創造性科學研究工作和實際工作的能力。這說明，雖然專科層次、本科層次與研究生層次的高等教育在人才培養目標上具有共性，但在人才培養規格上具有明顯差異性，轉型高校以本科教育為主，所培養的人才應具備本科學業標準。

第三，轉型高校的人才培養目標要結合不同類型本科高校的辦學定位、辦學特色和辦學條件而定。目前，隨著高校辦學自主權的擴大，各學校的人才培養目標在遵循國家宏觀層面人才培養目標規定的前提下，基本由學校自身確定。關于高校的分類，一般傾向于三分法，即綜合性研究型大學、專業性應用型大學或學院、職業技能型高校。與此相應，高校所培養的人才類型一般分為學術型人才、應用型人才與技能型人才三種，每一種人才又可以進一步細分。通常認為，學術型人才基礎知識寬厚，善于研究與追問，是發現和研究客觀事物規律的人才；技能型人才則是在生產、服務、建設、管理等工作崗位上直接從事操作的人員，他們的知識更新能力和專業提升能力相對弱一些，但他們對生產或服務的效率與質量能夠發揮基本的保障作用；應用型人才的知識、能力、素質結構介于學術型人才和技能型人才之間，這種人才具有扎實的理論基礎、寬廣的專業知識和較高的綜合素質，同時具有較強的科技運用、推廣能力，能夠把已經發現的一般自然規律轉化為應用型的科技成果。由于高校的轉型主要是指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因此，應以培養應用型人才為根本任務，即“根據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培養大批能夠熟練運用知識、解決生產實際問題、適應社會多樣化需求的應用型創新人才”[1]。

第四，轉型高校的人才培養應立足學科專業實際。基于“高等教育是建立在普通教育基礎上的專業教育，以培養各種專門人才為目標”的認識[2]32，轉型高校應重點建設“應用性專業教育”，結合學科和專業、行業和產業分設專業，培養面向地方行業、產業一線的應用型高級專門人才。這種專業教育具有針對性、實踐性等主要特征，突出專業設置的職業屬性，突出強調專業定向與職業方向的密切聯系，可謂是定“性”在專業，定“向”在行業，定“型”在應用，定“位”在教學，定“格”在實踐。

由上可知，國家人才戰略及人才培養目標為轉型高校明確辦學定位與人才培養模式指明了方向。與此相應，地方大學在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過程中必須實施人才分類培養，以避免人才培養的同質化，否則，將達不到轉型的真正目的。

二、轉型高校在應用型人才培養問題上存在認識誤區

我國轉型高校情況比較復雜，有的學校歷史悠久，師資力量相對雄厚，有的是“專升本”院校，起步晚，辦學條件較差。由于目前辦學競爭壓力大，一些地方高校存在急功近利的心態，在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過程中對培養應用型人才標準的設定普遍存在著“規格單一、層次趨高、類型模糊的‘同質化’現象”[3]。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些院校在應用型人才培養問題上存在認識誤區。

第一，誤把應用型人才當成低層次人才。相對“科研”或“學術”，很多人有意無意地把“應用”降低一個層次來看待，認為“應用”比“科研”或“學術”層次低。一些辦學歷史較長的本科院校，本身擁有較強的應用性專業，卻本能地排斥向應用型辦學方向轉變。一些新建地方本科院校，為了提高知名度，相互攀比，以老牌綜合性研究型大學為標桿，不顧辦學特色和專業實際，盲目追求“大而全”和所謂“高層次”。還有些高校教師，不重視到行業、企業體驗和鍛煉，更缺少參與行業、企業大型項目研發的經歷。所有這些，均不同程度地造成辦學定位不準、千校一面、師資力量薄弱、人才培養質量不高等結果。正如有的學者所說：“新建本科院校如何穿越這些叢林地帶則是一個很大的挑戰。”[4]眾所周知，地方本科院校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是高等教育大眾化背景下經濟轉型、產業結構調整，從而推動高等教育多樣化發展的結果，同時也是我國高等教育在優化人才培養目標、完善人才培養方式方面的正確選擇。因此，“應用型人才”并非是低層次人才，而是相對于“學術型人才”而言的另一種類型的應用人才。高校在培養目標類型上，并無高低、優劣之分，培養學術型人才的高校可以成為一流大學，培養應用型人才的高校同樣也可以成為一流大學。一流的學術型大學是我國當前所需要的大學，一流的應用型大學同樣也是我國當前所需要的大學，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講，從高校發展必須與社會經濟發展相適應的角度講，我國當前更需要一流的應用型大學。遺憾的是，我們在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不夠。實際上，建設越來越多的應用型大學的重要性只是近年才被國人所認識，這方面的工作也才剛剛開始，現在我們應該堅定地走下去。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各校在制定發展戰略時，應立足于各自的層次和類型爭創一流，切忌隨大流與急功近利”[5]。

