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聽誰的？

姜浩峰

肘擊不同意見者的耍流氓分子？不想收手的納粹？需要不斷被偵視的潛在威脅？最近，關于南海問題，美國、菲律賓乃至日本，都有人紛紛發出奇談怪論。

中國到底在南海扮演什么角色？難道上述指摘中國不是誹謗？找誰說理去？投告無門該怎么辦？

當然，中國的聲音在新加坡舉行的香格里拉對話會上得以呈現，終于得到不少點贊，在第21次中國東盟高官磋商中得到不少認可，好歹以正視聽。

阿基諾和尚面前罵禿子

“如果有人當時出聲制止希特勒，或者說讓納粹德國停手，我們或許就可以避免第二次世界大戰?！边@句話單拎出來聽，無比正確，無比漂亮，無比酣暢淋漓?？上?，此番演說是菲律賓總統阿基諾三世6月3日于日本發出，并且以此類比中國在南海問題上的態度。阿基諾甚至說：“我是歷史的外行，我想起了當時的德國如何試探，以及其他歐洲強國是如何做出回應的，納粹在試探，而如果法國此時做出回應要求停止，那么納粹也準備要放棄。但不幸的是，直到蘇臺德區以及整個捷克斯洛伐克被吞并，都沒有國家站出來要求納粹停止?！?/p>

就阿基諾將中國比照納粹的說法，6月4日，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劉振民在第21次中國東盟高官磋商會上接受媒體采訪時說：“菲律賓領導人對歷史知識非常無知，應當好好讀書，研究歷史?！?/p>

戰爭史研究者閻京生對阿基諾的言論哂笑道：“在日本罵納粹德國侵略別國，阿基諾也真會和尚面前罵禿子。”看樣子，阿基諾這位自稱歷史外行的菲律賓總統，可能不太清楚二戰時日本與納粹德國的軸心關系。甚至不清楚，在希特勒出手蘇臺德區的1938年，中國當時的首都南京已經淪陷，中國人民正在艱苦抗戰。而抗日戰爭恰恰是二戰的重要組成部分！

阿基諾所言，連德國人都聽不下去了！有德國媒體如此評論：“此次是菲律賓總統阿基諾三世不到5年內第6次訪日，主要目的是從日本購買軍事裝備、吸引投資。他深知怎么才能讓日本右翼政客開心，在演講中不惜打破外交底線，指責中國南海填?！窦{粹德國’?！?/p>

為了攀附日本這一“二哥”，阿基諾不僅信口開河將中國與納粹德國牽扯到一起，還在行動上積極迎合日本。比如去年當日本取消“武器出口三原則”，菲律賓就拼命籌錢，準備認購日本武器。菲律賓官員日前透露，菲方已向日方提交“愿望清單”，其中包括P-3C反潛巡邏機等菲律賓“強化海洋安全所急需的武器裝備”，日本還在著手為菲律賓打造海上巡邏船，首批10艘巡邏船預計今年年底前交付。5月6日，日菲舉行海警演習；5月12日，兩國在馬尼拉灣和蘇比克灣之間的海域首次舉行海上軍演，標志著兩國軍事合作進入新階段。

菲律賓國內對阿基諾此番訪日，也有評價。比如《菲律賓星報》刊登了一幅政治漫畫——畫面中，阿基諾三世戴著草帽，兩腿岔開站在海邊，橫眉豎目，緊握雙拳，他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影子，影子上寫著‘中國入侵’的字樣；在他身后，胸前掛著太陽旗的安倍戴著眼鏡、撇著嘴正奔跑趕來，袖管高卷，緊攥拳頭。該報還發社論稱，要維系日菲共同價值觀。

在接受《新民周刊》記者采訪時，中國社科院海疆問題專家王曉鵬說：“菲律賓希望在安全問題上借助日本。日本為解禁集體自衛權，尋找突破口。菲律賓就是突破口。”日本試圖通過出口武器來確保所謂海上通道安全，插手南海。軍事科學院杜文龍大校則認為，菲律賓拉攏美國，向中國“找打”，他國內的危機就可以轉嫁。

