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莉
摘 要: 本文以主要國家現代長篇小說中譯本數量的統計表為語料庫基礎,對比分析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這一時期與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這一時期中日與中俄(蘇)“現代長篇小說”中譯本數量的變化,包括變化歷史背景、原因、反應的文化和文學交流情況等。
關鍵詞: 中日 中俄(蘇) 中譯本 現代長篇小說
上表為從1921年到2005年我國對美、英、俄(蘇)、法國和日本等五個主要輸出國家的現代長篇小說的譯著數量的變化,其中可以看出我國對美國現代長篇小說的翻譯數量最多,在所有長篇小說的比例中高達38%,其次日本“現代長篇小說”的漢譯總量20.3%,超過俄(蘇)的18.6%。第三,從時間上看1966年到1970年是我國長篇小說的斷代期,5國總量只有11種。第四,1941年到1950年我國處于抗戰和內戰時期,翻譯出版的長篇小說中蘇聯小說占絕大部分81%。值得注意的是1941年至1950的十年及1951年至1955至五年間,我國翻譯出版的日本長篇小說僅為1本。第五,前蘇聯長篇小說的翻譯在1951年至1955年達到最高峰246種,占當時數量的90%,1961年至1970年銳減為40種,占當時數量的50%。
基于以上語料庫研究,本文將對胡老師最后兩個觀點闡述進行進一步分析:日本小說的中譯本和俄(蘇)小說的中譯本在兩個時期出現了明顯的對比變化,一為1941年到1956年前后,二為1981年到1995年前后。前者蘇俄現代長篇小說數量迅猛增加,而日本小說的譯著停留在個位上。后者,蘇俄小說中譯本減少到73本,而日本則增加至500多本。以下將對比探討出現這種明顯變化反映出來的文化及國家關系的變化和發展。
一、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
這一時期中國經歷抗日戰爭和內戰,而蘇聯通過十月革命已經率先走上社會主義道路,前蘇聯共產黨給予中共極大的支持,幫助和指導中國的抗日戰爭,在這期間,中蘇文學交流發展迅速。中蘇文學思潮與社會思潮之間的聯系較之于中國文學史上任何一個時期都要緊密。“五四”文學的啟蒙精神讓位于民族救亡和民眾政治解放,中國文壇對蘇俄文學的接受表現出較復雜的局面。由于政治地域的分野,政治意識形態的差異,中國對蘇聯文學特別是長篇小說的接受在三個不同政治區域(以延安為核心的解放區、以重慶為中心的國統區和以上海為中心的淪陷區)呈現出不同的側重點。如延安在接受蘇聯文學時,更注重其激進的革命色彩,而在國統區則努力避免蘇聯文學的黨性特征。
其中中共控制區域的《解放日報》從1941年創刊到抗日戰爭結束,共發表外國文學做平的譯文和評論文章193篇,其中中譯介蘇俄文學就達到193篇,包括托爾斯泰、艾倫堡、肖洛霍夫、西蒙洛夫、戈巴喬夫,潘菲奧洛夫等人的作品。抗日根據地還克服物質條件出版了《我是勞動人民的兒子》(恰達耶夫)、《不走正路的安德倫》(涅韋羅夫)、《六月在頓河》(愛倫堡)等長篇小說。除此之外還有《蘇聯文藝》、《抗日文藝》、《中蘇文華》等刊物集譯介蘇聯文學,其主要宗旨是激勵人們反法西斯和抗日的精神。抗日、反法西斯這一主題拉近了中蘇關系,極大地促進中蘇文化交流和文學發展。
反觀日本作為法西斯侵略國家之一,對中國和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進行慘無人道的侵略和掠奪,對中國和世界人民造成極大的痛苦傷害。因為抗日戰爭和戰后幾年滿目瘡痍的國家狀況,使中日關系降至歷史低點,文化交流處于停滯狀態。仇日和抗日情緒使人民對日本文學、文化進行全面抵制,小說翻譯工作毫無進展。也是表格中1951年至1955年日本現代長篇小說的中譯本為零的原因之一。
二、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期
這一時期,我們需要注意到在1991年12月25日,戈爾巴喬夫宣布辭職,蘇聯走向解體。蘇聯由社會主義倒退為資本主義極大地影響了中蘇關系的發展,被認為阻礙社會主義道路建設。中蘇文化交流降至低谷,而蘇聯內部文學發展因為國家的動蕩有所停滯,表格中顯示的蘇俄“現代長篇小說”中譯本由之前的180多本降低73本就是例證。
反觀中國由于改革開放,對外交流開放達到新高。恢復對日本正常邦交后,中日文化交流有重大發展,顯示在表格上1986年至1990年日本“現代長篇小說”的中譯本達到史無前例的586本。80年代以來中國發表日本文學的陣地主要有全國各家出版社及《世界文學》、《譯林》、《外國文學》等純文學雜志及綜合性雜志、報紙的文學版面。
八十年代以來日本文學在中國的譯介比較新中國成立以來到八十年代以前,呈現出以下四個特征。一是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中國人的思想由過去的保守和僵化轉向開放。表現在日本文學的譯介上呈多元化趨勢,不僅以作家的意識形態作為譯介和評價的標準,而是多角度、多側面、多流派地盡可能全面介紹日本文壇各類作家群體。特別對日本戰后現代主義各流派作家的介紹和翻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二是對一些日本文學大家作品的翻譯越來越全面,對中國讀者準確把握作家的整體風貌和深入了解日本作家的創作有著相當大的意義。三是九十年代以來對日本大眾文學越來越關注。其中,中國國內圖書市場活躍,讀者的需求對外國文學作品的翻譯出版構成不容忽視的因素。大眾文學擁有廣闊的讀者市場,是九十年代以來日本大眾文學在中國暢銷的原因之一。四是對日本文學當代作家作品的譯介越來越迅速,特別對一些大眾文學作品的譯介幾乎達到與日本同步的程度。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以來中國對日本文學的譯介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這一輝煌的歷史時期超過歷史上任何交流鼎盛的時期。中國讀者通過文學這一橋梁,不但了解日本的文學狀況、作家、作品,還更好地認識這個與中國一衣帶水的近鄰,增進對日本這個國家社會、歷史、文化傳統乃至日本民族的理解。文學上的交流必將帶來包括文學在內的文化上的相互影響和交融。
三、結語
筆者從以上兩個時期俄(蘇)和日本現代長篇小說中譯本數量在兩個時期的明顯變化對比探究中蘇(俄)和中日在四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交流狀況及國家關系的變化和發展。即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蘇(俄)現代長篇小說因為抗日戰爭緣故增加迅猛,而日本現代長篇小說則正好相反。八十年代末期到九十年代初期,中國因為改革開放對日交流頻繁,使日本現代長篇小說中譯本大大增加,與之相對的是蘇俄則因為解體等多方面原因數量驟減。這些兩者之間、兩段時期之間的對比差異是建立在語料庫基礎上的社會文化分析。最終可以看到文學譯本的增減和歷史文化發展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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