第二，錯誤地理解“應用型人才”概念，縮小了“應用型人才”概念的外延，對一些傳統的本屬于應用型的基礎學科或專業大加砍伐。一般而言，人們只把那些從事具體生產活動或直接服務于生活實踐一線的人才當作“應用型人才”，而把生產、生活實踐一線之外的特別是從事哲學、中文、歷史學等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和應用的人才當成純理論型人才，甚至武斷地認為培養這些人才的基礎學科和專業不具有應用性。還有的學校為盡快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急功近利地對學科和專業進行調整，片面地從傳統“重文法、輕理工”的高教模式轉向“重理工、輕文法”的高教模式，不加論證地大量削減哲學、中文、歷史等人文社會科學專業，刪減人文素養類課程，從而導致另一極端化。這樣調整的結果，不僅使學科和專業設置不夠科學和優化，而且極易導致高校人才培養同質化，導致培養的人才一方面相對過剩，一方面不能滿足社會需求。從更深遠的意義上講，這樣調整忽視了對學生人文精神的培養，造成培養的“應用型人才”缺乏起碼的人文素養，很難體現高等教育的“高”字。看起來，工、醫、商等專業好像比文、史、哲專業應用性強，但其實不然，并非文、史、哲等專業培養不了應用型人才。例如，學中文的可以從事編輯、文化創意和教育工作，學歷史的可以從事文化旅游、博物館工作和教育工作，學哲學與思想政治教育專業的可以從事宣傳和教育，等等。實際上，文、史、哲專業的應用性不僅不比工、醫、商等專業的應用性差，而且在塑造學生人文精神方面的作用更是其他學科所不可替代的。一句話，一些高校在轉型過程中不分青紅皂白地削減文、史、哲學科專業教學的做法并不可取，其轉型的方向也未必正確，至少這些學校人為地縮小了“應用型人才”的外延，所培養的人才人文素養將令人擔憂。如前所述，應用型人才是能夠把理論應用于實際，從而解決實際問題的創新型人才，并不指單純的生產、生活方面的技能型或操作型人才。區分各種應用型人才的標準應該是在學科專業和行業分工相結合基礎上所形成的工作職能或性質，而不單單是指某一類工作的具體內容。如果僅把應用型人才看成是單純的生產、管理、服務一線的技能型、操作型人才，那么在培養定位上就混淆了應用技術大學與高等職業教育的區別。

第三，過于形式化、雷同化地設定應用型人才的培養規格。為突出辦學定位和人才培養特色，一些轉型中的地方高校對人才培養規格具有不同的設定，有的是“厚基礎、寬口徑、強能力、高素質”，有的是“基礎扎實、實踐能力強、綜合素質高”，有的是“基礎扎實、知識面寬、實踐能力強、具有創新精神”，有的是“一專多能、厚基礎、寬口徑”，有的是“知識面寬、基礎厚實、創新能力和適應能力強”，有的是“人格健全、基礎扎實、實踐能力強、具有創新精神”，有的是“厚基礎、寬專業、素質高、能力強、重德育”，等等。這些從知識、能力、素質方面對人才規格的不同定位和描述都力爭突出國家培養總體目標與學校辦學定位的契合，看似各具特色，實則形式化、雷同化、同質化嚴重，在實踐中也很難操作。

第四，在培養模式上追求“一元化”。由于對“應用型人才”存在模糊認識，又出于應對教育主管部門的檢查、監督、評估等工作的考量，一些轉型中的地方高校不分學科專業、不分人才特點，在培養模式上實行“一刀切”，對培養對象不按專業實際進行分類培養，只提共性要求。近百所新建本科院校本科教學合格評估材料顯示，各院校在人才培養模式上，有定位“15＋2”的①，有定位“一體兩翼人才培養模式”的，有定位“訂單式人才培養模式”的，有定位“三位一體人才培養模式”的，等等，這種不分專業、只提共性要求的做法，極易造成因缺乏專業針對性而使所培養的人才專業質量下降。研究表明，對于任何一所新建本科院校，人才培養模式都應該由總模式與分模式共同構成。就總模式而言，要體現出國家的培養目標和學校辦學定位；從分模式層面上講，應把學校人才培養模式的總體思想和要求與各學科、專業實際特別是其專業應用性方向等具體情況結合起來。總之，高校轉型應實現從一元化人才培養模式向多元化人才培養模式轉型。

