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琪暢
從前聽說青陽是指春天,但我覺得它至少應該還有“春日暖陽”之意。也許是因為它總讓我想起曾遇到的那個煦意融融的人——花姐。
大概一年前,那時我還在原來的班級,聽聞班上又要換英語老師,心中有些不情愿——在一年之內換三個英語老師,任誰都會這樣想吧。
上課鈴還沒響,那位傳說中的“年級副組長”陳老師就走進了教室。她燙著一頭棕黑色的卷發,戴著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穿著一件民族印花風格的夏衣,踩著一雙高跟鞋,就這么風風火火地踏進我的生活,也叩開了我的心門。
她上的第一堂課并不是講英語試卷,這讓因英語成績不理想而垂頭喪氣的同學們都舒了一口氣。“我是自愿申請來教你們的,聽說你們的士氣有些低落,有些孩子甚至開始自卑。希望我能讓你們振作起來,讓2班成為最棒的班級,好不好?”她笑著,如少女般朝氣蓬勃。只聽得全班一聲整齊的呼號:“好!”——是希望,是認可,更是承諾。
從此,花姐成了2班的副班主任。《論語》中說“為政以德,譬如北辰”,花姐卻是比北斗星更為溫暖耀眼卻不灼熱刺目的存在。她喜歡熱情的擁抱,喜歡清脆的擊掌,喜歡感染人心的言語。盡管她講到興頭上會擠占課余時間,讓人進退兩難:是如廁還是繼續聽課,這真是個難題;盡管她會布置數量夸張的作業,使得那些想偷懶的人需要費盡心思找借口;盡管她的寧鄉口音讓人發笑,那句“every student(特)”至今猶在耳邊——我們仍如眾星捧月般圍繞在她身旁。
現在回想起來,更加生動鮮明的記憶是她認真看著我,鼓勵我的話語:“琪暢哪,這次干得不錯,下次要更加油!”
后來突然聽聞她生病了,是太過勞累所致。同學們的心中滿溢愧疚與擔憂,若當時能更乖巧聽話、努力上進就好了,讓她少操些心。若她需要退出教學一線而靜養,失去了這青陽的“行星們”該有多黯淡!
所幸現在花姐又重新發出“我又燃燒起來了!”的訊號,以更和煦的方式照亮她的“行星們”。目光相匯時,她身上的活力仍是指引前路的燈塔:我必須以更高效的方式吸收她送來的光與熱,突破當下的小星系,到更浩瀚廣闊的宇宙去游歷,再像她那樣,成為一輪春日暖陽。
那萬丈青陽,永耀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