在見過阿基諾以后，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6月8日于德國南部的埃爾毛舉行的七國峰會上鼓吹——要議一議南海問題，形成G7的統一立場。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丁一凡對安倍此舉表示：“近幾年的金融危機讓‘沒落貴族’感到壓力，他們或許會發聲以顯示自己的組織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可惜G7不是聯合國安理會，他們如果真的拿俄羅斯和中國說事兒，只會自討沒趣。”比起烏克蘭問題，乃至歐洲本身的經濟問題，在G7來說遠在天涯海角的南海問題，似乎提不上主要議事日程。

奧巴馬揣著明白裝糊涂

“也許”，如果一位法官用這么一個詞匯來定義事態，那么他將無法做出判決。當然，現任美國總統奧巴馬并不是國際法庭的法官。“也許中國的主權主張是合法的，但他們不應該用肘擊并把人推開的方式來建立自己的主張，如果主張是合法的，人們自然會承認它，如果你開始失去合理的方式，突然沖突產生了，南海主權主張是基于這個國家有多大，這個國家的海軍有多強大，而不是法律，亞太地區將會失去繁榮。”奧巴馬這一番調調，倒是頗有業余調解員的風采。

當然，奧巴馬的此番說法，無法改變中國在南海的主權與權益。某種程度上，奧巴馬也未必是要做出判決。揣著明白裝糊涂渾水摸魚有時候更加得利！

聽話聽音，也更要看其述說對象是誰。奧巴馬此番“也許論”，系其在白宮與東南亞國家的青年領袖對話時表示的。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奧巴馬倒是頗有撫慰東南亞小弟的意思。在奧巴馬此言之前，美國國防部長卡特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會上，不僅不承認中國南海主權，并喊話稱：“誰也不能阻止美國的艦機從南海通過！”

為何奧巴馬與卡特的發言口徑不是很一致呢？王曉鵬告訴記者：“美國方面，其國內對于南海的說法，向來不是十分統一。整體上，美國對南海表態就有間隙性，時而強硬，時而有所調整?！睘楹蚊绹鴷绱吮憩F呢？在王曉鵬看來，美國這一“大哥”，不希望直接與中國發生對抗，雖然會時而強硬表態，但總體上會鼓動日本、菲律賓之流與中國周旋。特別是日美新防衛指針出臺后，美國不斷敦促日本多多介入南海問題，日本以條件不夠相推諉，令美國不快。如今，用菲律賓拖日本上船后，奧巴馬的態度似乎軟化，但值得注意的是，奧巴馬說話之際，美軍第七艦隊仍還在南海上空偵察飛行，美國國防部長卡特則與越南防長馮光青在河內簽署了一份“愿景聲明”，該聲明用以指導兩國未來軍事合作。新華社6月6日披露的一則電訊稱，越南正與美國和歐洲國家防務巨頭洽談武器購買合同，打算引進先進軍用飛機，包括戰斗機、預警機和海上巡邏機。美國防長卡特甚至在訪越時，登上越南的巡邏船，并承諾給越南提供1800萬美元，以購買美國的巡邏艇增強海上巡邏實力。連打了十多年惡仗的對手越南，都被美國拉攏來制衡中國，更遑論菲律賓了。

除了越南、菲律賓這類東南亞國家之外，跟在美日后面介入南海問題的，或許還有澳大利亞。據《澳大利亞人報》報道，澳政府正考慮在毗鄰中國南海島礁附近進行所謂“航行自由”行動，動用包括P-3反潛巡邏機等裝備“巡航”南海。報道稱，澳政府正在評估各種軍事介入南海的選擇，最有可能的方案是出動一架P-3“獵戶座”反潛巡邏機，它可能會從馬來西亞北部巴特沃斯的前澳大利亞基地起飛。

讓歷史照進現實

“中國作為大國，島礁建設的規模速度與在南海承擔的國際責任和義務是相稱的?！痹谛录悠屡e行的香格里拉對話會上，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孫建國這番話，迅速被各大媒體加以解讀。而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劉振民談到南海問題時強調，中國有關南海島礁的建設，合法合情合理，目的是改善中方駐島人員的工作和生活條件。劉振民還提出，希望在南海問題上，東盟國家不要選邊站隊。