轉型高校在應用型人才培養問題上存在的上述認識誤區，已嚴重地影響了地方高校對人才的分類培養，也模糊了地方高校的轉型發展方向，必須給予高度重視，并加以研究解決。

三、轉型高校分類培養人才的應然措施

解決人才分類培養問題，需要地方高校在遵循國家人才戰略要求與應用技術大學辦學定位要求的基礎上，從學校所處的內外部環境出發，立足自身實際，積極創造條件，把國家對人才的共性要求與學校辦學條件和專業的特點有機結合，從而走出一條獨具特色的應用型人才分類培養之路。

第一，轉變觀念，提高對應用型大學和應用型人才的認識，創建“學術并重”“道藝結合”或“理論與實踐相統一”的制度環境和育人氛圍。長期以來，我國大學多以傳授某種高深理論知識為價值追求，在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上過于“重研究輕應用”。如今，隨著經濟與科技尤其是新興產業的快速發展，“基于應用、講究實務”的專業應用型人才已經成為社會對高校人才培養的要求。因此，創辦應用技術大學，突出應用型人才的培養，并不意味著學校辦學層次和人才培養層次的降低，而對應用型人才進行分類培養更不是盲目地追求辦學模式的“大而全”或“小而全”，它是針對不同類型學校尤其是不同性質專業的實際情況，解決如何進一步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問題的重要嘗試，也是國家分類培養人才在基層學校的具體落實。因此，各高校在轉型過程中必須首先提高認識，轉變觀念，強化人才分類培養意識，優化人才分類培養環境。

第二，依托傳統優勢，實施人才分類培養計劃。任何學校在長期的辦學過程中都會孕育自己的特色與優勢。建設應用技術大學，并不意味著完全向過去告別，它是在新的形勢下對傳統辦學及人才培養模式的揚棄。例如，由高職高專院校獨立升格的新建本科院校，可在原有重技能基礎上結合本科層次應用型人才培養目標，立足專業優勢，加強理論功底培養，重構學生的知識、能力和素質結構，從而實現高層次應用創新人才培養目標；由師專升格的本科院校應在保留師范教育這一傳統優勢基礎上，側重生產、服務、管理等操作能力的培養，按“基礎扎實，知識面寬，應用能力強”的新要求，實現厚基礎的應用型人才培養目標；如果是以上二者合并升格的學校，可在二級學院或專業院系實行人才分類培養；其他以工、文及經管學科為主升格的本科院校應依托學科門類優勢，積極進行學科整合，努力向應用型大學發展。

第三，確立分類培養基點，實施專業分類培養。根據社會需求和辦學定位，目前轉型高校已對學科專業進行了調整與優化，如撤銷了一些人才需求小、專業應用面窄的傳統基礎專業，或者縮減了相關專業的招生規模；對一些老專業進行了改造，拓展了與行業、產業對接的學科專業方向；對一些具有相同學科基點的相近專業進行了整合，重新規劃了學科群、特色專業群等。這些為應用型人才分類培養奠定了基礎，但還不夠，還需要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分類或細化。如，多數轉型高校的前身都是普通綜合性高等院校，基礎專業在其中占據著較大比重，且這些專業設置時間長，師資力量相對雄厚；相反，一般被認為應用性較強的工、農、管理、藝術專業大多屬于新設專業，時間短，師資力量相對薄弱。在此背景下，如果不顧實際片面理解應用型人才，而在實踐中一味追求以工、農、管理、藝術應用為主的學科專業建設，那么在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不僅使現有新的學科專業建設難以達到預期目標，反而還會造成師資力量相對雄厚的老牌專業的衰敗和人才的無謂浪費。為此，轉型高校應科學確立分類培養基點，實施專業分類培養。具體可將全校專業分為基礎類與應用類兩個基點，在此基礎上，實施文、理、工、農、管理、藝術等專業分類培養。在基礎文科和基礎理科類人才培養規格上，學校應在總體應用型人才培養框架內側重“厚基礎”，適時增加專業基礎課比重，突出面向行業、產業的專業應用方向，實行“通重于專、通專結合”的培養模式。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專業的人才今后一般要走向以知識生產或傳承為特征的行業或崗位，如文化旅游、博物館等文化行業或地方均需要這些專業的人才，被認為應用性不太強的歷史學專業所培養的人才，就可去這些地方或崗位工作。相比之下，工、農、管理、藝術類等專業應用性強，在人才培養方面可側重專業應用方向的學習和實踐，采取“專重于通、通專結合”的培養模式，因為這些專業人才將來一般走向以知識轉換和應用為特征的生產、服務、管理崗位，這些崗位更注重應用能力。