值得期待的是，第21次中國東盟高官磋商會議之后，圍繞《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和《南海行為準則》，各方同意，7月初在馬來西亞舉行落實宣言的第14次聯合工作組會議，之后，7月中旬在中國舉行第9次高官會，共同推動落實宣言和準則磋商進程。

王曉鵬告訴《新民周刊》：“中國對《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宣傳，使得東南亞許多國家能夠理解中國。如果美國對東南亞謊言不斷，最終會影響自身形象。”事實上，奧巴馬既然稱“也許中國的主權主張是合法的”，某種程度上也自證了有時候山姆大叔對小伙伴說了謊。而美國之所以對南海問題提出異議，據某香會與會專家指出，美國在南海問題上持強硬立場，“絕不是出于‘愛護’某些國家的考慮，更不是要維護什么‘航行自由’，而是在故意‘攪渾水’，企圖破壞中國同有關國家的關系，破壞中國發展的外部環境”。

中國對南海諸島擁有主權一事，美國本該心知肚明。1946年10月29日，中國海軍編隊從上海出發，到12月初，艦隊抵達南海。當時國民政府收復南海諸島的“太平”、“永興”、“中建”、“中業”四艦，本就大多是美國二戰后支援國民黨軍隊的。中國艦隊用此四艦名稱，命名南海四個大島。如今，太平島掌握在臺灣當局手里，而中業島被菲律賓竊據。如果讓歷史照進現實，南海問題將不成為問題。

前一陣子，加拿大溫哥華市面上流出一幅老地圖，這一由美國百年老字號的地圖繪制公司Rand McNally制作的1947年版的地圖，在Paracel Islands（中方稱西沙群島）名下，特別加入“China”（中國）標簽，顯示地圖繪制者將“西沙群島”列入中國版圖之內。該地圖將不少南海島礁標明主權屬中國。

在中國收復南海諸島后，1940年代末的國際社會并未對此提出任何異議，周邊的東南亞國家也從未提出過外交抗議。195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在關于領海的聲明中規定，領海寬度為12海里，并宣布此項規定適用于“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領土，包括中國大陸及其沿海島嶼和同大陸及其沿海島嶼隔有公海的臺灣及其周圍各島、澎湖列島、東沙群島、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南沙群島以及其他屬于中國的島嶼”。

至于有人希望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來解決南海爭端，在中國來說，也認為是無稽之談。廣西社會科學院東南亞研究所研究員孫小迎認為，在目前情況下，只有確認了中國對南海諸島的主權，才可能適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劃分毗連區、大陸架和專屬經濟區。

至于目下的南海問題，最新的消息是，中國中央軍委副主席范長龍訪美，并將與美國國防部長卡特會晤。美國國防部高級官員透露：“議程的中心就是南海問題，我確信雙方會進行盡可能坦率的交流?！?/p>

南海島礁或開發旅游

為共同服務國家“一帶一路”建設，將海南建設成為南海資源開發服務保障基地和海上救援基地，海南省政府與國家海洋局6月7日在海南省三亞市簽署共同服務“一帶一路”建設的框架協議。

在此框架協議內，有“支持西沙無居民海島旅游設施建設和生態環境保護”的內容。國家海洋局支持海南積極開發和保護南海島礁及其海域，幫助海南做好海島保護規劃編制、海島監視監測體系和管理信息系統建設、領?；c等特殊用途海島保護工作。研究對《三沙市總體發展規劃》涉及項目的有關環境影響評價及相關審批事項優化程序，提高審批時效，支持海南加快三沙建設。借鑒“馬爾代夫”模式，支持三沙島嶼旅游基礎設施建設，為建設“馬爾代夫”式賓館創造條件。大力開發休閑漁業、潛水、海底探險、海釣、海洋體育等參與性強、富有挑戰性的高端海洋休閑旅游項目，重點培育游艇、郵輪旅游、郵輪度假、海上高爾夫等旅游新業態，打造一批高水平的海洋休閑和體育旅游產業基地。大力發展海洋經濟，支持海南省海洋經濟運行與評估系統建設，增強海洋經濟綜合評估與輔助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