第四，創建應用文科、應用理科分類培養模式。“專業是根據學科分類和社會職業分工需要分門別類進行高深專門知識教與學活動的基本單位”[6]69，具有“文”“理”之分。“中國習慣上把一切科類與專業劃分為‘文’、‘理’兩個大類，前者主要指的是以人文社會現象為研究對象的學科和專業……后者主要以客觀自然規律及其現象為研究對象的各種學科和專業”[7]58。所謂的應用型學科和專業，主要是指應用型學科與專業方向，即指各學科專業中理論應用于實踐的學術分支。與此相應，應用文科與應用理科是指按照社會經濟發展的實際需要設置的，以培養適應生產、建設、管理及服務實際工作需要的應用型人才為目標的文科與理科專業。雖然應用文科和應用理科均體現為理論轉化為技術，或運用理論提供專業服務，解決實際問題，但二者對人才應用能力培養的側重點不同。應用文科培養的人才，需要具有更強的運用專業知識綜合分析相關現實社會問題的能力，具有更強的善于表達溝通和邏輯思維的能力；應用理科培養的人才，需要具備面對新產業、新技術更強的知覺敏感性和專業分析能力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培養目標與規格不同，培養方式也應區別對待。例如，在有的學校實行的“3＋1”模式里，應用理科可完整地利用1年時間讓學生邊實習邊做畢業設計，把實習與畢業設計有機結合起來，實行雙師指導，實踐檢驗；而應用文科可讓學生提前半年到對應崗位實習鍛煉，半年回校集中撰寫畢業論文，要求他們利用在崗鍛煉期間學會發現問題，在導師指導下通過查資料、選題、開題、寫作、直到成稿等各環節的系統訓練，提高并強化相關寫作能力。

第五，著力培養并盡快建立高素質“雙師型”教師隊伍。人才培養的關鍵在教師，應用技術大學的人才培養，需要一大批“雙師型”教師。“雙師型”教師并非單指具有某個行業或領域的從業資格證的教師，而主要是指懂得行業發展規律，了解用人部門對本專業能力的要求，注重學生行業職業知識的傳授和應用能力的培養，能夠不斷地更新觀念，主動適應市場變化的教師。從現實看，多數院校的教師均不具備這些能力素質，他們從觀念到行為均沒有走出傳統“象牙塔”。為此，轉型高校應通過“自學、培訓、兼職、引進”等多途徑，尤其以“產教融合”為途徑，分類培養“雙師型”教師，并將他們分為校內和行業兩種類型加以培養。這兩類“雙師型”教師可以通過實踐教學、畢業實習、畢業設計等環節互換崗位，協同培養，共同提升。

第六，完善監督和評價機制，實行“分類指導”“分類評價”，促進人才分類培養工作。監督、指導和評價是人才培養的重要保障。由于專業類型和人才培養方式不同，教學質量監督和評價標準也必然豐富多樣。在這方面，學校層面應建立總體體現文、理（工）不同學科專業特色的學術委員會，由其制定不同的質量標準，同時建立以能力為主的、體現文、理（工）差別的評價方式或指標體系，實行分類指導，分類評價；院（系）層面可結合專業和課程的不同情況，從考試類型到評價方式等都采用多樣化的標準，把封閉型考試與開放型考試、過程性評價與終結性評價有機結合起來，實現從單純的知識評價向以能力為主的多元評價方式轉變。

總之，可以肯定的是，由于社會經濟發展對人才需求的多樣化，不同的學校以及同一所大學的院系必然采取不同的人才培養模式。因此，轉型中的地方高校應高瞻遠矚，立足自身特色和專業實際，自主確立人才分類培養模式，努力培養高素質應用型人才，從而實現向應用技術大學的成功轉型。

注釋：

① “15＋2”，即15周理論課教學＋2周實踐課教學。

[1]潘懋元，車如山．略論應用型本科高校的定位問題[J]．高等教育研究，2009(5)．

[2]潘懋元．新編高等教育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

[3]林偉連．高校人才培養目標定位“同質化”反思[J]．中國高教研究，2006(5)．

[4]王洪才．新建本科院校：轉型發展還是跨越發展？——兼評顧永安等著《新建本科院校轉型發展論》一書[J]．黑龍江高教研究，2013(3)．

[5]潘懋元．探索本科教育人才培養新模式－－“應用型本科教育學術研討會”綜述[J]．教育發展研究，2007(7)．

[6]薛天祥．高等教育學[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

[7]謝維和，等．中國高等教育大眾化進程中的結構分析[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